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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孫頻的人好不好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18 07:22:33

喜歡孫頻的人好不好(孫頻我們騎鲸而去)1

孫頻在永興島。就是這座島,給了她《我們騎鲸而去》的靈感。

2020年過去了一半,“80後”作家孫頻一如既往地“産出穩定”,在《十月》《收獲》《花城》雜志上陸續發表新作。其中,《我們騎鲸而去》首發于《收獲》長篇專号2020年春卷,即将由上海文藝出版社推出單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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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發生在海上孤島的故事。島上有三個人:“我”,一個離了婚又辭了職的落魄詩人;老周,一個前導演、前演員;還有王文蘭,一個經曆了失婚、殺人、坐牢、喪子、被騙巨款的女人。

他們都親近文學,也都是現代生活的失意者。三個迥然不同的存在,在小說呈現上“1 1 1>3”。島上的人,從一個、兩個變成三個,又在一次寒潮之後,從三個、兩個變成一個。唯獨不變的,是籠罩于小島和人心之上的巨大的孤獨。

在充斥着“隔離”一說的當下,這篇新作或許能給人們獨特的感受。但其實小說寫于2019年疫情尚未發生之際。之所以把小說背景設置在一座遠離人間的荒島上,是因為它契合了孫頻的部分心境。

“我是一個有避世感的人。我會産生這種感覺可能還是與個人的性格有關系,一個敏感細膩的人有時候容易産生逃離感。”孫頻坦言,其實疫情對她的生活方式影響并不大,因為就是沒有疫情的時候,她每天的生活也主要是面對自己。“人的本質就是這樣,每個人其實都是一座孤島。”

她的文字也總有一種島嶼的氣質,沒有繁複的煙火味,沒有幽微的世态人情,更多着墨于人與自然,人與文明,人與心靈。寫作十二年,孫頻一直感謝小說——是小說讓她在這個世上不至于太孤單,能找到一種愈合自己的方式。她甚至說,如果敏感也算一種命運的話,如今她已經坦然接受了敏感所能帶給她的一切傷害與驚喜。

在王文蘭之前,孫頻寫過很多讓讀者印象深刻的女性形象,比如《同體》中的馮一燈,《假面》裡的王姝,《乩身》中的常勇、《自由故》中的呂明月。但近兩年,孫頻筆下的主人公有了更豐富的面貌。她的文字也不再那麼激烈和決絕,有了更多的溫和與詩意。她開始關注個體與時代的關系,對文明的深處和曆史的不确定處有了更多的思考。但有一點是不變的,就是最後依然落在了繁複、幽深的人性。

“在《我們騎鲸而去》這篇小說中,我試着想突破創作地域、視野、性别、叙述方式等等,至于到底能突破什麼,還是要由讀者來評價。”近日,孫頻就新作接受澎湃新聞記者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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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騎鲸而去》

澎湃新聞:因為一句“一個人在深山裡廢棄的礦上住了兩年”,你寫了《鲛在水中央》。因為一句“要攢多少錢才能夠買一張票去澳大利亞”,你寫了《去往澳大利亞的水手》。這次呢,因為什麼,觸動你寫《我們騎鲸而去》?

孫頻:你說得不錯,我的每一篇小說裡都埋着一個核,這個核就是很深地打動過我的那個點。這個點可能是一個人,可能是一件事,可能是一種目光,可能是一句話,它們一定都在暗處散發着光芒,在瞬間照亮過我。

寫《我們騎鲸而去》是因為我去了一座大洋上的小島,一座很小的島。我是一個在黃土高原、黃河流域長大的人,不管貧窮與否落後與否,那裡都有古老的黃河文明給人們的精神墊底,你覺得你的身後還有幾千年的文明。可是在這樣一座小小的海島上,我被極大地震撼了,不是被燦爛的人類文明所震撼,也不是被廣袤的大海所震撼,而是被忽然退回到文明之始所震撼。在那島上,你會覺得一切文明都還沒有開始,你會覺得人類幾百萬年的進化皆成雲煙,你會與人類的祖先——那些還沒有來得及上岸的魚類相遇。

