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起來真好看—“神獸”媽媽說“神獸”（親情散文）

作者 崔洪國

“白雲挂在那藍天，像你的微笑，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把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愁統統都吹散，你笑起來真好看，像夏天的陽光。”那一刻，見到了在蜀葵花中奔跑的女兒，小齊笑着，女兒在銀鈴般歡笑着，滿院盛放的蜀葵在傍晚的清風中笑着，一輪夕陽漲紅了臉龐，也在慈祥地微笑着——她們笑起來真動人，笑起來真燦爛，笑起來真好看。

——題記

一

最近，小區附近的三區和四區種的蜀葵都次第開放了，粉紅的花朵在夏日随風搖曳着，既美麗漂亮，又大方好看，有盛放的蜀葵俏皮地從小區栅欄牆探出頭來，向來來往往過往的行人舒展着，微笑着，綻放着一個季節特有的火紅和熱情。那些花迎風綻放，甜蜜微笑的樣子一直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裡，每次經過我都要有手機拍攝記錄一下，每次經過，我都要從那些燦爛的微笑中尋找在花叢中跑來跑去的孩童們，那些被稱作“神獸”的寶貝們，凝神地盯着看她們奔跑和歡笑的容顔—她們笑起來真好看。

據有關資料記載，“神獸”是2020年上半年風行起來的一個網絡流行語，“是居家上網課的孩子的代稱”，當年，“神獸”還入選《咬文嚼字》年度十大流行語。那一年，很多中小學延期開學，孩子們在家上網課。這些小家夥活潑、可愛、調皮、愛動，智商超群，在家時間長了憋得慌，家長上班，又沒有教師監管，網課與傳統教學和管理又不同，家長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又哄又教，想方設法與這些小家夥鬥智鬥勇，有時會鬧出一些啼笑皆非的故事，有時有些法用多了也不好使，家長們也是頭疼得不得了，就盼着“神獸歸籠”，“神獸”從那時起便成為特定時期居家上網課的孩子的代稱，一種可愛的昵稱和代稱。

我和在一個樓上上班的兩位同事小齊和小王住得都很近，有時，我和小齊下班就跟了小王的車一起回去。她們倆的女兒年齡相仿，都在小區西邊的幼兒園上課，都是“神獸”一個年齡段的，聰明、伶俐、乖巧，特别讨人喜歡。每次一起乘車，我最愛聽的就是兩個“神獸”的媽媽講“神獸”的故事，就在不久前的三四月份，兩個“神獸”和其他的孩子們一樣，都待在了家裡，小齊家的女兒讓家裡老人帶着，小王家的因為兩人都上班，家裡老人來不了，就送到了老家讓老人看顧着，每周末再趕回去陪伴，每次聽她們說起自己的“神獸”，辛苦倒是其次，那份思念和疼愛着實令人動容動情。

二

小齊女兒那段時間就在三區的家裡，老人陪伴着，兩人班上工作又忙，白天一直顧不上，晚上回家孩子就跟在前後和粘在身上一樣一刻也不離。老人帶孩子雖然也是很稀罕，但是畢竟還是有代溝，怎麼也不如爸媽了解孩子心理，所以一開始還行，時間一長，老人與孩子之間看顧、交流和教育的鴻溝就出來了，有時回到家，老人受了累，委屈，孩子玩得不開心，也和媽媽訴說，老人年紀大了，也是老小孩，老人要哄，孩子要哄，就在老人和孩子兩頭說好話，拿捏好這個分寸是很考驗智慧的一件事。有時小齊也要開動腦筋，讓老人孩子都笑開懷，樂開懷，自己自然也是樂在其中。

“有時晚上忙完哄着她睡下，看着她甜甜的微笑，還斷不了咋着小嘴說着夢話，給她翻個身，蓋下被，一會又翻過去，被又蹬了，睡得那個香甜，心裡真是既心酸又甜蜜，那樣的時刻是最美好的，工作中的所有苦和累在女兒甜甜的微笑面前都成了幸福的點綴。”有一次和小齊坐車，小齊說起女兒一臉的幸福和知足，說到動情處，就如自言自語一般，那話語中透出的是世間最溫暖，最無私，最親情的愛，她眼裡還含着淚花，我不忍心打斷，就認真傾聽着她們說“神獸”的故事。

那些日子，小王把寶貝女兒送到了平陰老家，家裡老人雖然也是想盡了辦法讓女兒開心快樂，但時間一長，母女那彼此份萬般的想念真得是想替代也替代不了。有一次坐車，小王在車上告訴我和小齊，“每次晚上，和孩子一視頻，第一句話就是問媽媽什麼時候回去接她，她很想媽媽，很想和媽媽在一起，一聽那聲音，恨不得馬上開車趕回去”，她開車時說着想念女兒的那種迫切聲音也深深打動着我。

“神獸”有時自己的一些想法也是很出乎大人意料的。那天乘車時，小王告訴我，孩子幼兒園要組織一個講故事比賽，老師給女兒準備了一個故事，女兒自己認為不夠生動，不夠打動人。自己悄悄準備了一個自己熟悉，講起來聲情并茂的故事，上台後時間充分，女兒兩個故事都分别講述了，給了幼兒園阿姨和同學們一個驚喜，都說她是故事大王。從自己準備到上台講述，女兒連爸媽都保着密，回家後和媽媽說起來，一臉的小得意，爸媽也是高興得合不攏嘴，一個勁誇寶貝女兒有主見。前天我坐小王車回去，接上她寶貝女兒後，開口就說“伯伯好”，又乖又懂禮貌，在車上閨女驕傲地告訴媽媽，幼兒園組織跳繩，她30秒跳了71個，成績可棒了，同學中跳得最多的是73個，我聽了也感覺這孩子真是了不起，将來一定有出息。

