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996”式的工作,你感到疲憊了嗎?可這就是人生,熬過了九年義務教育,還有三年高中煉獄般的生活,本以為大學畢業就可以自己賺錢,想幹嘛幹嘛,可是當真正工作了,面對的又是日複一日機械、單調的工作甚至是複雜的人際職場。
現在的你或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也或許是工作了十多年的職場牛人,大家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你真的愛自己的工作嗎?還隻是為了賺錢買房、養家?對于這個問題或許職場得意的人會給出肯定的答案,但職場不是一路飙升的曲線,而是浮動的波浪線,總有挫折不得意的時候。在生活中的壓力下,我們對待工作難免都會身不由己,難道就因此消極地不斷跳槽?或者任性裸辭?讀了這首詩,或許你會在生活和工作中尋求一個平衡。
一千多年前的北宋,在江西的一個小縣城裡面,有一位步入仕途十幾年文人,他本來才華出衆,也算是人中龍鳳,奈何中進士這麼多年了,詩詞也寫了不少,卻還是個知縣,摸爬滾打幾圈就是不升職。想到這他便覺得眼下仕途這個光景真的是黯然失色。可現實不就是這樣,不接受又能怎樣?想着想着,不覺得就下班了,他打完卡,簡單吃了幾口飯,就跑了出去,登上贛江的一個閣樓,寫下了一首詩:
登快閣
癡兒了卻公家事,快閣東西倚晚睛。
落木千山天遠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朱弦已為佳人絕,青眼聊因美酒橫。
萬裡歸船弄長笛,此心吾與白鷗盟。
寫這首詩的人就是著名的詩詞大家和書法家,蘇門四學士之一的黃庭堅。他當時因為和蘇轼有詩文往來,也受到了“烏台詩案”的牽連,從國子監教授,被下放到江西的泰和縣任職,此時的他官場蹭蹬了十多年,仕途一片渺茫。
這首詩讀起來很有意思。前四句其實倒還很明快。意思就是書呆子辦完了一天公家的事情,一下班趕緊離開縣衙,趁着傍晚時分登上江邊樓閣,望一望這斜晖下的美景。你看,在這深秋時節,遠處的千山萬壑,都已落葉飄零,顯得多麼遼闊。西邊有斜陽,東南有新月,在這朗朗月色下,贛江的水浩渺澄澈。哎,忙了一天,腰酸背疼的,看到這景色比做幾個小時的spa要舒服啊!
這首詩讀到這,我想就能引發我們的共鳴。誰不是忙完一天工作,倒數着時間,盼望快點下班,下班路上或是戴着耳機聽一首自己喜歡的音樂,或是開着車,打開車窗吹着和煦的晚風,來驅散一天工作的壓力、酸澀的雙眼和麻木的肩膀呢?
順着這首詩往下讀,節奏可就不是那麼明快了。一人登樓觀景,眼前景色總是有“副作用”的。這秋日斜晖,月朗江澄所帶來的視覺享受,轉而成了成了感情宣洩的最佳對象。
身在這贛江岸邊一隅,形單影隻,除了身後一大堆繁瑣的公事,無一兩個可交心的好友。人生四大幸事大家都知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沒包含進來,那就是能遇見一位賞識自己才華的人,而對于此時的黃庭堅,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蘇轼。這大概就是詩裡面所說的“朱弦已為佳人絕,青眼聊因美酒橫”的感慨。
鐘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不再彈奏;阮籍,縱飲美酒,對志同道合之人青眼相加。而此時的黃庭堅,官場蹭蹬,與知遇之人分别遭貶,天涯遠隔。當時的意氣,也如同伯牙斷琴,美酒不再,滿腹才華無人賞識。
詩寫到這裡,在前面四句的遼闊明快之句的對比之下,黃庭堅一人憑欄于樓閣,反而顯得更加孤獨和無奈了。
身後是無人賞識,無用武之地的厭倦的官場,眼前是江天斜照,月朗江澄的廣闊山水美景。既然知己不在,抱負無望,出路在哪?不就在這眼前山水中嗎?何不乘着這船兒,吹起長笛,與白鷗為伴,消失在這煙波浩渺中?
詩到這裡就讀完了。其實這時候被貶黃州的蘇轼,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你還記得他那句“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嗎?在相似的時間,一個人在長江邊,一個人在贛江邊,共同寫下如此相似的詩句,不愧是師徒和知己,難道還有比這更巧合的嗎?
其實我們與蘇轼和黃庭堅同為癡人,事業不得志又能怎樣?難道真的要萬裡歸船弄長笛,伴着白鷗江海寄餘生?何不學者古代的詩人那樣,在工作和生活中尋求一個平衡?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