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鼓點,走着舞步,身穿七色彩衣,帶着滿身的泥土氣息,随着铿锵奔放的音樂,從五百六十多年曆史沉澱中走來。“樂大夫”左手抱傘,祈求風調雨順,右手執馬甩子,把病邪驅趕;二十四名“花鼓”舞動着粗犷、奔放和豪邁;俊俏的“小嫚”脈脈含情,閃爍出農家的純樸古典;“貨郎”悠悠漫步在鄉間,把古老的傳說重演;“翠花”嬌嗔着挑針撿線,忸怩出一曲山花爛漫;“傻小子“做着鬼臉,挑逗”醜婆“四處追趕;”箍漏匠“追趕着”王大娘“,演繹出一曲神話經典······
這就是海陽大秧歌,粉墨濃妝,一闆三眼,帶着濃重的海腥氣息,染着純厚的泥土味兒,奔走在集市,歡快在鄉間。
婚禮上,節日裡,大型慶典裡,敲着鑼鼓,奏着堂鑼,踏拍歡舞,穿街走巷,陣似銀龍,抖肩聳臂,踮歩搖身,顫頭晃腦,質樸優美,耍逗有緻,情趣盎然。引來無數圍觀民衆,牆頭上,草垛頂,樹杈間,山坡上,場院裡,追趕期盼,翹首觀望,評頭論足,笑聲四溢。
大街上,單隊或雙隊,武動前進,随鑼鼓聲,矯健魁梧的身姿,奔騰跳躍,妩媚動人的倩影,扭動身姿,引人注目。進入寬闊地帶,群舞開場,三路縱隊,四路縱隊,铿锵激昂,似猛虎下山,如蛟龍出海,歡騰不息,大地開花……步入較小地帶,锢漏匠與王大娘,貨郎與翠花,醜婆與傻小子,追趕戲谑,情趣飛揚……
觀看者,歡笑入迷,品頭論足,指點雀躍,跟随者,圍的水洩不通。在鄉村大集,在街頭巷尾,在迎親隊中,人們圍的層層疊疊,不肯離去。
海陽大秧歌集歌、舞、戲于一身,曆史悠久,源遠流長,至今仍保留秧歌隊傳統拜年的形式,還有新元廣場秧歌彙演,正月十三祭海等大型活動。興盛于清朝中期,即雍正十三年,裁大嵩衛設海陽縣以後。海陽舊縣城鳳城依山傍水,海運便利,是當時的經濟文化中心,促進了民間藝術的發展。當地有這樣的歌謠:鄉下秧歌進了城,先拜娘娘後耍景……因此,形成了“沒有秧歌不叫年”的習俗。
秧歌隊有 執事、樂隊、舞隊,幾十人,分工明确,陣勢多變。前面是執事,其次是樂隊,有大鼔、大鑼、大钹、小钹、堂鑼……随後是舞隊,幾十人,陣容強大,組合多樣:二龍吐須、八卦鬥、三魚争頭、龍擺尾、二龍絞柱、衆星捧月、龍盤尾……目不暇接,引人入勝。舞者在随着節奏扭着跑着跳着,女子扭着美麗的身姿,抖步換肩,活潑大方;男子顫步晃頭,蹭跳有緻,爽朗風趣……舞者身份多樣巧妙,有三眼槍、彩旗、樂大夫、花鼓、村叟、家婦、漁翁、樵夫、相公、閨秀、貨郎、翠花、锢漏匠、王大娘、醜婆、俊小兒、霸王鞭……
随着農村經濟的發展,大秧歌遍地開花,農閑時節,富裕了的農民,自發組起了秧歌隊,自費買來了鑼鼓和各種行頭。七八十歲的老藝人,興緻不減當年,扭起了秧歌,當起了教練,免費給大家講解基本套路和動作。歡笑聲不絕于耳,鑼鼓聲響切在大街小巷。
熱血在奔騰,思想在飛翔。不再拘泥于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再是灰頭泥臉,不再隻求于溫飽……大秧歌的鼓聲,铿锵在海陽的山水雲端;大秧歌的舞步,走向燦爛輝煌的田園;大秧歌的明天,追趕着新時代的明月藍天……大秧歌是一首古樸美妙的詩章,在鄉間婉轉吟唱;是一幅風情萬種的民俗畫,在土地上描繪蕩漾;是一曲聲勢浩大、燦爛輝煌的交響樂,響切在街頭巷尾;是一杯農家自釀香辣醇厚的地瓜燒,在鄉間田間流淌……
如今登上北京舞蹈學院的講堂,成為北京奧運會的演出暖場,成為第一批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産,在世人面前閃亮輝煌 。
大秧歌從民間走來,帶着泥土的醇厚,帶着青草的芳香,帶着山野的清純……慢慢走來:打魚狩獵,農夫耕作,貨郎賣貨,大夫行醫,锢漏鋸缸,藝人賣藝……走出一段戲劇佳話,扭來一曲民間故事,舞出一樁神仙姻緣……濃郁的生活氣息,演義出一種文化,一種藝術,一種激情……她把握着新時代的脈搏,敲響在鄉間田野,蕩漾在山川河流,芬芳在齊魯大地……
海陽大秧歌,似天上的雲,像山野的霧,披上了彩霞,漫漫的,從海陽人的心中走來……
于喜京,男,山東海陽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散文學會會員,在《文學之友》《當代散文》《贛西文學》《林麓文學》《大沽河文學》《現代作家文學》《中國作家協會會刊》《膠東文學》《膠東文藝》等刊物平台發表小說、散文等作品幾十篇。在網易《中國作家會刊》舉行的第三屆“龍魂杯”網絡文學大賽中獲小說二等獎,散文三等獎。散文《災難中的每個個體》獲煙台市優秀抗疫文藝作品三等獎。散文《二老孔和他的菜園子》(2019)、《誓言》(2020)分别獲黃海數字出版社《膠東散文年選》最佳作品獎,引起廣泛關注,作品先後被《當代散文》《齊魯壹點》《齊魯晚報》轉發。八篇散文作品入選《膠東散文十二家•于喜京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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