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芳
竹是國人喜愛的典雅之物,古代文人常以竹自喻,也使竹子謙謙君子、儒雅含蓄的人文形象深入人心。蘇東坡也說:“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數百年前,鄭闆橋揮筆寫下《竹石》詩一首: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詩是好詩,其中名句也常被人引用。這首詩為竹子開拓了另外一種精神面貌,百折不撓,剛強勇敢,鐵骨铮铮。
但是很多人無法想象,那種“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的竹子到底是怎樣的氣魄與風采?就是鄭闆橋本人,也沒有畫出過他筆下所描述的這種竹子。而著名畫家劉德功将竹子的這種面貌給畫出來了,再現了鄭闆橋所推崇的具有颠覆意義的竹子之魂。這種竹子,一改傳統國畫中竹子清雅秀逸的形象,有了“鐵”的味道,“鐵”的精神,“鐵”的境界,與劉德功創立的“鐵荷”暗合。
在劉德功筆下,竹是不拘一格、豪氣沖天的。竹葉不拘泥于葉的形狀,更沒有葉的柔美和單薄。他以張揚狂放的走筆,畫出方鈍的竹葉,厚重有力,層層疊疊,如刀似劍,列出戰陣。不見鋒芒,卻覺劍氣森森;不見刃,卻覺得刀光閃閃。明明竹是靜的,一派莊嚴,卻感覺有凜然正氣破紙而來,直抵心靈深處,令人心安,氣定。這種安定令我們面對生活的嚴冰雪,面對疫情的突襲,嚴陣以待,不憂不懼。
傳統國畫推崇墨竹。竹子青翠欲滴的形象也常見。劉德功完全抛開竹子的固有形象,以大幅的紅色描摹竹魂。紅色與竹葉碰撞出獨特的力量感,竹葉如熾熱的一團火,如燃燒的澎湃激情,如奔湧而來的驚濤。這殷紅的顔色,熱烈奔放、光彩奪目,猶如我們赤誠火熱的愛國之心,猶如奔流于我們身體中的鮮紅血液,猶如我們戰勝一切敵人一切困難的決心和信心。
傳統國畫中,竹子“未出土便有節,及淩雲常虛心”的精神内涵為人推崇,所以畫竹必有幹,并且以竹竿為畫之骨。幹得直與葉的柔相映,傳遞着優雅和諧之美。而劉德功筆下的竹子,隻見繁盛的竹葉。似一揮而就的竹葉密密匝匝,蓬勃向上,竹幹與寥寥數筆的石僅作為背景。竹葉參差有度,錯落有緻,蘊藏着昂揚向上的力量,那蓬蓬勃勃的生命力,不由讓人想起“春風吹又生”的勁草。
畫上的竹葉似乎正經受着狂風驟雨的襲擊,葉片略顯零亂,但是因為竹葉的大勢是嚴整有序而充滿力量感的,所以這零亂并不示弱,還因為葉與葉相連相牽,合為一體,顯示出與狂風驟雨勢均力敵的磅礴氣勢,有一種“水利萬物而不争”的強大和淡定,顯露出峥嵘鐵竹的氣貫長虹。這,就是鄭闆橋所贊賞的那種竹子啊。
就在這樣劍拔弩張的畫面中,小鳥安靜悠閑地或停在枝頭,或翔于天宇,以柔軟的羽毛和無憂無慮的姿态告訴我們,生活中有抗争,有戰鬥,也有安甯,有幸福。如同我們心中總有純淨無瑕的柔軟一角,留給最在乎最愛的人。看着這些,心不由得靜下來,定下來,無須緊張,無須恐懼,不管有多少風吹雨打、艱難險阻,我們的信念堅如磐石,我們的信心堅強有力,我們的力量可排除萬難。劉德功的畫作總是在講述鐵骨柔情的故事,傳遞出一種堅韌的精神。
不禁問,為什麼會于當今時代誕生傲骨铮铮的鐵竹新貌?這是因為畫家劉德功生在祖國的偉大時代,他親身經曆了祖國幾十年間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曆磨難,又深受盛世豪情、泱泱大國氣派的浸潤,胸中溢滿對祖國發自内心的熱愛。因此,他的畫有大氣象,是為奮進稱頌;他的畫有大氣派,是為盛世而歌;他的畫有大格局,是為中國夢禮贊。
為什麼這鐵竹新貌會出現在劉德功筆下?因為劉德功當過兵,淬煉出了勇往直前的性格;當過礦工,涵養了虛懷若谷的品質;潛心藝術,沉澱了不破不立的創新意識。他将生命體悟和藝術感悟融為一體,以心血為筆墨,以激情為底色,不斷創新,創作出了這不同凡響的鐵竹。
在畫作中将剛與柔交融、力與美輝映,把形與神、意與境以寫意之筆自如表達,并非易事。既需經年累月的深厚功力,也需不拘一格的大膽創新,更需永不停歇地深刻熱愛。我想,這可能是劉德功畫出鐵竹新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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