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心,形骸不能久存,便以經書封存智慧以資後人。奈何古今語言發展流變,古人言說至今鮮少有人能夠看懂了。好在這個問題古人也發現了,于是曆朝曆代都湧現了專門為古書作注解的人,由此大大便利了後人的古書閱讀。
古書
古書注解的發展曆程漢代之時,漢武帝推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于是整個社會的讀書傾向都集中到儒家經典書籍方向上去。但是自先秦至兩漢,語音語彙語法都存在一定的變化,加上當時書籍的流傳方式為口授和傳抄,難免會出現錯誤,這就導緻漢代的人難以讀懂先秦古籍,于是就出現了毛亨、孔安國、鄭玄這樣的注解家為儒家經書作注。
魏晉南北朝時期玄學盛行,于是群衆對于玄學方面書籍的閱讀需求擴大,注解家的注釋範圍便從漢代的儒家經書的範圍擴大到玄學史書。
幾百年飄轉而過,繼承到唐代人手裡的前代書籍更多了,新的問題也随之而來,唐人不僅是讀不懂儒家經書,連漢人所作的注都難以理解了,于是唐代的注解家在解釋儒家經書正文内容時,還要順帶對漢人所作的注加以解釋,這種形式叫做“疏”,即“正義”。除了解釋儒家經書以外,唐人還對子書進行注解。
古書
到了宋代,注解工作進一步發展壯大,注解家為儒家經書作疏的現象絡繹不絕,當注和疏都已經接近完備的時候,後人就把它們和陸德明的《經典釋文》合刊成一部書,即《十三經注疏》。隻是宋代的注解家在注解時經常會“夾帶私貨”,即在注解中融入自己的政治或哲學思想。
清代統治者大力支持古籍的研究和整理工作,諸多學者對文字、音韻和訓诂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并且十分注重古書材料,所以清代的古書注解大有進步。針對于前人注解工作出現的纰漏,清代注解家也進行了校勘,将衍文(古籍中因傳抄、刻印誤加的文字)和脫文(古籍中因傳抄、刻印而脫落的文字)加以修正。
古書注解的術語
古人在注解古書時運用了特定的術語,了解特定的古注術語有利于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古注。
(一)曰、為、謂之
這一組術語都可以翻譯為“叫”、“叫做”,都可以用來解釋字詞含義,一般被解釋的詞都要放在這一組術語後面。例如,毛傳在解釋《詩經·魏風·伐檀》“胡瞻爾庭有懸特兮”中的“特”字時,稱“獸三歲曰特”。
(二)謂
“謂”可以翻譯為“是指,指的是”,“謂”和“謂之”是一組較為容易混淆的術語,“謂”放在被解釋詞的後面,而“謂之”放在被解釋詞的前面。例如王逸注《楚辭·離騷》“恐美人之遲暮”中的“美人”為“美人謂懷王”。
(三)貌、之貌
“貌”和“之貌”用來解釋動詞或形容詞,放在被解釋詞的後面,說明被解釋詞的性質或狀态,可以翻譯為“……的樣子”。
(四)猶
“猶”可以翻譯為“等于、等于說”,經常用來給近義詞作注,或者是用引申義來解釋本義。比如毛傳在解釋《詩經·魏風·伐檀》“置之河之側兮”中的“側”時,稱“側,猶涯也”。
(五)之言、之為言
“之言”和“之為言”都是聲訓術語(聲訓指的是依據讀音線索來探求詞語的含義),即以這兩個詞注釋時利用的是讀音相同或相近的詞,兩者在讀音和意義上都比較接近,有利于記憶。
(六)讀曰、讀為
“讀曰”和“讀為”一般是用本字來說明通假字,特此點名通假現象。例如郭廢蕃在注釋《莊子·逍遙遊》“而禦六氣之辯”中的“辯”時,稱“辯讀為變”,即此處的“辯”通假為“變”,意義為“變化”。
(七)讀若、讀如
“讀若”和“讀如”的主要作用是注音,但是有時候也可以利用它們來标明通假。
(八)如字
“如字”指的是在特定的上下文裡,某個字的讀音要按照原本的讀音來讀,這種情況可能發生在本身有多個讀音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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