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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深夜加班一晚

職場 更新时间:2024-07-05 04:15:03

丈夫深夜加班一晚(丈夫加班越來越晚)1

本故事已由作者:長安小流氓,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1

“喂!耀軍啊!你還在外面上個什麼班,還不快回來管管你老婆,十點多了,她還沒有起床!”餘麗紅看着緊閉的房門,生氣地給劉耀軍打電話告狀。

“媽,你讓安信起來吃點東西再睡,不然文文身體沒好,她的胃病又該犯了。”劉耀軍停下手裡的工作回道。

“家裡衛生都沒做,衣服也沒洗,我還叫她吃早飯?”餘麗紅一口氣沒接上來,氣得眼珠子都差點翻過去,“都不知道你娶她回來幹什麼,班也不上,家務也做不好!”

“媽,你别說了。”劉耀軍看了看時間,待會約了人吃午飯,但看餘麗紅的架勢,一時半會是不打算挂電話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她除了在家帶個孩子還幹什麼了。”餘麗紅感覺兒子沒有站在自己這邊,一下子激動起來。

“媽!你先别激動,文文昨天發燒,我們折騰到四點多才睡,你就讓她多休息一下吧,又不是天天睡這麼晚。”劉耀軍有些不耐煩了。

“行行行,你們有道理,都是我這個老太婆在這裡礙你們眼了。”餘麗紅氣得倒抽一口氣,“我不管了,我倒要看看她能睡到幾點。”

電話被挂斷,聽着對面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劉耀軍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昨天兒子發燒,他沒能趕回去,時安信心裡發慌,一會兒一個電話,吵得他也沒睡安穩,一早上的工作本就忙得焦頭爛額,還要聽他媽那些說不完的抱怨,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回那個烏煙瘴氣的家。

......

“終于舍得起來了?”看着一大一小走出房門,餘麗紅陰陽怪氣地說道。

“奶奶。”劉文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我肚子餓......”

“還知道肚子餓,讓你媽睡這麼晚,不知道給你做飯吃!”餘麗紅屁股都沒挪一下,就開始數落起來。

“媽你吃過了嗎?”時安信習慣餘麗紅的态度,懶得跟她争執。

餘麗紅嗤笑一聲:“我等你起床再吃飯,怎麼你是嫌棄我這把老骨頭活得太久了嗎,早早的餓死我給你騰地方?”

時安信皺了皺眉,兒子還在這兒,她就說話口不擇言的:“那我跟文文自己燒的粥吃,他剛退燒不能吃太油膩。”

“媽媽我想吃炸雞!”劉文看着電視裡的廣告,舔了舔嘴唇。

時安信摸了摸他的頭:“乖,等你病好全了我們再吃。”

“不嘛,我就要吃,就要吃,媽媽昨天說隻要我吃藥了就能吃零食吃炸雞的!”劉文本來生病就不太舒服,情緒一上來頓時不依不饒起來。

“不可以,你還沒好全,待會吃了胃又要不舒服,要是又吐了怎麼辦!”時安信好聲好氣地哄道。

“我不管,不吃炸雞我就不要吃飯了!”劉文鬧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

餘麗紅立刻起來把劉文抱起來,責罵時安信道:“小孩子吃點零食怎麼了,他不是退燒了麼,你給他吃點粥,晚點再給他買炸雞,實在不行,你先騙騙他,吃完粥了還買不買這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時安信看着耍賴的兒子和多管閑事的婆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小孩子不能騙,大人怎麼對他們,他們也會怎樣對待别人,這是原則問題。”

說着她抿了抿唇:“劉文,你自己說的,不吃就不吃,那你餓着吧,受不了了再來找我。”

劉文一看時安信的樣子,頓時鬧得更厲害了。

時安信沒有繼續搭理他們,徑自去廚房煮粥,沒一會兒劉文哭鬧累了,肚子更餓了,廚房裡米粥的香味兒也順着門縫飄散開來,鑽進了他的鼻子裡。

六七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偏偏又知道要臉。

鬧了這麼久他也拉不下臉道歉,腦子一轉扯着嗓門嚷道:“你是不是故意想餓死我,好給你騰地方!”

