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多年家政從業人員點滴積累，傾心講述行業内部的故事。每天一個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雇主之間相處的苦樂酸甜。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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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在那邊：“喂，喂！”

瑩瑩胖胖的小手拿起電話，對着自己圓圓的臉說：“喂，我是瑩瑩。哥哥不跟你講話啦。媽媽，你把弟弟送回來給他看一下吧。”

李太在那邊笑了：“弟弟現在還不能回去呀。”

瑩瑩說：“那就不給他起名了，就叫弟弟吧。”

李太說：“你在說什麼呀？你哥哥是不是上樓學習去了？你也去吧。”

瑩瑩說：“拜拜。”然後自己用一根食指戳在屏幕上挂了電話。

周老師在一邊看得忍不住小聲哈哈笑了起來。

瑩瑩站起來一本正經地對周老師說：“走吧。”

周老師起身，對黃老太太點點頭，牽着瑩瑩上了二樓。

麗芳收拾完廚房，又把衣服疊了送到二樓、三樓。給他們放在衣櫃裡。

再次下樓的時候，黃老太太翹着一條腿，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臉上帶着微笑，面前有泡好的茶，她不時的喝上一口。

李小姐在廚房準備完第二天的早餐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揚起一邊的嘴角笑了笑，對麗芳說：“我們去外面散散步吧？”

沒有午睡，麗芳有些累了。但看到院子裡霞光滿天，又忍不住想去走走。

于是，和李小姐來到門前換鞋。卻想起垚垚的白鞋髒了。便對李小姐說：“你先去吧，我把垚垚的鞋子洗了。”

李小姐沒有多說，一個人出了院子。

垚垚的學校要求學生都穿校服配白鞋，男孩子嘛，鞋子兩三天就要刷一次，幾雙輪換着穿。

麗芳提着髒鞋子穿過客廳時，黃老太太說：“鞋子又髒啦？男孩就是調皮。”聽語氣，有着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寵溺和抱怨。

麗芳朝她看去，臉上果然帶着微笑。

因為關系複雜，以前又發生過各種事情，所以麗芳也不便多說，拿着鞋子就去了地下室。

等到麗芳從地下室上來的時候，黃老太太已經不在樓下了。麗芳估計他去了二樓，隻要瑩瑩在家，黃老太太都會盡可能陪在她身邊。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邊的晚霞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黛青色的天空和柔的晚風輕輕的吹，人行道上的樹葉沙沙作響。

小區不小，有高層區和别墅區，麗芳并不知道李小姐朝哪個方向去了，也并非一定要去找她。

無非随意走走。想起很久沒有去那座小山上了。麗芳想上去看看。

山頂上并沒有什麼稀奇的，除了兩座涼亭和一些藤月制就的花牆，就隻有滿山坡的樹了。

麗芳一個人沿着石階緩緩上行，樹木掩 映的石階路讓人看不清前面。麗芳低頭小心看着路下的台階，除了怕踏空，還怕有蟲蛇類的東西突然竄出來。

走也沒見一會，一個人也沒有遇到，麗芳還有些氣喘籲籲了。兩旁仿古的路燈亮了起來，在夜暗中帶來光明，上山的路清晰了起來。朝上面望去，能看到石階的盡頭了。

然而麗芳卻不敢再往上走了，害怕。盡管還能聽到小山下面小區大媽們跳廣場舞的聲音，可林深草密，空無一人的半山腰，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麗芳準備站在原地休息一下就下去。

一腳踏着一級台階，休息了一會，慢慢又下去了。

活動中心有不多的幾個孩子在玩秋千、滑滑梯、玩沙子，還有幾個成年人在健身區那邊練習。

今天沒有午睡，還怪累的。也不是打瞌睡，就是覺得渾身沒有力氣，懶懶的。

往回走的時候，遇到了小崔。兩個人都挺驚喜的。

麗芳問：“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小崔一笑：“呆在屋裡太悶了，我出來走走。”

麗芳問：“你不用照顧你媽媽嗎？”

小崔搖了搖頭說：“她生活完全可以自理。這次讓我陪着來，就是擔心在飛機上，還有去醫院，有個年輕人陪着方便一點。”

麗芳說：“是的，現在老人自己出門太不方便了。”

小崔點了點頭。

麗芳又問：“住得習慣嗎？”

