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前開始,全世界的人們都會盯着頭頂這片天空,肆意地用天書般紋路,在腦子中将星星勾連。這所謂的“天之紋路”,也就是如今所說的“天文”二字。如今天文二字的涵義已經遠遠超出了這種圖騰般的想象,然而這奇妙的紋路,卻逐漸形成了“星座”,千年之後,仍是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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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與帝王的天空
我們以前講過黃道十二星座,目前存留下來的88星座完全是西方的星座體系,這一體系最初源自兩河流域的古巴比倫人,再經過古希臘、阿拉伯、大航海等各個文明階段的反複加工,又參雜了很多天文學家個人的主觀更改,在20世紀初才最終穩定下來。而在古老的中國,星座體系沒有那麼頻繁的變化,至少在漢朝就已穩定成型。
西方的星座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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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古時期,大凡是個生活能夠自理的人,都有着豐富的天文知識。明末清初的大學問家顧炎武就曾經感歎:“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七月流火,農夫之辭也;三星在戶,婦人之語也;月離于畢,戍卒之作也;龍尾伏辰,兒童之謠也……”,這裡面提到的“畢”、“龍尾”,都是我們常說的天官體系。同樣也是因為農業在古代的重要性,所以不知天文,則不知節令;不知節令,則必失農時。農事不可緩,失天時,則必誤農事;誤農事,則必影響收成。因此,天文自然和人們的生活緊密聯系在一起。
除了用于農事,古代戰事之前也必觀星。諸葛亮最著名的“借東風”和“草船借箭”就是借助了觀星。不過這其中有很多演義成分就是了。圖片來自:《三國演義》
相比于西方,中國的星官嚴格來說不能稱為“星座”。西方星座具有嚴格的勾連方式和邊界,而在東方的星官系統中,一個星官由一顆或幾顆距離不遠星組成,并不一定要有确定的連線和天區邊界。
東西方星座體系最大的差别,還是在于内容。西方的星座,一部分是諸神的領地,上面布滿了各種希臘羅馬的神仙,以及相關的種種瑣碎東西;另一部分是奇怪的鳥獸器物,主要來自工業革命和大航海後人類對世界新的認知。而在東方,星空作為人間帝國的映照,從宮殿到菜市場,吃喝拉撒,地上有的天上也一應俱全。
月亮的神咒
正如西方星座偏愛黃道十二星座,東方星座着重在二十八星宿——也就是環繞天球一周的二十八個星官。然而這二十八宿并不像黃道十二星座那樣規則地沿黃道魚貫而行,它們的排列規律至今沒有被科學家們參透。但有一點肯定:看到“二十八”這個數字,一下子讓人想到月亮繞天球一周的時間——27天多一點,不到28天。另外“宿”之意,本來就是停留,于是這28個星官,便是月亮在天空中停留的驿站。
二十八星宿
東方青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北方玄武七宿:鬥、牛、女、虛、危、室、壁
西方白虎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
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轸
其實二十八星宿是中國的說法,而在最早的印度古天文中,星宿的數目是二十七。星宿到底起源于印度還是中國不得而知,兩套體系有所相通,但又各自獨立,後來阿拉伯世界也有了二十八宿系統,又被演繹成另一副模樣。
在中國,二十八宿也并非一夜之間就生長出來。比如春秋時代的《詩經》中就出現過 “畢宿”,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則在西漢初步确立,之後還與中華民族的四個遠古圖騰建立起關系:東方夷族的蒼龍、西部羌族的白虎、南邊少昊族的鹌鹑、北方夏越兩族的龜蛇,每個圖騰對應七個星宿,不偏不倚。也正因為有着東西南北的對應,這些天上的星宿,也對應了地上的洲郡,而且都有某某仙獸鎮守。
笃信天人感應的中國人才由此發展出一套揣測國家興衰的占蔔術,也因此嚴禁私習天文。倒是那些占星的官員,成就了古代世界最為完整的天象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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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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