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年,德安東尼 從鳳凰城太陽轉戰紐約尼克,球團大手筆出動私人飛機,遠從鳳凰城載着德安東尼 來紐約參加記者會,「灣流IV」(Gulfstream IV)可是一架要價超過1000 萬美金的私人飛機。
載着德安東尼 降落在紐約法明代爾的小機場,有另外一架等待接班的直升機,以及助理韋伯。
「如何?歡迎來到紐約,寶貝。」韋伯嶄露善意迎接新任總教練,已經在NBA 工作長達20 年,深知每支球隊給予職員的待遇都相當優異,但是紐約卻特别不一樣, 「如果是有分等級的,尼克應該是第10 級(意旨最高等級)。就像他們對你的期待一樣,總是最高标準。」
過去20 年,從2001 年傑夫範甘迪離開開始算起,尼克總共在開季前換了八名總教練,追平活塞、國王、灰狼等隊的紀錄。同樣,尼克也處于相同的曆史低潮中。今年,他們再度對教練動刀,最新的受害者是霍納賽克,接班人則是前灰熊總教練。尼克球團希望球隊能就此安定下來,找回昔日榮景,但這份工作可說是全NBA 最「屎」缺,有超高的成就感,卻伴随滿滿陷阱,比起其他球團的總教練面臨的情況更複雜。
不隻是Silas 有如此特别的經曆,事實上所有待過紐約的教練、球團高層都有類似的經驗,這是獨特的紐約文化,尼克前總管沃爾什就直言,所有城市都有必須赢球的壓力,但因為這裡是紐約,所以壓力更大,「這是赢球文化,他們對于輸球可沒有太多耐心。」
現任快艇助理教練的伍德森也曾在紐約待過一陣子,他補充,「這是非常特别的城市,如果沒有做好準備,會非常難熬。」紐約聽起來很負面,球迷非常強悍,但卻也有好的一面,現任森林狼教練錫伯杜則說道,「若一切順利,那真是無法置信的棒。」特納體育分析師于1982 年擔任尼克的助理教練,也同意錫伯杜的看法,「隻要一切步上正軌,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棒透了。」
上一次尼克擁有出色的戰績,得追遂到2013 年,該年由伍德森帶隊拿下54 勝,并且終于在季後賽赢下一個系列。那年賽季的某天,伍德森用完晚餐準備離開,一群年輕球迷看到他興高采烈地圍了上來,「大概有八、九名年輕人,他們從車上認出我,其實我也不懂他們怎麼發現的,因為車窗是有顔色的,但每個人都高興得跟什麼一樣。他們高喊Coach Woodson,我拉下車窗閑聊了幾句,這就是我的日常。」
「普通的球迷會待在普通的城市,因為他們不可能知道這些,這裡比起其他地方都還要複雜,水準也更高。」同樣是前助理教練的漢納斯印象深刻的是,球迷在場邊的話題。某一場比賽中,他聽到闆凳席後方的球迷,閑聊的話題竟然是如何突破尼克的薪資窘境,包含薪資條例的規則與簽約,一般這隻有球隊高層才會聊這麼乏味且艱難的話題。當球迷都是資深老手,也難怪漢納斯會這麼說,「尼克願意給你機會,但如果你沒有料,很快就會被發現。」
然而,這些年來,尼克一直都打得很糟糕。2001 年至今,勝率隻有41.4%,且隻在季後賽赢過一個系列,輸球與教練的待遇相互連結,球迷不會給球團好臉色,嘴巴上更不饒人,托馬斯、德安東尼 、伍德森都是過來人,每個人都被球迷噴了好幾句垃圾話。曾在伍德森底下擔任助理教練的Jim Todd 就形容,球迷會爬到你的頭上,因為已經渴望勝利太久了。
現任球評的傑克遜 曾在紐約執教一陣子,還記得球迷的叫嚣,他帶着微笑得回憶,「有一次我們在比賽最後還領先雙位數,分差非常大,可是赢球後我們後面的球迷卻是給予噓聲,我就問當時的總教練皮蒂諾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不是赢了嗎?他回說我們的讓分(運彩)沒有過啊!」
面對可怕的紐約球迷,該怎麼調整心态,曾在Derek Fisher 旗下當助理教練的Jim Cleamons 給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答案,「我甯可做自己,然後被開除。」
「多蘭 也許不愛我,可能吧?」
作為尼克總教練第二個難題,漢納斯認為是與老闆多蘭 多蘭 保持良好關系,「我個人認為,若他相信你,會放手讓你去做,不會主動指揮,但若沒有信任,他會開始進行微改革,偏偏這方面他不太行。」
