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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業市場在哪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4 11:17:47

襪業市場在哪(為何有那麼多襪業大佬)1

圖為浪莎集團總部。本報記者黃海波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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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疇村村口,有關襪子生産曆史的介紹。本報記者黃海波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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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娜襪業的宣傳欄。本報記者黃海波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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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甯(左)介紹用襪機生産的鞋面。本報記者黃海波攝

新華社北京12月7日電(記者黃海波)12月7日,《新華每日電訊》刊載題為《中國襪業品牌高地是怎樣構築的》的報道。

全中國最貴的襪子在哪兒?即使行業内部,也很少有人說的出來。不過說到全中國最大牌的襪子在哪兒?義烏會是一緻的答案:浪莎、夢娜、芬莉、寶娜斯、曼姿……襪業大佬多數“盤踞”于此。

作為縣域經濟的“優等生”,義烏擁有全球最大的小商品市場,商戶7.5萬家。受益于小商品市場彙集的信息流、渠道流和人才流,一批義烏襪企脫穎而出,進而帶動浙中腹地一隅,成為中國襪業品牌高地。

從上世紀70年代初至今,義烏襪企老闆們,率先嘗到做大做強的“甜頭”,也先于對手觸碰産業的瓶頸,感受突圍的艱辛。

新華每日電訊記者日前深入義烏,采訪不同年代的義烏襪企負責人,從他們的創業曆程中,感受中國經濟的韌性。

(小标題)杭疇村的襪子往事

回到産業原點,更能深刻理解其發展脈絡。

義烏本地最早的襪企老闆,既不是浪莎的翁榮金,也不是夢娜的宗谷音,而是義烏鄉下的杭疇村人。

1989年,已經是織襪專業戶的杭疇村村民馮忠斌,聽說養珍珠更賺錢,“豪橫”地往水塘裡“投”了20萬元,憧憬3年後能“撈”回100萬元。

誰料想,珍珠還沒有成熟,行情就發生劇變,全村人僅此一項,加起來虧了上千萬元。

“做了十年襪子賺到的辛苦錢,全賠了。”回想起這段失敗的投資經曆,老馮至今懊惱。

杭疇村位于義烏市義亭鎮,距離義烏小商品市場20公裡。村口宣傳欄上,寫着“義烏市場襪子生産的發祥地”。

已過花甲之年的馮忠斌,拿出一沓已經卷了邊的打印材料,還原了杭疇村的襪子往事。

早在1978年,馮忠斌和另外兩位村民,悄悄買下幾台手搖襪機,在隔壁鄉鎮辦起了小襪廠。誰知第一年就賺了三四百元,比在生産隊幹三年賺的還多。

當時一雙棉襪值多少錢?

諸暨市大唐街道,距離杭疇村不到一百公裡,是全球最大的襪子産區,被譽為“世界襪都”。據當地人回憶,1980年前後,他們利用上海國營襪廠的關系,悄悄地購入淘汰襪機,織出的尼龍襪,一雙能賺一塊錢,而當時生産隊幹一天才四角錢。

4年後,義烏作出開放義烏小商品市場的決定,允許農民進城經商、允許長途販運、允許開放城鄉市場、允許多渠道競争。“一條馬路七盞燈,一個喇叭響全城”的窮縣義烏,端起了“市場”這碗飯。

這一年,馮忠斌也将襪廠搬回了杭疇村,并一口氣貸了3000元,新添十幾台手搖襪機。

“當年擺地攤賣襪子的,誰不知道我們村!”馮忠斌笃信,翁榮金曾找過他加工襪子。

1985年,老馮又率先購入5台國産半自動襪機,每台售價六七千元。村裡做襪子的人也越來越多,“雇個工人也很簡單,對方先交200元押金再培訓,有時甚至要找關系才能來上班”。

機器一多,電表老是跳閘。大家就開始買柴油發電機,一停電就開始“突突”。

上了年紀的杭疇村人,還記得當時襪機、發電機“火力全開”的陣勢。

村民陳根源回憶說,客戶從四面八方湧進村裡,提着現金搶貨。鄉裡信用社的主任親自上門喊話,“你們膽子要大一些!”

