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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癌日記第5篇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2-04 00:47:56

抗癌日記第5篇?#頭條創作挑戰賽#(2021,11,16——2021,11,22),現在小編就來說說關于抗癌日記第5篇?下面内容希望能幫助到你,我們來一起看看吧!

抗癌日記第5篇(與癌起舞我的抗癌日記)1

抗癌日記第5篇

#頭條創作挑戰賽#(2021,11,16——2021,11,22)

120, 天堂可有長壽面

今天是父母的冥誕日。

父親生于1933年,母親生于1934年,生日均為農曆十月十四,同月同日,隻是父親長母親一歲。

父親出生于一個封建文化家庭,母親則是地主千金。隻是父親出生時,家道已經衰落,又趕上了戰亂年代,隻讀了四年村小就失學了。母親的童年開始還算平順,但1946年鬧平分,外祖父母被揪鬥、關押,母親與弟弟妹妹被趕出家門,寄居在村外一個看場小屋裡,沒有門窗,連被褥都沒有。此時又是寒冬季節,晚上睡覺幾乎被凍死。幸好小屋裡有一點殘存的麥稭,剛剛七八歲的三舅就把麥稭當成了被子,而母親就隻能幹凍着。結婚那年,父親十八歲,母親十七歲,一個落魄公子,一個落難小姐,倒也算是門當戶對。

父親雖然上學不多,但他好學,寫一手好字,打一手好算盤。從合作化到人民公社時代,一直在村裡當會計。村裡每每有了紅白喜事,他是不可或缺的“賬房先生”;逢年過節,更是父親大顯身手的時候,寫對聯包下了大半個村子的家庭。不但搭功夫,還要搭紙搭墨。家裡到處擺滿了春聯,讓人插腳不下,走路隻能蹦着跳着走。

1996年,父親得了結腸癌,經過三年三次大手術,2000年終于不治,駕鶴西遊,終年68歲(虛歲)。

母親是先天性心髒病,又被農村庸醫當做神經衰弱治了許多年,實際上被耽擱了。我清楚地記得,祖父去世那天晚上,母親因為傷痛過度,居然四十分鐘摸不到脈搏。她自己常說“我能活到六十,就阿彌陀佛了。”幸好晚年醫治及時,身體反而比年輕時好許多,一直活到七十四,方才撒手人寰。

父親是2000年走的,至今已經21 年;母親于2007年去世,也已經過去十四年。多年過去,父母依舊音容宛在。這些年我寫了不少緬懷父母的文字。2017年,将這些文字輯印成冊,出了一本《宛在集》。姐妹們看一次哭一次,我則輕易不敢觸碰這本書。其實也用不着再讀,因為這些文字的内容早已爛熟在心了。如今我也得了直腸癌。我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夠追随雙親,侍奉于身側?

今天是父母的冥誕紀念日,不知天堂裡可有長壽面?我用上面的文字作面,為雙親奉上兒女的思念,獻祭于父母的靈前。

父母大人,尚飨!

2021/11/18

121, 第五次化療

早六點,鄭師付來接,赴滄州做第五次化療。

氣象台預報今天有大霧,下樓看,霧氣并不大。出了市區,霧逐漸濃起來,不過視線還算遼闊。過了馮口,一簇簇乳白色的霧團迎面撲來,車穿行在裡面,令人輕佻地聯想到美女奶浴。好在此時路上車不多,車速不慢,七點多一點就到了滄州。

醫院八點上班。聰聰已經在網上預約了門診。經過幾次的磨練,老伴對住院程序已經輕車熟路,很快就将手續辦好了。

不出所料,仍然人滿為患,仍然住走廊。此次的床位被安排在護士台附近,壞處是人聲鼎沸,好處是随時可看美眉。

今天的日程仍然很簡單:驗血。采完血,剩下的時間就自由安排了。

中午,不想吃醫院的病号餐,到與醫院隔壁的小吃街吃飯。今天是父母的冥誕,循家庭傳統,吃長壽面。點了一份牛肉闆面,味道還不錯,隻是加了辣椒油。我是不能吃辛辣食物的,但已經端上來了,不好再退,就讓店家把辣湯倒掉,換成清湯,這才勉強吃了。