這話是餘麗紅方才說的,時安信心頭一跳,手裡的勺子不小心磕到鍋子放出砰的一聲脆響。

劉文在外頭被吓了一跳,漲紅了臉不敢再吭聲。

看着斷成兩截的湯勺,一半在地上,一半在粥裡。

時安信垂眸歎了口氣,這粥不能吃了......

2

“這家店味道不錯,上次跟同事過來吃的時候看到你也在這兒,看來我們口味差不多。”劉耀軍笑着說道,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對面的女人。

曹薇一身名牌,露腰上衣,齊臀小短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腳踩恨天高,走起路來搖曳身姿,進門的時候就招來了不少的目光。

當她看到劉耀軍露出燦爛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的那一段路,就好像每一步都踩在劉耀軍的心尖上,看着周圍投來的目光,他感覺那都是别人在嫉妒自己,一瞬間屬于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你不是很忙的嗎,怎麼有時間陪我吃飯?”曹薇揉了揉小腿,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劉耀軍。

劉耀軍紳士地笑道:“再忙也不是拒絕美人邀約的理由啊!”

曹薇輕笑一聲,将菜單遞回去:“你再看看。”

劉耀軍随手又點了幾個,将菜單遞給服務員,随後看了看她細弱白嫩的腿:“你們女孩兒就愛穿高跟鞋,走路多累啊!”

“怎麼,你心疼嗎?”曹薇故意伸出腳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白嫩的肌膚晃得劉耀軍呼吸一促。

“待會幫你揉揉。”他壓低聲音,目光中帶着點壓抑的火氣。

曹薇無可無不可地笑了笑,放下翹着的二郎腿,腳尖漫不經心地劃過劉耀軍的腳背。

劉耀軍的腿部肌肉瞬間繃緊了一下:“今晚......有活動?”

曹薇看了看端菜的服務員,等人走了才回道:“暫時還沒有吧。”

劉耀軍心頭一喜:“昨天......你給我發的照片......”

“哦,那是我剛拍的私房寫真,本來打算發給我閨蜜看的,沒想到發錯給了你,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撤回了。”曹薇解釋道,她說得很清楚,但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說服力。

劉耀軍心頭發癢:“既然都發我看了,要不晚上我給你去挑挑,多一個人多一點意見麼。”

曹薇擡眸看了看他,嘴角輕輕一勾:“倒也......可以,我閨蜜今天恰好沒空理我呢。”

劉耀軍被她看的心火直冒,一頓飯幾乎都是看着曹薇的臉吃的。

回到公司,劉耀軍給時安信打了個電話:“公司接了個項目,催的很急,我晚上又要加班了,今天估計顧不上跟文文視頻了。”

時安信聽着劉耀軍的話,心情有些低落:“這麼忙啊,都下半年了還這麼多項目嗎?”

“是啊,沒人接,領導也沒辦法,要是做得好,還有獎金,到時候我給你買新衣服。”劉耀軍哄道。

“那好吧,反正昨晚你也陪文文視頻聊了這麼久,也耽誤你工作,你今天就好好加班,忙完早點休息。”時安信體貼道,“我也不上班,家裡靠你撐着,别把自己累垮了。”

劉耀軍聽着妻子溫柔的聲音,心裡微微有些歉疚,但腦海中浮現曹薇前凸後翹的身姿,那點微不足道的愧疚感頓時就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那我先去忙了,愛你老婆!”說着挂完電話,随手轉了520元的紅包給時安信。

時安信看着聊天框,無奈地搖了搖頭。

3

“啊呀,你看看這地闆,怎麼這麼多灰塵,還有頭發!”一踏進家門,餘麗紅就開始嚷嚷,“整天待在家裡,衛生也不知道搞一下。”

“媽,我前天下午才拖的地。”時安信有點委屈,“旁邊小區在施工,您每天一大早就把家裡的窗戶都打開,肯定會落灰的啊!”

