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up主有哪些?今年教師節前夕,中國科學院院士、同濟大學海洋與地球科學學院教授汪品先在網絡平台哔哩哔哩(B站)上的粉絲超過100萬在采訪中,汪品先告訴記者,即使自己并不懂“一鍵三連”是什麼意思,但他也很願意跟網友們交流在汪品先看來,網上對講課的反饋是當場的、即時的,比如彈幕,“像下雪了,全是喝彩叫好,看見确實很激動,是像劇院那種反響”,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校園up主有哪些?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今年教師節前夕,中國科學院院士、同濟大學海洋與地球科學學院教授汪品先在網絡平台哔哩哔哩(B站)上的粉絲超過100萬。在采訪中,汪品先告訴記者,即使自己并不懂“一鍵三連”是什麼意思,但他也很願意跟網友們交流。在汪品先看來,網上對講課的反饋是當場的、即時的,比如彈幕,“像下雪了,全是喝彩叫好,看見确實很激動,是像劇院那種反響”。
随着越來越多的高校教師走出象牙塔,在青少年聚集的網絡平台面向公衆開展知識普及和傳播,高校教師成為up主(上傳視頻的人)日益受到關注。相關數據顯示,在B站上,已有近千位老師up主,其中名師學者近300位,包括中科院院士、大學教授、青年教師、科研機構研究員等,覆蓋近百個專業學科和大部分知名高校。
借助互聯網平台的便利,名師課堂得以打破時間與空間的局限,也讓專業知識走出傳統大學體系。
1.迎接挑戰 教學方法與時俱進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副教授蔡丹君的工作台就在自家的陽台上。設備很簡單,一張大書桌、可随時充當不同背景的兩種顔色的窗簾、幾盆綠植,架上三腳架相機就可以開始拍攝。
這幾年,蔡丹君在課堂上發現一個越來越常見的現象:現在的孩子,想了解什麼知識,首先就會想到去網上搜,而不是去書上查。“我開始的時候很納悶,有位同學就告訴我,他們這代人,就是上着網長大的。我意識到,這一代人,他們的知識載體、獲取知識的渠道,跟過去不一樣了。時代在變,需要我們去正視,也要迎上去。”蔡丹君說。
還有人早就迎頭趕上,山東财經大學數學與數量經濟學院副教授宋浩拍攝教學視頻的契機,可以回到大概8年前。當時有學生在校園裡碰到他,因為《線性代數》很抽象,他們聽不懂,所以來尋求幫助。“我就想如果能把我的課錄制下來,給學生們分享,應該能幫助到他們。最早隻用錄音筆,後來使用二手的DV,再後來才購置高清和4K的攝像機,走上了數學視頻創作的道路。我自己會錄視頻,會剪輯視頻,會簡單的特效處理,雖然最初的技術和設備都非常差,後來慢慢改進和提升技術與設備。敢于迎接挑戰,所以開始在網上上傳視頻。”
複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趙斌發布的《景觀生态學》視頻,是網上第一個關于景觀生态學的完整課程。趙斌此前接觸過各種不同的教學網站“至少不下十種,其中在教學實踐中充分使用過的教學網站有三種”。但他認為,這些網站太強調教學本身,仍然是以教為中心,“隻不過将傳統教學内容通過視頻來表達,希望能模拟出傳統課堂教學的效果——這其實也是這些教學網站設計的初衷。新媒體時代的教學應該是一種全新的學習方式,應該超越而不是模拟傳統課堂,充分發揮新媒體寓教于樂的特點,讓學生主動參與到學習過程中。”
“一代有一代之學術,其實教學也是如此,教學的方法和形式也需要與時俱進。”蔡丹君舉了吳小如先生在書裡對當時社會變化感歎的例子,“吳先生去某地給别人上課,感歎風氣之變。他們求學的時候,是‘隻聞來學,不聞往教’。意思是,隻有學生到老師這裡來求學,沒有聽說過老師跑到學生那裡去教。同樣,我們這代人,是老師到課堂上來給我們講課。而新一代的年輕人,老師在課堂上課,他們不滿足,還要去網絡上找課來聽,他們對教學的期待變得更高了。在教學方式上,要用他們熟悉的、喜歡的方式,才能讓他們愛上這個學科。”
蔡丹君真切地感受到,“在今天,教師需要站在學生的本位上去教學,而不再是自己想教什麼教什麼,需要去考慮學生的需求,引導他們的興趣。以前在課堂上,同學們不敢發言,但是在網絡就不一樣了,他們會在我的視頻下催更,會在私信中大膽提問。我通過這些信息,才知道他們心中最大的困惑是什麼,然後才能有效地實現一個教師‘傳道授業解惑’的責任和義務。”
2.知識普及 反哺課堂教學
“你不要搜索宋浩,你要搜索《線性代數》,第一個,就是我;你再搜索《微積分》,排名第一的,也是我。”在《高等數學》課程視頻的開頭,宋浩這麼介紹自己。
宋浩的《高等數學》在網絡平台上的播放量高達2800多萬。“知識類的視頻,是剛需,學生非常需要。《高等數學》《線性代數》《概率論與數理統計》《微積分》這些課程,大學一年級、二年級的學生都需要看,全國每年大概有2000萬大學生,75%的學生需要學(文科曆史法律藝術等專業不學),你說這些課程重不重要?”宋浩說。
“對有的學生來說,高等數學很難、很枯燥。通過我錄的視頻,能夠給大家在學習數學上提供一些幫助,真真切切地影響到很多學生的學業。”宋浩覺得,“是挺有意義的一件事。”
