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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韓翃的感受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11 12:12:26

對韓翃的感受(從美刺角度看韓翃寒食之主題)1

寒食 / 寒食日即事

[ 唐 ] 韓翃

春城無處不飛花,

寒食東風禦柳斜。

日暮漢宮傳蠟燭,

輕煙散入五侯家

《寒食》主題研究之梳理

《寒食》一詩因“與此韓翃”四字而被廣為傳頌。對于該詩的研究在衆多韓翃詩作中高居榜首。其中主要集中在這幾個方面:第一個以《寒食》為例做民俗學方面的研究,第二個便是對于該詩的主題研究。對于主題研究的研究曆來衆說紛纭,頗有争議。

諷刺說

國内目前對于這首詩得主題大部分都是持這種觀點得,隻是對于具體得“五侯”存有分歧。如清人賀裳在《載酒園詩話又編》中認為“五侯”指的是外戚楊國忠兄妹:

此詩作于天寶章。其時楊氏擅寵,國忠、據與秦、虢、韓三姨号為五家,豪貴榮盛,莫能之比,故借漢王氏五侯喻之。即賜火一事,而恩澤先沾于戚畹,非他人可望,其馀錫予之濫,又不待言矣。寓意遠,托興微,真得風人之遺。

今人李建華在《韓翃<寒食>詩新解》中認為“五侯”指藩鎮稱王之人。

唐德宗繼位初,河北、淮西等藩鎮發動叛亂,朱滔、田悅、王武俊、李納、李希烈等相繼稱王,史稱“五王二帝”之亂······建中四年,德宗被困奉天,差點破家滅國······德宗猜忌、痛恨藩鎮······卻又不得不姑息他們,給予其優厚待遇及特權。韓翃所諷正是德宗所恨,此詩正好說了德宗想說又不好明說德心事。

對韓翃的感受(從美刺角度看韓翃寒食之主題)2

這一看法,更複合德宗看了此詩而賜予他“駕部郎中知制诰”的顯職的曆史史詩。

但是,上述對“五侯”的觀點都是基于一個前提:該詩的大緻寫作時間。而實際上,在文學史中,我們并不能知曉其具體創作時間。因此,有持中的觀點認為“五侯”為不可考的,因寫作年代不同,作品所諷刺對象亦會有差異。如沈祖棻先生認為《寒食》“這首詩的寫作年代不可考。如果是天寶年間的作品,則應是諷刺楊國忠兄妹的,如果是安史之亂以後所寫,則很可能詩諷刺深刻而表現含蓄”。

頌詩說。

羅文認為“韓翃《寒食即事》是一首蘊含着豐富的文化意義,反映着封建宗法社會皇權聲威,呈現着生動的中和氣象的風俗詩,作者道德創作意圖顯然并在‘托諷’。時人對這首詩的欣賞既反映了中唐文人士大夫中和的政治理想,也反映了其以中和為出發點的審美情趣。”

諷谏說。

李定光現象在《韓翃<寒食>詩正解》一文中提出了“諷谏說”:

全詩的妙處在于,作者着眼于皇宮,客觀地描繪出兩幅皇家獨特地寒食圖······第一幅畫象征皇恩浩蕩,無處不在;第二幅畫象征皇權的祥瑞與特權的榮耀,并暗示五侯家近水樓台,得沐皇恩最多······在歌頌得背後也蘊含善意得諷谏而不是諷刺,提醒皇上注意皇恩的普惠,這種溫柔敦厚的風人之旨也是皇帝樂于接受的。

這種說法把詩歌上片和下片的景與事融為一體,亦不忘“文人風旨”。

對韓翃的感受(從美刺角度看韓翃寒食之主題)3

這就是對于該詩的主要三種主題認識的簡單梳理。在梳理中,我們不難發現除“頌詩”說以外,大都學者都是集中在對“五侯”的理解上來理解此詩,亦即認為此詩是一個諷刺詩。但是若按照這種思路進行理解,對于德宗因此詩而嘉封韓翃是有一點說不過去的。但若為單純的頌詩,也頗為牽強。其實不加深入考察便可知此種學說是頗為牽強,作者生于719年,而開元盛時則是712—741,在唐玄宗的治理下可謂把大唐盛時推向了鼎盛,成長于最繁盛的詩人則能不敏銳的感覺到自經安史之亂後大唐的衰落。在筆者看來,此詩歌頌中唐氣象不假,其中有蘊含諷谏也是真,此詩的諷谏可以說得上是“怨而不怒”得美刺。因此詩寫作時間不詳,假定寫作時間為唐德宗時期以便作解。

