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新動作?作者:吳萌 故宮博物院副研究館員,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博物館新動作?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作者:吳萌 故宮博物院副研究館員
博物館分衆化服務漸成業内探索的重要方向,并且愈發趨向精細化。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帶來對于精神文化的進階需求,越來越多的觀衆走進博物館。流量的增加也帶來觀衆的多樣化和觀衆需求的豐富化。基于觀衆的差異性,有針對性地為他們提供适合的服務,正在引發全球各地博物館的“頭腦風暴”。而人們或許想不到,借力數字化,恰可讓博物館的分衆化服務翻開新的篇章。它的方向甚至可以是量身定制,讓人人樂享屬于自己的那道獨一無二的藝術大餐。
分衆之路:從珍奇室到公衆深度參與的博物館策劃
博物館為公衆提供着海量的資源,觀衆們可以在這裡有目的性地開展研究,并完成自我知識體系的構建。而博物館的發展史,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一部走下神殿、擁抱觀衆的曆史。
早期博物館是物的堆積——密集陳列的“珍奇室”。雖然觀衆在此能夠感受到新奇事物的沖擊,世界的廣闊,未知的浩瀚,但徜徉在其中時,如果确實想借此掌握更多知識,仍需博物館以展覽為媒介為他們梳理出構架來。有些觀衆還需要在講解員的帶領下,按照某一路線參觀,幫他們梳理知識脈絡。博物館逐漸發展出各具特色的展覽和導覽服務。
随着博物館參觀人數的增加,貼近觀衆的多元需求,不斷提升服務,成為業内共識。例如蘇格蘭的維京人博物館采用空間分離式分衆設計,将展館按功能分成不同展區。第一展廳設置為最“硬核”的考古發現區,偏重對該地區考古遺址感興趣的觀衆,專業度較高。第二展廳則綜合運用視覺、聽覺和嗅覺手段,是偏重普通觀衆的沉浸式體驗區。第三展廳展現考古發掘的物證,将第二展廳的體驗内容和考古發掘進行聯系。在這個展廳裡還為兒童設置特别的學習空間,有工作人員化裝成維京人,向孩子們“現身說法”。在博物館中單獨開辟兒童的專屬學習空間,是我國博物館嘗試空間分衆實踐時越來越愛選擇甚至成為“标配”的做法。同樣在空間層面上,利用将展簽高低錯落地布置,用展闆上鮮豔的顔色和可愛的圖案吸引兒童觀衆,劃分出特别的内容,則是越來越多展覽愛用的标簽分離式分衆手法。在參觀路徑上如果做分離,就是當下非常流行的分齡化導覽:在同一個展廳中,抱着不同目的的觀衆通過選擇不同的導覽,得到來自不同視角的講解,各自得到精神上的滿足。
與博物館分衆化服務不可分割的,是越來越深刻的觀衆研究。除了觀衆調研,更得益于觀衆廣泛參與到博物館和展覽的策劃中。例如V&A博物館邀請觀衆參與博物館活動的策劃,首都博物館的策展團隊更是進一步邀請觀衆參與到展覽的策劃中。這使得博物館的服務越來越貼近觀衆的需求。
螺旋上升:從衆策博物館到“解鎖”自己的專屬展覽
進入數字時代,博物館将再走一次從“珍奇室”到精細化分衆服務的升級之路,這是一個螺旋上升的過程。當前很多博物館已經利用多種形式向觀衆開放共享了館藏數字資源。例如,2019年故宮“數字文物庫”上線,迄今已公布26個大類下6.8萬件文物的高清文物影像;荷蘭國立博物館已在公共領域出版了40萬件世界著名作品;生物多樣性遺産圖書館向公衆提供世界上最大的自然科學教育檔案。數字技術使博物館得以向公衆公布館藏文物的數字資源,浩如煙海的資源為滿足公衆自主學習研究提供了豐厚的基礎。它就像早期的珍奇室,努力将所有展品擺到觀衆面前。
然而很多觀衆雖有自學的動力,卻苦于尚未建立特定的學習目标,需要博物館為其提供靈感或引導。這樣的觀衆,可能會被浩瀚的文物海洋所淹沒,面對海量的信息有探索之心卻不得其門。因此,數字博物館的進階版呼之欲出。
借助數字技術,以“海量文物”加上“時空複用”,向觀衆提供分衆化展覽,我想這将給人驚喜。數字技術使博物館可以将更多藏品展示出來,再加上受衆需求的多樣化,需要對應“海量”的展覽。這對于傳統博物館來說難以企及——普通展覽的排期布展,有其自身規律,難以頻繁換展,策展人力和布展資金也有限。而當展覽中的展品和展簽都以數字化的形式呈現時,可以很好地解決展覽的快速更替問題,大大降低布展成本。這就使得在有限空間,利用數字技術,更多的展覽可以被呈現出來,讓抱持着不同需求的觀衆能夠獲得更多的選擇,感受到更多的思想激蕩。
如果策展工具足夠好用,更多觀衆将參與到數字展覽的策劃和制作中來,形成“衆策博物館”之勢。近年來“虛拟策展”概念方興未艾,中央美術學院的“虛拟策展實驗項目”,即運用數字技術,結合策展專業教學,由學生進行虛拟策展,使大量展覽的策劃思想得以具體、形象地建構在虛拟的空間中。除了專業領域,在娛樂領域“虛拟策展”的概念也有廣泛應用,并得到很好的效果。 “占領白牆(Occupy White Wall)”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是一個大型多人在線遊戲,玩家可以建造和管理自己的創意博物館,将華盛頓國家美術館和大都會博物館等地的藏品作為其中的展品。通常博物館每次展覽隻有至多5%至10%的館藏可以得到展出,并且是少數策展人以個人的知識加上對觀衆的理解,對館藏進行挑選和組合來呈現的。而在“占領白牆”中,策展成為群體行動,每個人都是自己創意空間的策展人,他們根據自己的喜好布置創意性展覽,展示給“同好”。系統通過AI技術對用戶參與水平進行研究,令人意外的是,比起當下博物館熱衷展出的梵高的繪畫,荷蘭藝術家Carl Alexander的數字畫更受歡迎,并被更多人選擇放進自己的展覽裡。這也讓我們再次看到,觀衆廣泛參與策劃的分衆化展覽,可以給我們帶來更多驚喜。
事實上,這樣的虛拟策展還沒有體現出藏品背後蘊含的知識信息,這需要更多的研究人員貢獻出他們的知識儲備和學術成果。當一套方便易用的策展工具被開發了出來,從展櫃、展品到展闆都是電子的。觀衆可以調取海量高清藏品二維影像和三維模型作為“數字展櫃”裡的展品,并在數字展闆上展現闡釋性文字,快速布置一個展覽。可以想見,更多加入到策展工作中來的人們,将呈現更加海量而豐富的展覽。當更多人的知識和藏品所代表的人類智慧得以展示,其結果将帶來知識的碰撞和意想不到的發現。而不同時間展覽快速切換,觀衆們将獲得“量身定制”的展覽。更多人參與的策劃,更多知識的展現,更多智慧相碰撞,将為博物館帶來勃勃生機。 在數字技術的助力之下,觀衆将看到更多收藏在博物館中的珍藏,更多貼心而豐富有趣的展覽,而博物館将成為更加吸引人的第二課堂。(吳萌)
來源: 文彙報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