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剛剛開局,吃瓜群衆仿佛瓜田中上蹿下跳的猹,吃了一瓜又一瓜。
3小時28封辟謠,移動互聯網時代的信息化傳播打造了火箭般的“吃瓜”速度。
網友們更是才華橫溢地将近期的瓜編成了一首詩《一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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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吃瓜”卻并不是互聯網時代獨特的産物。
美國諾克斯學院心理系教授弗蘭克·麥克安德魯從進化論的角度指出,“八卦”并不是現代流行文化的産物,而是在我們的祖先還是猴子的時候就有了。
在部落時期,先民們為了能夠了解哪些地方能夠有更多的獵物和果子,哪些群體比較友善可以交往,哪些部落容易引發沖突需要防備,由此産生了對周圍環境的密切關注。
可以說,我們的每一個毛孔都滲透着八卦的基因。
早在夏商周時期就出現了我國傳播新聞的最原始形态。
據《左傳·襄公十四年》師曠引《尚書·夏書》記載:“每歲孟春,遒人以木铎循于路。”
意思就是遒人這種官員到民間走街串巷傳達國政,同時也順便采采民風。
這種官員可謂是兼具上令下達和下情上達兩個功能,是政府與社會的直接聯接者。
到了西漢時,出現了中國最早的報紙——邸報。
由于西漢實行郡縣制,各郡在京城長安設有辦事處,這個住處就叫做“邸”,“邸”的常住代表定期将皇帝的旨意、诏書、臣僚奏議等文書及朝廷大事等政治情報寫在竹簡或絹帛上傳回郡縣,即為“邸報”。
那時的新聞基本以政治情報為主,多在官員之前傳播。
到了宋朝,随着活字印刷術的進步,出現了最早的民間報紙“小報”。正式開啟了普通民衆的吃瓜時代。
小報不僅報道政治、軍事方面的信息,也包含一些娛樂八卦,如宮廷秘辛、案情進展、官員隐私等,俨然已經成為現代門戶網站新聞的線下簡易版。
20世紀90年代,中國互聯網行業開始起步。
以騰訊、新浪、網易、搜狐為代表的門戶網站為了吸引流量,開設專門的娛樂闆塊,便于用戶了解國内外明星的信息。
但這些信息僅僅隻是展示,無法進行讨論和追蹤。
且由于早期監管不嚴,網站上充斥着大量的虛假信息。
1999年,天涯社區的興起成為互聯網群衆的第一片“瓜地”。
彼時,新浪網剛剛改版,大量習慣論壇的社區網友紛紛出走到天涯社區,為其帶來了“高大上”的基因。
無論是時政、軍事、職場還是社會民生,讨論都鞭辟入裡,成為輿論聚集地。
之後,随着大量用戶湧入,新用戶素質稂莠不齊,導緻之前的文化被稀釋,漸漸被娛樂八卦信息所取代。
在微信、微博還未崛起的年代,天涯社區一直是輿論的重要發源地。
但随着大量公關水軍的湧入,内容越來越水化和無厘頭,天涯逐漸被微博所取代。
2009年,微博開始試運營,首先就邀請明星入駐,由此開啟了明星與粉絲即時互動的新時代。
微博自帶UGC屬性,使得用戶在關注明星信息的同時,能夠自由地發表自己的觀點;同時,公域信息特點使得發出的信息能夠被所有人看到,并産生裂變式傳播,更加加速了娛樂的信息化擴散。
吃瓜群衆的吃瓜量和吃瓜速度都實現了跨越式的提升。
同時,另一具有社群特征的網站——豆瓣,由于信息爆料的快速、準确和無限制,成為吃瓜群衆的搬瓜基地,與微博的病毒式傳播互為補充,形成了吃瓜的完整鍊路。
尼爾·波茲曼曾在《娛樂至死》中寫道:一切公衆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方式出現,并成為一種文化精神。一切文化内容都心甘情願地成為娛樂的附庸,而且毫無怨言,甚至無聲無息,“其結果是我們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
在互聯網的推動下,這種現象似乎正在成為現實。
吃瓜群衆的前身是圍觀群衆。
魯迅先生曾說過,中國的群衆永遠是“戲劇的‘看客’”。
圍觀是個中性詞,而吃瓜則将這一性質戲劇化了。
正如清華大學心理學系主任彭凱平的總結:“吃瓜群衆”代表的無非是“無責任、無判斷、無擔當”的“三無心态”。
相較于圍觀群衆而言,吃瓜群衆入戲更深。
而微博等社交平台更給予了吃瓜群衆表演的舞台,我不僅可以表達自己的觀點,還可以批評、站隊,甚至自己臆想可能的情節和結局。
無論我說的對不對,無論我說的對不對得起誰,娛樂至死的年代,認真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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