“傳蠟燭”中所體現的“正名”

“名”“實”關系從先秦直至當今,一直是中國傳統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們現今還在講做事要“名正言順”。“名”的提出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孔子在《論語·子路》篇中言: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

在孔子看來“每個名都有它的意義。代表社會的各種關系的名的意義,就是周禮所規定的哪些條條框框。照他看來,應該用這些條條框框來糾正當時不合乎這些條條框框的事。這就叫正名”。

論語記載說:齊景公問政,孔丘回答說: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這就是說,事實上為君的人的行為要合乎君這個名,為人臣子的人的行為要符合臣這個名,而為人父為人子的人的行為也都要符合“父”、“子”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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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食》一詩中,最主要的寫的是“傳蠟燭”一事。傳蠟燭實際上是寒食節的習俗之一,即“賜新火”。“賜新火”與“禁火”、“取火”是寒食節的主要習俗。據唐人韓鄂在《歲華記麗》種記載:

禁火之辰,遊春之月,寒食詩仲春之末,清明當三月之初,禁其煙,周之舊制。”可見這個“禁火”習俗來源于周禮,是屬于“禮”之範圍。孔子稱“天下無道”的時代是“禮崩樂壞”的時代:

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初;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自諸侯出,蓋十世希而不失矣;自大夫初,五世希不失矣;陪臣執國名,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則政不在答複。天下有道,則庶人不議

可見,天下有無“道”是的依據是根據有無按照“禮樂”所規定行事的。

在《尹文子·大道上》提出:

大道無形,稱器有名。名也者,正形者也。形正由名,則名不可差。故仲尼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則言不順也。

那麼名對于行的作用是什麼,亦或者說名為何如此重要。尹文同樣也做出了解釋:

名以檢形,形以定名。名以定事,事以檢名。

在《寒食》中則體現出了“事以檢名”的思想,亦即是間接證明了德宗時期朝堂是有“禮”的而不是一個朝政混亂、君臣不分的時代。

“事以檢名”主要就體現在“傳蠟燭”即“賜新火”的習俗上。和為“禮”,簡單的說,就是維護秩序的一套統治規則,在中國傳統的封建社會,這種禮則表現在嚴格的等級制度上。這種等級制度也是人之不對等表現。《寒食》一詩種提到的寒食習俗的,尤其是“賜新火”就是一種“禮”的表現。“賜”字,在

後世儒學亦對“正名”之說做出了發展,提出了不同的見解。第一種,形名解。

“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所寫之事是寒食節傳統習俗“禁火”、“取火”和“賜新火”。詩歌下片,主要集中在對于“賜新火”的描繪。“賜”字一詞所體現的是一種嚴格的等級制度,是一種由上至下的給予,這其中隐含的是施物者和被施者之間的一個不平等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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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君王對于臣民所給予的東西都稱之為“賞賜”,就連死亦較“賜死”。而在寒食節“賜新火”一事,也正是對于這種封建文化的“禮”的一種反映。《說文》:“賜,予也。”上給下謂賜。《禮記·曲禮》上:“夫為人子者,三賜不及車馬。”這無不體現出施予者和接受者之間的不對等的關系。這種不對等亦是君臣關系的體現。這就不是在諷刺“五侯”亂朝綱。而是對君主的“正名”,亦即朝政依舊君是君,臣是臣。

再看作者所寫“蠟燭”之景,“輕煙”二字至少能看出此火并不十分旺盛。王濯在《清明日賜百僚新火詩》種雲:

禦火傳香殿,華光及侍臣。星流中使馬,燭耀九衢人。

王濯全詩60字,稱“新火”為“華光”如“星流”,這顯然是本詩的“輕煙”所不可比拟的壯麗之景。并非是韓翃所見之“賜新火”場面不如王濯所見,實乃其故意為之。在世人眼中,都雲因專寵“五侯”(不明具體所指)而“賜新火”,但實際上“賜新火”于百官乃是中唐習俗,皇帝并非昏庸專寵而隻是按照“禮”之規定賞賜百官罷了,“輕煙”二字便可看出,若是作者意在寫專寵,那麼“輕煙”二字所體現之“寵”又實在太薄。

景物描寫所體現的“正名”

