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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民種地不易珍惜每一粒糧食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30 15:44:21
大學生連記事26

農民種地不易珍惜每一粒糧食(邊疆耕種不求産量)1

雲南邊城孟定,與曆朝曆代的統治中心遠隔千山萬水,待皇帝的聲音翻山越嶺,轉彎抹角傳到這裡,已是強弩之末,甚至荒腔走闆,南轅北轍,變形走樣。好在這裡的傣族、佤族祖祖輩輩為人平和,不争名奪利,不惹是生非,也不參與内地的争鬥。内地曆代統治者往往因鞭長莫及,不願勞師襲遠做賠本的買賣,索性将這些遠離京城之地視為“未服王化”“不通聲教”的化外之地,“山東不反,中原不滅”,汝不反漢,漢不負汝,永鎮邊疆。蕭規曹随,世代相襲。隻求彼此能和平共處相安無事共同發展就好。這方的佤族、傣族同胞,因此得以偏安一隅,世世代代在這西南邊陲的群山峻嶺中過着原始而古老的悠然生活,以至“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農民種地不易珍惜每一粒糧食(邊疆耕種不求産量)2

就是解放了,謝富治在雲南當書記時,省裡也幾乎是沿襲舊制,省裡認為這佧佤地區生産力十分低下,還保持着原始共耕制,就是民族上層也還沒有脫離生産勞動,他們雖占有一定土地,但在在數量上也還有限。若搞内地那種疾風暴雨式的激烈鬥争,将引起震動,境外美蔣匪特必然會蠢蠢欲動,從中挑撥,造成邊境不甯。省裡認為,内地的土改那一套,“不适用這裡的少數民族地區”。決定在這些地區不打土豪,不鬥地主,不激化矛盾,讓邊民一步跨越奴隸、封建和資本主義三個階段,從原始社會直接過渡到社會主義,史稱“直接過度”。

所以,哪怕在史無前例的“十年運動”中,這裡受到的幹擾也很有限,人們的生活還能保持自然的常态,其思維也還算是接近正常。

眼下正值早春時節,若在昆明郊外所見,皆是麥苗青青,菜花黃黃,田間地角沒有一寸土地閑着。“抓革命,促生産”的口号震天地響,是時,昆明市民男女老少,各行各業齊上陣,不舍晝夜,正鬥志昂揚,意氣風發地從事着一圍海造田、向滇池要糧的前無古人的驚天動地的偉業,而廣大農村都在熱火朝天地學大寨,閑人罕見。但孟定這裡,那麼大的一個壩子幾乎都荒蕪着,了無生趣。或許是因我們在逼仄的環境中生活得太久,太過少見多怪,太過小家子氣,總覺得有如費時費力地去滇池圍海造田,向荒山要糧,勞民傷财,不如花力氣經營好眼前這些現成的良田美地。你看,這地形那麼平坦,土質那麼肥美,光熱那麼充沛,灌溉那麼便利,雖不适于種植小麥油菜,哪怕再種一季水稻也行,讓這大面積的田地抛荒實在可惜。

農民種地不易珍惜每一粒糧食(邊疆耕種不求産量)3

在與寨子裡的一生産隊副隊長閑聊時,我們問到為何要讓這麼多的土地閑着的事。這隊副先是瞪着大大的眼睛,把我們上下打量了一番,仿佛是在看我們的神經是否正常,怎麼連這類似小兒科的問題都會提出似的,一時間我們竟被那厮看得心裡發毛。但他在确定了我們大體還算得上基本正常後,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種一季就夠吃了,憑什麼還要種兩季、三季呢?”當年号召“農業學大寨”“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備戰備荒為人民”,隊副這話說得太過口無遮攔,是相當不合時宜。那年頭敢這樣不知天高地厚、任性說話的,恐怕也就隻有這久居于天高皇帝遠的邊境一線的人了。

傣族、佤族同胞素來是個知足的民族,盡管他們當時的那種知足,也僅僅是以溫飽不逮為前提的,而他們之所謂幸福,也隻是一種在貧窮中沒有更高的奢望而已。但他們卻甚為滿足,在他們看來,隻要沒有餓着,仿佛就比那些坐朝論道,鐘鳴鼎食之流快樂安逸。“種一季就夠吃了,為什麼還要種兩季、三季呢?”體現的不僅是他們的知足,而是更高一層的境界──“知止”了。

但是,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當我們還正說着讓這成片良田地荒着實在可惜的話,話音未落,就在當年(1969年),6700多名昆明、成都、上海知青,奉旨來到了孟定,這裡是全國第二大的天然橡膠基地,大部分知青加盟其間,去種樹割膠了。另有一部叫“水稻連”的,則向沼澤蘆葦地進軍,變荒灘為良田,就連派卡小黑河畔那片常有牛馬覓食走動的濕地上也種上了水稻。當然,人們受生産力的限制其活動還隻局限于壩區小打小鬧,若是遇到稍大的自然災害就無能為力了,比如森林着火了,就束手無策,隻好眼巴巴地看着,任其燒到哪裡算哪裡。

