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為何周遊列國?一部沒有台詞的“生活劇”,一座座固執的城市,一個孤獨的行者,一枚代表自由與夢想卻最終破碎的紅氣球一本以孔子為主角的書,卻讓“尋找紅氣球”的代序占到六分之一的篇幅,這使我們不得不先去窺探作者寫這本書的目的,現在小編就來說說關于孔子為何周遊列國?下面内容希望能幫助到你,我們來一起看看吧!
一部沒有台詞的“生活劇”,一座座固執的城市,一個孤獨的行者,一枚代表自由與夢想卻最終破碎的紅氣球。一本以孔子為主角的書,卻讓“尋找紅氣球”的代序占到六分之一的篇幅,這使我們不得不先去窺探作者寫這本書的目的。
二十一世紀初,台灣面臨全球化和本土化問題的雙重夾擊,社會混亂,做學術之人都有自己的政治理想,面對巨大的理想與現實的落差,一場野火再燃的文化争論拉開序幕。文化争論和百家争鳴,台灣内憂外患和春秋戰亂動蕩,抱有政治理想的學者們和四處遊說的孔子及其弟子,此時台灣的大環境與孔子所處的時代是如此的相似。
作為一位受台灣學術熏染的正統學者,作者正是通過“流浪的君子”和“紅氣球”在間接反映現實問題,但這不是這本書最大的價值,它的特别之處在于為我們還原了一位面對理想和現實落差時孤獨、狼狽、猶豫、不甘、流浪的孔子。作者雖是曆史專業出身,卻更像一位文學工作者,透過史料從人文角度切入,将孔子拉下神壇,用優雅的文字将為理想奔走的孔子在面對理想與現實差距時所表現的孤獨和掙紮鋪灑紙頁,引起這個時代為理想與現實差距所困的我們的共情。
一、流浪者的孤獨從人性的角度看,孔子可以是一個溫良恭謙的君子,是一個循循善誘的老師,是一個孜孜不倦的學者,他可以有一份“君子道者三,我無能焉”的自強,也可以有一份“人不知而不愠”的泰然。總之,他是積極、富有人性溫暖的,甚至是完美的,而在這本書中我們看不見一點兒孔子完美聖人的影子,隻會發現一位在理想與現實的落差裡不斷徘徊的孤獨流浪者。
“挫敗與流離,來自于夢想與現實的落差過于巨大,真誠的夢想家永遠是不合時宜的,永遠要和他的時代對抗。”孔子夢想與現實的落差首先來自于外在環境的阻撓。書中提出:“先秦君子的結構性困境,是知識必須搭建在權利之上才能有實踐的能動性。”國君的不重用和天下人的不理解是赤裸裸的現實,而他倡導的德行與“行道”的政治宏圖卻成為明知不可為而為的夢想。外在世界的不配合,讓他在“行道”之路上越走越孤獨。
孔子知道在無“道”的時代宣“道”的可能性已經在一次次的追尋、期待和失望中逐漸削減,他無可避免地開始猶豫、矛盾、懷疑。此時他的落差感除了來自于外界的壓力,更多的是對自我的懷疑。在現實與理想的落差下,心裡的矛盾從來都是不可避免的。孔子問三個徒弟 “匪兕匪虎,率彼曠野”的問題時,顔回認為“夫道之不修也,是吾醜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國者之醜也。”可見顔淵是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他以為個人的價值實現已是山巅,但孔子要追尋的是要将個人價值轉變為社會價值,這也是他流浪的最終目标。因此,孔子自我懷疑來自于他對理想和現實差距的清楚認知,而這份心如明鏡使他在這場流浪中卻成為了一位孤家寡人。
二、君子的掙紮雖然楔子中一針見血地指出:孔子最後的二十年,大抵可以用“挫敗”,“流離”,“焦慮”,“傷懷”這幾個字眼來注記,但作者又一直在強調孔子是一位流浪的君子。什麼是君子?“君子”一詞原為對貴族的通稱,自孔子始才賦予其道德含義,成為具有高尚品德和完美人格者的稱謂。雖然孔子也是一介凡夫俗子,不可能擁有完美人格,但他從沒停下追求理想人格的腳步。人最理想的行為模式是積極适應社會發展規律,将個體的自我人格融合到社會整體人格之中,不斷追求全面發展,這種人格正是孔子追求的理想人格。正因孔子從不是什麼理想主義者,外界的不理解和自我的矛盾激發了君子的“掙紮”,他在面對理想與現實的落差感時的自我懷疑和固執的堅持便是他對他的時代最有力的抗争。