不知你是否相信,這是一種極其巨大的荒蕪感與虛空感,巨大到了輝煌的地步。你會在瞬間覺得,連人類最畏懼的權力在這裡都消失了。如此巨大的虛空會給人一種錯覺,讓人覺得這小島是一個空蕩蕩的劇場,什麼都可以上演,任何上島的人都可以成為演員。幾百萬年進化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可以成為在這裡上演的戲劇。在大洋深處,我感到了海島那種生來與俱的劇場感。我為什麼在小說裡要把老周的桌子叫成是“世界劇場”呢?是因為海島獨特的封閉性和世外感,一切細小的東西在這裡都會得到最大程度的放大,這使它最容易成為一座考驗人性的實驗場所。海島與劇場之間這種隐秘的共生關系便是我寫這篇小說的起因。

澎湃新聞:在具體創作中,“我”、老周和王文蘭是怎麼出來的?他們和荒島文學中的經典人物有哪些不同?

孫頻:我這篇小說雖然寫的是與世隔絕的海島,卻并不屬于荒島文學,或者說,也不具備荒島文學的元素。我隻是把人間移植到了世外,人間一些最基本的東西,比如水、電、書籍、交流、娛樂、勞作、收獲、交易、拉幫結派,甚至權力,在這世外的海島上都能找得到。

這座海島是帶有中國傳統文化趣味的,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它與桃花源、蓬萊島、鹿門山有着相似的屬性,都是适合避世隐居的地方。避世的原因各個不同,但卻可以大緻分出類型,一類是有着隐秘心史與黑暗過往的人,一類是遭遇過大變故而窺破紅塵的人,一類是能量偏低,沉溺自我,在人群中總有消耗感或是在人群中沒有歸屬感的人,一類是被時代和社會淘汰遺棄在一邊的人,一類是厭棄社會與人類,渴望清潔與獨善其身的人。

我安排這三個主人公登場之前,已經在心裡對他們各自的性情與命運思量了很久,我想讓三個獨特的又是平凡的,退無可退的又是海闊天空的,黑暗的又是明亮的人,一一登上這個海島。

我最早想到的是王文蘭這個人物。我想對她這樣一個人來說,也許海島是一個最适合她的去處,可以包容和吞噬她所有的苦難。然後我又想到了老周,一個已經等在那裡的,在荒蕪中從未放棄過靈魂的人,他和王文蘭形成了兩種可以交錯的複調。最後,那個旁觀者與那個自省者也該上場了,那就是“我”,一個帶有詩人氣質的落魄者或失敗者,而在現實中,失敗者又是如此之多,“我”不過是其中一個縮影。

澎湃新聞:比起老周和王文蘭,“我”這樣的人似乎更普遍。到故事最後,老周消失了,王文蘭堅持留島,“我”選擇了離開。他們各自的出路,承載了你的哪些思考?

孫頻:是的,這個小說中,三個人有三種不同的去向,老周騎鲸而去,消失在茫茫大海中。一個獨自在海島上避世隐居幾十年的藝術家,連孤獨都能忍受,卻不堪忍受人性的緩慢喪失,不堪忍受人在饑餓狀态下暴露出的動物性,所以他最終選擇了死于饑餓、死于大海。而這種選擇無疑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最後的風骨,也是一個藝術家對人性的捍衛。包括他固執地要“活在自己的腦子裡”,既可以看成是一種避世,也可以看成是一種自救,也可以視為是一種高貴。

王文蘭一個人留在島上,用“在大海深處建立一座王國”的夢幻作為自己的歸宿是最适合她的,因為無論是她還是讀者,都心知肚明她已經回不去了,她是一個被社會淘汰出來的個體,而社會從不因為哪個被淘汰的個體而産生憐憫,所以選擇一種夢幻對她來說也算是慈悲的方式。

而“我”,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注定要在最後回歸到人類社會,因為他在遠離人的地方才開始理解人到底是什麼,同時他也開始明白,他所選擇的避世是無效的,他和老周和王文蘭都不同,人群才是他最後的去處。

澎湃新聞:在今天,“避世”這類說法已不鮮見。尤其在這次疫情後,很多人說自己想去荒島隔離,想找世外桃源。有意思的是,小說裡的這座海上孤島并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孤島,人在上面還是可以用手機、打電話、看朋友圈。這樣的設定有什麼特别的用意?

