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頭條中,超級奶爸蔡朝陽講述了自己養育兒子的溫柔曆程。那麼,在面對女兒時,父親又是什麼樣的呢?
人們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為了女兒,父親什麼都願意做。下面這幾段小故事,是作家們寫給女兒的,滿載着他們的愛。在這毫無雜質的愛中,他們或許也有過慌亂、困惑,甚至挫折,但他們對女兒們的愛是如此博大,讓人看到父親偉大的樣子。
1
看到任何甜蜜的東西都會讓我想到她
父親:阿米塔瓦 庫瑪爾
引自:《小火苗》
今天是父親節。
清晨,在廚房裡一個興奮的聲音命令我回到卧室去,“回去爸爸,先生,你得回去。”躺在床上裝睡的時候,确實妻子給我送來了早茶,杯子把手上系着一朵紙做的小花,上面寫着:“爸爸,我愛你”。咯咯的笑聲從她媽媽睡袍後面傳來,然後是介紹禮物,一條印着國家地圖的拳擊短褲。
(畫家 Snezhana Soosh 作品,圖片來自網絡)
伊茲參加了在德克薩斯南部音樂節三天四場的演出,回來後,學校小氣鬼的女孩兒們卻對她說:“天啊,你錯過了史上最棒的修指甲晚會,幾乎每個人都來了。”
如果是我,我就什麼也不回答,扭頭回家聽我的地下絲絨的唱片。而伊莎杜拉卻讓那群傻女孩兒迷上了她的歌——《讨喜者》、《五分鐘男朋友》、《其他所有的人》。
看着伊茲駕輕就熟地徜徉在地獄般的中學裡,我感到由衷的自豪。我嫉妒她的自信、她對待朋友和兄弟的勇氣和善良。我敢說,我不是她的榜樣;相反,她才是我的榜樣。
3
父親對女兒的愛來自脆弱
父親:羅伯特 維爾德
引自:《站在台階上的男人》
周日的晚上,我坐在地上,背靠着牆壁聽波碧抱怨我多麼不理解她。波碧認為在做完了科學、數學、拉丁、新墨西哥曆史和英語作業之後,在每周三次騎術課之後,要求她和家人一起遠足,和弟弟一起玩遊戲或是打掃屋子是多麼地不公平。還抱怨我們都沒有認真聽她講過話。
我用我教師特有的語調和她講道理。然後波碧無禮地對我的道理諷刺了一般,我批評了她幾句就走出了屋子。後來我敲響了波碧的門。我女兒趴在一堆動物玩具上正在掉眼淚。她告訴我她跟媽媽說的話——她很生氣,因為她沒辦法,所以把氣撒在我和媽媽身上。聊着聊着,我找到了她發脾氣的真正原因,老生常談的故事——學校裡有個男孩子叫波碧女同性戀和婊子。
當我給波碧提建議的時候,同時想到,在她的一群老師和學生中間,無疑地,我能夠多麼輕易且正當地找到并狠狠地抓住這個男孩兒的胳膊,力度大得讓他一下子就明白我沒有開玩笑,然後在他耳邊悄悄地恐吓一番。
我雖然如此想(這是不對的),但是,這是她的鬥争,不是我的。真正的愛使我對她放手。我知道,波碧并不完美。波碧很自大,最好的學生她也敢嘲笑……年輕的時候我失去了母親,現在我不想看到我的女人受苦。但是,她們還是要受苦。有一天,隔壁屋子裡躺着的牙還沒長全的小家夥兒也會需要同樣的關注,但是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種關注。男孩子的需求和女孩子的不同,父親對女兒的愛也與其對兒子的愛不同。父親對女兒的愛來自脆弱,從來都是。
4
像父親的男友讓她感到愛和尊重
父親:埃裡克 古德曼
引自:《我溺愛嗎?》
我得說森尼卡是個特别可愛的小姑娘,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漂亮女人,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頭濃密的黑發,皮膚是淺棕色的,面容看起來像歐亞混血。我之所以能夠毫不害羞地大誇其美麗外貌,因為這裡沒有我的基因(因為女兒是作者領養的——編者注)。
八年級的那一年,是搬家和糟糕情況接踵而來的一年,也是森尼卡開始約會的一年。當森尼卡從一個可愛女兒、田徑女孩兒、溫柔親切的姑娘過渡到叛逆的、交壞男朋友的階段,着實讓我大吃了一驚。當她把那個男孩子帶回家裡的時候,我真的非常震驚甚至有點害怕。
