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
有部叫做《四個春天》的紀錄片成為收視與獲獎的黑馬。
看過的人,都在猝不及防間淚流滿面。
有人重溫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感動如初見。
《四個春天》為何讓我們流着淚一看再看?
我能給出的答案
是沈從文說過的那句話:
我們相愛一生,還是太短。無論是母子一場,還是夫妻一場。
01
《四個春天》一開場,就讓人想家了。
70多歲的爸爸陸運坤小跑着去開門,大兒子一路風塵地從北京回到貴州老家過年,這一天,父母盼了一年。
媽媽李貴賢揭開油布,從自制的鍋爐裡拎出焦黃、泛着油光的臘腸。
爸媽在二樓陽台晾曬臘腸,一邊細細地打算,
哪些是給兩個兒子帶回北京的,哪些是要寄給遠嫁沈陽的女兒及分給女兒的朋友的……
爸爸在寫對聯,媽媽在本子上詳細地羅列着年夜飯的菜單。
零星的煙花,開放在貴州麻尾獨山縣的小鎮街道上。
這是中國人熟悉的年、熟悉的家鄉,
是我們印象中,留守父母的樣子。
春節,
讓回家這兩個字變得溫暖而具體,《四個春天》讓每一個遊子都有了打量故鄉的沖動。
02
可是,看着看着,你怎麼哭啦?
第一個春天,爸媽去爬山,在山裡打蕨菜。
走在田埂上,媽媽忍不住開唱:
“春天裡麼到了這,迎春花兒開。
迎春花兒開,年紀輕輕的女兒呀,
踩呀踩青來,小呀哥哥呀,
手拉着手兒來,小呀哥哥……”
媽媽一開頭兒,爸爸就輕聲地和着,
唱到興處,媽媽左手持遮陽傘,右手持登山杖,在田埂狹窄的小路上舞了起來……
在山裡,
媽媽一邊打蕨菜,很快發現爸爸離自己有一點遠,
她不是高喊:“老頭子,你趕緊過來。”
而是拿山歌喚他:“打菜莫打那邊坡,那邊打菜不滿籮。”
陸爸爸應聲回來,在老伴兒的歌聲裡,笑得直不起腰來。
山路難行,陸爸爸的鞋子壞了,一邊笑,一邊用枯草搓成繩子,将脫落的鞋底和鞋面捆在一起。
捆着捆着,突然停下來,回頭看看,
欣喜地自言自語:“松濤。”
他們在山裡采了好多藥材,回到家裡,
兩人拿着刷子認真地刷、洗、晾曬,媽媽一邊晾,一邊嘟囔:
“三舅媽說這藥材管用得很,多采一些,挨家給他們分分。”
這時,
爸爸餓了,自己去煮了粥,
端着碗拿出來用勺子喂給勞作的老伴先吃……
屋檐下的燕子又飛回來了,爸爸像個孩子一樣跑進屋裡告訴媽媽這個喜訊,
媽媽頭也不擡地說:
“來的時候好開心,走的時候心又灰了幾多天。”
夜幕低垂,
媽媽在一個房間裡踩縫紉機,爸爸在另外一個房間跟着電腦打拍子,陶醉地唱歌……
勞作之餘,爸爸拉二胡伴奏,媽媽拿着扇子翩翩起舞。
被一個愛好撐起的日子,可以如此生機盎然。
媽媽給盛開的迎春花澆水,爸爸默默地拿過草帽,戴在媽媽的頭上。
卻原來,
一對空巢父母的日常,是平凡而詩意,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田園生活嗎?
