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圖

今年無論從哪幾個方面看，都是駕培智能化發展年。2021年6月16日至17日，第五屆機動車駕駛培訓與道路交通安全國際論壇在湖北省武漢市舉行，論壇主題聚焦“科技與安全”；2021年6月20日至21日，第七屆全國駕培市場創新發展大會在鄭州舉行，其中兩大分會主題之一就是駕培智能化論壇；2021年5月10日、2021年6月23日、2021年7月7日，國内著名駕培第三科技研發商（e學車、駕校一點通、駕考寶典等）相繼舉辦了隆重熱烈而陣容強大的智慧駕校示範基地奠基儀式（推廣會），進一步宣示了我國駕培行業智能教學開啟的新紀元。

作者先後有幸列席了諸次活動，期間還考察了部分智慧駕校的實踐活動。從管理高層到具體駕校，從駕培學術研究到具體應用，從經營管理到教學實施，從傳統教學手段到模拟器、機器人教練，幾乎涉及了駕培領域的方方面面。我國駕培行業從生源拐點到2016年起始的國辦發（2015）88号改革，到國辦發（2015）88号改革結果的悄無聲息，再到今天智能教學手段啟用落地的新紀元，無不讓人有更多的思考。

2017年10月20 日，作者以《我國駕培科技創新綜述》為題，提出過駕培智能化教學的革命性論斷。然而，當今天面臨形形色色的智能化設備時，一場智能化教學改革，已經開始啟動。不難預測，在未來幾年，以智能化教學模式為主體的駕培改革也許會完成。這種過程似乎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1.研發現狀已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2021年6月20-21日，第七屆全國駕培市場創新發展大會，在開會之前，在會場周圍就布滿了宣傳品。可謂展品林立、應有盡有。有些企業簡直披星戴月、日夜兼程、陣容強大。《今年駕培第三方科技有點火》文中曾提到過，在第三方科技企業中，既有舊面孔，也有新面孔；既有著名大腕互聯網公司，也有名不見經傳的微小企業；既有普通企業，也有行業内頂級機構。展品中既有模拟器，也有機器人教練，還有駕校管理軟件等，幾乎包容了駕校的一切教學管理或經營管理手段。大小機構達一、二十家。會議期間，過道熱鬧非凡、絡繹不絕。可謂異彩紛呈、五彩斑斓。

2.效果令人可觀

在2004年道路交通安全法頒布之初，根據《機動車駕駛培訓機構資格條件》（JT/T433-2004），駕校必須具備“汽車駕駛模拟器”。然而，在2004年至今的十五年間，不菲投資購買的汽車模拟器幾乎成了擺設。究其原因，一是與駕校遲遲未進入教學時代（目前駕校充其量為誠信時代：做一個誠信競争的駕校并非教學競争的駕校）有關。其次是與模拟器的互聯網作用尚未介入有關。

而今，駕校仍未進入教學時代卻為何模拟器成了“香饽饽”？上述其中之一的互聯網作用不可忽視。2015年07月01日，國務院發布《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 ”行動的指導意見》（國發〔2015〕40号），經過近幾年的努力，“互聯網 其他行業”有了一定的成效。作者在2016年10月曾以《互聯網在駕培中的作用和地位》為題提出過互聯網究竟在駕培、駕考作用範圍。事實證明，“互聯網 駕培”雖在滲透，但效果不夠理想。“豬兼強（互聯網 駕校）”的失敗就是例子。其次就是模拟逼真度大大提高。例如10年前的模拟器，僅是程序、項目上的知識學習。操作技能幾乎難以涉及。即使在模拟器上有深度的練習效果，運用在實際駕駛中，幾乎成了心理學中的“技能幹涉”現象。不僅無益于技能的提高，反而成了技能提高的絆腳石。今天從模拟器到實車的訓練項目轉換，幾近“換車”的操作差異，不得不承認模拟器的進步。

互聯網的互聯互通，可以使得“APP 模拟器 機器人教練 其他”有了閉環。當然，達到“智能化”的路還很遠。但至少在提高效率（應試傾向）、減少成本上有了可觀的明顯效果。

3.具有充足的激活市場主體政策

智能化教學革命的重要動因就是政策支持。四十年前的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提出了我國改革開放政策，才有了四十年的駕培改革開放成就。而今，盡管改革進入深層次，但政府所釋放的激發市場主體活力的政策，仍然秀色可餐。即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作用。例如，2021年4月29日人大會議通過道路交通安全法修改，駕校實行備案管理。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印發全國深化“放管服”改革着力培育和激發市場主體活力電視電話會議重點任務分工方案的通知（國辦發〔2021〕25号）等，進一步減輕企業負擔，激活市場活力，提供了政策支持。

駕培智能化之所以很受駕校校長的青睐，在于智能化能提高生産力。這也無可厚非。因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二十條“機動車的駕駛培訓實行社會化”，已經賦予給駕校追求經濟利益最大化的權利。畢竟駕校作為企業法人，生存是第一需求。

1.培訓模式的變化

傳統駕校的駕培模式人人皆知，在此不再贅述。當一個普通人開始想介入機動車駕駛人之日起，機動車駕駛培訓智能教學系統就可以按照課程體系将駕照駕駛培訓内容分為随身攜帶APP準備式、靜止完整式和動态實車式等三種方式來完成由普通人向機動車駕駛人的蛻變過程。下面列舉研發部門或機構提供的“智慧駕校”模式（未來不一定如此，但至少具有一定的啟發意義）。

