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磨西新街。
四川省泸定縣的磨西鎮不大,卻是進入海螺溝的必經之地。古鎮建在一個三面繞水、一面環山的傾斜高台坪地上,擡頭看,古鎮背依的群山層巒疊嶂,高聳入雲。
沿着一條青石闆路慢慢往上走,這是一條茶馬古道。馬幫早已遠去,現在隻能看見單匹的馬在這條古道上孤獨地行走,嘚嘚的蹄聲,在空巷子裡回蕩。這條具有明清古建築風格的老街顯得有些老舊,街兩邊幾乎都開有鋪面,店裡擺滿了各種彜族藏族特色小飾品或土特産。
鎮子不大,呈箭弓形狀。古街在弦,不超過千米。一位老人正倚在門框上打盹。青石闆地上有石窩窩,或許是那些馱茶的馬踏出來的。
在磨西,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沿河向上,是老街,另一條繞過一座規整的圓形瑪尼堆向左直上,通往新街。一棟小閣樓将古巷與新街绾成了結。新街道較老街稍寬,但仍斜着一直往上,似乎通往雲霧之上。如果沒有雲霧,說不定能見到貢嘎雪山呢。街道兩邊大多是兩三層的木樓,地道的川西風貌,一些新修的民宿還散發着一股油漆的味道。不少房子門前都有花壇,裡面開滿了鮮花。許多遊客被引得站在鮮花叢中拍照,我也忍不住端起了相機。我很喜歡看穿着僧衣的喇嘛,大紅的袈裟,黃色的鑲邊,黝黑的臉龐,專注的眼神,合十的雙手,口中念着禱詞,讓我想起瑪尼堆上飄飛的經幡。
古街有着懷舊的氣息,新街有着現代氣派。音樂酒吧、K歌房、酒店、超市,讓人一下子就從曆史中穿越回到了現代,回到了都市的文化氛圍之中。
我在一茶肆泡上一壺苦荞茶,聽一位老磨西人講述“磨西”兩字的來曆。傳說,當年一茶商帶着馬幫來到這裡,不知此地的名字,問路于一喇嘛,而喇嘛也聽不懂他的問話,随口回了一句“磨西”,以表達“不懂”的意思。後來,這個發音就成了此地的名字。這當然隻能一聽笑之。其實,“磨西”為古羌語,意為寶地之意。
走累了,就去街邊點一份老臘肉,或者坐下來讓老闆炒一盤麻辣豬肝,如果還能遇到殼如紙一樣薄的核桃,一定要買一袋嘗嘗,美味妙不可言。
在磨西,我們享受明媚的陽光、缭繞的雲霧,看到了古舊的街道、黝黑的門闆,還聽見簌簌的葉落聲、鞋子敲擊石闆的響聲、花壇裡花籽墜地的聲音、靜夜裡下霧的聲音、從河上飄來的風聲、天籁一般的鳥鳴聲、溫泉裡冒出的咕咕聲。這些都是磨西帶給我們的最純粹的感官體驗。
我決定在磨西住下來,不考慮明天,隻享受當下,我要借磨西的靜美,隔着一條溝去傾聽海螺溝冰川嚓嚓的開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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