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筒普通的茶葉,靜靜地擺在電視櫃上。每每看到它,睹物思人,心中都要泛上一點苦澀的味道,因為送茶葉的人已經不在了,永遠的。他,便是我的連襟。
在吉林省,姐姐的丈夫和妹妹的丈夫之間的親戚關系稱之為連襟,或連橋。我與送茶葉的人便是這種親戚關系。送茶葉的連襟與我同歲,我的生日還要比他大幾天,因為他的愛人,我的大姨姐的緣故,自己要稱他為二姐夫。這在家鄉是很符合常理的一件事。
甲午年春節前夕,因為要為去年病故的嶽父祭祀一周年,親戚們湊在一起。那天,我們夫妻二人本不想參加的,祭祀完畢之後已經散去,盡管内弟一再的邀請。即将分手上車的時候,妻子拿了一筒茶葉過來,說是二姐夫送的,單位發的福利。那一刻,除去心中的一點感激之外,并沒有過多去想什麼,也沒有理由去多想什麼。
在歸途的路上,因為與孩子通電話的過程中受到一番“開導”, 遂決定還是去東鎮大街的那家生态園去參加這次親屬聚會。那天,大連襟多喝了一點酒,二連襟略微喝了一點點。他身體不好,幾年前患過輕微腦血栓,因醫治及時,化險為夷,每年春秋兩季都要鞏固性地注射兩次預防藥物,倒也平安無事。大家對此都很欣慰。每次親戚聚會,都知道他有病,并不強迫他喝更多的酒,已然成為慣例。
近幾年,連襟因為有技術在身,所在單位正常休假之後,便要外出打工,收入頗為可觀,加之二大姨姐的勤儉持家,日子過得很是紅紅火火,大家除去羨慕之外當然還是羨慕。
去年秋季,連襟的獨生女兒終身大事順利完成,讓他去掉了一塊心病。故此次聚會他自然是很高興的,并未發現什麼異常。日子似乎就要這樣平平淡淡地向前走着,走着。
轉眼春節來到了,大年初四的早晨,因為起的晚了點,九點左右,剛要端起飯碗,電話鈴聲響啦,是二大姨姐撥來的。原來是連襟病了,正在油田總醫院搶救呢!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說病就病了呢?就這樣心中帶着疑問,匆匆地放下飯碗向醫院奔去。
連襟是大年初三下午發病的,剛參加完親家的聚會,據說并沒喝多少酒。在回程的路上便嘔吐不止,接着便被送到了油田總醫院。醫生診斷為陳舊性腦梗。開始,家人沒怎麼當回事,以為他就是多喝了一點酒而已,睡一覺就會好的。
誰知道,在醫院神經内科觀察一夜後并不見好轉,二大姨姐、女兒、女婿都很着急,于是,初四的早晨開始通知各位親屬。再一次檢查發現,小腦已經大面積腦梗了。為此,由神經内科轉到神經外科。為防止由此引發的水腫,醫生決定手術以減輕水腫對腦幹的壓力。然而,就在推進手術室進行手術時,連襟的呼吸突然停止了。醫生隻好臨時征求家人的意見,切開氣管,利用呼吸機呼吸,待正常呼吸後再行手術。
此間,連襟竟一睡不醒,盡管家人、親友進行了多次的呼喚,也沒能答應一聲。後來經友人建議,從長春請來專家進行診斷,結果依舊是希望渺茫。
正月初七下午開始,連襟身體各項生理指标開始下降,醫生診斷後告訴家人,患者的器官開始衰竭,所剩時日不多了。因為此前已購置了裝老衣服,為的是沖一下,讓患者好轉,故在此基礎上決定購買墓地,以防萬一。
正月初八,家人、朋友商議後達成一緻,連襟既己無治愈希望了,請風水先生議事後,定于午飯左右取掉呼吸機,不在進行無謂的治療了。後來得知,取下呼吸機後,20分鐘後,二連襟便故去了。
正月初十清晨,舉行遺體告别儀式後,曾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走了,永遠的走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送走了連襟,大家分析病因,大緻總結兩點,一是連襟多年的吸煙導緻身體狀況很差;二是經常打麻将,耗費了大量精力,休息不好,緻使身體嚴重透支。由此可以看出吸煙的危害實在太大,特别是針對心腦血管病人來說,應該是後患無窮。如果從2007年連襟患病後,便戒煙,少玩麻将,也許會是另外一種結果呢,也說不定。
連襟走了,才53周歲。帶着對親人的眷戀,對事業的渴望,對美好未來的向往,走了。留下了許許多多的遺憾,原本要在陽春三月去外地油田進行短期工作;原本要與妻子去海南旅遊;原本要見一見未出世的外孫;原本······,然而······!
如果連襟在天之靈有知,一定會悔不當初,為啥忽略健康呢?同時也要奉勸諸親好友,健康當真是最最寶貴的,沒有健康,一切都等于零。細細地一想,難道不是這樣麼。
願連襟在天之靈永生;願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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