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的明星璀璨繁多,其中李白是絕對不可忽略的一顆。
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酒氣、俠氣、仙氣、傲氣,每一個都能在他的詩中尋覓。
他的詩中有天地山河,有磅礴開闊的盛唐氣魄。“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船下廣陵去,月明征虜亭,山花如繡頰,江火似流螢”。峨峨兮高山、洋洋兮江河在他的筆下成為永恒的圖畫,成為每個國人心中對于大好河山的最初願景。
他的詩中有深情厚誼,有念親别友的無限感慨。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告别友人“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告别故鄉“霜落荊門江樹空,布帆無恙挂秋風”,在深秋的夜晚“擡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在清冷的月下感慨“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他的态度,對朋友依依不舍,但又能擡頭向前看,感謝生命中所有美好的遇見,對故鄉念念不忘,但又能清醒地追逐自我理想,永遠保留一片内心的淨土。
他的詩中有劍意铮鳴,有江湖遊俠的風流意氣。《新唐書》載李白15歲觀奇書、學劍術、好神仙,其人爽朗大方,有俠客之風。《俠客行》中“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義士佩劍從夜色中悄然而至,忽的銀光一閃,目标人物已人頭落地,夜行衣再一轉,義士已消失在夜色中,隻剩下第二天人們的驚呼聲。似鬼魅,似幻影,神秘莫測,是青蓮居士本人。
他的詩中有儒士理想,有名士潇潇傲氣。少年遊會寫長賦搏名,青年遠行奔着仕途希望,期間用詩來結交權貴,搭建人脈自不必言,有人說李白也不過如此,一樣的世俗勢利,任何一個接受過儒學教育的書生儒士都避免不了存在一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李白杜甫亦然。但李白畢竟不是一個純粹的儒士,他同時好仙好道,性情也更加放蕩不羁,參透了玄宗為他準備的以筆飾山河的席位,頓感索然無味,與賀知章等人成為飲中八仙,讓貴妃研磨、力士脫靴,還能高吼“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顔”。率真随性,驕傲張揚,一個會自說“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的李白,懶散自由,潇灑不羁,一個“懶搖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脫巾挂石壁,露頂灑松風”的李白。
誠然李白不是完美的,但李白所遺留的文化财富,精神财富足以讓他在後人評說中享盡聲譽,津津樂道。李白的人生态度,他的高談闊論,潇灑前行,“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他寄情詩酒,酣暢淋漓,“将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他失意苦悶又鬥志昂揚,“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他瑰麗浪漫、萬物有情的想象,“白兔搗藥秋複春,嫦娥孤栖與誰鄰”。
餘光中曾寫詩說:“酒入愁腸,七分釀成了月光,餘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這代表了全體中國人對李白的詩意想象。他是在長安西市和胡姬調笑的酒徒,他是漫遊中原仗劍殺人的俠客,他是蟄居終南山的苦修道人,他是詩中谪仙,他是人間皎皎明月,他是紅塵之中的潇灑客。
時常有人将李白與蘇轼對比,二人雖同為豁達樂觀之理想型,但在我看來仍有不同,蘇轼的豁達是在入世的豁達,被貶谪憂愁之後再看開,但無論他走到哪裡都始終踐行着儒家的抱負,為民修渠建亭,而李白真真是天外飛仙,被貶谪的态度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他自信到狂妄,根本不把統治者的否定當成事。
後人對于李白一直是寬容的,帶着一種尋找理想的态度描摹他,極盡一切浪漫之傳說。傳說李母夢長庚因而賦予李白之名,傳說李白因醉酒妄想撈月掉入江中溺死,傳說的傳說中李白仿佛是落入凡間的谪仙,僅僅在紅塵中滾打了數十年,累了,倦了,便挨着月亮又回到天上去了,隻留給後人一個個關于明月關于浪漫的傳說
來源:騰訊文化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