小崔無奈的一笑：“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窮窩。哪裡有自己家裡自在呀。再說我還有孩子在讀高三呢。心裡着急。可我媽還想住到他們孩子滿月，喝了滿月酒再走。”

麗芳理解，不說想不想家，李老爺子夫婦生活講究麗芳是領教過了的。就連吃個葡萄都講究手勢的人，對着用手摳牙的梅姨，雙方能好過嗎？小崔又不笨，在平時的相處中自然能感受到。

不過，再怎麼說人家是親戚，所以麗芳還是說：“應該的，老一輩的人重感情，好多年沒有來了。正好趕上了嘛。”

小崔說：“姐，有些事我不說你也能看得到。唉，沒法說。”

麗芳問：“怎麼啦？”

小崔說：“這些年，為了我媽的病，我帶着她看過多少地方，找過多少人啊。她是我媽，這是我該做的。可我也有家庭有孩子，我也累了。”

麗芳不知道說什麼。

小崔又說：“雖然我們有幾兄妹，可他們都各有各的事，照顧我媽多，還不落好。她心疼我哥，也心疼我姐。我是做多錯多，還不能不做。”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不是子女不孝，有時候真是顧不過來。有時候是兄弟姐妹間沒有平衡好。

倆人并不熟，麗芳知道小崔也隻是因為在這邊沒有人可說。隻有和自己年紀差不了幾歲，所以才會和自己說幾句。

所以麗芳并不問，她說，就聽着。

小崔又說：“出來這麼久了，我家裡也有事，我老公都有意見了。也不怪他，這麼多年，耽誤多少事啊。”

麗芳說：“檢查都查得差不多了吧？”

小崔點了點頭。

麗芳說：“她想呆在這裡就讓她一個人呆着嘛。到時候李家肯定會安排人把她送上飛機，那邊再派人守着接就行了。”

小崔搖了搖頭說：“我不放心。”

話都說到這裡了，麗芳忍不住問：“你哥你姐做什麼的呀？這麼忙。都說老幺享福，你這老幺怎麼盡受累呢？”

小崔說：“我哥開長途貨車，我嫂子忙的時候在家種田，閑的時候跟車。家裡兩個孩子都沒有管，忙起來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有空管我媽呀。”

麗芳問：“那你姐呢？”

小崔說：“我姐脾氣不好，所以我媽不喜歡她伺候。”

倆人說着，已經走到别墅門口了。兩人匆匆分别。

麗芳回了屋裡，見到李先生回來了。

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茶。

李小姐在不遠處整理東西。

麗芳走近一看，全是小孩的各種衣服。見到李小姐拿起一件白色的小衣服，細心地剪去上面的标簽，以免穿的時候摩擦到小孩嬌嫩的皮膚。

麗芳問：“李總拿回來的？”

李小姐點了點頭。

李先生聽到了，對麗芳說：“大姐，你明天把這些手洗一下，然後晾幹了放起來。”

麗芳忍不住問：“你自己去買孩子衣服啊？”

李先生說：“沒有，朋友送的。”

好吧，麗芳不再問了。

李先生繼續喝茶。

見李小姐還在剪那些商标，麗芳回了房間洗澡。

再出來的時候，李小姐已經不在一樓了。

李先生一個人站在那堆小孩的衣服前，拿起一件仔細看着。又用手輕輕摸了一下。仿佛在感受衣服的質感和柔軟度。

麗芳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有心事了。也不打擾他，自己上了二樓。

今天黃老太太還沒有等到八點半就回了三樓，說是累了。麗芳想大概是心累吧。

麗芳給瑩瑩洗完澡，哄睡後，很快就聽到了黃老太太的呼噜聲。還不到晚上九點半。

麗芳雖然很累，但睡不着。

一直到十二點，也沒聽到李先生上樓。

第二天一早六點，麗芳下樓的時候，見到李先生坐在沙發上。還穿着昨天那件衣服，上面有了些褶皺。

見到麗芳下來，惺忪着眼睛看了一眼，打了個哈欠，起身朝二樓去了。

進了廚房，麗芳問李小姐：“李總昨晚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啊？”

李小姐湊到麗芳面前，神神秘秘的說：“不知道怎麼啦，昨天很晚了跑到儲藏室去了一趟，不知道去拿了什麼東西。今天一早我看他睡在沙發上。吓我一大跳。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晚上都睡在沙發上。”

