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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庫存目叢書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0-11 05:33:58

四庫存目叢書(四庫本為何質量不佳)1

《皇帝的四庫:乾隆朝晚期的學者與國家》 [美]蓋博堅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初入治學門徑的我,曾于撰寫論文時使用“四庫本”。對古代文學研究者而言,“版本”是極重要之事。在古書的長期留傳中,不同版本質量差異很大,一般稱好的版本為“善本”。當時我以為“四庫”聲名在外,必然值得信賴;然而導師卻“善意”地提醒我:千萬不要再用這個版本了,它的訛誤并不少。

這件事引起我的疑問與好奇——“四庫本”為何質量不佳呢?直到我讀到美國學者蓋博堅的《皇帝的四庫:乾隆朝晚期的學者與國家》,方知關于“四庫”的來龍去脈。不得不說,作為一項文化工程,《四庫全書》的編著,頗有些意味深長之處,值得“咀嚼”。

“四庫全書”項目的緣起,系大臣朱筠奏折。乾隆帝于1771年诏谕,決定開展這一項目,1773年設立專門機構,前後700餘人參與,曆時22年,共錄圖書3000多種,計36000餘卷。乾隆在康熙、雍正兩朝基礎上,适時地吸納漢族知識分子加以任用。主要表現是推行官方學術,針對整個學者群體,看重朝廷與其關系。

從編纂動機看,清代帝王雖是滿族,但自皇太極以來,都極度重視學習漢文化,這一點在乾隆身上表現得淋漓盡緻。乾隆是一位自視甚高的領導者,自诩才華拔群,平生詩作四萬餘,愛好古玩,他一直企圖在文化修養上超越明代,乃至超越前人。他的雄心壯志更體現在——标榜自己的文化成就,實現思想政治統一。

除個人追求外,考察曆史不難發現,國家在學術中應該發揮重要作用。著述和統治在中國文化中一直是一體兩面,相輔相成,可上升至“道統”與“政統”的辨析。一個政權的“正義”,并不純粹源自民族出身,而是“道德仁義”,“四庫全書”正是思想道德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有德者居之”的觀念,恰恰有鞏固滿族統治的意義。

從編纂過程看,采集圖書靠地方設置書局,書局設置的地方教官,一般由舉人擔任。藏書家将藏書帶到書局,國家會視情況回饋一些報酬。不過,藏書家也害怕書籍上繳刊印導緻書籍跌價,後來,也确有館閣人員私自抄本外賣的情況。

“四庫全書”固然存在很多問題,但最核心的是:進度過快。據統計,由于皇帝要求的時間急迫,進度異常緊張,編纂人員每人每月需要閱讀2000至3000頁書籍。更“危險”的是,四庫館臣業績由輯佚和整理的圖書數量決定,質量和重要性倒成為次要追求。這顯然不是嚴謹做學問的态度。皇子永瑢曾上奏反映“進度太快”,于是後來又制定規則,對出現及發現錯誤的地方,分别進行獎懲,然而因為獎懲力度不夠,所以效果不佳。

從編纂人員看,“總纂官”親自編纂,是所有館臣實際工作的領導者,比如我們熟知的紀曉岚,因為乾隆欣賞他的學識和文筆,命其撰寫“提要”;更高一級的“總閱官”負責全局工作,系純粹監管職責;最高級的“總裁”是王公貴族,隻挂名而已。“館臣”是“四庫全書”工作的主要承擔者。“四庫”伊始,館臣共50人,40人供職翰林院,23人是翰林學士,中位數是31歲,年齡較大者如戴震等,系學術地位所緻。

值得一提的是,文學才華、人際交往、行政能力是清代選拔人才的重要标準。“四庫全書”的委任使翰林學士有更大幾率、更年輕達到三品及以上的官職。這些人的政治生涯不是直接受“四庫”影響而上升,而是獲得“叙議”的權力,即晉升的機會。此外,被任命為館臣,意味着能引起權力核心軍機大臣的注意。

從編纂審查看,大緻分三個階段,1772至1774年,采集圖書少有毀禁;1774至1780年,審查運動迅速開展,違禁圖書定義不明确,舉報圖書回報很高,很多人開始告發,誇大其詞,勢頭猛烈;1780至1796年,中央政府介入,系統鑒定和采集書籍,盡量減少社會動亂。

有觀點認為,“四庫全書”導緻“文字獄”爆發。應當說,“治罪”行為确實大量存在,但動因絕非皇帝單純對漢族知識分子的思想轄制。所謂“文字獄”至少分三類,其一,官員競相采集禁書,競争政府職位。乾隆對禁書沒有給出明确定義,曾認為江西巡撫海成查禁圖書之事“辦得好”,海成的策略就是支付兩倍價格收可能的“禁書”,于是江南各地官員效仿,其下辦事官員更是不遺餘力。其二,巡撫通過“花招”,避免皇帝譴責。比如王爾揚和黎大本的案例,很可能是巡撫為完成皇帝催促,報告大量意義不大的案件,保持辦事高效的形象。其三,地方紳士通過舉報,開展報複。所有案件中,士紳互相指控占三分之一,60%導緻定罪。知識分子追求自己利益的過程中,促成這項駭人的運動,單純以種族差異、思想轄制定性“四庫全書”導緻的案件,實在過于片面。

蓋博堅認為,“四庫”編纂體現了乾隆晚期的治理風格:将事物委托給相對較少的人,讓這些人親自對措施的成敗負責。“四庫全書”這般國家重大項目,是乾隆派給軍機大臣的諸多重大活動之一,投入大量資源。但這類項目,體現了不耐煩的皇帝和過度擴張官僚體系的困境:要麼承認自己無法執行皇帝意圖,帶來災難性後果;要麼隐瞞失敗,可能被揭發受到責罰。這是時代政治氛圍帶來的弱點。

“四庫全書”文化價值有限,但也絕非一無是處,乃至被視作毀禁圖書的罪惡暴行。其用意固然是為統一思想,而非學術發展;是政府工程而非個人項目。但筆者不認為這是它最大的問題,這一事件更值得反思的是——乾隆急于求成的性格,以及炮制好大喜功文化工程的行為。本質上,它和營造宏偉建築、發動無用戰争同屬一類,都是統治者“想當然耳”的舉動,為自己所謂“名垂青史”的虛妄,急功近利,剛愎自用。

(原标題:四庫全書:乾隆的意氣用事?)

來源 北京晚報

作者 趙慕宇

流程編輯 劉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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