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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央嘉措最驚豔的短句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2-02 15:17:19

近日,在網上看了一篇文章《疫情之後的農民工: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故鄉》,對于數以億計的漂在城市裡謀生的農民工來說,留城與回鄉,這确是一個兩難的問題,在城市沒有繳納社保,不能享受醫保,孩子讀書困難,但回到故鄉,更難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大的災難面前,他們幾乎毫無抵禦風險的能力,沒有出路,唯一的退路隻有回到家鄉。無數在城市裡漂泊掙紮的民工,如同無枝可依的鳥兒。

同樣是在網上,我看到一組圖片,和我在老家看到的情形基本一緻:農民都進城務工了,凋敝的鄉村,荒草萋萋的場院,斷瓦殘垣,農具鏽迹斑斑,石磨歪斜,土地大面積荒蕪,留守老人的眼神茫然而麻木……我們曾經賴以生存的生機勃勃村莊,正在漸漸消逝。

倉央嘉措最驚豔的短句(日暮鄉關何處是)1

一個個畫面,猶如芒刺,紮痛了目光,那些曾經被我們毫不猶豫舍棄的村莊,還會在那裡等待我們回歸嗎?午夜夢回,不知道有多少流浪在外的靈魂,駐守在鄉野的記憶裡?

“燕子歸來愁不語,舊巢無覓處。” 這首古詩仿佛一語成谶,預言了今人難堪的處境。時間在不知不覺中似水流年,蓦然回首,才發現原來一切都已經變了摸樣。

時光的腳步在我們童年時緩了下來,踏入老家陳舊的房屋和沉睡的院子,歲月便如篩子過濾一般,落下金色的斑點,那些原本堆砌在角落的生活細節如感光黑白照片馬上蘇醒過來。

記憶中,早先的院子邊上,有很多樹:柚子樹、核桃樹、梨樹、桃樹、李子樹、苦楝樹、桉樹……幺爸家土牆邊的那棵杏樹下,總停憩着各色蜻蜓。往往在午後,我和小夥伴拿着竹枝紮成的掃帚蹑手蹑腳地過去,瞅準了蜻蜓落腳處,輕輕按壓下去。然後,把捉住的蜻蜓拿去吸引螞蟻,蹲在屋檐下看螞蟻搬家的壯舉,一守就是半天。

夏日,一院子的人聚攏是最賞心的。月亮升起來了,默默注視着流淌着親情的院落。吃完晚飯後,拖上涼椅或者竹席擺到院子裡,點上蚊煙(老家人用艾草做的用于驅趕蚊子),搖着蒲扇,在院子裡乘涼數星星,聽蛙鳴蟬噪,看螢火蟲點燈,那種歲月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永遠都回不去的記憶,而現在回到故鄉,不僅找不到了當年的鄉土氣息,當年在一起玩耍的人幾乎也都不在老家了。

院子空曠遼闊,往事有條不紊并不擁擠———曬稻谷時留下的芬芳,捉迷藏時呈現的純真,打鬧時割舍不了的親情……

每次回到老家,有數幾個湊在一起擺龍門陣的老人就成為一個風景。他們偶爾唠唠誰誰又走了,誰誰又得了什麼病去醫院了,誰誰的病情又嚴重了,大部分時間都相對無言。我的父親是前年夏天離世的, 父親周年,再回去上墳的時候,我發現父親的旁邊又多了兩座新墳。

老家的路面都硬化了,比以前整潔多了,但是就是空置的房屋越來越多了,有些老房塌了一直沒人打理。除了偶爾的幾聲犬吠,整個村莊一片死寂,安靜的可怕。

院子裡,荒草雜生,野草已經沒過小腿了,踩一腳下去,仿佛在草海裡跋涉。屋後的一棵苦楝樹已經很蒼老了, 粗砺的樹皮呈灰褐色,其上畫滿了數不清的年輪。

堂屋後有一間小屋,堆滿了雜物,父親生前用過的各種農具,東倒西歪,鏽迹斑斑。我恍惚看到父親躬身在水田裡耕田的畫面。

倉央嘉措最驚豔的短句(日暮鄉關何處是)2

一盤長滿青苔的石磨歪歪斜斜地躺在牆角邊,我仿佛看到母親在石磨邊伸出粗糙的手,将滾動的黃豆或者苞谷喂進磨眼裡。母親喚兒吃飯的聲音,輕柔而溫暖,恍然穿梭歲月而來。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我們行走的一生,就是在丈量村莊與夢想之間距離的過程。 曾經讀過餘秋雨的《鄉關何處》,文中寫到李白,說李白一生要努力使自己處于“置身異鄉”的體驗之中,因此成了一個不停步的流浪者。“異鄉的山水更會讓人聯想到自己生命的起點,因此越是置身異鄉越會勾起濃濃的鄉愁。鄉愁越濃越不敢回去,越不敢回去越願意把自己和故鄉連在一起——簡直成了一種可怖的循環,結果,一生都避着故鄉旅行,避一路,想一路。”

倉央嘉措最驚豔的短句(日暮鄉關何處是)3

在暮年的餘光中看來,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而在浪漫的席慕蓉眼裡,鄉愁卻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永不老去。還有詩人詠歎:“ 母親,這些年來如果不是你守住這個地方,我又到哪裡去尋找故鄉?”

幾乎所有的人,都堅信隻要老屋還在,就可以盛放濃得化不開的鄉愁,故鄉就永遠是故鄉,可以随時讓任性的孩子,回去追尋疊印在夢裡的童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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