餘麗紅一聽就炸:“懶就懶,還怪到我身上了,誰家裡一天到晚關着窗戶不知道通風啊!”

“晚上工地停工了再開也可以啊。”時安信辯解道,“白天您反正也不在家。”

“呦呦呦,你這是拐彎抹角說我不着家啊,我一把年紀了,為了你們從老家搬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認識幾個人,出去聊聊天怎麼了。”餘麗紅氣得臉色漲紅,說話的樣子恨不得能跳起來。

時安信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是我最快說錯話了,媽您别介意!”

餘麗紅這才感覺舒服了點,走進屋子去上廁所。

沒一會兒又聽到她叫嚷的聲音:“這洗手池怎麼回事,水都從下面冒出來了!”

時安信走過去一看,地面上已經滲開了一灘水:“估計堵住了,我讓物業來看看。”

“叫什麼物業,讓他們修點東西又要錢。”餘麗紅一把拉住時安信的手,阻止她打電話。

時安信看了餘麗紅一眼,沒說話,隻能自己去找東西看看能不能疏通一下。

晚上,時安信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看見劉文抱着手機在講電話。

“今天媽媽這麼早就去洗澡了呀?”劉耀軍問道。

“嗯嗯,媽媽今天在弄下水管,身上又臭又髒!”劉文說着,還嫌棄地揮了揮手。

“水管堵了?”劉耀軍隔三差五不回家,也不知道家裡的事兒,聞言有點詫異。

“是啊,奶奶說都是媽媽的頭發!”劉文的表情跟餘麗紅說話的樣子一瞬間在時安信眼前重疊起來。

“爸爸!爸爸!你聽到了嗎!”對面半天沒有回應,劉文不滿地叫到。

好一會兒劉耀軍的聲音才重新響起:“爸爸有點急事要處理,你跟媽媽先睡,等過幾天爸爸忙完了,帶你們出去玩。”

劉文嘟起嘴,一點都不相信劉耀軍的話,每次都說帶他出去玩,每次都臨時有事,但是劉耀軍顯然沒顧忌這麼多,說完也沒等劉文回應,急匆匆地挂了電話。

劉文氣呼呼地嘟囔着轉身,一擡眼就被站在身旁的時安信吓了一跳。

時安信低垂着眼,長長的頭發捋到一側,手裡的毛巾按在濕潤的發梢上,看不清神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媽媽?”劉文什麼都不清楚,但敏銳地感覺到時安信的情緒不太對勁。

時安信仿佛被這一聲忽然驚醒,眼神茫然地看了劉文一會兒,才漸漸聚焦起來。她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給劉文洗漱完畢,才躺在床上繼續思考。

剛剛那通電話裡,她聽到了一些不該在辦公場所聽到的聲音,她跟劉耀軍十來年的夫妻,她不想冤枉他,但也不想欺騙自己,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她需要一個能給自己交代的真相。

4

“我們離婚吧。”劉耀軍拿着離婚協議坐在沙發上,看着對面的妻子,面色有些難看。

時安信捏了捏手心的U盤,心中一片漠然,她倒是沒有想到,根本不需要自己準備什麼證據,就要被踢出這一段婚姻,劉耀軍連個緩沖和争取的機會都沒有打算給她。

丈夫加班越來越晚,無意聽兒子打通電話,我開始做離婚打算

“為什麼呢,因為你出軌了是嗎?”時安信忍着心髒那綿密而尖銳的疼痛,将顫抖的手不動神色地藏到身後。

劉耀軍詫異地擡頭看向她,像是沒想到她早就發現了這件事。

“她比我年輕,比我好看是嗎?”時安信低垂着眼牽了牽嘴角。

劉耀軍看着他,無聲地張了張嘴,眼前頭發淩亂毛躁,素面朝天不修邊幅的女人跟記憶力光彩照人的模樣恍惚間有些重合,那是曾經時安信的樣子,但是......

