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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的第一場雪最火的時候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18 00:16:29

人民需要網絡神曲

2022年的春晚,沒有網絡神曲。

《老鼠愛大米》穿過大街小巷的音像店和發廊,一路走上2005年春晚。此時距這首歌發行不到一年。這一年,網絡歌曲一路爆發,走向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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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火遍中國的,還有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至于為什麼不是2004年的第一場雪,沒人知道,但直到今年初雪,還有人回想起這首歌。

那一年,是港台唱片工業最後的巅峰,周傑倫、林俊傑、陳奕迅等紛紛發片,在這個當口出現的網絡歌曲顯得粗糙、生猛,土味,但也抓住了一大批人的心。

“是你的紅唇粘住我的一切,是你的體貼讓我再次熱烈”,刀郎的歌曲浸潤于新疆音樂,有民族音樂的底色,歌詞上表達感情也更加赤裸、直白,“中國人表達感情想來是比較含蓄的,但這批網絡歌手直接突破了這一點。”樂評人呆若木一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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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網絡神曲的傳播,不走傳統唱片“自上而下”的路徑。互聯網時代,音樂發生的場景正處于新舊交叉處。音樂走出了電視、錄音帶和收音機,從手機彩鈴裡傳出來,成為每個人的“個性标配”。

從那開始的近20年裡,華語歌壇每年都要在輿論裡“死”一次,但網絡歌曲,始終“活”在各個角落。

初代神曲,草根登台

90年代初,羅林還沒有去新疆,也不叫刀郎。

他和朋友組了一支名為“手術刀”的樂隊,在歌廳唱歌。歌廳的生意并不好,樂隊也很快解散。此後,羅林背着一把吉他,輾轉于重慶、海南、西藏多地的歌舞廳做駐場歌手。

歌舞廳裡不缺好聲音,但在當時,歌手出頭的方式隻有兩種:體制内選拔,或者被唱片公司選中,否則很難出頭。即使發行了自己的專輯,沒有大公司的宣傳和包裝,也會很快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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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羅林跟着心愛的姑娘去了新疆。他不再輾轉于各個舞廳,開始為企業和電視台做推廣音樂,還加入了一家音像公司,專門制作新疆音樂專輯。他也試過通過公司發行自己的唱片,結果隻賣出了2000多張。同一時期的龐龍,賭上全部身家發行了首張專輯,也慘淡收尾。

首張專輯的折戟,讓他們在二次嘗試時多了些營銷思維。

為了配合新疆民謠的風格,羅林為自己起了一個有異域色彩的新名字:刀郎。龐龍則不情不願地加入了一首大白話的流行歌《兩隻蝴蝶》,“我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的柔情,與他上張專輯《老了》中的愁苦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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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張專輯的大賣,少不了盜版商的推波助瀾。另外,音樂産業觀察者賢江告訴毒眸,彼時傳統唱片公司傳統宣發方式之外,還有一種“野路子”,将碟片送至發廊、音像店等地循環播放,為歌曲造勢,可謂最早的“饑餓營銷”。

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回過頭去看他們的走紅,賢江不認為這僅僅是時代的偶然性,他們的确擊中了大衆的某種需求。“西北音樂風格包括西北意象,在國内一直是有市場的,比如更早一點的王洛賓,80年代的“西北風”,隻是後來港台流行音樂進來後,反而沒有人在做這些音樂。刀郎的出現,一定程度上能勾起上年紀的人對這種音樂的記憶。”

《四季予你》等抖音爆款音樂的制作人鄭冰冰認為,這種結合了民族的東西,在當時的語境下反而是一種創新。在經曆了港台音樂的“揠苗助長”後,内地音樂産業的模仿尚未成熟,刀郎、龐龍等人樸素、直白的表達,反而戳中了更廣泛大衆的心。

如果說他們的成功中有時代的偶然性,那彩鈴的出現一定功不可沒。那正是彩鈴大肆推廣的年代,人們花2元下載之後,鈴聲就能以外放的形式出現在各個場合,比“個性簽名”還能彰顯個性,也讓一批網絡神曲得到了病毒式的傳播。《2002年的第一場雪》在半年内就收獲了 250 多萬次的點擊下載,創收 500 多萬元人民币。

這批歌曲的走紅,讓音樂在内地首次剝離了藝術屬性,以商品的形式“流通”。它們可以不借助電視台、電台等傳統渠道宣傳,而是在走紅後實現“自下而上”的反輸出,把這批歌手送上了晚會。

彩鈴造星,是大衆用真金白銀換來的。他們不僅用下載彩鈴的方式捧出熱曲,還要捧出了一批“草根”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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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志彩鈴頁,圖源豆瓣“假裝活在1980-2000年”小組

