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钗是紅樓夢中作者傾心塑造的一個形象,非常典型。在文章中和林黛玉先後進入賈府,這是一個和林黛玉從外形到内在有很大區别的女子,她容貌豐美,比黛玉更有一種風流妩媚,平日裡冷靜而克制,出身于皇商家庭,其家庭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寄居賈府的日子裡,她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小丫頭們也願意多和她去玩。就連心存鬼祟的趙姨娘也對她贊賞。說她會做人,在賈府這樣一個人口衆多,複雜的大家庭中能做到這樣,實屬不易。
趙姨娘稱贊薛寶钗“會做人”,所謂的會做人,就是安分随時,穩重平和,就薛寶钗這種脾氣和處世的态度,放到如今社會,在婚戀市場上也是衆多男子青睐的對象。因為她太善于生存了,這種能力已經深入到她的骨髓,融入到血液中,屬于信手拈來,不費力去做的那種。
對于上層領導。對賈府的老祖宗賈母,她奉承迎合。她過生日的時候,賈母讓她點戲,她很快地挑了幾出賈母喜歡的戲,賈母自然開心不已。在元春省親的時候,賈寶玉要做紅香綠玉,她及時提醒賈寶玉,元春不喜歡“綠玉”二字,從而改了那兩個字。元春和賈母都是上層人物,薛寶钗能夠不露痕迹地去迎合,可見薛寶钗日常生活中能準确感知并把握周圍人情緒的能力有多強。
生活壓力本來很大,如果身邊的伴侶是這樣一個賢内助,給自己出謀劃策,避免不必要的紛争,那豈不是要輕松和簡單很多。
對待上層領導,薛寶钗能不露痕迹地奉承迎合,對待同等級的姐妹,薛寶钗也能體貼拉攏,讓她們心悅誠服。史湘雲處處維護薛寶钗,覺得薛寶钗是個完美人,挑不出短處和缺點。林黛玉開始時處處拿她當情敵來防,但是借助行酒令的一個唱詞,薛寶钗成功地拿下林黛玉,說得林黛玉“心下暗伏,隻是點頭答應”,林黛玉本來對她最有戒心,都能對她完服,這個姑娘公關能力可是了得。
對于下人,薛寶钗也能做到雨露均撒。趙姨娘本來是誰都看不起的人,連丫頭都可以說幾句風涼話,薛寶钗在哥哥薛蟠從外面帶來新鮮玩意的時候,也不忘給趙姨娘送去一份,并不顯出誰薄誰厚。探春管理大觀園進行改革,薛寶钗提出利用園子裡的一點盈餘,讓衆婆子都“沾點利息”,給自己赢得了一個“疼”下人的美名。
薛寶钗的會做人,從各個維度均衡鋪開,是人際交往的高手。想想之前有人做過調查,紅樓夢中這些女子,如果可以選取哪個人做妻子,薛寶钗排名遠遠靠前。這都是從實用主義出發,然而事實上在小說中,結婚之後的賈寶玉甯可出家也不願意面對這樣一個妻子,那要看賈寶玉對薛寶钗的一貫評價了。
要說也算是美人坯子的薛寶钗嫁給賈寶玉,内心是尴尬委屈的。她雖然也是明媒正娶,但是卻要冒名頂替,這是很難堪的局面,何況當時的賈寶玉還是瘋瘋癫癫。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賈寶玉将自己對林黛玉的思念淋漓盡緻地揮灑。他一心隻在林黛玉身上,每天在外間獨睡,就是為了能夠夢見林黛玉,清醒過後的賈寶玉,終于掙脫了枷鎖,抛棄了嬌妻美妾,在王夫人和薛寶钗的哭聲中決然而去。
薛寶钗在賈寶玉心中怎麼就那麼不值得眷顧?還要歸于三觀不同,不必強融。
薛寶钗進賈府,本來是想進宮,希望将來有朝一日也能像元春一樣黃袍加身,成為“貴人”,即便不能達到元春的地位,也要成為賈母那樣的诰命夫人。這是薛寶钗心中的頭等大事,所以她希望賈寶玉走仕途,讀好書,考科舉,立身揚名。她時不時地在賈寶玉耳邊傳遞自己的這種價值觀。
但是賈寶玉什麼人呢,隻是凡心偶熾,隻想來紅塵中溫柔富貴鄉中走一遭的頑石,和正統的思想是格格不入的,什麼仕途經濟,對他而言那是世間最無聊的事情。甯國公榮國公二人委托警幻仙姑來點醒他,讓他“留意孔孟之間,委身經濟之道“,都未曾奏效。賈政一頓皮開肉綻地暴揍他依然我形我素,神仙老子都無能為力的事情,薛寶钗僅僅是不停地在他耳邊呱噪幾句,隻能是适得其反。
賈寶玉開始還給薛寶钗留了很大的面子,當薛寶钗在他耳邊說金殿對策的時候,他沒言語,拔腳就走。雖然薛寶钗被羞了個滿臉通紅,還是沒有知難而退,再次等合适的時候見機勸導,這下引得賈寶玉幹脆痛罵“好好的一個清靜潔白的女兒,也學的沽名釣譽,入了祿鬼之流”。女兒在賈寶玉心中是極為尊貴的兩個字,但是因為薛寶钗總是試圖改變賈寶玉,所以在賈寶玉的心目中,薛寶钗根本不是什麼女兒,而是“祿鬼”,這是他最讨厭的,當然賈寶玉不願意面對薛寶钗,而是選擇更為清靜的佛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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