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去搜索百科,你會發現唐婉的百科資料裡的生平都是以陸遊為中心,也隻有陸遊,而陸遊的百科資料裡,關于唐婉的卻隻有寥寥幾字。
陸遊,那個讓人又愛又憎的詩人,愛是隔了千年的歲月還能感受到他刻進骨子裡的愛國,一句“位卑未敢忘憂國”诠釋了他對國家的熱愛,一句“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将陸遊的愛國情懷推上了巅峰。憎是即便千年已逝,對他和唐婉的故事依舊不能釋懷,一句“山盟雖在,錦書難托”道出了陸遊的深情與無奈,一句“欲箋心事,獨語斜闌”述盡了唐婉心中的思量。
他的愛國,詩詞和史書中有着詳細的記載和體現,可是他與唐婉,卻隻有兩首《钗頭鳳》和史書中語焉不詳的幾句。有誰知那個心中裝滿國家的人,夜裡也總會思念佳人,奈何錦書卻難以寄托自己的深情。又有誰知道那個才情絕豔的女子,白日裡落落大方,可是晚上想寫些心事,卻隻獨自倚着欄杆。
跨越千年的歲月,仿佛看見了那個明媚動人的女子,這年,她剛二十歲,她的父親是通判,而她自己的才情又力壓當時久負盛名的才子。此時的她已經名聲在外,深受各大年輕俊傑的青睐,可謂“名門才女”。
而此時,陸遊家境清貧,祖上雖然為官,但其祖父與其父都主張抗金,在南宋初期,這樣的主張是得不到支持的,所以他們在官場式微。再加之秦桧本就反對主戰派,陸遊想通過科舉考試報效國家,也因秦桧而得不到實現。所以說,此時的陸遊真可謂是“寒門子弟”。
正是這樣兩個人,早年父輩有着約定,陸遊父親在二人幼時便以一支鳳钗為信物,為二人定下婚約,二人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後來随着陸家家道中落,本以為這場婚約會不了了之,但是唐婉卻非常堅定,與仕途坎坷的陸遊定下誓言,“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唐家也算識大體,并未因為陸家中落而解除婚約,就這樣,才華橫溢,被無數少年俊傑夢寐以求的唐婉在芳華年紀嫁給了陸遊。
本以為故事到這,應該是那“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好愛情故事,可命運就是愛捉弄人。二人婚後伉俪情深,唐婉非常支持陸遊主戰,也不嫌棄此時陸遊身無仕途,但陸遊的母親卻不滿,她是那種骨子裡傳統的女人,她推崇“女子無才”,在她眼中,女人婚後就應該相夫教子,而不是舞文弄墨。可是唐婉的才華,怎甘這樣無為,唐婉自然不願,也正是這樣的矛盾,導緻陸遊母親愈發的讨厭唐婉。
婚後的幾年,陸遊主戰,與當時朝堂之上那些人意見相左,得不到認同,仕途自然無望。其母不會這麼想,她認為是唐婉沒有盡到妻子的本分,文人氣太重,影響了陸遊的仕途。到了這,陸遊讓人憎的地方就來了,陸遊沒有堅持自己與唐婉的感情,聽從了母親的吩咐,休了唐婉。
其實,有人說古代對孝順中的順極為遵從,陸遊自幼飽讀儒家學說,自然不願忤逆母親。我們都非親曆者,不知事情具體,也不能站在現在社會的角度去看當時的問題,但陸遊确确實實休了唐婉,這也意味着二人緣分已盡。
那個年代,女子本就沒有太多話語權,即便唐婉身世和才情都不同一般女子,但也改變不了什麼。唐婉将陸遊的鳳钗還課回去,并送給他一盆紅色的海棠,希望二人相思盡斷,此後再無半分牽挂。離婚後的陸遊勵精圖治,把所有的悲痛轉為動力,全身心放到國家上。而唐婉,悲痛日日侵蝕她的内心,每日以淚洗面。
後來,陸遊又在母親的安排下取了一個尋常的女子,而唐婉也再嫁。命運偏偏不願放過兩人,已是中年的二人,竟在一次遊玩中不期而遇,恰好唐婉的丈夫也在。看到陸遊妻子頭上的的鳳钗,正是當年二人的定情信物啊,不知道那時的唐婉心中所想,但才女畢竟是才女,不同于普通女子,唐婉沒有刻意躲避,也沒有指責。反而落落大方的敬了陸遊一杯酒,像是放下了過往的一切。
飲完酒後,陸遊寫下了那首提及就能想起他與唐婉愛情故事的《钗頭鳳》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鲛绡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是啊,你我相知相識,本就一場錯,山盟雖在,錦書卻再難寄托我的相思。
才女之名,也并非浪得虛名,唐婉也回了一首《钗頭鳳》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各成,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今日非昨日,夜深時忽然憶起往事,不免淚流兩行,卻怕被人發現,隻能把淚水抹去,裝作無事。
而後,唐婉抑郁寡歡,沒多久便去世了,自此二人故事結束,陸遊的世界裡,再也沒有唐婉,唐婉的一生,卻都是陸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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