2002年,香香在工作之餘到聊天室給網友們唱歌,再把自己唱的片段截下來傳到論壇上。聊天室的一位網友鄭立被她的聲音打動,着手為她建立了個人音樂網站,在通過她認識更多網絡歌手後,成立了音樂平台“163888”,後來更名為“分貝網”。

後來,許嵩也在“分貝網”上傳了第一首歌,2006年“超級女聲”也選擇它成為唯一線上合作平台。

“分貝網”初見規模後,香香順勢成為該網站首個“網絡簽約歌手”。飛樂唱片被其熱度吸引而來,為其制作了一張名為《豬之歌》的專輯,還買下了《老鼠愛大米》的版權供她翻唱。最終,香香的翻唱,讓這首歌大紅大紫,楊臣剛也得以在2005年登上春晚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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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之歌》mv截圖

大衆用自己的力量造出偶像,完成了一場對傳統唱片工業的反叛。他們精緻、工整,卻逐漸有了流水線産品的模樣。2006年,齊秦曾對《時代周報》批評了唱片公司與對歌手的磨損:“(樂壇)有點倒退,讓五大唱片公司給毀掉了。這些唱片公司就是一個罐頭工廠,他們的東西全是一個模式出來的。”

而在流水線之外,初代神曲們則借由互聯網和彩鈴,培育出了一套自循環的商業鍊。呆若木一告訴毒眸,彩鈴在版權方、音樂人、平台之間建立了一套收入模式,被化用至今。

這批曾經“未被選中”的歌手,在互聯網環境中浮出水面,留下了一個時代的音樂記憶。

走進“自選時代”

2006年,許嵩用“Vae”的網名,将自寫自編自唱的單曲《七号公園》,發布在了分貝網和自己的官網Vaecn上。此後一年多裡,他維持着一月一首的上傳頻率。在那個沒有版權限制的年代,他的歌曲于新浪音樂、百度音樂等網站間流傳,最終以一首“疑似周傑倫新歌”的《玫瑰花的葬禮》走紅。

3年後,汪蘇泷、徐良也在多個網站上發布單曲,相繼走紅,并與許嵩一起被網友封為“QQ音樂三巨頭”。三人的風格确有相似之處——善用十幾歲青少年常用的網絡表達,為自己構建歌曲。比如,許嵩會唱“星座書上說我們不合,金牛座的我配不上你的好”,徐良會唱“客官不可以,你靠的越來越近”。

三人都是自編自寫自唱,“一個人就是一支隊伍”。制作歌曲不再需要遵循過去的規定路徑,作詞作曲上的新潮,成了他們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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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媒體人賈維曾分析,那幾年在主流歌壇上,真正寫給十幾歲人的歌曲很少,林宥嘉、蘇打綠等人雖然也受年輕人歡迎,但歌曲内容本身還是更偏成人化,“初中生高中生的音樂很少有人做,他們填補的是這部分空白。”

對這一批網絡歌手,賢江印象更深刻的是他們在當時的“自媒體”運營意識,尤其是有網頁制作能力的許嵩。“許嵩有自己的官方網站,有論壇,他可以直接和歌迷交流,發布新歌或者資訊時反饋都是非常快的。所以許嵩雖然當時沒有馬上簽約公司,或者參加很多商演,但他的人氣還是高居不下。”時至今日,許嵩仍是内地頗具号召力的歌手。

“自媒體”初有雛形,離不開媒介的進步。各大原創音樂網站湧現的同一時期,視頻網站也陸續成立。

做音樂的王太利和做廣告的肖央,2007年就以“筷子兄弟”之名走紅于活躍社區“貓撲網”。4年後,他們在視頻網站相繼推出了《老男孩》《父親》兩部微電影,也讓兩首同名主題曲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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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紅之後,肖央獲得了投資,有了拍院線電影的機會。投資人看好《小蘋果》走紅的潛質,斥資上百萬,去韓國找“騎馬舞”的設計者李朱善設計了簡單易學的舞蹈動作,又拍了一隻具備鬼畜潛質的MV。這支MV在優酷上線24小時播放量超500萬,《小蘋果》後來更是在廣場舞領域發揚光大,比那部院線電影火得更久。

随着互聯網的發展,能發布歌曲的網站也在慢慢增多。豆瓣音樂人于2008年上線,成為一批獨立音樂人的“精神角落”;周深在5sing網嶄露頭角;YYFC不僅有徐良還有本兮。鄭冰冰還記得,當時很多歌手會把土豆、優酷這些網站當現在的“B站”一樣使用,上傳視頻進而獲得關注,農民工組合旭日陽剛翻唱的《春天裡》正是在視頻網站走紅,才有了上春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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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8年後,2012年前的那幾年,我們形成了一個自選時代,”呆若木一總結道,“不同年齡段的人,可以在多個渠道找到自己聽音樂的方式。有共同喜好的人很輕易地能找到彼此,逐漸形成一個個小圈層。”

