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受唐朝詩人李紳《憫農二首》的觸動,我想到了這句話,并有了理解。
《憫農二首》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個“憫”字很溫暖,千年後依然讓人感到很溫暖,傳達了詩人對農民辛苦、疾苦、痛苦的态度。
言為心聲,語言的溫暖來自心的溫暖。沒有一顆溫暖的心,寫不出如此溫暖的話語。
唐朝農民是弱勢群體,詩人看到了農民的苦,沒有因為與自己沒有利益關系,而漠不關心。
詩人的心是熱的,是同情的,這份情懷是詩人寫這首詩的動力所在。
“憫”,是“人”心的标志。與之相反的是冷漠,冷漠意味着人心的麻木,甚至死亡。這裡的死亡即是“哀莫大于心死”裡的“心死”。
白居易的《輕肥》裡寫道“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但是大夫、将軍們對此無動于衷,沒有說救災,反而沉溺于酒宴,吃着山珍海味,吃飽喝足後便心滿意足了。
這些大夫、将軍的心對人的生死都漠不關心,冷漠麻木到如此地步,心就失去了“憫”,雖然有着人的面孔,卻沒有一顆人心。如果心有“憫”,就一定不會眼睛隻盯着山珍海味,置百姓生死于不顧。
面對人的生命,都如此冷漠,心已死。對一個人來說,哀莫大于如此。内心沒有光明燭照,暗無天日。生活也不再是人的生活。
具有悲憫心的人,說的話、做的事,都散發着人性的光輝,令人感到人性的美。
豐子恺評價老師李叔同,說了這麼一句話:最像一個“人”的人。
弘一法師對待生命的态度,那份尊重、愛和敬畏,總是能喚醒我們内心高尚的部分。
弘一法師生前,每次坐藤椅的時候,總是先搖一搖,以免藏身其中的小蟲被壓死。對待小蟲的生命都如此認真,心中的悲憫何其多?
這是一顆鮮活的“人”心。這樣的心對待人的生命便不必多言。
白居易有一首詩,也反映了詩人心中的悲憫。這首詩就是《鳥》。
《鳥》
誰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
勸君莫打枝頭鳥,子在巢中待母歸。
悲憫不是居高臨下,而是平等地将心比心。白居易沒有覺得鳥的性命比人的生命卑微,他覺得石子打在鳥的肉骨上,和自己一樣疼。
詩人還想到了鳥的家庭和孩子,如同人的家庭一樣。
對待鳥的生命都如此感同身受,詩人寫出《賣炭翁》、《輕肥》這樣為底層百姓的疾苦呐喊的詩文就不足為奇了。
皆是因為一顆對生命的悲憫心,這樣的詩文是溫暖的,這樣的人是溫暖的。
他們的心是鮮活的,相反的就是“心死”。
所以有句話說:有的人活着,但已經死了。這句話裡的“活着”指身體,“死”指心。
哀莫大于心死,某種角度講,也可以說成“哀莫大于心失憫”。
為什麼”哀“呢?
1、在自己。這樣的人心是陰暗的,怎麼會有美好的人生呢?
2、在他人。想想我們所經曆的食品安全問題,如果李紳、李叔同、白居易這樣的人,作為經營者,我們的毒奶粉、毒火腿、毒大米等食品藥品問題會少很多吧。
我們遇到的很多社會問題,多可由“心死”找到答案。
因此教育的首要目的應該是培養一個完整的人,一個有“人”心的人。
文化、風俗都在熏陶、導向、崇尚人有一顆人心的時候,乃百姓之福。
哀莫大于心死,因此“喜莫大于心生”。每一個人的面孔,都有一顆人心時,人間該有多美?
(這句話還有别的理解,這是萬千理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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