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南方這段時間離風清景明會有些距離,雨會毫無征兆地落下來,往往是小雨連連綿綿地,像一層若大的紗,将曠野都籠罩起來,朦胧起來。掩不住的是滿眼的綠,春天裡的翠綠在小雨裡更多了份欲滴的嫩。一群白鹭拉着長長的隊伍在山腰處飛行,很是顯眼。遠處的山模糊了,隻留下依稀的輪廓,從山腳下升起絮狀物也分不清是煙還是霧。
淅淅瀝瀝的雨令出行踏青多了份不便,其實也挺好的,畢竟清明不是縱情狂歡的節日。出行的不便會生出來一份愁緒,而這份愁緒又能渲染緬懷的氣氛。清明是緬懷的節日。
山崗還是那山崗,就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聳立,路還是那條小路,無論路面怎麼改變,距離還是那段距離。就是這段距離分開了兩個世界,爺爺奶奶在世界的那邊,我們在這邊。
所有的儀式和程序的象征意義遠超過實際意義,然而人們也都接受和習慣了,我也不另外。在一切程序以外,我會給自己一些時間去回憶。回憶那些與爺爺奶奶有關的往事,回憶我所理解的他們的人生,他們依舊存在于我的心裡。這大概就是墓碑上“祭如在”三字的寫照吧。
每年都會清明,每年我都會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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