但對于這樣的發展,老一輩音樂人并不滿意。早在2007年,音樂制作人高曉松和張亞東在一個論壇上表示,堅決抵制現今盛行的網絡音樂、拒絕mp3等數字音樂,“我的耳朵隻能接受CD,聽不了MP3。太難聽了!”張亞東說。

為2010年“音樂風雲榜十年盛典”頒獎典禮上評選“十年影響力歌手”時,作為評委會主席的那英極力反對刀郎入選。她認為刀郎雖然銷量高,但并不具有審美标準,更說“去KTV點刀郎歌的都是農民”。

大人們,時代變了。

唱片體系在崩塌,唱片銷量連年下降,“救市”的反而是網絡歌手和數字音樂。2011年,徐良和汪蘇泷兩個網絡歌手的純自然下載量收入高達500萬,超過了環球等老牌大唱片公司的下載量收入。

而那些曾經痛批網絡歌曲的老前輩,要麼早早在音樂綜藝占據導師席位,要麼在“歌王”的争奪台上大展歌喉。

從破圈,到自嗨

随着《中國好聲音》《我是歌手》等節目走紅,綜藝成為音樂行業的流量入口,把許多“小衆音樂”帶到了更廣泛大衆面前。

民謠就是典型例子,《快男》選手左立唱紅了宋冬野的《董小姐》,《中國好聲音》選手張磊唱紅了《南山南》,綜藝熱度直接在2015年把四組民謠歌手送進了萬人體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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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主播也躍躍欲試,想在綜藝這個更大衆的舞台上獲得認可。

2017年,正是MC天佑大火的時候。他作為“喊麥領軍人”登上《天天向上》舞台,成為2017年底浙江衛視跨年演唱會壓軸嘉賓,選秀綜藝《明日之子》,也要請他來做助陣嘉賓。

但他的表現,在選秀舞台上顯得格格不入。與毛不易的合作舞台結束後,音樂人趙英俊表示:“看完這個表演後,我稍微替毛不易感到一點點委屈。”

天佑聽完,接過話筒說:“我也覺得這個比賽,有你特别不公平。一首大王叫我來巡山,你把它唱成了一首歌,你為什麼能站在那?”

在登上綜藝的過程中,天佑帶來的争議從未間斷,最終,過往的不當言論被一一扒出,跨年演唱會後不久他就成為平台封殺的對象。而毛不易在節目中的《消愁》持續走紅,至今仍是“明日”五季最出圈的歌曲。

“出圈”,在2017年之後變得格外重要。呆若木一所說的“自選時代”還在分化、固化,不少原本“小衆”的領域逐漸成為音綜們開采的金礦。2017-2019年,每年都有一個垂直亞文化群體“出圈”——

2017年《中國有嘻哈》讓嘻哈文化走向台前,2018年複刻了韓國練習生選秀的《創作101》《偶像練習生》開始向娛樂圈空投偶像,2019年《樂隊的夏天》讓搖滾也加入商業化進程,間接刺激了音樂節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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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QQ音樂三巨頭”的年代,是一部分人想發聲,但從2017年以後,短視頻平台的興起也讓“發聲”的權力被均勻地攤向了更多人,變成了大部分人在發聲。

平台貼心地為一系列視頻的制作準備好了模闆:不管你是想拍手勢舞,還是用熱歌做BGM拍視頻,還是翻唱,一切都為了更快的傳播而準備。短視頻時代,将神曲頻率提高到了一個月一首。

《騰訊白皮書·音樂篇》忠實地記錄着“神曲”以及音樂行業變化的軌迹。

2017年之前,每年的總結辭都有些頹喪。2014年,它稱“這是一份令人沮喪的行業報告”,歌手在比賽,但“音樂或者唱片,我們依然沒有看到任何起色”;2015年,“連網絡神曲都不見蹤影”;2016年,“依然沒有神曲”,但好消息是國家版權局對音樂版權做出規範,讓“數字音樂破了紀錄”。

2017年之後,音樂行業漸漸熱鬧了起來。

那一年,《我們不一樣》在快手走紅;李玉剛發布的《剛好遇見你》成為新一代廣場舞神曲;毛不易《消愁》在80、90後的朋友圈裡傳播;全民K歌年度金曲是《一人我飲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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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白皮書給出的總結是“神曲貫耳,粉絲救市”。《體面》《沙漠駱駝》《紙短情長》《學貓叫》《離人愁》等短視頻神曲一一面世,配合着KOL們對模闆的使用病毒式傳播。流量明星和新晉偶像們的數字專輯銷量,被粉絲們刷新了一個又一個記錄。

