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猴性·人性
——《小聖施威降大聖》中的孫悟空(29)
汪旭升
吳承恩的《西遊記》被稱為明代“四大奇書”之一。作者在小說中創造一個有組織有系統的神魔世界,又賦予情節以絢爛而多變的幻想色彩:一方面,作家極度誇張人或動物的本質潛能,超越物體的約束,呈現奇谲怪誕的幻想形式;另一方面,光怪陸離的幻想,又是和神與魔的品級關系、動物習性和現實社會人的行為、心理交融在一起,總能讓讀者從幻想中體悟到現實的社會關系。最典型的莫過于主角之一的孫悟空,既具有人的喜怒哀樂各種心理狀态,也有猴子的特性,還有神的能力。
新課文《小聖施威降大聖》寫了孫悟空與二郎神的鬥法,諸種變形,洋溢着無窮的奇趣,生動地刻畫了一個神性、猴性與人性三性合一的孫悟空形象。
先觀神性。孫悟空的神性在本文中集中體現在一個“變”字。課文之前是孫悟空與二郎神大戰了三百回合,不分勝負,于是開始鬥法比拼。文中孫悟空展開了七十二般變化的神功,首先是變做法天象地的規模,真是一個與天地試比高的齊天大聖;然後變化為一系列小巧的動物:釘在樹稍頭的麻雀,沖天而去的大鹚老,澗中的魚兒,鑽入草中的水蛇,立在蓼汀之上的花鸨,瞬息萬變,神秘莫測,令人眼花缭亂;再變為廟宇和二郎神,最後使了個隐身法脫離包圍圈,這無所不能的變化神功真是神性最典型的體現。
這裡可以深入思考的是,為什麼作者要不厭其煩地寫這麼多變化呢?略去中間的多般變化,就不能很好展現孫悟空的超人的能力這裡的目不暇接的千變萬化恰是對孩子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如果去掉,孫悟空就不那麼好玩了,小說也不那麼有趣了。
還有一個問題,孫悟空的各種變化為什麼總能被二郎神識破而占下風呢?也許二郎神是神,孫悟空是魔,邪不壓正,二郎神總是占上風,識破孫悟空種種變形,所變之物好像均屬堂堂正正的物種。可正也沒完全壓了邪。麻雀、鹚老、小魚、蛇都屬于小巧靈便的動物,暗合猴子的靈敏。變做被稱之為淫烏的花鸨,是孫悟空為了脫身而故意惡心二郎神。作者對神與魔一視同仁,都是被揶揄、調侃、作弄的對象。孫悟空的魅力在于他的妖氣而不在于他的改邪歸正,在于他的個性放縱而不在于受理性約束,同憤與他受緊箍咒的窩囊氣而欣喜他的有時妖性複發。這裡孫悟空的“妖性”即神性。
吳承恩的《西遊記》被稱為明代“四大奇書”之一。作者在小說中創造一個有組織有系統的神魔世界,又賦予情節以絢爛而多變的幻想色彩:一方面,作家極度誇張人或動物的本質潛能,超越物體的約束,呈現奇谲怪誕的幻想形式;另一方面,光怪陸離的幻想,又是和神與魔的品級關系、動物習性和現實社會人的行為、心理交融在一起,總能讓讀者從幻想中體悟到現實的社會關系。最典型的莫過于主角之一的孫悟空,既具有人的喜怒哀樂各種心理狀态,也有猴子的特性,還有神的能力。
新課文《小聖施威降大聖》寫了孫悟空與二郎神的鬥法,諸種變形,洋溢着無窮的奇趣,生動地刻畫了一個神性、猴性與人性三性合一的孫悟空形象。
再看猴性。孫悟空的猴性主要是機靈、頑皮、狡猾、多變等點。如:“那大聖趁着機會,滾下山崖,伏在那裡又變,變一座土地廟兒:大張着口,似個廟門;牙齒變做門扇,舌頭變做菩薩,眼睛變做窗棂。隻有尾巴不好收拾,豎在後面,變做一根旗竿。”将本身各部位化做一座廟宇,尾巴變的旗竿隻能放在廟後,更是匪夷所思,充滿了幽默調侃,表現了猴子的機靈、頑皮性格。後文借真君的話“他若哄我進去,他便一口咬住”,則點出猴子的狡猾。文中孫悟空變作二郎神的模樣捉弄鬼判,嘲笑真君“郎君不消嚷,廟宇已姓孫了”,更是猴性十足,令人忍俊不禁。由此看來,作者真是一位善于把玩世不恭之意寓于風趣幽默的諧劇之中的高手。
最後說人性。神仙妖魔并不是瞎編,其心理就是人類自己的心理,孫悟空神通廣大,心裡還是充滿了人情味。本文中,當孫悟空忽見本營中妖猴驚散時會“自覺心慌”,當被擋住去路時又是“慌了手腳”,當聽得二郎神識破廟宇要拳打腳踢時更是“心驚”肉跳。這裡寫出孫悟空鬥法失敗後軟弱的一面,這是人之常情。當然,縱觀全書,孫悟空的人性一面更多表現為不把現成的規矩當一回事,任情率性,天真爛漫,天不怕,地不怕,樂觀機智,英勇頑強,毫無畏懼,胸有成竹。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說:“作者秉性,‘複善諧劇’,故雖述變幻恍忽之事,亦每雜解頤之言,使神魔皆有人情,精魅亦通世故,而焉。”也正因為其具有人的優點和缺點,孫悟空的形象才如此可愛。
2013年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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