我們對某人(女兒男友)仍心存疑慮,這是我們第一次邀請女兒的男朋友來家裡吃飯,森尼卡也曾努力地融入某人的家庭嗎?為了森尼卡,我也希望這餐進展順利,所以我精心準備了烤牛肉,這是森尼卡的要求。
森尼卡和壞男友的階段終于過去了,謝天謝地,雖然他們兩個維持了三年之久。她很專一,也很有愛。她一旦付出了,就發現很難收回。也好,這說明我和她的感情很牢固。她知道,我無條件地愛她;她知道,她可以向我要求任何事,隻要我做得到;她知道,我在無限給予和讓她自己奮鬥之間輾轉反側。同時,我也知道,她很好,她盡量不向我要求太多。
我還知道,至少堅信,一個女兒和她父親從年幼開始就保持的親密和愛的關系,将逐漸變成一種生活模式,當她開始自己的生活,她也會伴侶身上尋求親密和愛。并不是說她要尋找一個像父親那樣的丈夫,盡管有時候森尼卡和她媽媽透露有的男朋友從某一方面看起來很像爸爸,我心裡也會忍不住地高興。
森尼卡的意思其實是,那個像爸爸的男朋友讓她感受到了父親的特點:愛和尊重。這就說明,我作為一個父親是成功的。
父親與成年女兒的關系代表了什麼?代表了最理想的愛,自幼年發展而來的甜蜜和關愛,沒有夫妻或情人之間時而苦澀的現實,至少,對我來說,父女關系是這樣的。
5
愛女兒是我唯一的“問題”
父親:雷爾德 亨特
引自:《萬花筒》
在女兒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她把我叫到浴缸邊,我站得筆直,雙手抱胸,她讓我說說我有什麼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
“說說你有什麼問題。”
“那個,我覺得好極了。”我說。
“這不是你的問題。”她說。
“沒錯。”我說。
我們彼此看着對方,她瘦瘦的小身體在蒸汽裡閃閃發光,肩膀上有一團泡泡,頭發尖兒濕漉漉的,粘在一起。
“說吧。”她說。
“我有點兒累。”我說。
“這不是你的問題。”
“截稿日期臨近了。”
(畫家 Snezhana Soosh 作品,圖片來自網絡)
她搖了搖頭,看起來認真得可笑。我知道這麼兜圈子會沒完沒了,但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随手指着一隻漂在她旁邊的綠犀牛說:“我想玩那個,卻夠不着。”
這不算個正經回答,我又試了好多次,還是無法接近正确答案。但是我們很快進入了第二階段。
“好吧,”她說:“彎下腰來,把你的問題都甩掉。”
“什麼?”
我們的女兒經常這樣互相測量。她出生的時候,醫生給她進行标準測量、清理肺部積液、聽心髒、檢查眼睛和耳朵,然後護士把她包起來,戴上一頂小帽子,報給坐在床邊的我。一旁是她精疲力盡的媽媽,剛經過痛苦的産後處理,還不能抱孩子。
“你好啊,我的女兒。”
我所幻想的、令我魂牽夢繞的事物,都趁着女兒睡覺的時候寫了下來:
我女兒長長的腿,
我女兒紅紅的嘴,
我女兒大大的笑,
我女兒光亮柔軟的胳膊,
可愛的小胎記。
永遠渴望吃巧克力,
貪婪的禮物小強盜,
我認識的脾氣最壞的小家夥。
我女兒夜晚流的淚水,
嘟嘟囔囔說夢話的小睡蟲。
總是站在椅子上。
蹩腳的雜技演員。
不好好穿衣服,
不好好睡覺覺,
我陽光快樂的小女兒。
幾年後,我給她看了以上的文字,她擠着眼睛,咧着嘴,皺着眉,扭來扭去地說:“爸爸,你真是個傻瓜。”
可能,這就是我的問題。
6
爹地,你覺得鳥媽媽來了嗎
父親:麥克 比奇奎克
引自:《雜貨店裡的“強盜”》
有一次,我們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筋疲力盡了,剛從遊樂場回來,我渾身是汗,手裡還拎着買來的東西—。平常我都是抱着艾米的,今天我把她放在地上,讓她自己走。突然之間,哭聲停止了,我轉過身,看見她蹲在灰色的黏滿口香糖的印記的路邊,一棵小樹的影子落在她的一條腿上。
“看,爹地,”艾米說,指着地面:“這是什麼?”