旱季時,在中緬交界以及孟定與滄源縣之間的大森林中,常有山火燃燒現象,特别是在夜裡站崗時看得更是分明,那呈帶狀的山火就像一長長的火龍,蜿蜒而來,一下從緬甸那邊竄至滄源,一下從滄源竄至孟定,從這個山頭燒到那個山頭,但見濃煙滾滾,烈火熊熊,把半個天空映紅,樹木燒得哔哔剝剝直響。若放在今天,當地主官哪敢有少許怠慢,稍有差池,就會被約談追責,火情就是命令,他會親臨第一線指揮,調來消防官兵,呼來直升飛機……

農民種地不易珍惜每一粒糧食(邊疆耕種不求産量)4

但在當年,孟定主官以及有關部門壓根就沒有怎樣把它當回事,這山火分明已經連續燒了幾天幾夜竟無人驚慌報警,也不見有誰要去組織撲滅的意思。當時也就我們屬皇帝不急太監急,鹹吃蘿蔔淡操心一族,還想着去報告請示,因見主事者也是哼哼哈哈不置可否地裝聾賣啞着,方知自個是在狗捉耗子,純屬多管閑事,于是偃旗息鼓、銷聲匿迹,天下從此太平。好在幾天之後,這山火見無人關注,自讨沒趣起來,也就自燃自滅了。大火過後,小黑河對面山頭上原本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變得稀稀疏疏、黑糊糊一片,甚是刺眼。

我們在與村民說及此事時,曾表達過對成片森林被燒的惋惜之意,我們揣摩,由于這滿山的森林的歸屬權原本就不明确,遂成了幾不管的空白地帶。一稍顯老道的村民平靜地說:“你要管也管不過來呀!你看看這山火那麼大,坡那麼陡,路那麼遠,人那麼少,水在哪裡?是救得過來的嗎?你們看看,山那麼多,樹那麼密,是燒得完的嗎?哪年不燒幾次呀?燒燒也好噢,把裡面的蟲子都燒死了,留下的樹都是命大的噶,下下雨活過來會長得更好的喲!”

醇厚的民風往往與落後相伴相生,所以才有邊疆落後之說。明明是人力之不及,在災害面前的無可奈何,他們還盡朝着好裡想,看上去似一種超越現實的達觀,實則是自欺欺人。但是,設身處地地想想,面對這綿延幾十裡的山火,在當時那種條件下,即便舉村村寨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之力也是滅不了的。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燒到一定時候不都自燃自滅了嗎?你若不去這樣想,還一味地着急上火,寝食不安,既于事無補又勞民傷财,何苦來着。

農民種地不易珍惜每一粒糧食(邊疆耕種不求産量)5

不過,從村民的這寥寥數語中,我們當時還得到了兩點啟示:

一是優勝劣汰,适者生存的原則不但适于動物界,也适于植物界。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山火将林中灌木雜樹燒盡,那些劫後餘生幸存下來的大樹,待雨季到來,占盡天時地利,盡得陽光雨露,還果真枝繁葉茂,愈發的挺拔高大了,而那山遠遠望去依舊還是綠綠一片。

二是野火燒山也不全是壞事,竟還有滅蟲殺害肥地之功能!

當然,今若再說及刀耕火種、毀林開荒乃至圍湖造田,人皆深惡痛絕、口誅筆伐。但在建國之初,國家剛經過戰争創傷,一窮二白,民以食為天,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保證人人有飯吃的問題(尚不含吃得飽不飽),為達到此目的有的生态因此遭到破壞也是實屬無奈,是迫不得已之事。那時邊疆地區,為多打糧食,刀耕火種、毀林開荒的事随處可見,就是部隊也入鄉随俗幹過毀林開荒的事。今之猛賴壩對面是光秃秃一片,據當年的40師炮團的老兵說那裡原本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樹林,是他們将其砍盡殺絕,變成了包谷地,“那包谷搶生,剛種下便大獲豐收!”手中有糧心裡不慌,他們說“不開荒種地,不種包谷,牛吃什麼?拿什麼養豬?生活怎樣改善?”

農民種地不易珍惜每一粒糧食(邊疆耕種不求産量)6

其實當年的刀耕火種、毀林開荒因面積有限,也沒有造成怎樣的水土流失,相反還有擴大耕地,多産糧食以及除草、肥地、殺蟲之功效,它至少沒有像後來的化學農業給生态環境帶來的那諸多弊端。

說得極端一點,刀耕火種在那時乃是一種比較适合雲南邊疆山地的耕作方式。時至今日在與緬甸相鄰的鄉鎮,諸如景洪、瑞麗乃至普洱等地還常能見到滾滾濃煙彌漫天空,村民們說那是緬甸土著們燒荒、燒山飄來的,有時緬甸邊民燒荒的煙火被強勁的西南風送來,竟會使雲南很多地方受到影響。這種燒荒的習俗在國内早被禁止,但在緬甸的許多村落裡卻是延續了幾代的習俗,至今燒山、毀林開荒在他們那裡還屬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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