時安信擡眸看到他的反應,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就如你所願吧。”

跟劉耀軍的這十數年,她早已被生活的雞毛蒜皮磨去了棱角,在說出這句話之前,時安信幾乎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樣子,說出來後忽然就松了一口氣,原來她也不是什麼都能忍的,這漫長的一段時光,她早就已經倦了。

“如果......如果你要文文的撫養權的話......”劉耀軍斟酌着開口。

時安信聞言出了會兒神,而後笑着搖了搖頭:“不,讓他自己選。”

她做了那麼多年的家庭主婦,早就跟社會脫了節,沒有經濟來源,法院大概率不會把孩子判給她,劉耀軍大概是覺得愧疚,想要彌補,但時安信不這麼想,她回憶着那些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強迫自己收起那些舍不得。

可她心裡清楚,如果劉文選擇她,那麼無論未來多麼艱難,她都願意去拼一拼。

但是沒有......

那天說開後,時安信就找房子搬了出去,而劉耀軍則早已迫不及待地将曹薇領進了門。

時安信問過劉文,為什麼媽媽日日夜夜陪着他,爸爸幾乎不着家,他還是這麼堅定地選擇了爸爸。

劉文告訴她劉耀軍有錢,能給他買很多很多好吃的,能給他買玩具,不會事事管着他也不會罵他,他甚至覺得劉耀軍帶回去的女人比時安信更好。

聽到這些的時候,時安信沉默了很久,但好像也并不是很意外,因為她能看到一直以來兒子都不太看得起自己。

5

在做财産分割的時候,餘麗紅大鬧了一場。

“你又不上班,平時還亂花錢,家裡錢都是劉耀軍賺的,你就該淨身出戶。”餘麗紅大聲嚷道。

時安信這時候也不慣着她了:“我隻是想買點新鮮的給大家吃,你兒子賺的也不少,他還有錢養小三呢,吃上面有必要這麼拮據?您買人家挑剩下的死魚死蝦,人家買炸雞,你買炸雞剩下的面粉沫子,上次把文文都吃的拉肚子了,再說我買的都是文文愛吃的,他的口味像我而已,我也買了您愛吃的,我怎麼就亂花錢了!”

“耀君賺得多那也是他的錢,你這麼大手大腳幹什麼,你不上班又沒賺錢,還老是買些瓶瓶罐罐的什麼化妝品,不是你的錢花着不心疼。”餘麗紅死活不願意讓劉耀軍簽協議。

“那些洗手液護發素都是必需品,我給您也買了的,那些護膚品明明給您買的更貴,您不也很開心。”

“那是我兒子孝順我的,那能一樣?你就是敗家。”餘麗紅氣急敗壞道。

劉耀軍黑着臉拉着餘麗紅:“媽你少說點!”

餘麗紅一聽更氣了:“當初我就不想讓你娶她,也不知道你圖什麼,現在要離婚了,平白還要被分走這麼多錢!”

時安信看着他們娘倆,心底的怨氣一股接着一股往外冒:“我生文文的時候,每天晚上睡不好,為了不打擾劉耀軍,我都是一個人帶孩子,半夜無數次起床喂奶換尿片,早上好不容易能睡下,還得起來給你們做早飯,您倒好,劉耀軍讓您過來幫忙,您沒幾天就跟小區的人混熟了,整天泡在棋牌室裡,别說幫忙搭把手了,我做完飯了還得去叫您回來吃飯,不親自去叫您就跟人家說我不尊重婆婆!”

餘麗紅有些心虛:“我給耀軍養這麼大就很不容易了,不然你哪能不上班等着這麼好的老公養你!”