我走過去,蹲下來看着地面,是一隻羽毛還沒長全的小鳥。它的腹部是紫色的,被太陽曬得向外鼓出,裡面滿是死亡的沼氣。它的眼睛,或許還沒來得及睜開過就已經永遠地閉上了,那蒼白的淡粉色的鳥喙微微張開着,仿佛正在吐露最後的遺願。
“這是什麼呀,爹地?”
我說這是一隻小鳥,并且希望她别再問了。你怎麼跟幼齡兒童解釋死亡呢。她準備好了嗎?我準備好了嗎?
“它睡着了嗎?”艾米問。
我委婉地繞着圈子。
“我覺得它從樹上掉下來了。”我對她說,還指了指頭上的樹。
艾米思考了一陣子,向地上那個脆弱的小生命挪近了一些。
“哦,”她最後說,“我覺得媽媽會來找它的。”
“你這麼認為?”
“嗯,”她說:“媽媽總會來的。”
我握着她的手說,我們最好得走了。
“咱們個子太大了,會吓到媽媽了,它就不敢來了。”我說,試圖往前走。
“不,爹地,我們等等看看。”她說。
(畫家 Snezhana Soosh 作品,圖片來自網絡)
一輛輛汽車來了又走了,帶起一陣陣風吹着我被烤曬的脖子。我看了看表,把手撐在屁股上,說:“艾米林,孩子,快,走吧,該回家了。”但她就呆在那兒,扭動身體,擡頭看着我。
“它一動也不動啊,爹地。”她說。
“沒動嗎?”
“沒有。”她說:“我覺得它睡着了。”
艾米又看了好一會兒,當我覺得真的該離開的時候,卻無法挪動腳步。有那麼一會兒,艾米看起來真的很像我,我們的鼻尖都微微向上翹,看起來像哈巴狗。又過了一會兒,她的嘴唇看起來豐滿了很多,眼神也沒那麼焦慮,她看起來又很像她媽媽了。突然,艾米站了起來,擡起頭看上面的樹,在太陽光裡眯着眼睛,用手擋着光。
“鳥媽媽!”她喊道:“鳥媽媽!到這兒來。”
“艾米林,”我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沒事兒的,沒事兒的,鳥媽媽會來的,它會來的。”
我拉着她走了幾步,朝着家的方向。她掙紮着往回走,看着樹的方向。
“鳥媽媽,你的寶寶在等你,鳥媽媽!”
後來我們終于回到家的時候,做完了每天中午都做的事,我把她放在嬰兒床上,拂開了她額前的頭發。
“爹地,”她輕輕地說,模仿我的動作為我拂開頭發,“你覺得鳥媽媽來了嗎?”
我停頓的時間太久了,因為我找不到合适的詞,艾米閉上了眼睛。
“我也這麼認為。”她說,轉了個身很快睡着了,好像被施了什麼魔法。
《父女情深: 28位著名男作家的為父曆程》
編者: [美] 安德裡亞·N.理查森
譯者:張培
版本:商務印書館 2017年1月
本文内容整合自《父女情深: 28位著名男作家的為父曆程》,由商務印書館授權使用。整合:張進;編輯:小鹽。未經授權不得轉載。歡迎轉發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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