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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把青梅嗅全詩賞析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15 10:57:15
卻把青梅嗅

2022-05-20來源:湖南工人報

□郭發仔

  江南的初夏,滿眼是郁郁蔥蔥的綠,蓬勃如朝氣少年。天氣卻如多情的女子,連日蛾眉緊蹙,雨淅淅瀝瀝,連續幾月,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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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入夏雨多。雨一場一場地下,道路是濕的,村莊是濕的,山野是濕的。屋子裡糊了一層水泥的地闆上,滲出一層帶黴味的清水來,連人心也是濕的。

  梅雨季節的江南,心思都泡在雨水裡,習慣了就好。少時,總感覺村野是最大的世界,在風雨裡來去,時常帶回一褲腿的泥水,少不得挨罵。不過,雨水裡的青梅正旺,也因了這頗具黏性的梅雨。宋代曾幾的《三衢道中》一詩說:“梅子黃時日日晴,小溪泛盡卻山行。”江南的初夏不見得日日晴,小情調倒是不少。老家的青梅樹不多,卻從不嬌生慣養,小路邊,山腳下,籬笆邊,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安頓下來,樂得一身輕松。這個時節,樹上的梅子是青的,葉子也是青的,籠在青色的雨霧裡,虛虛實實,仿佛一個似醒非醒的夢。

  歲月靜好,現實安穩。胡蘭成的這句人生哲語,不知是不是在梅雨霏霏中,站在青梅樹前悟出來的。

  鄉野長大的我,在青梅樹前徘徊多次,但什麼也沒悟出來。其實,那時的小娃兒嘴饞,早就在心裡盤算了,哪棵樹的梅子個大,哪個枝丫的最多,甚至哪顆梅子是屬于自己的,夢裡都記得清清楚楚。上學時,或者周末一大早,掮了一隻糞箕裝模作樣地路過,順手拉低了枝丫,把最壯實的摘了,一顆兩顆三顆——多了被主人發現後會罵得很慘——然後迅速逃離現場,青梅的味道在口袋裡發酵,酸的甜的喜的驚的漫上來,都在眉梢上挑着。

  青梅,是幼時不常見的酸澀味道。稍稍大些,入了學堂,沒心沒肺地跟着讀詩,方知對青梅鐘情的,都是俠肝義膽、修煉一身才華的人。《三國志》載,建安五年,劉備“學圃于許田,以為韬晦之計”,曹操以青梅煮酒,邀劉備共論天下英雄,結果滾滾長江東逝水,大江歌罷掉頭東,曆史的青梅就了一壺濁酒,是非成敗,空空如也,如也空空。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李白的風流似乎是從小開始的,兩小無猜之時,青梅和竹馬隻是愛慕情誼中的道具。“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少女時代便情感熾烈,來客定然是才俊後生,隻因為無意中多看了一眼,慌得她趕忙扭頭嗅青梅,那種酸爽的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青梅,成了李清照情窦初開的證物。

  青梅的酸味裡不止藏着兒女情長,還有英雄氣。晏殊在《訴衷情》中閑筆入詩,“青梅煮酒鬥時新”。青梅是初夏季節的時新之物,酒鬥青梅、巧遇佳人是最大的念想。在北宋汴京的俗世裡,青梅煮酒,多了紅粉胭脂氣。

  其實,撇開曆史的揚塵,誰都想在宋代氤氲的詞氣裡住下來。不過,很多時候,人們不自覺地誤讀了宋代,也誤解了青梅煮酒。“盤置青梅,一樽煮酒。”青梅不是用來煮酒的,煮酒趁熱喝下,捏上青梅一顆,下酒正好。

  家酒的雄厚與青梅的酸脆,古人将撮合出一種怎樣的奇味,不得而知。我回不去宋代,也換不來書生的隻言片語,因為我是不善飲酒的。少年上學時,白米飯不算缺,但菜肴不多,時常接濟為難。春華落盡,枝頭青梅尚小,一家人謹慎地守好,隻待霜白褪盡,那青色在梅雨裡一天天變得飽滿豐盈。将青梅摘了來,井水洗淨,鋪在團箕中晾曬一兩日。米酒是早蒸好的,去糟的純水酒裝進烘幹的瓦罐裡,放鹽适量,味道恰好。晾幹的青梅倒入瓦罐,蓋上,周圍淋水隔離氧氣。隻需十天半月時日,米酒的甜沖與青梅的酸澀中和,加上瓦罐陶土微量元素的調和,酒泡青梅成了農家難得的一味珍馐。

  他鄉是沒有梅雨的,陽光烈得有些令人心煩意亂。好多年沒見過梅子樹了,故土的青梅恍如隔世的知己。我曾在菜市場偶爾見到有人兜售梅子,微黃的一堆,幹巴巴少了江南梅雨的煙火氣。我猶豫良久,終是買了一點,急切地嗅了嗅,一些模糊的事象又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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