時安信聞言看了劉耀軍一眼,在他尴尬的目光中輕蔑地笑了笑:“是好老公,養我養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我不是不能工作,是你兒子請我留在家帶孩子的,您看他從頭到尾除了錢顧過一點家裡的事嗎。”

“那文文不也是三天兩頭生病,也沒見你帶的多好。”餘麗紅嫌棄道。

時至今日,時安信無論如何都不想繼續背鍋了:“小孩子抵抗力弱,偶爾感冒咳嗽也很難免,醫生都說了讓我們不要太擔心,靠自身免疫力也能好起來的,您非要給他吃什麼土方子,結果把孩子吃得上吐下瀉。”

“我這也是為了文文好!”餘麗紅狡辯道。

時安信嘲諷道:“那您的好也藏得太深了,恕我實在沒看出來!”

餘麗紅眼見兒媳婦一改往日安分懦弱的樣子,把自己怼得胸悶氣短,登時就要賴到地上去撒潑。

時安信冷眼看着她在面前撒潑打滾,把U盤往她面前一拍:“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要的那些一分都不能少,不然劉耀軍這些出軌的證據,就法庭上見吧!”

時安信看着劉耀軍黑着臉安撫餘麗紅,想起之前他親吻自己口口聲聲說着愛她,轉眼在車裡跟别的女人颠鸾倒鳳,還說覺得親自己惡心。

時安信磨了磨後槽牙,冷笑一聲,心中的念想也斷了個幹淨。

但有一點餘麗紅沒有說錯,她的确......沒把孩子教好......

6

離婚之後,時安信找了個舞蹈工作室做回了舞蹈老師的本職工作,三年的時間,她從最初的膽小怯懦,強逼着自己一點點适應外面的生活,她開始找回了當初的自己,盡管過程漫長而又痛苦。

生活似乎格外眷顧獨立的女人,在她重新撿起自己的人生後,前路忽然光明了起來。

老闆因為個人私事要把工作室轉手,時安信看着手裡的存款,一咬牙把工作室接了過來,她曾經有學過管理和運營,雖然初接手有點磕磕絆絆,但整體還是向着好的方向在發展,如今生意火爆,她自己反倒能空下來了。

這三年的時間,因為探視孩子,她跟劉耀軍偶爾還有聯系,但也僅限于約定時間,除了最初還見過幾次,也有兩年多沒見面了。

劉文大概是太喜歡曹薇,并不是很想見時安信,每次跟她出門都嫌這嫌那的,時安信看在眼裡,漸漸地也不太去見他。

而距離上一次見劉文,已經過去了七個月。

開門的是劉耀軍,兩人見面的一瞬都愣了一下。

劉耀軍看着很疲憊,面容也不像之前那樣英俊灑脫了,反倒是時安信如今氣質恬靜,整個人看起來知性優雅。

劉耀軍晃了晃神,差點沒認出來。

“巧了,在家?”時安信禮貌地笑了笑,發覺過去的那十數年時光仿佛是上輩子的經曆,如今竟想不起當時的心情了。

劉耀軍局促地捏了捏劉文的肩膀,讓開半邊身子:“是啊,好久不見,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家裡沒人,時安信有些好奇:“你一個人在家?”

劉耀軍臉色有些尴尬:“恩.....她們鬧了點别扭,我媽回老家了。”

“曹薇呢?”

“出去逛街了。”劉耀軍有些牙疼,曹薇喜好奢侈,揮霍無度,每次一生氣就要買東西發洩,這些年家裡的錢都快被她揮霍完了,可她偏偏懷孕了,說不得罵不得。

劉耀軍看着眼前的女人,回想起了當年,愈發覺得心中煩悶。

“那我就不進去了,孤男寡女的說出去不好聽。”時安信搖了搖頭,牽過劉文的手道。

劉文低着頭,乖順地任她牽着,9歲的他看起來比以前懂事多了。

劉耀軍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來。

晚上曹薇逛完街回來,又開始不停地向劉耀軍抱怨,從他的工作收入,到婆婆的行為态度,能挑的不能挑的,都被她說了個遍。

他頭疼的厲害,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又浮現出白天時安信溫柔堅定的背影,心跳忽然急促了起來。