詩歌上面作者對寒食節亦即暮春之景的描繪頗具特色。暮春是百花凋謝之時,“春城無處不飛花”一個“飛”把本應是傷感的白花凋謝之景寫的甚是熱鬧,“無處”在空間上更是延伸了這種熱鬧之感。

唐德宗在位期間采取一系列的措施以至“中興”,唐德宗自言:

朕在位僅将十載,實賴忠賢左右,克制小康。

對“小康”的肯定在詩中便體現在詩中第一句所寫之景當中。韓翃生于719年,而唐玄宗的統治期為公元712年至公元756年,唐玄宗開創的開元之治可謂是把大唐的統治推向了鼎盛期,而韓翃便是成長于這個時期;韓翃于公元788年逝世,而安史之亂是唐由盛轉衰的轉折點,後面的幾十年,經曆過大唐最繁榮昌盛時期的詩人不能不敏感的體驗到這一點。經過安史之亂,人心思安。“德宗在779年中期人們期望恢複唐朝力量和廣饒的熱烈心情中登上了皇位。”

陳寅恪先生指出:

貞元之時,朝廷政治方面,則以藩鎮暫能維持均勢,德宗方以文治粉飾其苟安之局。民間社會方面,則久經亂離,略得一喘息之會,故亦趨于嬉娛遊樂。

作者第一句“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春城暗指經過安史之亂由盛轉衰的唐王朝,“飛花”之熱鬧指的是唐德宗的“小康”之治。作者經由第一句對唐德宗的“小康”之治進行了肯定,第二句則是通過景物描寫對“君”之正名。“禦”字在很多詩解中做名詞解釋,指皇宮。但在這裡也可做動詞解釋,“禦”始見于商代甲骨文,古字形像持策于道中,會駕馭之意。禦在典籍中多指駕馭車馬。引申指駕馭車馬的人。禦也泛指駕馭一切。此外,由本義還引申有治理、統治之義,因帝王是離不開車馬的領導者,所以擴充意義至與帝有關的事務。因此對于“禦”字做動詞來解的話,那“寒食東風禦柳斜”便有了全新的理解。東風在這裡指君王,柳便是臣子。君對臣的領導統治便是“禦”,這實際上也是對君王的“名實”的肯定,“天下無道”“禮崩樂壞”的最大的體現就是君不君,臣不臣。但隻此一字“禦”便體現出了“君君”“臣臣”的關系,從而明确了君臣有别,肯定了唐德宗的“君”是名實相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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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美刺”之作

綜上所述,無論是上片的景物描寫還是下片的“賜新火”的叙述,我們都可以看出詩人“正名”的思想,即“君君”、“臣臣”。但是若隻限于此,此詩則是一個阿谀之作,實在難看出“文人風旨”。從先秦各家就看到了詩的社會作用,孔子更是提出了“興觀群怨”說:

小子何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迩指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草木鳥獸之名。

在這裡“怨”被孔安國解釋為“怨刺上政”,可見,詩歌一個重要的内容就是“刺”。但是儒家又是講求溫柔敦厚、中和的,故即便是“刺”也是“怨而不怒”。到了漢代,漢儒更是把“刺”發展成了“美刺”,《毛詩序》在解說“六義”的時候提出了“美刺”的概念:

訟者,美聖德之形容,以其成功高于神明者也。

這就是美,韓翃在詩中主要是通過“賜新火”以及通過景物描寫來突出聖德,在聖德中。《毛詩序》中又繼續解釋何為“刺”:

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主文而橘谏,言之者足以戒。

這就是“刺”。“美刺”實際上就是一種委婉的勸谏,讓“上”在心理上更容易接受,是一種勸谏的藝術。在本詩中對于“刺”的部分主要就體現在“斜”字上。

對韓翃的感受(從美刺角度看韓翃寒食之主題)7

如前文所述,我們把“禦”作動詞解,這樣禦便是君王對臣下的統治,東風即指君王而柳就是臣子,柳的特征是什麼樣的呢?一個“斜”字便刻畫的淋漓盡緻,“斜”即“不正”,“不正”則“不合禮”。若是這樣去看“寒食東風禦柳斜”,就是君王您的禦臣之道使得臣子有些“不正”,也就是恃寵而驕。但在這裡對于寵信臣子所帶來的後果是建立在對于朝政依舊是“君君”“臣臣”的肯定之上的。

此詩作為一篇“美刺”之作,在對君王的聖德作出稱頌之時亦不忘在其中隐晦的加入委婉的勸谏,故因此方能因此詩而被加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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