麗芳說：“可能是黃阿姨的呼噜聲太大了，他住二樓睡不着吧。我都睡不着。震天響。”

麗芳拿了工具去打掃三樓，黃老太太已經醒了。哼着小調在整理自己的床鋪。她倒是神清氣爽的。似乎也忘了昨天上午的不愉快。

打掃完三樓，又去院子裡澆了水，快七點了，麗芳去廚房吃早餐。

李小姐剛把早餐端上餐桌，黃老太太就下樓了。

她也不吃，坐在餐桌前，她在等李先生。

一會，換過衣服的李先生和垚垚一起下樓了。三個人一起吃着。

垚垚平靜的看着李先生說：“爸爸，阿姨昨天打電話說要我給小孩子起一個名字。”

李先生說：“阿姨和我說了。到時候爸爸找人起幾個，拿回來你挑一個。”

垚垚笑了，有些興奮的問：“為什麼要我起呀？”

李先生說：“你是大哥，所以阿姨說弟弟的名字就應該你起呀。”

垚垚帶着眼底滿滿的笑低下了頭吃飯。

麗芳匆匆吃了幾口，就上樓去叫瑩瑩了。差點忘了她已經開始上幼兒園了。

比昨天強多了，麗芳輕輕叫了幾聲，她就醒了。讓她自己穿衣服，她也穿。隻不過動作很慢，麗芳心裡着急，還是幫她穿了。

梳洗完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垚垚已經上學去了。麗芳問李先生：“今天誰送瑩瑩上學呀？”

李先生說：“小劉。以後沒有特殊情況，都是小劉接送她，老趙接送垚垚。”

麗芳趕緊給瑩瑩喂飯，其實幼兒園裡有早飯吃。可還是看着她在家裡吃完才放心。

小劉和麗芳一起把瑩瑩送到幼兒園後，又把麗芳送了回來。

一路上，給麗芳講了不少開車的小常識。

回家的時候，李先生居然沒出門。還在院子裡站着。

裝修公司的張經理果然說話算話，不但昨天中途走掉的那個工人又來了。還真的又多派了兩個人來。

黃老太太在沙發上坐着。見到昨天那個工人進門，斜了一眼。工人也橫了黃老太太一眼，把頭偏到了一邊。

麗芳今天才看清楚了，這個工人四十多歲的年輕，身材單薄。皮膚黑黃黑黃的，一雙小眼睛像兩顆泛着光的黑豆般大小，塌鼻梁，嘴巴也小小的。這長得說不上是小氣還是喜慶。反正很有辨識度。

那個工人本來已經準備上樓了，随意朝落地玻璃外一看，見到了李先生的背影，他問李小姐：“那是你們老闆嗎？”

李小姐笑道：“你有事找我就行了，說着就按了電梯。”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這工人看了黃老太太一眼，滿臉憤慨的朝院子裡走去。

同伴見勢不妙，伸手去拉他，被他利落的一甩胳膊，掙 脫了。

李小姐和麗芳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也跟了下去。

那人到院裡，大聲朝李先生說：“你是老闆，是一家之主，能當家的人對吧？”

李先生原本面朝面站在院子裡，不知在想什麼。這會清淨被打亂，回過頭來，皺着眉，隻看了一眼來人，就又把眼睛移開了。

李先生轉而對李小姐說：“你和他說吧。”

說完就準備順着石闆路去前院。

其他幾個工人站在玻璃門口，麗芳向屋内望去，黃老太太還坐在沙發上。

那位見李先生根本沒理自己，更大聲說：“沒見過這樣的老人，我們是來給你們裝修房子的，不是賊！整天防着我們，隻要我們打屋裡出去，一雙眼睛就盯着我們！昨天運個材料根本沒超重，也不讓用電梯。真是為富不仁！刻薄自私！”

李小姐說：“你說這些做什麼？你是來吵架的還是幹活的？”

那個犟人說：“我說完了才有心情幹活。”

李先生回頭，筆直的站在石闆路上，低聲說：“這裡不是調節心情的地方，你應該在家裡調整好了再出來。”

說完了，又對李小姐說：“聯系他老闆，換人。”

那工人說：“你憑什麼換人？老人頭腦不清，還以為當家的是個講理的呢，原來都一樣！我們做了那麼多家，還從來沒遇到你們這樣的。”