三

那段時間，關于“神獸”的故事是很多人在班上和回到家的話題，我們也深深為“神獸”們的故事熏陶和感染着。妻子單位的一位同事和妻子講了她家裡“神獸”兒子的故事。那孩子跟着妻子去單位，單位的門衛給了孩子一根附有螳螂（螳螂是森林益蟲）卵的樹枝，孩子把那根樹枝帶回了家，插在一個花瓶裡，天天盯着看，看什麼時候能夠孵化處小螳螂。家裡的氣溫和環境事宜，沒過多久的一天晚上，幾個螳螂卵真得孵化出了幼小的螳螂，孩子驚喜得如同發現了外星動物，歡欣雀躍。螳螂生長和繁衍快，用不了多久就會到處到時，妻子同事趕緊把小螳螂和那根樹枝放到了小區外面的草叢裡，螳螂是著名的農林益蟲，孩子一直放不下，還想到草叢中尋覓那些可愛的螳螂，待他去的時候，那些螳螂早就到屬于自己的天地裡自由自在生活了。這個故事讓我想起了我們曾經的童年，也曾經懷了無限的好奇和天真的童趣觀察着大千世界。

還有一次，妻子回家給我看了一段她單位一個“神獸”兒子的媽媽給兒子拍的一段抖音視頻。孩子居家期間，也看到了忙碌的媽媽在微信視頻中下沉社區的場景，孩子忽發奇想，在家裡的客廳裡給自己心愛的恐龍寶貝做起了檢查，做完了也不忘記給恐龍發一張美麗的粘貼，還囑咐恐龍“别忘了明天再來做，出進要聽話，要注意安全。”看後聽後真是讓人忍俊不禁。家的空間很小，但很多“神獸”仍舊能夠從每天的居家中找到與他（她）們快樂相伴的童趣，這還真是了卻了不少“神獸”爸媽的心事。

後來，生活恢複了常态，人們在大美濟南的大街小巷來回穿梭着。我留意了，最多的都是一家老少帶着“神獸”在明湖邊，護城河畔，趵突泉，泉城公園呼吸着入夏的新鮮空氣，享受着另一種“神獸出籠”的美好生活。有的小“神獸”在大人興緻勃勃的時候，在春光明媚的明湖畔趴在爸爸的肩頭呼呼睡着，有的兩手拿着媽媽買的美食，一邊走，一邊大快朵頤着。有的在明湖北極閣溜光水滑的滑梯上從上往下飛快地滑着。居家那麼久，這些“神獸”太需要外面世界的眷顧了。

四

周末和端午，齊魯壹點的竹青老師和家人帶着自己的“神獸”女兒去了小華山，回了老家，把“神獸”放到了自然的田園中，孩子在無邊的花海中，在金黃的麥浪中奔跑着，嬉鬧着，歡笑着，擺出各種與大自然親近的美麗可愛的pose讓爸爸媽媽拍攝着，記錄着，分享着。那一刻，與大自然的花草，蜜蜂起舞，跟着頭上溫暖的太陽奔跑，在腳下的水窪裡嬉戲，成就了她們在自然面前最純粹，最迷人，最富動感，最有色彩和生命張力的形體語言，那是人的天性和自然美學的完美融合，淺唱流年，也許我們都曾有過那樣的荏苒時光，但你留心留意，還是身邊這些“神獸”笑起來的樣子更好看。

前幾天的一個下午，我和小齊下班一起回去，走到她住的三區外面的栅欄牆，牆裡牆外的蜀葵燦爛絢麗地綻放着，正在花叢中的寶貝女兒看到了她，沖破花叢飛奔出來，一口一個“媽媽”地喊着，笑着，那樣子巴不得從栅欄越過來撲到媽媽懷裡，“别跑，媽媽馬上就進小區了”，小齊緊趕慢趕快走着，向着飛跑過來的女兒三步并做兩步趕過去。“世界最美好的就是孩子的純真，她們的所有純真不加雕飾，都是發自真心的，她們确實笑起來真好看。”小齊這樣告訴我。

“想去遠方的山川，想去海邊看海鷗。不管風雨有多少，有你就足夠。喜歡看你的嘴角，喜歡看你的眉梢，白雲挂在那藍天，像你的微笑，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把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愁統統都吹散，你笑起來真好看，像夏天的陽光。”那一刻，見到了在蜀葵花中奔跑的女兒，小齊笑着，女兒在銀鈴般歡笑着，滿院盛放的蜀葵在傍晚的清風中笑着，一輪夕陽漲紅了臉龐，也在慈祥地微笑着——她們笑起來真動人，笑起來真燦爛，笑起來真好看。

謹以此文獻給那些可愛的“神獸”和他（她）們身邊的親人們！

本文圖片來自身邊朋友與家裡深“神獸”美好收獲的互動，部分來自網絡，一切遇見當珍惜，一切遇見皆美好，在此表示衷心感謝！

崔洪國，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濟南，煙台作協會員。出版有散文集《尋找靈魂的牧場》《與海陽最美的邂逅—崔洪國散文精品集》。在報刊、媒體、平台發表散文、書評300餘篇，作品多次在省市征文大賽中獲獎。散文《濟南的橋》入選齊魯晚報“青未了”優秀征文薦讀篇目，《四哥走了》被齊魯壹點評為月度“爆款文章”，《在農村吃大席》《崔健，讓我想起歌聲裡的過往》收錄于壹點号3月，4月電子月刊《清泉錄》“2022清泉計劃獲獎長文”，獲評優秀散文。

壹點号 風過林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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