7

劉耀軍不知道腦袋抽了什麼風,最近時不時就出現在時安信面前,前幾次時安信隻是覺得意外,次數多了,時安信就察覺到了不對味兒,這讓她感覺到無比的惡心和厭煩。

“你現在有老婆,你老婆還懷了孕,于情于理你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劉耀軍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時安信也懶得跟他兜圈子,直白地表示了拒絕。

“安信,你知道我的,當年是曹薇騙我懷孕了我才不得不跟你離婚的,後來我才發現她是在騙我,當時我就後悔了。”劉耀軍上前一步堵住大門,試圖去抓時安信的手。

“當時你就後悔了?”時安信微挑眉,輕諷道,“你還覺得自己很委屈是嗎?”

劉耀軍有些尴尬:“不是的安信,我真的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曹薇根本不能和你比,她什麼家務都不會,也不上班,還揮霍無度,這些年把我媽都氣病了好幾次。”

“所以呢?”時安信雙手環住胸前,看着他可笑的表演。

“我們複婚吧,好不好,我跟你十多年的感情,我相信你一定跟我一樣舍不得,隻要我們複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劉耀軍一臉激動,他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時安信歪着頭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就在劉耀軍覺得自己有戲,心潮澎湃的時候:“看着也不像是有病啊,怎麼短短幾年的時間,腦子就不正常了呢?”

劉耀軍隻覺得一盆冷水兜頭潑了下來。

時安信繞過他就要走。

劉耀軍回過神見她要離開,猛的上前從背後抱住她。

溫軟的身體一入懷,他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安信,安信你别這麼絕情,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不然怎麼會這麼久都還單身,你是不是在等我跟你認錯,我認錯,我給你跪下,給你跪下好吧,你原諒我,我們一定能和好的!”

時安信被吓了一跳,劇烈地掙紮起來:“劉耀軍你放手,你個瘋子,癡人說夢!”

劉耀軍緊緊抱着她不放,時安信惡心得胃裡一陣陣翻湧。

正當兩人僵持間,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時安信身邊。

康景用力掰開劉耀軍的胳膊,把時安信扯出來護在身後,晃了晃手裡的手機:“騷擾婦女,我報警了!”

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時安信先是一愣,而後長出了一口氣,這種被前夫糾纏的事兒被熟人撞見有些尴尬,但康景的出現也讓時安信放松了下來:“康老闆,你怎麼回來了?”

康景也是舞蹈科班出身,常年的練習讓他的體魄格外強壯,劉耀軍在他手裡根本動彈不得。

好在他還算有點理智,見占不到便宜,又怕康景真的報警,看了時安信幾眼後終于還是灰溜溜地走了。

8

康景是舞蹈工作室的前老闆,比時安信小了整整8歲的黃金單身漢,在時安信還是員工的時候,他對時安信就多有幫助,時安信不是那種自我定位不清晰的女人,她一個離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從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吃個飯?”康景很禮貌地沒有多問,隻是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邀請道,“這麼久沒見,時老闆是不是該盡一盡地主之誼?”

時安信揉了揉被劉耀軍捏紅的胳膊,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吧。”

“他來很多次了?”點完菜,康景出于擔心,還是問了一句。

時安信愣了愣,臉色不大好地點了點頭:“是我前夫,上次去見我兒子遇到後,就......”

康景了然地點頭:“你應該報警,不然他還會來的。”

時安信皺皺眉:“抓進去也會被放出來,沒那必要。”

康景想了想,暫時也沒什麼辦法,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兩人吃完飯,時安信想了想還是打算去工作室把文件拷回去,這幾天就不去工作室了,萬一又碰上劉耀軍那個瘋子。

康景将時安信送回去,兩人一下車就看到了門口的女人。

時安信捏了捏眉心,抱歉地看了康景一眼,真的是破事一件接一件,他們是打算輪番上陣不讓自己安生啊!