音樂行業越來越熱鬧,但彼時的音樂無論是作為短視頻的BGM,還是作為流量變現的途徑,都變得越來越弱勢。

綜藝也不再有強大的能量,反而需要借力網絡歌手的熱度。在競争“歌王”的《歌手》舞台上,從直播走出來的歌手劉宇甯,“卧室音樂人”太一,走紅于短視頻平台的隔壁老樊都能上來唱一曲。

在這樣的傳播邏輯裡,歌手成為神曲流量生意中更不重要的一環。2018年,制作了《學貓叫》的公司斥資請來不少KOL參與“手勢舞”,再通過剪輯做了二輪傳播,成功帶火了這首歌。其原唱小潘潘本期待能通過一首歌的紅火成為當紅歌手,但上了諸多平台後,她發現自己連粉絲數都沒漲,人們依然不知道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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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神曲之間,圈層隔閡也越來越大。《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憑借極高的播放量,登上2020年騰訊娛樂白皮書新曲傳唱榜冠軍。但一直到這首歌在2021年春晚表演,年輕人們驚奇地發現父母在熟練地跟唱時,它才被刷上了熱搜。作為從業者,賢江、呆若木一也是在春晚之後,才知道有這首歌的存在。

在這劇烈的變化中,去年年底“十大熱歌”的發布,讓華語樂壇又在口誅筆伐中又“死”了一次。或許就如“白皮書”2020年的總結所說:“破圈無力,自嗨就好。”

人民需要網絡歌曲

據由你音樂研究院數據顯示,2020年華語新歌數量多達74.8萬首,超過2017-2019年的總和。

神曲的“批量制造”,是歌曲産量爆發的原因之一。鄭冰冰一天大概會發布10個左右的朋友圈,為工作室制作的曲目宣傳,其中“全年無休“”急活也接“”24小時全天恭候光臨”的字樣反複出現。據他統計,2021年工作室大概産出了1000多首demo,入行至今他賣掉或參與創作和制作的作品有超過1000首,個人演唱發表原創曲目3566首。

《四季予你》也是在這樣的狀态下誕生的歌曲。鄭冰冰創作這首歌時并沒有做什麼特殊處理,也沒去跟詞人商量意境等等,對他來說,一首歌的走紅似乎偶然性更大。“就是demo被程響的公司看中了,買下來,恰好當時抖音有一陣沒出熱歌了,而程響之前也是不少爆款曲目的演唱者,就合力推廣了這首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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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認可目前版權市場在逐步規範,分成對音樂人更為友好。“現如今你在各個平台注冊為音樂人,一首歌的收聽數據、分成數據是非常清晰可見的,但在以前彩鈴時代,這些收聽數據都掌握在公司手裡,很多收益是不透明的。”

不過,這一代的網絡神曲演唱者還是與上一代有諸多不同。

呆若木一認為,初代網絡神曲還是帶着唱片公司的企劃意識的,“比如刀郎的宣傳語會是西域歌王”。這讓過去的神曲更為“人歌合一”,歌曲的特質與本人的氣質吻合度較高,在傳播時也就不會存在歌紅人不紅的情況。

賢江覺得,制作能力的差異也較為明顯。初代網絡神曲歌手,基本都有較長的學習音樂的經曆。刀郎從事音樂行業十餘年,龐龍後來成為沈陽音樂學院終身教授,楊臣剛1998年到2000年師從武漢音樂學院教授學習專業作曲。

而這一代部分網絡神曲締造者的音樂素養,在2018年《明日之子》舞台上有部分展現。《離人愁》作者李袁傑稱自己想要做中國風的創新,但華晨宇認為他的曲風和弦走向“4536251”較為常規,希望他能換一個彈法,李袁傑攤手表示“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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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若木一向毒眸提起了他對音樂行業的悲觀和樂觀。他對“音樂是剛需”這件事持悲觀态度,認為“多數人并不會主動去尋找新音樂,而是被動的接受刺激”。但他對華語流行音樂的良性發展持樂觀态度。

華語樂壇走出唱片黃金年代,進入”已死“循環的那些年,網絡歌曲進入了幾代人的生活。時至今日,《可可托海的牧羊人》還是全民K歌60、70後最愛唱的曲目TO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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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歌單從某個時刻開始就不再更新了,但這并不代表他們不需要音樂。賢江常常會替一些60後修電腦,理由是“他們的聽歌軟件沒法用了”。

60後們需要《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是市場圈層分化足夠成熟的結果。網絡歌曲的誕生和分化,也是時代的必然。

它曾經扮演過草根的朋友,救市的英雄,甚至音樂的敵人。但對那些聽衆來說,被記住的隻會是那幾句歌詞,和那幾段旋律。

文 | 符瓊尹

編輯 | 趙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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