下午閑來無事,與老伴到醫院對面的公園消磨時間。雖然已是初冬,公園裡的花花草草尚未凋敝,經霜的葉子們由單調的綠色換上了五彩缤紛的彩衣,看上去滿養眼的。陽光還帶着幾分暖意,照在臉上,居然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醫院與公園隔街相對,不知是何人的創意。一方是苦痛,一方是惬意;一方是天堂,一方是煉獄。是在鼓勵痛苦中的人們幸福就在不遠處,還是警戒沉浸在歡樂中的人們,天堂的下面就是地獄?

白白的日頭挂在天上,不置一詞。人們啊,自己捉摸去吧!

2021,11,18

122, 命運的垂青

上午一上班,耿醫生就告訴我,說昨天驗血各項指标都不錯,尤其是血糖,降到了6.1,基本正常了。我心中暗喜:種瓜得豆,治療癌症,捎帶腳把三高都治好了,脂肪肝也從重度減到了輕度。

按照程序,先去做置留針手術。這是個小手術,但很吓人,麻醉、開刀、縫針,一樣不少。完成之後,立即開始輸液,仍然是五瓶液體,從上午九點半開始,一直到下午三點半,第五次化療基本結束。下面,就等着辦理出院手續,然後回家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令我與老伴心情非常不好,那就是我的大連襟前天在天津去世,今天出殡。老伴本應該去天津赴喪的,鑒于我目前的狀态,她無法成行,隻好讓姐妹代祭。

大連襟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好,近年更是糟糕,生活不能自理了。但是,因為經濟拮據,始終沒怎麼就醫,就那麼捱着。最近,突然不會說話了,卻仍然沒去醫院,隻是靠吸氧維持。在親友的督促下,前天上午才去了醫院,一查,惡性腫瘤晚期,各種綜合症并發,醫院已經不肯收治,隻好拉回家,到晚上就走了。他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下場如此凄慘,令人唏噓。社會底層的生活,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

與他相比,我還不錯。有錢看病,有人伺候,比他強。我很感恩命運對我的垂青了。

2021,11,19

123, 虛驚一場

我是19日正式輸液化療的,一天沒怎麼吃東西。晚上睡覺,被肛門的一陣疼痛驚醒。自從做了造口手術,肛門的功能暫時關閉,還從來沒有疼痛過。這次疼痛,是一種揪疼,不過時間并不長,也就有十來分鐘的樣子。從昨晚開始,就排便很少,排出的也隻是一些流質。吃的東西雖然不多,畢竟也是吃下去了,它們跑到哪裡去了?聯想到近日幹燥上火,我就懷疑是不是大便幹燥了?想到這裡,我害怕起來,因為醫生早就警告過:做了手術千萬不能大便幹燥,弄不好要做第二次手術。

老伴見此,也是十分緊張。她說:“是不是你不活動鬧得?”看看時間,已是淩晨四點,我就說到外面活動活動,看看能不能排下來?

穿好衣服,我們下了樓,走出醫院大門,順着大街向東走去。因為四十年前我曾經在滄州工作過,對這裡的地形還是熟悉的,隻是多年過去,地方還是那個地方,景物卻已經大變,幾乎認不出了。從醫院一直走到運河岸邊,此時天未亮,仍然是燈火輝煌。站在運河岸邊,撫欄看河水,被燈火映照着,波光潋滟。想想四十年前,我還是個剛剛二十多一點的毛頭小子,在《無名文學》工作。下班之後,經常與編輯部的同事到這裡散步。那時,每人都懷揣着文學夢,躊躇滿志。但四十年過去,這幾個夥伴,确實有的成名了,有的發達了,唯有我功不成名不就,混迹官場大半生,混了個蠅頭小吏,令人聯想起蘇聯小說《小公務員之死》裡那個窩囊可憐的小公務員。不僅日子沒混好,如今又患了大病,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令人絕望。想到此,眼睛有點濕潤,怕老伴跟着擔心,連忙強作歡顔,欣賞起夜景,還讓她為我拍了張照片留念。

