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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驚蟄研究所,作者 | 雨谷
7月4日,在剛剛登陸紐交所僅兩個交易日後,“滴滴出行”App因存在嚴重違法違規收集使用個人信息的問題,被網信辦依法通知應用商店将其下架。一時間,關于滴滴違法細節的猜測甚嚣塵上。甚至有聲音直接斷言,搶下“共享出行第一股”名号的滴滴将關門大吉。
就目前來看,滴滴遭遇下架後的結果還未可知。但是在共享出行的賽道上,“蝴蝶”已經扇動了翅膀,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或有可能再造新的行業格局。
滴滴下架,用戶“搬家”
自從2016年滴滴與優步合并後,滴滴就坐穩了行業第一的寶座,直到現在,滴滴依舊掌握了共享出行市場超過九成的訂單。
根據交通運輸部最新發布的數據顯示,今年5月份全國網約車監管信息交互平台共收到訂單信息80084.7萬單。經驚蟄研究所對比曆史數據計算得出,其中滴滴平台的訂單數量達到了73603萬單,約占訂單總量的91.9%,排在滴滴之後的是T3出行的2734萬單和曹操出行的2414萬單。
雖然目前滴滴出行隻是暫時停止接受新用戶注冊,平台依舊能夠正常運營,但是包括應用下架以及出賣用戶數據的傳言,已經在用戶中間産生了一系列的負面效應。
七麥數據顯示,在“下架通知”發出前一天,滴滴出行App還排在中國App Store免費榜旅遊類應用第三名的位置。而到7月4日時,T3出行、哈啰出行以及曹操出行等其他共享出行應用,已經将滴滴出行擠出前十名。與此同時,不少網友還在社交媒體上表示“已經卸載滴滴,求推薦其他打車App”。
不難想象,在一連串的負面輿情之下,不管滴滴出行被下架後的結果如何,用戶端對滴滴的信任已經産生裂紋,這也将促使原本屬于滴滴出行的忠實用戶,開始出現向其他平台轉移的可能。
世上無滴滴,群雄并起之?
滴滴出行正在遭遇的這一場危機,多少有些似曾相識。
2018年下半年,滴滴順風車業務因為安全問題遭遇停擺,彼時還未上市的滴滴出行,一夜蒸發了近千億估值。與此同時,針對滴滴順風車業務停擺帶來的市場空白,嘀嗒出行等平台開始主動出擊順風車市場。
到2019年,哈啰順風車正式上線,滴滴順風車也重回市場,但是嘀嗒出行已經成為了當時國内最大的順風車平台。根據媒體報道,在2020年,嘀嗒出行是國内交易額最大的順風車平台,交易額為81億元;哈啰出行是第二大順風車平台,交易額為69.7億元。
此次陷于危機,滴滴曾經順風車業務被乘虛而入的曆史或将再次上演。
去年10月份,嘀嗒出行向港交所遞交了首份上市申請,并在文件失效後,又在今年4月13日重新遞交了上市申請。4月24日,哈啰出行也正式提交了招股書,計劃在納斯達克上市。
招股書顯示,2020年滴滴出行、哈啰出行和嘀嗒出行的營收分别為1417億元、60.44億元和7.91億元。但是在利潤方面,僅有嘀嗒出行憑借輕資産模式和高達83.5%的毛利,分别在2019年和2020年實現了3.16億元和3.43億元的淨利潤。滴滴出行和哈啰出行則一直在虧損。其中,2018年至2020年,滴滴出行三年共計虧損353億元,哈啰出行共計虧損48億元左右。
從資本市場角度來看,共享出行平台争相上市的目的在于成為“共享出行第一股”,從而享受到第一波的資本紅利,特别是像滴滴和哈啰這樣持續虧損的情況,非常需要從資本市場獲得輸血來鞏固現有市場和布局其他賽道。
如今,滴滴出行上市後的境遇,着實讓其他共享出行公司在資本市場面臨信任危機。因此,類似哈啰出行和嘀嗒出行這些已經準備上市和計劃上市的共享出行公司,需要準備另一個故事來重新獲得市場的認可,而滴滴身後的這片可能會留出空白的市場,就必然成為行業群雄們争奪的戰場。
新格局還是新玩家?
從全國網約車監管信息交互平台的曆史訂單數據來看,在排除掉滴滴超過九成的市場份額後,共享出行領域依舊存在着非常高的分散性。
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5月31日,全國共有234家網約車平台公司取得網約車平台經營許可。除滴滴出行以外,訂單量超過30萬單的平台有14家,其中T3出行和曹操出行牢牢占據了第二梯隊的位置,之後是美團打車、首汽約車等組成的第三梯隊。此外在全國還有上百家依托于本地資源建立的網約車平台。
一旦滴滴的絕對地位被終結,整個共享出行賽道也必然面臨新的格局。
目前,T3出行、曹操出行等多數平台都已經開通微信小程序,同時也與高德地圖等導航應用進行合作,為用戶打通了多樣化的應用入口,省去了下載App的麻煩。而搭配适當的活動補貼,用戶也自然願意在新平台上進行嘗試和體驗。
另外,依托于本地資源的網約車平台,也有機會通過區域性的品牌效應,争取到出行路線相對固定的高頻次本地用戶。特别是在頭部平台缺乏有力的運營手段時,本地化平台非常有機會進行自身平台用戶積累和忠實用戶轉化。
此外,也不排除在共享出行行業重返混沌後,會出現新玩家的可能。
例如争奪“共享出行第一股”的滴滴、哈啰和嘀嗒,嚴格意義上他們并不能算是直接的競争對手:滴滴的業務涵蓋了出租車、快車、順風車貨運等多個賽道,并且圍繞無人駕駛、汽車後服務等産業鍊上下遊進行了布局;哈啰則是提供共享單車、共享助力車和順風車組成的移動出行服務,和主要包括“哈啰電動車”、“小哈換電”的新興本地服務;嘀嗒旗下則主要包含順風車和出租車兩大業務。
滴滴能夠橫跨多個賽道,圍繞出行場景建立上下遊産業鍊,那麼當行業再度回到群雄逐鹿的混亂局面時,其他單一賽道或是産業鍊上下遊的企業,甚至是行業外部企業,也都擁有了創造故事的機會。因為共享出行的早期核心競争點,本質上還是對流量的争奪。
所以,在滴滴出行App被下架後,有字節員工在脈脈上爆料稱,字節跳動的打車軟件“跳動出行”小組已成立,将在下周五上線H5版本,并且抖音app會進行導流。雖然這條消息很快被北京字節跳動相關負責人辟謠了,但從輿論反響上來看,人們更願意相信它是真的。
就像滴滴出行App雖然隻是遭遇下架,并不影響正常使用,但是人們已經開始準備尋找替代方案了,這既是對大數據殺熟等壟斷市場行為的反抗,更是消費者主觀意識上的一種解脫。
當所有人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線時,新的比賽又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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