這些瑣碎而平常的細節,
是對中年兒女一波高過一波的情感沖擊,
每一次在腦海裡回放的滋味都并不相同:
多麼希望,當我們不在身邊時,我們的父母也可以像這對老人一樣,
活得如此惬意悠然、平實浪漫、自得其樂。
他們,
活出了我們最希望我們父母活成的樣子。
03
《四個春天》是一個兒子陸慶屹用一部帶攝像功能的尼康機相,記錄下的父母的日常。
他的初衷隻是好玩,
可是,
玩着玩着,鏡頭卻變得崇拜而眷戀,變成了深情的打量和一次次淚流滿面的凝望。
陸家三個子女,姐姐慶偉遠嫁沈陽,兩個兒子分别快奔五了卻依然單身。
他們沒有逼婚,媽媽默默地做着小孩的虎頭鞋,寄托着自己對子孫滿堂的期望。
包括每次離别,媽媽隻是送到門口,立馬轉身離開。
陸慶屹曾經好幾次讓鏡頭殺個回馬槍,果然發現媽媽回家後,又返回來,盡管兒女們已經遠到視線不能及,她就那樣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
但她從不在孩子面前展現她的脆弱與憂傷,她沒有讀過龍應台,
但她知道所謂母子一場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目送,不要追,
更别用自己的悲傷打濕孩子們的翅膀。
——他們的愛,深情,但絕不沉重,沒有綁架。
他們歸家的兒女聊外面的世界,雙手托着下巴,目光欣賞真摯,像兩個貪吃糖果的孩子。
而最讓人心痛的,莫過于女兒慶偉的離世。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愛與痛,他們體味最深,但也表現得最為堅忍。
媽媽不是在照顧女兒,就是在為女兒念佛經,爸爸在女兒睡着後,守在病床前,默默守望。
女兒的葬禮上,他們沒有失控的号啕,隻是在無人處,默默地擦出奪眶的淚水,默默在飯桌前,
永遠地為女兒留一副碗筷,翻看着女兒生前留下的影像,在女兒的墳前種菜種花……
“嵬喲,等到明年春天,這裡的花就會開啦,一朵二朵七八朵地,漂亮得緊。”
當父親母親用這種方式去紀念女兒時,
你會秒懂那句話:
隻要有人記得,你就不會死去。
他們無力挽回死亡,但他們用愛與思念及樂觀,消彌了生與死的界限。
女兒離去的第三年,
他們才慢慢找回原來的生活節奏,
他們一邊在女兒的墓前種花種菜,一邊回憶起曾經唱過的老歌,
試着回憶慢三的舞步。
當他們終于在女兒的墓前起舞時,很多人哭成狗——人生實苦,但他們很甜。
04
影片的第四個春天裡,
陸爸爸爬上爬下地修椅子,換燈泡,做家務事,說着:
“每天要多為家裡做一件事。”
他開始網購蜂箱,在頂樓養起了蜜蜂,甚至每天半夜起來去看望它們,怕它們凍着了。
媽媽則打趣他:“就像去看自己的初戀情人一樣。”
在女兒綠意生長的墳前,
陸媽媽對陸爸爸說:
“要昂首挺胸跨快走,摳摳索索慢慢走,就顯得老咯。”
他們頂樓澆花,發現成熟的蒲公英,一人發一個吹蒲公英,目光慈祥地看着它們飛遠。
金銀花開,
媽媽摘了一棒放在罐頭瓶裡,一邊聞一邊感慨:心曠神怡的。
又是一年春來,燕子又回來了。
老兩口認真地讨論去年燕子回來的時間,深情地看着燕媽媽給小燕子喂食。
“嗚——往到底下底下的,嗚又到那邊去,到頂頂,一梭又下來,一刺就飛到地下,又昂到高頭邊去,哉喲,最好看了。”
媽媽手足并用地描繪着燕子們的樣子,老兩口欣喜而幸福地看着飛回的燕子,觀衆中卻有人“哭到臉都變形了,也不敢發出聲音”。
他們度過了4個春天,又趕赴下一次的4個春天。
我們會在無數個春天裡,看到婚姻中最美好的一幕:
我們不用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也一定很可愛。
關于作者:婚姻與家庭雜志:中國情感幫助全媒體平台,關注女性自我成長、親密關系維護。溫暖風趣,與你聊聊愛情婚姻那些事兒;專業理性,力邀衆多心理咨詢師,為你解答情感困惑;線上線下,微課沙龍情感陪護。(微信/微博/今日頭條:婚姻與家庭雜志)
來源 |婚姻與家庭雜志
編輯 |董豔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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