曹薇挺着個已經顯懷的肚子,一看到時安信就沖了上來:“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耀軍都不要你了,你還來勾引他!”

康景在旁邊,時安信不想跟曹薇吵:“我沒有去找過他。”

曹薇根本不相信,目光落在康景身上,陰陽怪氣道:“啊對對對,你無辜,快四十歲的老女人了,還都是别人上趕着倒貼你。”

時安信看出來她在指桑罵槐,火氣也不打算壓了,輕嗤一聲嘲諷道:“知道對就拿筆記下來啊,别管不住自己男人,就跑無辜的人面前撒潑!”

康景沒忍住,噗嗤一笑,他倒是沒見過時安信這麼猖狂的樣子,但見兩個女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出于禮貌,他側過臉收起了笑容。

曹薇被怼了一句,看他倆的樣子心裡更是又嫉妒又怨毒:“老女人還學人家年輕人談戀愛,膩膩歪歪的惡心死了,真無語!”

康景臉色一變,他不喜歡時安信因為自己被别人诋毀。

剛要開口就聽時安信滿不在乎地回怼道:“無語你就去學手語啊,等着我教你嗎?你可千萬别,我自認為能力有限,教不了蠢人的。”

康景又想生氣又想笑,一時間臉色憋得很扭曲。

曹薇本來是來找時安信麻煩的,現在反而被氣得不輕,隐約感覺肚子都有點痛了,心裡一急也顧不上再找麻煩,想着回去再跟劉耀軍算賬,丢下幾句不痛不癢的狠話就走了。

時安信歎了口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康景講了一下,話畢攤了攤手:“就是這樣,讓你看笑話了。”

康景笑着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不過......你可真是我見過最清醒也最果決的母親。”

時安信愣了下,而後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對劉文的選擇:“說我狠心也好,絕情也好,我首先是我,而後才是母親。”

康景笑笑:“我并沒有覺得你做錯。”

時安信詫異地擡眸,而後輕笑道:“是麼......”

9

那次之後,劉耀軍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時安信本以為他知道怕了,沒想到之後他又陸陸續續出現了幾次。

大概是因為康景一直在時安信身邊,劉耀軍沒敢明目張膽地上來騷擾,但他躲在一旁偷偷看着時安信,讓她感覺像是背後被一條毒蛇盯上了,那黏糊惡心的蛇信子幾乎要吐到她臉上來。

“怎麼,要報警嗎?”康景不止一次問這句話了,要不是因為工作剛好需要時安信幫忙,這段時間兩個人大部分時間在一起,誰能保證劉耀軍會不會做點不可控的事情。

時安信胃裡有點難受,大概是這些天累的,站着緩了緩,還是感覺眼前有點發暈。

康景上前扶了一把,攬在時安信腰間的手,刺激得劉耀軍雙眼發紅,他幾乎就要沖出來,又畏懼康景的目光,硬生生縮了回去。

“明天你去我爸那邊看看吧,他是老中醫了,好好調理下身體,你臉色太難看了!”康景小心地看她站穩,規矩地收回了放在她腰間的手。

時安信感激地點頭:“這段時間辛虧有你在,也是給你添麻煩了。”

“我明天沒事,陪你過去吧。”康景說道。

時安信下意識要拒絕,但看到身後那個人影,還是點了點頭:“謝謝......如果他下次還跟着,我就報警。”

康景陪着時安信去醫院檢查身體。剛檢查完要離開,一個人影突然沖了進來。

“時安信你是不是跟這個男人有野種了!你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劉耀軍狀若癫狂地往時安信面前撲。

