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問媽媽:“為什麼妹妹沒有小便的東西?”
媽媽答:“因為你是男的,妹妹是女的。”
是男是女,我們在嬰兒呱呱落地時就會清楚。但是那嬰兒本身怎樣知道自己是男的,還是女的,卻是一個十分有趣而又常會節外生枝的過程。
性别認同,是每個人心理發展一個重要的步驟,主要是指一個人内心對自己是男是女的一種感覺和醒覺。除了“小便的東西”外,還有很多十分微妙的心理因素。
很多心理學家認為,性别的形成有時後天的影響比先天的決定更大。例如:男孩子玩槍,女孩子玩娃娃。試想想,這種愛好是天生的,還是因為每個人都預料男孩子愛槍,女孩子愛娃娃,因此就自然形成男孩子愛槍,女孩子愛娃娃?
又例如,男兒流血不流淚,是真的因為男人生來比女人堅強,還是基于一種傳統的信念,造成這種男人的定型?
充滿矛盾的性别認同過程其實,男女所扮演的不同角色,大部分都受家庭及社會所定型,而這些角色,又不停地随着社會的轉變而改變。
性學專家約翰,蒙尼(John Money)尤其相信:如果把一個男孩子當女孩子教養,他長大後就會相信自己是個女孩,即使他的生理結構仍是個男孩子;或把一個女孩子當男孩子教養,她成長後也會同樣相信自己是個男孩。
蒙尼這個說法雖然有趣,但是一般專家都認為情形不是這樣簡單的。因為,其實每一個人都會同時擁有男女的性格,多堅強的男孩子都有想哭的時候,多柔順的女孩子有時都會生氣得要揍人。每個人在成長期間,都會經曆這兩種性格的内在沖突。
性别認同,本來是個充滿矛盾的過程。《霸王别姬》這一部電影,對一個男孩子的性别認同,有很深刻的描寫:劇中主角在少年學習青衣時,其中有一段好像是《陳姑追舟》的曲詞,小姑娘被迫剃頭後,生氣地唱道:“我本來是個女嬌娥,又不是個男兒郎。”
但是,學演陳姑的卻分明是個男孩子,他每次唱到這一段時,總是很自然地就說: “我本來是個男兒郎,又不是個女嬌娥。”
這個小學徒被師傅打得頭破血流,體無完膚,但是每次唱到緊張關頭,仍然不能把“男兒郎”變成“女嬌娥”,仍然說:“我本是個男兒郎!”
到他終于把曲學成,有聲有色地唱出“我本是個女嬌娥”,他内心那長久的掙紮,那種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的混亂,也同時達到了一個定型,他所認同的性别不是男,也不是女,而是一個劇中人物——虞姬!
中國舞台上這種非男非女的暧昧性别,是一個很引人入勝的心理現象!
錯了的軀體性别認同的研究範圍,還有一個很令人費解的現象,就是變性。
變性的人,總覺得自己生理的性别,與心理所認同的性别不能一緻,有一種被誤困在一個“錯了的軀體”中的感覺。
變性的故事中,我覺得以詹姆土·莫裡斯的經曆最為感人。
詹姆土·莫裡斯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著名随軍記者,也是第—個随登山隊征服喜馬拉雅山最高峰的報人。他曾獲普利策獎,是英國名作家,結婚二十多年,有四個子女。
從任何角度看去,他都是個十分男性化的成功人物。但是在他四十歲那年,詹姆士,莫裡斯變成珍妮·莫裡斯!
詹姆士變成珍妮,其過程十分曲折,原來詹姆士從小就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女的,不能接受天生的男兒身。
他說,他小時候晚晚禱告,祈求上帝讓他恢複女兒身。
長大後,他努力做所有男人應做的事,希望自己能安定地做男人。但是無論他做男人做得多成功,他總感到有缺陷,感到自已是“活在一個謊言”中。
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覺得非做女人不成。
他也多次接受心理治療,都無濟于事。所有心理治療專家都認為,如果他的身體與思想不能一緻,就應該讓思想去接受身體。
終于遇到一個明白他苦心的心理醫生。這位專家認為,如果一個人的思想,真的不能接受自己的身體,就将身體改變去配合思想好了。
這個改變身體以配合性别認同的想法,是現在一般處理變性的标準。
但是,詹姆土變性的過程,曆時十年,他的醫生要他先在一個小鎮以秘密身份嘗試過女人的生活,同時接受荷爾蒙注射,若幹年後,他仍然選擇要做女人,才肯給他正式做手術。
幸好詹姆士的妻子對他十分諒解,能接受丈夫變成“嫂子”,但幾個兒女卻不能接受爸爸變成“阿姨”。
一個人為什麼會千方百計地宰割自己的肉體去改變性别?目前仍未有一緻的答案。幸好每十萬人中,才有一個人想變性。
但是,如何協助一個孩子決定将來要扮演怎樣的男女角色?
一般專家都認為,最好不要過于古闆,男嬰不一定要穿藍色衣服,女嬰也不一定要穿粉紅色衣服。
男女雖然有别,但男女角色的伸縮性越大,人的個性發展就越豐富。
摘自:李維榕《家庭:無形之塔》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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