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能燒壞腦子,燒出肺炎等嚴重疾病?
多數人對于發燒都有一種天然的恐懼,認為高燒達到的溫度是有害的,可以燒壞腦子,“燒出”肺炎、心肌炎等嚴重疾病。
問題是,這種觀念不僅僅存在于一般公衆中,也同樣廣泛存在于醫務人員中。
比如,在一項調查中,有12%的醫生認為發燒有可能會造成腦損傷。
針對發熱性疾病廣泛、積極的退燒治療,更能反映“發燒有害論”在醫學界的根深蒂固。
國外的一項調查發現,有70%的護士和30%的醫生經常使用退熱藥物來給發燒的病人降溫。在國内,這一比例可能會更高。
沒有證據證明發燒的溫度對人體有害事實上,我們很難獲得證據來證明發燒所能達到的溫度會給身體造成實質性傷害,“燒出”疾病或者加重疾病。
有人說了,你這個說法不對。
那誰,開始就是個小感冒,燒了3天,結果燒成了腦炎;那誰燒成了肺炎;還有那誰,燒成了心肌炎,差點把命給燒沒了。
然而,從醫學科學的角度來說,以上說法并不成立,我們很難獲得發燒有害或無害的證據。
這是因為,發燒通常是感染性疾病的症狀之一,而且體溫升高的幅度也往往與炎症的程度相關。
因此,我們很難将疾病的不良後果明确歸咎于是體溫升高,還是疾病本身造成的。
至于發燒與某些疾病不良後果存在着時間上的先後順序,那是因為很多疾病的自然病程原本就是那樣,先發燒,然後才表現出其他症狀,時間上的先後并不能等同于因果關系。
體溫超過42℃的确是有害的既然很難在發燒性疾病患者身上找到體溫升高有害或無害的證據,我們可以在非發燒性疾病的體溫升高狀況着眼,這主要包括發燒療法,和熱射病(即重度中暑)。
在抗生素廣泛使用之前,醫學界普遍使用人為制造的發燒來治療某些疾病,稱為發燒療法。
發燒療法又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向身體内故意引入緻熱源引發高熱的發燒療法。
比如,故意讓病人感染瘧疾誘發高熱來治療疾病。
奧地利精神病學家朱利葉斯·瓦格納·約瑞格還因為使用瘧疾發燒療法治療神經梅毒的成就榮獲了1927年的諾貝爾醫學獎。2019年,陳小平瘧疾誘導發熱療法治療晚期癌症的方法并非像他說的那樣是一種獨創,而是對百年前瘧疾發燒療法的“翻新”。
但是,這種發燒療法本質上仍然是誘導炎症性發燒,同樣不能用來明确體溫升高是否有害。
發燒療法的另一種方法是通過物理方法造成體溫的升高。在健康的個體,由于自身不存在疾病,期間身體表現出來的損害可能就是單獨體溫升高的結果。
我們知道,熱射病是在高溫/高濕環境下人體内熱量的積聚壓垮了體溫調節能力而導緻的體溫不受控制地升高,主要表現為核心溫度高于 40.5℃,皮膚發熱、發紅和幹燥,以及中樞神經系統功能障礙等。
這些病人往往存在明顯的血液電解質和酸堿平衡紊亂,嚴重的可以發生循環衰竭、休克,甚至死亡。
病理檢查發現,當體溫高于 41℃,尤其是接近42℃時,細胞就會出現腫脹、變性,血管的改變還會導緻從輕到重的異常出血。大腦、腎髒和肝髒等髒器都可能受累,出現病理變化和功能障礙。
類似的病理形态異常和相關的生理功能障礙可以偶爾出現在通過物理方法加熱的全身發燒療法中,但程度要比熱射病輕得多。
這是因為,熱射病并非單純的體溫升高,往往是循環衰竭的結果,而循環衰竭和電解質酸堿平衡紊亂對身體的傷害比單純的體溫升高更顯著。
兩者結合,可以說明,單純體溫升高到41℃到42℃之間,同樣不會對身體造成明顯損害。
早期“野蠻”的物理發燒療法發現,身體狀況良好的人可以在體溫達到42℃時堅持站立8至10小時,這被認為人體可以耐受高溫而不受損害的極限。
個别患者體溫最高達到45℃,仍可以存活下來;但當體溫維持在41.7°℃,能存活超過幾天或幾周的患者并不多。
由此可見,健康人單純的體溫升高,高于42℃的溫度肯定是有害的;高于41℃,尤其是接近42℃的溫度也可能是有害的。
發燒的最高體溫存在這不能逾越的天花闆但是,如不退燒系列:發燒時,如果不退燒,體溫最高能升到多高?一文介紹的那樣,發燒性疾病的最高體溫存在一個不能逾越的天花闆,即使是在沒有抗生素和退燒藥的年代,臨床上也很少見到體溫超過41℃的患者,幾乎完全見不到體溫超過42℃的病人。
顯而易見,人體内存在着一個嚴謹的體溫控制程序,将發燒性疾病所能達到的最高體溫控制在不會造成實質性損害的溫度以下,發燒最高體溫天花闆的存在,決定了發燒所能達到的體溫是無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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