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水果中,梨是最常見的,梨的種類不繁複,但不管哪種梨,均帶梨香之氣,口感清甜。而梨花,則富有詩意的絕妙。“日暮嘉陵江水東,梨花萬片逐江風。”每當念誦這樣優美的詩句,内心裡總會被一種莫名的美麗向往所觸動。在現實的世界中,便有一塊“梨花萬片逐江風”的地方。
大凡到過永川的人,都知道茶山竹海,那一片竹海有自然之琴瑟妙音,亦不乏壯麗柔美之姿。而衛星湖的湖光山色,同樣令人陶醉。不過黃瓜山的田園農家風情,那才是最接近樸實,最接近純真的。
早有古語定言: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黃瓜山不高峻,也不奇崛,但有“仙”。這仙便是梨。初聽黃瓜山之名,以為是種植黃瓜的,可到了黃瓜山,就隻看到成片的梨樹,綠綠蔥蔥,生機無限,梨在這兒紮了根,與山色,與農戶,與這兒的水土,融合成了一體。
而聽當地人講,黃瓜山得名,便因了黃瓜山的地形如黃瓜。像一條黃瓜的山,以一種柔和的姿态匍匐在大地上,養育着這一方生靈。梨在黃瓜山得到了充足的滋養,長得壯壯的,繁茂的枝葉彰顯着生命的活力!
每當春季來到,梨花也應節而開。曾看到過一棵梨樹開花,或幾棵梨樹一同開花,潔白粉嫩的花朵兒,布滿了整棵梨樹,站在梨樹面前,就如欣賞梨花仙子的曼妙身段。若是有無數的梨樹聚在一起,那麼盛開的梨花景象,必定浩大壯美。
黃瓜山的梨花在三月,相繼而開,漫山遍野綻放着朵朵白花,朵朵白花繞着山坡山丘,點綴在農家小舍旁邊,人行花間,滿目梨花,鼻尖充溢花香,那一份心情來自于最心底,最原始的心靈萌動。“好美!”一詞,簡單而幹脆,卻發于肺腑,勝過了最華麗的贊美!
風兒不時走過來,親親吻着無計其數的花仙子,純純的情動立刻招來一陣陣悸動的回應。那一片片紛紛揚揚的飛花,在空中飄着,與風兒纏綿,而風兒相扶舞動……
梨花萬片逐江風,也許對于梨花,最後的歸宿是溶于泥土,但梨花奉獻過的壯觀美麗,卻長久地留在了每一個到過黃瓜山的人的心裡。正是有了梨花的奉獻,才有了一顆顆碩大圓實的梨果。
夜間,睡在農家屋裡,夜靜靜的,與城市的喧嚣隔絕了,于半夢非夢間,會偶爾聽到梨花無聲的掉落,就如短促的歎息一般。偶爾還會聽到一種乍放的清脆音,仿佛一個隐藏的驚喜忽然就顯露而出。
到得次日,必會看到一地的梨花,斑斑點點述說着憂郁的謝幕,在惋惜梨花的悄然隕落之際,看看樹梢上,總會發現有其他梨花花苞已經綻開,或有小小的疙瘩,那便是梨果的胚胎雛形了。原來僅僅是一夜,梨就經曆了猶如人世的萬般悲喜!
當碩碩果實挂滿枝頭,就如睡在豐收的美夢中,到處是梨果香,到處是清甜的氣息。到那時候,黃瓜山就成了梨果的世界。捧着沉實的果實,想象這一顆果一路走來的路程,不禁令人感歎之不易。一顆果凝聚了天地的精華,凝聚了梨樹本身的心血,也凝聚了那些為它操勞的人們的殷切希望。
在觀賞梨花時,贊美梨花的蔚然壯觀;在品嘗梨果時,贊美梨果的甘甜可口;培育它們的梨樹若聽到,也覺得值了吧。
黃瓜山之梨,從淳樸中走向生活,淬煉出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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