康景眼疾手快地一把摁住劉耀軍,沒一會兒就有保安上來把人抓了起來。

“待會兒警察會來帶人。”康景看着時安信煞白的臉色,猶豫地擡起手,最終拍了拍時安信的肩膀安慰道,“應該能關好一段時間了。”

“他......好像不太正常......”時安信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不正常。”康爸爸的聲音突然響起。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了過去:“他應該肝不太好,晚點讓人帶他去查查,怕是問題不小。”

康爸爸幾十年的老中醫了,沒把握的話他向來不說,因此劉耀軍被帶走的時候,醫院順便給他做了個檢查。

幾個小時後,警方傳來消息,說是肝癌中期,他最近性情大變,多少也是有點影響。

10

劉耀軍被拘留後,時安信還有點心神不甯,畢竟一個朝不保夕的瘋子實在是可怕。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劉耀軍被放出來,就聽說他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了三年,三年......就他目前的身體狀态,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吧。

劉耀軍的罪行因為曹薇的大吵大鬧,并沒有很保密,沒多久周圍就傳得沸沸揚揚。

曹薇懷孕8個月時,孩子查出來有嚴重缺陷,她被迫做了引産。

八個月的寶寶打下來時手裡拽着一塊肉,醫生說可能是因為疼,從自己身上拽下來的,而曹薇因此傷了身體,以後也很難再自然受孕。

本來這是件傷心事兒,劉耀軍一家都不想提起,偏偏劉耀軍生病後性情大變,又對時安信糾纏不休,惹得家裡雞飛狗跳,一次吵架中劉耀軍口不擇言地說出了自己給曹薇投毒的事情。

劉耀軍知道曹薇跟餘麗紅不和,且性格愛占便宜,故意給餘麗紅買了普通人吃了有好處,而孕婦吃了有問題的東西,果不其然曹薇看到後嫉妒眼紅,非要鬧着劉耀軍買給她吃,而劉耀軍給餘麗紅買的越多,曹薇吃得也越多。

劉耀軍扭曲地想着,如果曹薇的孩子沒了,他和時安信之間就少了一個阻礙,時安信應該就願意和自己複婚了。

聽到消息的時候,時安信心中五味陳雜,她像是忽然不認識大家口中議論的那個人,十餘年的相處在這一刻顯得如此陌生。

“曹薇和劉耀軍離婚了,賠償款在抵押了固定資産之後,餘麗紅應該還需要再承擔一部分。”康景看了看時安信說道,“文文......應該會被判給你。”

說到孩子,時安信終于回神:“我不知道......曹薇會虐待他......”

畢竟很長一段時間,在劉文眼中曹薇都遠遠好過她這個親生母親。

康景目光一頓,半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在時安信手背上,安撫地拍了拍:“别擔心,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他也懂事了。”

是的,吃過苦就懂事了......

時安信看了眼康景,心中微微一動,目光坦然地抽出自己的手:“康景,我們不合适的。”

康景被這麼直白地戳穿心思,面上有些尴尬,好一會兒才擡手蓋着眼睛輕輕笑了起來:“你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委婉呢。”

時安信無奈地聳了聳肩:“這世上,相愛的人有很多,但是合适的很少。”

康景認真地看着她:“如果我不在乎呢?”

“我在乎。”時安信目光堅定地回視道:“我是個俗人,沒有抗争世俗的勇氣,我隻想安安靜靜過日子,人心易變,從不是一紙婚約可以束縛的,倒不如沒有。”

“如果隻談戀愛呢,不結婚。”康景忽然生出點惡趣味來。

時安信愣住,好一會兒才笑道:“你可真是渣得明明白白啊!”

“哈哈哈,我說笑的。”康景也覺得有點好笑。

“恩,我知道。”時安信點頭,像是根本沒懷疑他的話。

康景心裡那點别扭也頓時散了,伸出手端正了神色:“很榮幸認識你,時老闆。”

時安信擡眸看着他突兀的行為,笑着伸出手回握了下康景的指尖:“合作愉快。”(原标題:《她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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