在采訪中,所有老師都認可的一點是,錄制視頻以來,對自己的要求越來越高,要“紮實”,要“對得起網友”,不能有“硬傷”。
“古典文學普及工作,一直都是中國古代文學學科的優良傳統。文學普及是一個陣地,如果專業學者不發聲,那這些錯誤的認知就會去影響我們的年輕人,後果是可怕的。”蔡丹君舉例說,“網上流傳的什麼《江雪》是首藏頭詩,藏的‘千萬孤獨’,《桃花源記》《紅樓夢》是鬼故事等,這些錯誤知識很誤導觀衆。”蔡丹君把知識普及作為自己的責任和義務。
汪品先極其看重知識普及的工作,“科學家要走出象牙塔,和群衆打成一片,應該把科學研究和普及做無縫連接。科學家把科學研究講出來群衆也能聽懂,說明自己融會貫通了。科學家應該向社會彙報,做了什麼?做的事情有什麼用?讓整個社會都對科學感興趣。科學普及與時俱進,采用新技術非常重要。現在短視頻科普有許多原來達不到的效果,我很高興我也在跟上。”
趙斌認為,知識是嚴謹的,而不僅是嚴肅的,知識的面孔可以變得很可愛。“生态學知識的門檻并不高,但其實誤解不少,我做的一些有關生态學的視頻,就是想消除這些誤解。”而在面對知識碎片化問題時,趙斌認為,“我們在學習中,就應該将被動推送的碎片化知識,主動選擇并縫合到我們自己的知識體系中,擴展自己的知識網絡,并逐漸成為我們思維的一部分。學習知識應該為自己所用,而不是讓自己去遷就知識。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充分利用海量知識,追求更高層次的個性化,提高并發揮我們認知世界的獨特魅力。”
還有一些變化也在發生。對課堂的反哺,線上和線下的聯動,是老師們正在做的嘗試。這學期伊始,趙斌計劃把課堂上的讨論放到線上來,“不同層次、不同專業的學生參與進來,各種想法、各種觀點、各種角度,這種跨越時間和空間,跨專業、跨年齡的讨論,也許能更加激起學生的讨論熱情。”“用學生喜歡的方式來展示我想傳遞的知識”是趙斌正在做的事情。
去年蔡丹君剛開始發視頻時,講螃蟹宴。她按照平常上課的方式來:同學們,我們今天要講1234……導語就占了2分鐘,許多同學就在彈幕裡說:原來,我剛才聽了個寂寞。蔡丹君收到這些反饋,就試着用更簡練、更濃縮的語言做課程開頭。“如果視頻點擊量在5萬以上,那意味着可以坐滿一個鳥巢,那是巨大的教室。而這會促進你聽到學生的聲音,也才會去改變自己。在網上收獲的很多經驗,還有‘雲學生’們的反饋,最後也反哺了我的課堂教學。這幾年,我在課堂教學上的諸多嘗試和努力,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蔡丹君說。
3.精神食糧 傳遞正能量
來聽宋浩講課的一部分學生是被宋浩的“段子”吸引來的,學生們常常戲谑說,要在段子裡找知識點。
但宋浩不以為意。“我不僅僅是一個視頻up主,也是一名黨員。在傳授知識的同時,也在傳遞正能量。我會分享我本科碩士博士求學的經曆,讓學生們知道學習的價值和求學的樂趣。我也會分享我工作後的感悟,讓學生們知道知識的力量,以及如何像我一樣從一個農村娃,一步一步通過求學改變命運,實現自己的價值。”
“我是數學老師,我擅長的就是講數學,那我就充分發揮我的特長。我通過8年的努力和親身實踐,把自己的‘數學課’帶給了全國的大學生,讓學生們喜歡上數學課。今後我還會錄制高中數學視頻、初中數學視頻、小學數學視頻,解決全國學生學習數學的難題。雖然我是個‘小’數學老師,但并不會妨礙我做‘大’事情。”宋浩說。
在課程講授的同時,趙斌會選擇一些看起來艱澀的論文進行講解,“我并不是針對SCI論文來講授,我講的是高級科普雜志(Nature和Science,PNAS)的文章。”這樣做意義在哪裡?“許多大學生覺得這些雜志很牛,但自己并沒有真正看過,我逐字逐句地翻譯,就是想讓大家看看,最牛的雜志其實也會談非常普通的話題,但談論的角度和創意總是讓人覺得很新穎。我的目的是,将科學研究和科研寫作拉下神壇,同時也會表達我自己的看法。也就是說,借用這些雜志,表達我自己想表達的内容,做有深度、有力度、有溫度的作品。”趙斌說。
“我做視頻,主要是為了建議大家少看視頻、多讀書。”這是蔡丹君常常挂在嘴邊的一句話。“我現在錄制視頻,是希望通過年輕人喜歡的這種形式來延續前輩的文學普及工作,用他們熟悉且健康的網絡語言來講授,期待的是讓青少年學生、初學者,更容易理解知識點,喜歡這個學科。不但讓他們知道古代文學是好玩的、不枯燥的,還要讓他們覺得古代文學是跟現代社會的‘我’相關的,對‘我’有激勵、有啟發、有安慰。我們趕上了一個民族複興的偉大時代,我們應該給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健康的、優質的精神食糧。”
“老師不是隻教知識,每一個知識裡面都有自己的立場,有自己的價值判斷,我們要精準地傳達出去。在做古典文學普及和教育的時候,恰恰就是要把重心放在思想和價值觀上。”蔡丹君最後說。
(記者 楊飒)
來源: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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