天氣有點涼,我們就開始往回走。回到醫院附近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街兩邊的店鋪已經開始營業。我就說,幹脆咱吃吃點東西再回去。于是,找了家早點鋪,每人要了碗馄饨,吃下去,身上立即暖了。這才回到醫院病房。

上午,耿醫生給查肛,情況還不錯。我順便說了夜裡肛門疼痛的事,他說不要緊,也沒說究竟為什麼會疼痛。我是得過且過,隻要“不要緊”,其他一切就無所謂了。

遵醫囑,今天出院。一切出院手續都是老伴在跑。好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她對此已經輕車熟路,很順利地就辦完了。時間已近中午,棟梁來接,半個多小時之後,已經身在家裡了。

2021,11,20

124, 頓悟

有人說,生一場大病,等于死過一次,熬過來就是新生。許多人大病之後,會對人生有了全新的認識,也就是所謂的“頓悟”;甚至有人還會在突然之間有了某種特異功能。病,我得了,但并沒有什麼頓悟,更沒有什麼特異功能。看來,庸人就是庸人,即便給你平台,你也不會得道升天。

但是,是不是一點新的想法也沒有呢?想了想,倒也未必,對同一件事的看法還是有所變化的。

比如生死。生死亦大矣,是古人說的。生死之外,再無大事,我也這麼認為。說實話,對于死的問題,我從未認真地想過,也不敢想。那是被所有人都視為畏途的事情,既恐懼,又絕望,隻能像鴕鳥,把腦袋紮在土裡,自己糊弄自己。但是,大病上身,已經摸到了閻王爺的涼鼻子的時候,想逃避再無可能,不想也得想了。蝼蛄尚且惜性命,為人焉得不戀生?戀生歸戀生,既然無可選擇,那麼隻有面對。害怕沒有半點用處,相反有可能會促死。人把自己逼到絕境,豁達的人就會重新審視人生,有一個全新的态度。我對死亡完全看開了麼?不敢斷言;但起碼不如從前那樣恐懼了。既然縮脖子擋不了挨刀,那就不如索性把脖子挺直了,伸出去,說不定會把刀口崩掉一塊。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過一天賺一天,過一日樂呵一日,總比凄凄慘慘度過餘生要好得多吧?

再返過來來個“逆思考”:我們活了這麼多年,活得好嗎?或者換一種絕對的說法:活得對嗎?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人的本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獲得美好生活的方式與方法,但是,别人不知道,自己心裡有數:即便獲得了短暫的歡愉,歡愉過後,會不會又感到獲得的過程有點憋屈?幸福是短暫的,獲得幸福的痛苦卻是漫長的。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一次,你是不是還會仍然選擇過去的活法?我相信很多人會有新的不同的選擇。說什麼“人生無悔”,純粹是忽悠人的毒雞湯。

還有名利問題。這兩樣都是好東西,誰都不讨厭它。我亦如此。所謂的“名”,其實是虛的,雖然也不排除它能夠變現,成了“利”的小跟班,但大多數時候不過是用來滿足虛榮心而已。前些日子收拾舊物,翻出來一大堆獲獎的獎狀與證書。看着它,心裡五味雜陳。當初為了得到它,費盡了心思,花光了氣力,究竟換得了多少好處?寥寥。成本與産出,完全不成正比。現在想想,當年豈不是冒傻氣嗎?我對利的需求要更多一些,因為實惠。君子好名,小人好惠。咱就是個草根,在我看來,實惠比虛名好得多。逐利是人的本能,但是不能無限度,到利欲熏心的程度。現在已經看見生命的盡頭,應該多多享受。但是,即便給你一座金山,你能吃多少喝多少?讓你随意揮霍,你又能揮霍得了多少。山珍海味好,但不喜歡,仍然愛喝黏粥就蘿蔔條,天生窮人的命。我的一位老領導說過:不管錢多少,花了才是你的,不花,光留着,與你沒有半點關系了,無非過過你的手而已。信哉斯言。

還是佛家那套理論說得對:一切都是虛妄。一箪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前人早已做出了典範。

總結這段時間的變化,仍然屬于六根未斷。對生死,逆來順受;對名利,淡然處之。來了就接着,不來也不埋怨。說句招人恨的話:現在我看着那些仍然為了虛名而搜腸刮肚拼命追逐的人,就像看着戲子們粉墨登場,裝腔作勢。雖然當初我也曾經是這樣的人。

這算不算頓悟?

