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師
李叔同、蘇曼殊,都是近代文藝界才藝雙絕的風流才子。又同遁佛門。一個心靈徘徊于古典的隐逸,一個則向現代靈魂的躁動突進。
蘇曼殊
李叔同是在風流之後,才皈依佛祖的。他治印洗硯,看行雲流水,聽野鶴鳴泉,并深究佛學。使失去真脈七百餘年的南山律宗再度複興。應該說,李叔同在風流力盡之後,看透紅塵的真心歸隐。
送别
離别》: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别夢寒。
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首送别詩,道不盡的人生如夢,離合悲歡。李叔同是民國近代最有才華的詩人之一,遺世而獨立。
遺世而獨立
而蘇曼殊的生命即使到最終凋零,還依然表達得凄楚蒼涼。無論愛的苦澀,和死得哀婉,無不透逸出一種與個體主義相應的孤獨和蒼涼感。他一身飄零,卻不甘寂寞。
契闊死生君莫問,
行雲流水一孤僧。
無端狂笑無端哭,
縱有歡腸已似冰。
一個如同行雲流水般,漂泊天涯的孤獨僧人。我行我素,毫無顧忌,即使有偶爾的歡欣也是冷若冰霜。
民國初年,佛學盛極一時,康有為、梁啟超、章太炎、魯迅都曾對佛學有深深地感悟。但他們終因現實的困惑,而最終告别了佛學。在現實與心靈之間,走着一條極為泥濘艱辛的路程。康有為是中國傳統士大夫最後一代人的代表,魯迅是現代知識分子最先進的典型。但他們的心靈卻一直為現實、為文化、為哲學所累贅。
弘一法師李叔同則激流勇退,以遁入空門為依憑,解放了自己的心靈。他最終體現了傳統士大夫儒治世、佛治心的生态于玄心結。悟透了中、西哲學文化所具有的現代人生的困惑、沖突、抉擇之後。最終以解放自我心靈為形式,泯滅了生命激情的那種知識分子的典型。他本人不僅僅逃避了社會、現實,也逃避了自我。
他們雖嘲弄理想,少年時卻依然在探索理想。他們雖然蔑視人生,肉體枯木卻依然苟活着。他們曾經的世界不僅是熱情,自由的世界。但他們的内心卻隐藏着逃離的怯懦與絕望。相互矛盾糾纏的世界,突兀地看上去,生活有時連荒誕本身都顯得那麼荒誕。
年少的輕狂和曾經的父輩一樣,也曾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經不起歲月的蹉跎,依然是在用痛苦換來歡樂。迄今為止,自己還隻是在庸俗、堕落的物欲勢力面前,脆弱的心靈,在寂靜的夜晚,久久低鳴隐忍的悲歌。
人們在乖巧卑下的自私自利中窒息,虛僞得喘不過氣來,打開窗子吧,讓自由的空氣重新進來,呼吸一下石榴園新鮮的氣息。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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