李小姐說：“師傅，你先回去吧。”

黃老太太站在屋内的落地玻璃前看着。

昨天擡設備的那個工人說：“昨天的事情，你今天還說它做什麼呢？”

那位滿臉自得的說：“我就是想說。說了心裡痛快。你們願意做就留在這做吧，我不做了。”說完也不走屋裡，彎下腰把鞋套脫下來一把甩在了旁邊的草坪上，就要踩着石闆路去前院。

李先生也站在石闆路上，正好擋了他的路。

李先生直視着這名工人，用手指着那兩隻鞋套，滿臉平靜，小聲而斬釘截鐵的說：“撿起來。”

工人張了張口，還是回去撿了起來。

李先生雙手抱胸的看着，在他後面去了前院。

麗芳趕緊沖到李先生前面，去把那個工人送出院子。

那個工人罵罵咧咧的。麗芳說：“别罵啦，你這是何必呢？工作都丢了。”

那工人說：“我怕個P，有手藝的人到哪都不怕，才不受他們這個氣呢！”

李先生就跟在後面，麗芳也不敢和他多說，看着他氣呼呼的走了。

麗芳進屋，剩下的幾個工人搖着頭說：‘真是無事找事，多此一舉。’

說着就進了電梯。李小姐也跟着上去了。

過了一會，李先生也進屋了。黃老太太說：“你看看現在的人，自己施工設備不整齊，整天用你們的電梯運貨運垃圾，說都說不得！”

李先生安慰道：“别和他們一般見識，您以後如果有問題找小李就行了。她在負責的。”

黃老太太說：“我怎麼沒和她說呀？可她不管啊。”

李先生說：“這些小事别和他們計較了，我現在隻想他們快點完工。這些陌生人每天在家裡進進出出，太不方便了。”

黃老太太有些歉意的說：“小李呀，小艾不在家，你又忙。媽本來想給你們管好這個家的，可誰知道還給你添麻煩了。”

李先生不太在意的說：“這不算什麼麻煩。”說完就上樓去了。

李小姐也很生氣，打電話給那位張經理說：“你昨天不是說回去好好和他說的嗎？今天他來，我們老闆正好在家裡，他說了一大堆，我看他今天不是來幹活的，專門來挑事的吧？”

張經理在那邊怎麼說的麗芳聽不到，隻聽過了一會，李小姐笑道：“那好吧。”

不多時，樓上傳來了鋼琴聲。

同樣一首曲子，每個人的心情和音樂素養不同，聽到的和理解到的也就不一樣。這正是音樂的神奇和偉大之處。

就像李先生此刻正在彈的曲子，可以說是歡樂明快，也可以說是内心煩躁的表達。

麗芳覺得好笑，今天幹家務，居然有鋼琴曲陪伴。

黃老太太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去了院子裡。蹲下去整理那些蔬菜。

麗芳每天都見縫插針的收拾過了。忙跟到院子裡去看看她在整理什麼。見到她把辣椒和茄子最下面的葉子都摘掉了。西紅柿也已經開花了，黃老太太把一些枝條也掐了。

麗芳也不知道這些蔬菜是不是需要摘掉下面的老葉子，但也沒有去阻止她。因為人有時候需要做一點事情，才能泰然處之。

這一點，麗芳深有體會。

李先生已經彈了好幾首曲子了，一首比一首柔和，後來彈的是《夢中的婚禮》。曲調悠揚浪漫，夢幻甜蜜溫柔中帶着愛而不得的傷感。

說明彈琴的人内心由狂躁開始轉為安甯。

這一大早鬧的。

麗芳幹完活，把衣服晾上。該做午飯了。

以為李先生在三樓，想上去問問他在不在家裡吃飯。

上了三樓，書房門開着，琴蓋還打開着。沒見到李先生的人。二樓主卧的門關着。

麗芳也不問了，準備多做一點。

黃老太太在院子裡忙碌了好久，又摘了一些空心菜拿到廚房來，拿了洗菜的盆，在水池邊自己洗了起來。

洗完了，對麗芳說：“中午炒一個空心菜吧。”

飯做到一半的時候，李先生站在廚房門口說：“大姐，我不在家裡吃了。”

麗芳回過頭去，看到他又換了一套衣服，手裡還提着平時打球裝衣服的包。

麗芳問：“要去打球啊？”