2021/11/16

125, 不許放屁

昨天一天,加上今天,化療反應與上次差不多,似乎比上次還要厲害一點,頭暈、幹嘔,肚子裡翻江倒海,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食欲也下降。本來今天是“小雪”,昨天就說好包餃子的,但今天上午因為渾身不舒服,四肢無力,根本不想動,就對老伴說:“今天不得勁,就不要包餃子了。”老伴當然理解。本來昨天就買了茴香,一切都準備好了,臨時變卦,改餃子為包子了。

還有一個情況,又讓我緊張了一下子。夜裡突然覺得肛門處有一股氣在湧動,居然排了出來,一連放了三個小屁。這使我大吃一驚:因為做了造口手術,腸道已經改道,糞便直接通過造口排出來,而肛門已經“停用”。既然停用,那這屁是從何而來?再加上前天晚上的肛門疼痛,當時醫生也沒給出明确的結論,就認為忍不住胡思亂想:莫非腸道接口漏了?醫生曾經警告過:一旦腸道接口漏了,糞便就會跑出腸道,那就麻煩了,弄不好要動第二次手術,甚至有生命危險。老伴一聽,也很緊張,我隻好故作鎮靜,說應該問題不大,明天給耿醫生打電話,問問再說。

上午,振如兄來訪。他退休前是醫院院長,我對他說了肛門的情況,他說給問問醫院的專家。于是,給市醫院外科主任打了電話。外科主任問了問詳細情況,很堅決的說問題不大,随即說了一頓原因。我也聽不大懂,隻是既然專家說了問題不大,那我就相信問題不大,心也就放了下來。中午吃包子,盡管沒有食欲,仍然吃了兩個。

當然與心情有關。

2021/11/22

126, 我怎麼成了林妹妹

年輕時讀《紅樓夢》,最不喜歡的就是林黛玉。羸弱柳質的小身闆,仿佛紙紮的;這還不算,還刻薄、小心眼,再加上愛使小性子,整天價哭哭啼啼的,哪個男的娶了這娘們兒,日子還能過嗎?

但是,生病手術之後,感覺我自己也變成了林妹妹。雖然長得身寬體胖,俨然屠夫夥夫,但仍然有點弱不禁風的意思,甚至誇張地讓人不可思議。舉例來說吧:手術之後,一點也沾不得涼東西。洗手洗臉就不用說了;來客人了,我去開門,一摸不鏽鋼的門把手,就感覺嗖的一下,手麻得像觸電一樣;想吃個水果,老伴從冰箱裡取出來,遞到我的手裡,手一碰水果,趕緊縮回來,指尖麻酥酥的;每天别說運動了,就是在房間裡走幾步,都會感覺喘不過氣來;稍微活動一下,就要緩半天,氣才能喘得勻實。幸虧老伴不棄,照顧得無微不至,真的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至于吃的,更是挑剔得連我自己也不好意思了。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涼了嫌冰得慌,熱了嫌燙得慌;軟了嫌烀嘴,硬了嫌硌牙;鹹了嫌齁得慌,甜了更齁得慌。

這些且不算,關鍵是感情也脆弱起來,真的像林妹妹一般,變得小心眼。也許是自卑鬧得,别人臉色稍微不好,就覺得是不是伺候我伺候夠了?稍微有點不周到的地方,就會覺得是不是故意報複我?哪怕面無表情,也會覺得是不是心裡不耐煩了?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是不對的,但是沒辦法,身上有了病,心也就病了。

好在我還算清醒,知道自己的不對,隻是無法控制自己而已。現在,我把這些都記錄下來,立此為照,等日後身體痊愈了,再來回看當初自己的這副德行,聊供老妻一噓。

2021,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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