圖1 基于VR技術的駕培模式

圖2 某機構設定的智慧駕校框架

智能化駕培模式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不同的駕校、不同的時期有着不同的智能化駕培模式。這是因為，駕校之間的核心競争力取決于駕校的經營戰略及決策，而智能化其實就是駕校戰略發展及決策的延伸與拓展而已。因此，智能化教學設備的價值不在于出廠之前，而在于出廠之後幾年時間的“使用研發初始階段”。需要研發商與駕校的共同努力，結出共同的碩果，才能永立潮頭，成為駕培市場之先鋒。

因此，目前研發商所提供給駕校的運行模式，因不具備研發的“個性”而并非适合某駕校的最佳模式（智能 駕校）。還需要時間的檢驗或适應性改進（例如駕校的特色優勢元素、教學方法差異等）。同時也需要駕校在啟用智能化之前，是否對智能化的作用有無充分的了解。“沒有金剛鑽，無法攬瓷器活”，智能化教學隻有在駕校相應高管“智慧”的基礎上，才有妙手回春的智能化作用。

2.成本變化

圖3 某機構基于VR模拟器的駕培成本變化

圖4 某機構機器人教練成本變化

從駕培成本看，無論如何是可觀的。例如人工費不僅是目前駕校的主要成本，而且随着人口紅利的逐漸消失，很難尋覓一名最新最高的德才兼備教練員。不論是模拟器還是機器人教練，人工配比模式“D n”比傳統駕培的“1 1”（1車-1教練員）模式要節省工時費許多。

智能化、傳統駕培模式人工配備比較

人工配比模式是指駕校教學人員與設備台數的比例。顯而易見，智能化教學颠覆了傳統駕培模式，稱為“駕培革命”也不為過。

同時，智能化教學的開啟，場地訓練或實際道路駕駛訓練相應減少，對于節約土地、節約燃料都有積極的作用。因此，成本減少是目前推行智能化教學的重要動因。

3.訓練的主動性和針對性

模拟器、機器人教練可以做到随時随地（“随地”可能有違駕校規定，但具有便利性是客觀的）提供不同場景下的不同項目訓練。但實際道路環境下的實際車輛的專門項目運行并不見得随時提供。因此。智能化教學提高了訓練的主動性和針對性。

4.無人化執教與獨立駕駛養成

所謂無人執教是指在教學現場日常教學中，除學員外沒有任何教學人員參與下的學員自我場地駕駛項目訓練。傳統教學方式是一車一人（教練員）制。教練員（教師）始終在教練車上，與學員零距離手把手教學。我國自有駕培以來，一直采取此種方式教學。優點是具有人與人之間的互動教學過程。如果教練員是一名優秀的教練員，無疑對駕培行業的發展，具有助益作用。但困于市場經濟，經濟利益驅使，傳統駕校的劣勢不可忽視。例如，吃拿卡要、粗暴教學、非教學情緒影響等，都會無助于駕培質量的提高。因此，利用智能自助教學系統能将切斷這些負面影響。

智能化教學的無人化執教，與獨立駕駛息息相關。即學員第一天上車，就意味着自己獨立駕駛的開始。這與考取駕照之後的獨立駕駛完全一樣。即學員每學一點技能，即為獨立駕駛技能。如果學員學習态度端正、目的明确，相信技能會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5.政策支持

可能大家都知道：“嘀嘀打車”被下架整改。其實滴滴網約車的問題，早有耳聞。2019年6月作者以《喜憂參半的網約車》為題提出了網約車的許多問題，但遲遲未能“拿下”的根本原因在于屬于“新業态”。

目前國家進入市場經濟改革深水區。但又提出“兩個百年”、民族複興的偉大目标，科技是生産力，這就不得不從科技入手要效力。例如國務院發布《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 ”行動的指導意見》（國發〔2015〕40号），交通運輸部辦公廳關于印發推進智慧交通發展行動計劃（2017-2020年）的通知（交辦規劃〔2017〕11号）等，都是對交通運輸行業的政策支持。

以上是促成今天智能化教學革命的主要動因。其實，智能化教學的優點還不止于此。

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駕培行業的智能化教學革命在促進駕培市場發展的同時，難免也帶來了一定的消極影響。正确面對智能化帶來的積極、消極影響，對智能化的健康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

1.智能化教學革命可以做到應試極緻，但也可能漏掉素質“養分”

模拟器的逼真度再高，也不如實際道路場景。這就決定了智能化教學所帶來的差異。何況是智能化教學還存在着設計及使用的選擇性缺陷。

以離合器踏闆操作為例。假如一般駕駛人通過操作1000次能夠完全掌握離合器踏闆操作的教學目标。分别在智能化教學、實際道路訓練環境下操作，收獲是不一樣的。智能化教學環境，可能隻有應試訓練項目；實際道路環境可能是在滿足實際道路條件下的應試訓練項目。前者是單一的、純粹的應試項目操作能力。後者是滿足實際環境條件下的，突出應試項目操作能力。二者之比，智能化教學缺乏的是一種配套素質素養。

2.模拟器的有限設計與無限作用

實際道路是複雜的、瞬息萬變的。不僅包含交通元素多，而且時時刻刻存在着變化的可能。再好的課程體系設計師，也不可能完整地達到實際道路所存在的動态要素。因此，學員即使完全學到模拟器的課程體系，也與實際道路駕駛存在差異。

但作為具有企業屬性的駕校，在追求經濟利益最大化的驅動下，會向着成本較低的教學手段移動。即無限放大模拟器的作用。因此，模拟器這種有限設計與無限作用，導緻教學目标的變相“縮水”也是不容置疑的。

結束語

智能化教學，在當下放管服改革的市場化機制下，在大力提倡發展智能化發展的旗幟下，在駕校迫切需要改變生存現狀的情勢下，機動車駕駛培訓的智能化教學革命，可能會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任何人無法阻擋的趨勢發展下去。而正視智能化教學發展中所存在的積極作用和消極作用，将有利于駕培行業的健康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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