李先生邊走邊說：“我現在哪有空打球啊？去公司。”

聽到李先生又說：“媽，我今晚開會到很晚，就不回來了。”

黃老太太聲音有些大：“去哪裡開會呀？不回來你住哪裡呀？”

李先生說：“有地方住。”

黃老太太說：“你這麼忙，什麼時候再去看小艾啊？”

李先生說：“媽，如果您想小艾了，我讓老趙送您去。我這幾天有點忙。”

麗芳再沒聽到他們說話。

飯做好的時候，李小姐和工人也下樓了。

李小姐現在每天多數時間都呆在四樓。飯菜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擺盤或拍照了。

有時候李太想看看給孩子們吃的什麼，會讓麗芳拍幾張發過去。麗芳也不發在那個群裡，就私發給李太。

午飯黃老太太一個人吃，做了一葷一素一湯，一米飯。

她坐下來吃飯前，歎了一口氣：“唉，忙得都沒空回家了。”沒有人回應她。

午飯後，麗芳還是去練車了。

一出小區，教練就又讓麗芳開。

今天麗芳已經沒有昨天緊張了，慢慢把車開到了駕校。

除了幾次踩刹車有點猛，教練沒有說别的問題。

這個教練不像别的人喋喋不休，有一個彎拐錯了，繞了遠路，麗芳問：“我是不是走錯了？”

教練說：“沒關系，條條大路通羅馬，總能開到駕校去的，隻是時間問題。”

因為想着要早一點結束去接瑩瑩。所以今天練車反而沒有昨天好。有幾次小錯誤。

雖然教練安慰說沒關系的。可麗芳心裡沒了昨天那種志得意滿。

去接瑩瑩的時候，小家夥忙得不亦樂乎。既要和麗芳打招呼，又要和老師說再見。還要和小朋友說再見。

忙活好一陣，總算上車了。

小劉笑道：“你比明星謝幕時還忙。一個個打招呼。”

瑩瑩得意的說：“因為我們有很多很多小朋友！”

麗芳問：“小劉，昨天我沒來，你接瑩瑩她聽話嗎？”

小劉：“聽話呀，我讓她一路上唱歌給我聽呢。”說完，自己嘿嘿笑了。

麗芳問：“小劉，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我想月底請你吃飯？”

小劉說：“真的不用啦，隻要他在那裡能好好幹就行了。”

麗芳說：“就這麼定了，就四月三十晚上。那時把趙師傅也叫上。”

今天沒有繞到垚垚學校去，所以麗芳和瑩瑩回到家裡的時間要早一些。

回家的時候，還在院子裡，瑩瑩就大聲叫着外婆。

這孩子，李太在家裡的時候，她從外面回來一定要先找媽媽。現在媽媽不在家，她回來一定先找外婆或哥哥。

黃老太太穿着圍裙走了出來笑道：“瑩瑩寶貝回來啦？”

麗芳問：“阿姨，您戴着圍裙在做什麼？”

黃老太太說：“我怕晚飯來不及做，到時候影響周老師上課，所以提前把菜準備一下。”

今天早上那名倔犟的工人那麼一鬧，多少讓黃老太太臉上有點挂不住，心裡自然也不會舒服。雖然今天她沒有什麼錯。可家裡除了兩個孩子，就是兩個保姆，心事無人說。

所以，吃過晚飯，孩子們上樓後。黃老太太就給黃老爺子發了視頻請求。

接通後，黃老太太問：“你吃晚飯了沒有？”

黃老爺子說：“吃過了。中午的剩飯。”

黃老太太心疼的說：“這麼熱的天，剩飯怎麼能吃呢？做新鮮的呀。”

黃老爺子爽朗的笑道：“就我自己，對付一口算了。”

說完了，黃老爺子又說：“你也差不多就回來算了。老呆在她家裡做什麼呢？再說瑩瑩幼兒園也開學了。”

黃老太太歎了口氣說：“你都不知道小李忙成什麼樣了，整天早出晚歸，有時還醉酒。今天還說晚上開會，不回來了。家裡就兩個孩子，我不在這裡能行嗎？”

黃老爺子說：“随便你吧。”

哎，耕了别人家的地，荒了自己家的田。

打鼾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打鼾？能不能聽到自己打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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