孫頻:這個小說是在2019年寫的,當時還沒有發生疫情。我把小說的背景設置在一座遠離人間的荒島上,是因為它契合了我的某一部分心境,也就是說,我也是一個有避世感的人。我會産生這種感覺可能還是與個人的性格有關系,一個敏感細膩的人有時候容易産生逃離感。

人的能量有高有低,過了這麼多年,我已經承認,在人群裡,我屬于那種能量偏低的人。這也使我經常在思考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也是我會對一座海島情有獨鐘的原因,因為它可以寄托個體與人群關系的另外一種假設,可以承載我對人這個生物體做出的一些思考。

另外,我覺得疫情期間所有的人本身就都是孤島,既然已經身在孤島,就沒有必要再去找世外桃源了。走出孤島後,人隻會加倍地渴望擁抱人群,而不是再去荒島隔離。

澎湃新聞:小說裡有幾處細節耐人尋味。一是“我”為了避開人來到島上,結果發現島上最可怕的事情是沒有人可說話;二是“我”想逃避權力,但是發現在隻有三個人的荒島上依然有權力的存在;三是“我”最後還是選擇了離島。這些細節讓人去想——遠離“現代”,我們真的就能過得更好嗎?如果不能,到底怎麼樣才能過得好?或者退一步說,過得下去?

這不是“逃離”第一次出現在你的作品中了。對于逃離的方向,逃離的意義,你現在有自己的答案嗎?

孫頻:你讀得很認真。我想,但凡有過些文學情結且性格偏内斂的人,都會對梭羅的《瓦爾登湖》産生過些許向往,“我們這些新英格蘭的居民過着現在這種卑微的生活,是因為我們的眼光無法穿透事物的表面,我們把表象看成了事物的本質。”

到底什麼是事物的本質?“我”情願來到一座與世隔絕的島上,不妨可以理解成就是一種對本質的追尋。結果我的發現是,一,島上最可怕的事情是沒有人可說話,二,在一個隻有三個人的荒島上依然有着權力的存在;三,隻有在人群中才有資格厭惡人。

減少孤獨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比如,要承受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甚至相互傾軋,即使如此,又有誰可以真正地承受絕對的孤獨?恐怕沒有。我相信很多人都厭惡過權力,因為深受過權力的壓迫與羞辱,但事實上,權力與人也是共生關系,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權力,哪怕全世界就隻剩下了三個人,仍然有着權力的存在。如果想逃避人類文明中的這些無可回避的部分,那就必須變成絕對的孤獨,又有誰可以真正地承受?恐怕沒有。

那到底什麼才算過得更好呢?這是一個根本無法有定論的問題,因為人的千姿百态,那就必定産生出千姿百态的生活和結局。比如老周就願意活在自己的腦子裡,他就願意一個人守着莎士比亞,願意守着一個“世界劇場”過了半生。王文蘭就願意在最沒有希望的地方依然給自己種下希望,就願意把一個單薄而強悍的背影留給世界。而“我”隻能在遊蕩與漂泊中找到自己所要的真相。所有的逃離其實皆為歸來,它們隻是一個事物身上的陰面和陽面,而這陰陽之間又是互相流動的。

澎湃新聞:我對小說的題目《我們騎鲸而去》也很好奇。“騎鲸”這樣的意象在中國古代就有。揚雄的《羽獵賦》裡就提到過,杜甫在《送孔巢父謝病歸遊江東兼呈李白》裡也有“若逢李白騎鲸魚”的句子,關于李白溺水而死的傳說裡,李白就是騎着鲸魚溺死在浔陽的,這讓“騎鲸”這一意象在中國古代既有隐遁的淡泊,又有遊仙的歡喜,隐隐還有死亡的意味。

你在設計這樣的意象時對它的古典意蘊是不是有意參考過?你小說裡的“騎鲸”,更接近于這個意象的哪一方面意味?此外,“我們”是誰?要“去”哪裡?

