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真快,不知不覺又是一年秋。秋天來了,它帶來了秋風,它把夏天的翠綠色,吹成了一片金黃。
秋天的田野裡,一派豐收的景象,地裡的玉米早已成熟,沒有時間去掰,隻能等到周末休息時,到了地裡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雜草叢生,拉拉秧扯滿了玉米稭稈,打碗花蓋嚴了地皮,更為嚴重的是西邊地頭上的茅草,長得半米多高。
原先地頭上有一片茅草,長得特别茂盛,村民們都來這裡拔茅草,擰草繩、蓋屋等,現在很少有人來了。才給茅草休養生息的機會,在肥沃的土地裡瘋狂生長,侵占了三分之一的田地面積。
春天,在耕地的時候,隻是從表面上耕下去,約有二十五公分左右深,根本傷不到地下的茅草根,經過一個夏天,茅草根得到了雨水的滋潤,又有玉米地裡的肥料吸引,它們的根莖縱橫地下,大顯身手,生長出一根根茅草,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們往往用“雨後春筍”來形容事物發展之快,神奇的茅草同樣生長的很旺盛。
我也是太粗心大意了,給玉米上完肥料後,就認為萬事大吉了,以工作忙為借口,再也沒有到地裡查看一下玉米的生長情況,隻想到時候來收獲玉米就行了,放棄了管理。
不得不說野生植物,在條件優越的自然環境中,生長的速度是讓人驚訝的。茅草霸占地霸占的很厲害,有它在的地方,其它農作物,基本上是顆粒無收。
前幾年種植矮作物,種上大豆,它比大豆長的還高,種上地瓜,它能從地瓜上一穿而過,讓你哭笑不得,近幾年想種上高稈作物玉米,不給它陽光,将它壓制下去,可它不怕你個子高,從地下伸長出茅草根,吸取着營養,讓莊稼造成營養不良,萎靡不振。
收割完莊稼,利用稭稈覆蓋在茅草上,讓它見不到光線自生自滅,那是自己一廂情願。去捆玉米稭稈時,确實茅草的葉子發黃了,沒有了生命的迹象,可來年照樣生長的很好。
連同玉米稭稈一把火點燃了把它燒掉,那也是無奈之舉,治标不治本。茅草的根紮在泥土深處,用火攻無濟于事。茅草具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秉性。
現在的年輕人都願意外出打工錢來的快,卻荒蕪了土地,各種野草乘虛而入,别的雜草,如狗尾草、拉拉秧等,都是一年生的草本植物,一把火就能解決問題,可想把茅草斬草除根絕非易事。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聽說過,哪個村裡有人徹底把茅草給清除幹淨了。
若茅草不生長在大田裡,生長在荒蕪的山坡上或溝渠潮濕的地方,生長出來的茅草,還是大有用途的。生産隊的時候,要派專人去拔茅草,曬成半幹後,它就比較疲軟,用搓繩子的方法搓成一根根麥繩,割麥子時是不可缺少的捆繩。也有的拿茅草編織成簾子,用來覆蓋屋面或蓋到剛種的菜地裡,編織蓑衣,洗幹淨它的根拿來食用或入藥,無論什麼植物,都有它的兩面性,可以用它的優點,變廢為寶。
小的時候,當茅草長出地面大約五、六公分時,就會到茅草地裡去拔茅草芽,它被埋在土裡部分發白,鮮嫩欲滴,輕輕咬上一口,清爽可口,那特有的甜滋味,很快就能俘獲你的心田。
還有秋後跟在大人們的後面,去倒茅草根,白色的茅草根,一節節的、嫩生生的,咀嚼在嘴裡有點甜滋滋的,這種甜滋味,是一種隻可親身體驗不可言傳的味道,你猜不透它是春天的味道,還是夏秋的精華,它總是有那麼一股磁性吸引着我們的童年。
在那個時候,吃糖是一種奢望,隻能從大自然中尋找有點甜味的東西來解饞。其中茅草根就是一種,大人前面刨出來,我們就趕緊跑過去,搶上一把,那時候顧不上髒淨,用袖口或褲子蹭一蹭,把土蹭掉,放進嘴裡有滋有味的嚼起來,往嘴裡填的多了,汁水就會不由自主的流出來,趕緊用力吸回去,那種滋滋的聲音,真的是貪婪,也是一種享受。
吃着茅草根長大的人,都知道它還是一味不錯的中藥。熬水喝,可以清肺清熱,涼血止血,利尿等。沒想到在自然界中,一些不起眼的植物,無意之中吃了它還能治病。沒想到在農民眼中,一文不值的茅草根也變得高貴起來了。據說,現在的高檔飯店裡,還将茅草根用來做菜,價格還不便宜,真是山中無閑草,認識就是寶。
抽點時間,到我那一片“一畝三分地”裡,刨一下茅草根,再感受一下童年的滋味和樂趣。
——2022年9月27日
作者簡介:翟所祥,1963年4月出生于淄川太河鎮南下冊村,大專學曆。現為淄川區煙草專賣局職工。自2015年以來先後在報刊雜志發表文章80餘篇,整理出版了個人文學專集《山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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