在流浪的前期,孔子顯然有絕對的自信,在“行道”的過程中他總是表現出堅定不妥協的态度。堅持是在理想與現實落差泥潭裡掙紮的積極方式,何況這種意志力在孔子流浪的二十年裡揮灑地淋漓盡緻。其實,許多心中有想法(包括理想的雛形和夢想)的人在對理想與現實出現落差有所察覺的初期,大部分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堅持一下。不過像孔子這樣在被現實無止無休的打擊下,還能至死不悔地與外在世界交涉和信守自己對“道”的承諾的人,已經被現實這把篩子篩掉了一部分。
季氏家族公山不狃以費叛召孔子,猶豫再三,孔子終究沒去。作者認為孔子是覺得不能為了急于“行道”,犧牲了更高的理想。為了迎合時代的洪流與君主的利益而讓孔子将禮義抛之腦後,這是讓他放棄他的理想更是踐踏他最重視的君子的自尊心。理想越高,底線越高,就越難堅守,即便内心徘徊動搖,也依舊堅守自己的底線與尊嚴。
其實,作者對于孔子不妥協和固執守道是抱有一點不贊同态度的。的确,在舊秩序整體瓦解,新秩序探索的時代潮流下,相比得到重用的弟子們,孔子顯得過于固執迂腐。而孔子終是明白“道”是“不見于當世”,隻能尋求“自見于後世”。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所以他把決戰的沙場,放在未來的世界裡,藏 “道”于《春秋》,這是這位君子最後的掙紮。可見,孔子這一路的堅守終是有了回報,在流浪的最後找到了适合自己和時代最好的“行道”方式。
三、平凡者的共鳴書末有這樣一句話:“有時,我們會迫不及待地想告訴曆史人物,我們的後見之明,有時卻是曆史人物用他們的故事,告訴我們未來要面對的事。”從流浪的君子身上,我們感受到的不僅是孔子内心的波折,還有每個有着理想卻徘徊在時代邊緣的流浪者的無奈與不甘,希望與熱誠。從孔子的流浪中,我們似乎看見了這個快節奏時代裡面對理想和現實落差的自己。
孔子在流浪途中屢次相遇隐者,而與隐者的交流也是引起他自我懷疑和決心動搖的一個難以避免的原因。道不同不相為謀,隐者避世而獨善其身,孔子入世而尋求自我的完成。在我們這個時代因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形成的佛系文化中,隐者其實就是所謂的僞佛系者,縱是胸有溝壑,隻能以避世堅守。僞佛系者的處世心理與孔子流浪時心理矛盾是有相似之處的,不過孔子是明知不合時宜,卻昭告世人他對外在世界絕不妥協的決心。
現今的僞佛系者正好相反,為了融入集體社會,表面上是一切随緣,與世無争的無所謂,但心裡仍舊為暗自壓抑的野心與渴望尋求機會。真正把佛系文化當作是自我排遣以躲避理想與現實落差的人,他們會像冉求一樣找借口說:“非不說子之道,力不足也。” 哪怕“力不足者,中道而廢”的機會都放棄了,這才是真的可悲。僞佛系還能産生落差感,說明他們的人生是有目标和動力的,但他們卻給自己添上更多的包袱。一面在表面上對外界表現出自己的淡定從容,一面獨自承受着野心被落差感折磨而産生強烈的不甘和再嘗試的隐隐希冀的矛盾。即使是僞佛系,如不能在落差的泥潭快速抽身,疲憊感會使之到最後演變成真佛系。畢竟對于落差感的磨砺,有些人厚的是心髒的内壁,有些人厚的是手上的老繭,而有人厚的是臉上的老皮。
作者開篇曾說因為不合時宜,孔子的努力注定失敗。但在巨大的落差面前,孔子并沒有失敗。因為走在這條路上本身,就是意義與價值的來源,能不能完成這趟漫漫長路,無休無止的旅行,到倒不見得是唯一的價值。的确,理想與現實的差距讓孔子的周遊列國質變為一場流浪,卻也讓他在最後的二十年流浪中飽嘗流浪的孤獨,為了君子的尊嚴他不得不與他的時代抗争,卻真正地從一個凡夫俗子成為千古聖人,這也是理想與現實的落差在孔子世界裡的價值。
實際上,理想與現實的落差在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所停留。隻是人不同,态度不同,落差的大小不同,停留時間長短不同而已。書中這位流浪者想要告訴讀者的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從生活的方方面面撲面湧來時都有着窒息的危險,沒有落差感和意識不到其帶來的自我懷疑與堅持的決心,我們處世的目标與價值又該如何定義,我們又該如何掙紮出現實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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