「我不是籃球專家。」多蘭 對于球團的幹預,一向是尼克球迷茶餘飯後的話題。2014 年雇用Phil 傑克遜 擔任球隊總管,多蘭 本人坦承過去有幹預球隊事務,但他也大方表示,自己樂于放棄控制傑克遜,在記者會上談到,「我承認自己偶爾會有些失控,但有時必須做出更多抉擇,這本來不是我該做的,但身為一間公司的老闆,我有義務去做。」
結果傑克遜 被炒鱿魚,多蘭 宣布退休,并留下米爾斯擔任球團總裁。多蘭 并沒有就此善罷甘休,表明自己會待在場邊,且所有證據都指向,多蘭 似乎反而更加積極參與球隊的事務,例如球場外的娛樂設施,以及藍調樂團的演出,這些成為他新的目标與生活重心,一旦他對于球場的紛擾有興趣,難保他不會再次出手。
無論如何,球團高層需要多蘭 提供資源,伍德森在這方面非常支持老闆,「多蘭 對我很好,我明白大家都在讨論多蘭,但我不會說出任何壞話,他非常支持我。」 範甘迪同意這個看法,「你有樂于花錢的老闆,所以他們會盡可能找來最棒的球員,所以這裡從來不缺人手。」
曾任助理教練的也補充說道,「我不記得他曾說過,你不能做什麼,基本上都會說,你們做自己想做的就對了。」
與伍德森同一時期的助理教練沃克則坦言,多蘭 曾經向他詢問有關籃球事務的細節,不過他表示,「讓我們這樣想,你有一支球隊,且付了大筆鈔票,總是得說些什麼吧?多蘭 有一直在幹預嗎?我是說,他想知道事情發生的過程,但并不會幹預。至少在我們任内沒有幹預。」
當然,還是有些反對聲浪,例如沃爾什,「事情都發生算我的,而不是多蘭 多蘭。」除此之外,還有大名鼎鼎的布朗,也曾與多蘭 正面對抗,當他被開除的時候就這麼說,「多蘭 也許不愛我吧?我不知道,但他沒有給資源,不曾站在幫助球隊赢球的立場。」
想要擔任尼克教練,前人告訴你,要先确保你與老闆、總管、總裁站在同一艘船上。尼克近年的曆史都在處理人事紛争,托馬斯與布朗、傑克遜 與教練。高層之間的内鬥從來不曾停過,範甘迪就曾相當看好霍納賽克,既使已經遭到開除,對于尼克的高層他還是保持樂觀,并且認為現在的尼克是團結一緻的,未來有機會扭轉這樣的局勢。
「這份名單,蠢爆了」
如果沃爾什 能重新執掌尼克,他說自己會幫德安東尼 找來真正的頂尖控球,「我最終沒能讓他獲得赢球需要的球員,這是我的問題,盡全力了,但還是沒辦法獲得關鍵球員。」是的,換言之,這就是表示沃爾什 一度有機會盤來不是安東尼以外的球星。
「你想要所有的頂尖球員,安東尼正是其中一名。」沃爾什 坦言自己沒能滿足德安東尼 的要求,現在哈登、保羅的組合,或是以前的納什更适合他的戰術。其實紐約尼克最重要的組隊哲學,要求的就是陣容的品質,聯盟所有隊伍都是如此,但尼克特别挑。
「紐約的成功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問問範甘迪就知道,他明白紐約獨特的文化與背景,特别是對于球星的執着,「你需要有名人堂球星在陣容中,且最好還是兩名以上,這樣才能連續好幾個賽季都帶回勝利,缺少任何一名,都會破壞機會,可能會有一堆充滿挫折的夜晚。」
「所有人都說,這是屬于球員的聯盟,但當輸球的時候,這會變成教練的聯盟,隻是我們都忘了,如果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換教練,實際上你什麼也無法改變。 」
尼克近年的陣容缺少天賦,就如同教練的位置一樣,充滿一大堆錯誤與休息室的紛争,安東尼待在尼克六個賽季,總共換了72 名不同的隊友,是同一期間NBA 變動第六大的隊伍,「那是場噩夢。」安東尼去年就已經公開提過,尼克内部的問題有多大。
現任的高層米爾斯、佩裡希望盡快讓陣容穩定下來,并且讓球隊得以進步,以年輕的核心中鋒波爾津吉斯打造球隊,希望吸引大咖自由球員加入,也許放眼2019 年的夏天,如果Fizdale 是正确的人選,尼克可以逐步發展隊上的年輕球員,擺脫過去20 年以來的噩運,重新出發。作為2012-13 賽季54 勝的幕後推手,前總管希望尼克盡快重返榮耀,「能夠在紐約成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我很幸運能夠經曆一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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