孫頻:這篇小說裡有幾個涉及到鲸魚的片段,每個關于鲸魚的片段都代表着生命的自由與歡暢,比如鲸魚一定要用跳出海面來表達它的快樂,比如鲸魚在大海中孤獨地遨遊和歌唱。

而騎鲸也是從古到今人類所能為自己寄予的一種最優美的姿态,可以與高山流水,程門立雪,青松煮白石這些高潔出塵的意象相媲美,那麼騎鲸者也一定是複雜而撲朔迷離的,如你所說,他身上既有中國古代隐士的高雅與淡泊,又有尋仙般的灑脫與自在,還有那種對赴死的通透與堅定。

在騎鲸這個意象裡,生死是一體的,逃離與歸來是一體的,高潔與自在也是一體的。所以,騎鲸二字其實寄予了我本人太多的願望與渴望,我渴望在這樣一個物質的,快節奏的,不再傾慕風骨的時代裡,依然有着高潔的隐士,依然有着九死不悔的理想主義者,依然有着屬于知識分子和藝術家的風骨,依然可以有人“采薇山阿,散發岩岫”,仍然可以有人“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而這種渴望或向往,是不是也能算作一種你說的“去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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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騎鲸而去》的叙述插入了大量戲劇片段。

澎湃新聞:嗯。在小說形式上,《我們騎鲸而去》的叙述插入了大量戲劇片段。我想到《松林夜宴圖》中也融入了書信、詩歌。這類形式上的探索,是你有意為之嗎?但這類文本的加入,對小說本身也構成了挑戰。寒潮來臨後,老周的木偶戲“一幕接着一幕”,其中劇情是否對小說有所影射、有所預示或者構成象征,讓人浮想聯翩。我總忍不住去揣測這些“虛構中的虛構”有何特别意味。那麼,你對這部分内容的加入,包括體量、位置、内容、節奏控制等,都有何考慮?

孫頻:我很喜歡你的這種說法“虛構中的虛構”,就像小說中的小說,構成了一種小說的副文本或者說複調。不錯,在近兩年的小說裡,我做了一些嘗試,就是在小說的形式上融入了書信、詩歌、非虛構的采訪、戲劇等各種鑲嵌方式。這是因為,平鋪直叙的叙事方式已經無法讓我感到滿足了,況且,一個稍微虔誠些的作家都願意把自己的文字當做藝術品,既然是藝術,那麼,在小說上多作些探索是不是也是正常的。

在《我們騎鲸而去》這篇小說中,出現了大量的小話劇,這些話劇又分兩類,一類是莎士比亞的經典戲劇,另一類是老周這個前導演在海島上自編自演的話劇。莎士比亞的話劇自然無需多言,因為它與小說中的人物靈魂暗合,可以作為一種替主人公發聲的方式。另外一類小話劇也都是有深意的,也就是說這個島上的所有秘密其實都隐藏在這些小話劇裡,每一個小話劇都影射着三個主人公的一段真實的處境或心境,最後的兩出話劇則揭示了兩個大秘密,一個是島上十個采礦工人最後的去向,而另一個則交待了老周的來處。

如果不用這些話劇的副文本,那就還需要大量的筆墨和空間去一一交待這些情節與秘密的構成,但是我隻是把它們都一一藏了起來,藏在了這些由木偶人表演的小話劇裡。真實與虛構的交錯,過往與未來的混淆,叙述與表演的雜糅,我期望這些共同構成了一篇夢幻般的小說。

澎湃新聞:在王文蘭之前,你已寫過很多女性形象。有讀者認為你筆下的女性大多敏感而脆弱,有關其身心、情欲與生死的描述都太過壓抑和殘酷,充滿戲劇性,對此你如何回應?

孫頻:我認為小說的可貴之處,在于它是有真誠可言的,在于它是有心跳和體溫的生命體,有真正動人的東西凝結在裡面,而不是經過粉飾的扭捏作态的“假聲”或“聖徒”。我在生命的不同階段看到了不同的風景,這些風景未必都盡如人意,而且并不是一種固态的存在,但都有着獨特的生命力,我願真誠地把每一個階段有限的認知都寫出來。

澎湃新聞:我還發現,在新近的《我們騎鲸而去》《鲛在水中央》中,你都嘗試使用第一人稱男性視角。這是一種刻意為之嗎?今年《十月》做了一期“新女性寫作專輯”。你怎麼看待“女性主義寫作”這一标簽?

孫頻:是的,這是我有意為之的,因為我想把我作為一個寫作者的性别掩藏起來,讓讀者不要感覺到這是一種所謂的“女性寫作”。我并不太喜歡“女性主義寫作”這一标簽,我想把自己作為是一個“人”的寫作也許會更自在一些。

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從社會文化角度來說,這個社會雖然已經很進步了,但畢竟還是一個男權社會,女性與男性在很多方面仍然是不對等的,女性也會有更多的顧慮,事實上女性的藝術作品也容易有更多的争議。很多時候,女性更多的是想保護好自己。我想,一個社會對一種性别的寬容和理解,首先就會體現在藝術作品中吧。

從個人角度來說,我覺得這種标簽把作家框在了一個并不開闊的籠子裡,性别成了一種束縛,且性别意識太強的話,寫作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産生一些偏頗。我想一個更開闊的空間肯定是更好更自在的,也許會有不同的視野和新的世界觀進來。

澎湃新聞:在上大學之前,你都在山西交城生活。年少時的經曆與記憶也在不經意間豐富你的文字。不久前《花城》做了一期“在縣城”的特别關注,你的縣城書寫也在其中。在你的多次講述裡,你與家鄉小縣城是血脈相連的。但在縣城之外,你近年也寫到了戈壁灘,寫到了海洋。這可否理解為你也在試着開拓自己的文學版圖?

孫頻:迄今為止,我寫的最多的可能是縣城,是因為我對縣城太熟悉了,而且因為就在那裡長大,在情感上有很深的鍊接。我至今還是認為作家寫自己最熟悉的環境才有可能寫好,那種浮光掠影的聯系是很難深入到肌理内部與情感深處的,而小說是一種有情感的事物,而且,它需要被滋養,隻有很深的滋養才能培養出“火之焰,珠玉之寶氣”。

不過我也在思考,一個人終其一生不可能隻寫自己的家鄉,所以近兩年裡,我還是刻意會在寫作地域上偏離開我的故鄉,比如去寫戈壁灘,去寫海島。寫自己不熟悉的事物也有好處,那就是強烈的好奇會刺激你的神經,但是好奇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要想把寫作落到實處,還得你努力地去接近它,了解它,甚至做些嚴謹的田野調查。

澎湃新聞:你以中篇見長。朋友圈裡有同行轉發《我們騎鲸而去》時提及“長篇”,你還特别糾正了它其實是“大中篇”。為什麼對中篇格外偏愛?今後有沒有其他計劃?

孫頻:有的作家喜歡寫短篇,有的喜歡寫中篇,有的喜歡寫長篇,我想這還是由作家的内在氣質決定的。除了喜歡,還有個适合不适合的問題,能找到讓自己舒服的寫作體量和寫作方式,那便不應該太多地去計較寫長寫短的問題。至于寫長篇,那是一件緩慢莊重的事情,且需要水到渠成,就更不能着急了。往中篇小說裡注點水變成一個小長篇,那又有多少意義?我覺得在寫作這件事上,還是“節花自如”一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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