陳根源當時擁有15台襪機,在村裡算得上膽子大、腦子活絡的老闆。

1989年前後,村民聽說養珍珠比織襪子更賺錢,于是一陣風似的投資珍珠養殖。

“花10元錢買一枚珍珠貝,養個兩三年,就能賣到100元。”說起這事,陳根源就拍自己大腿,顯得有些激動,“當時真信了這樣的好事!最後2元錢清了倉,我前後虧了40多萬元!”

珍珠風波吞噬了杭疇村的财富,襪機聲也變得沉悶。盡管數年之後,這裡陸續恢複了先前的襪業規模,但已失去了做大做強的機會。一批在市場裡擺地攤的年輕人,接過了義烏襪業發展的接力棒。

(小标題)練攤的“中國襪王”

在義烏小商品世界,襪子是最重要的貨品之一。

在展現義烏小商品市場發展曆程的電視劇《雞毛飛上天》中,女主角駱玉珠到國營廠搶襪子,男主角陳江河施展商業才華,将幾萬雙滞銷襪子銷售一空……襪子承載了劇情,也顯示了在市場中的受歡迎程度。

如同劇情一樣,義烏商販遊走四方倒騰玩具、相冊、襪子等,最終發現還是做襪子生意最賺錢。不過,越來越多的經營戶發現,隻靠賣外地産品賺取差價,貨源經常受制于人。

彼時,勞動密集型産業也加速向内地轉移。1993年,義烏市因勢利導實施“貿工聯動”戰略,引導商業資本轉向工業制造。一批在市場裡賺到大把鈔票的襪子經營戶,轉向開辦襪廠。賣了10年襪子的宗谷音,向台灣供貨商要貨時,遭遇對方坐地漲價。一氣之下,他拎着現金買下土地,創立了夢娜襪業。1995年,襪廠200多台織襪機同時投産,規模是台灣老闆的兩倍。

與此同時,劉衛高出資400萬購買了20台襪機,在家辦起織襪廠,并起了個洋味十足的名字“芬莉”。

1995年,已經從代理廣東品牌襪子中,打通銷售渠道的翁榮金,和兄弟一起創辦了浪莎襪業。如今,浪莎已成為全國最大的襪業企業,擁有各類襪機近萬台,被業内稱為“中國襪王”。

在義烏,貿工聯動的蝴蝶效應不限于襪子。同樣在1995年,周曉光夫婦投資700萬元創辦飾品廠,迅速成長為國内飾品行業龍頭企業;樓仲平“管”窺商機,将一根小吸管做到了上億元産值……這批出生于上世紀60年代的義烏商人,在地攤上“練級”,在工業熱潮中“脫胎”。

義烏和諸暨直線距離50多公裡。同為重要的襪子生産基地,發展路徑卻差别較大。

上世紀80年代初,諸暨市大唐街道一帶,路邊提籃兜賣襪子的商戶,經常被有關部門查沒,不少人被迫轉到率先開放小商品市場的義烏。

不少義烏商戶則回憶,一些義烏商販為了能從諸暨批發襪子,“買通”交界處的設卡人員,把諸暨襪子賣到了全國各地。

這種“大唐産、義烏賣”格局至今存在:大量義烏襪企選擇在諸暨下單,大量諸暨襪企,将義烏作為“出海”口。

義烏襪業協會秘書長金善福的辦公室狹小擁擠,但這裡卻是給義烏襪企研判市場風險、分析政策走向的重要窗口。

“相對于其他産區,義烏襪子走的是中高端路線:首先有較強的裝備優勢,進口設備占比高;其次具備無法比拟的品牌優勢,浪莎、夢娜、芬莉、寶娜斯等中國襪業的大品牌,幾乎都在義烏……”金善福說。

(小标題)為何被“高看一眼”

1997年,借着香港回歸的熱度,陳根源将襪機改裝成了手套機,并在手套上印上紫荊花圖案,銷量比襪子好很多。村裡的人很快跟風,逼得陳根源又把手套機改裝成帽子機,改做當時流行的牛頭帽。

“我動手能力強,襪機倒騰來倒騰去,日子過得不錯。”在村部辦公室,陳根源說到精彩處,方言不自覺地就蹦了出來。

在品牌建設上,馮忠斌的想法更加前衛。距離悉尼奧運會開幕還有兩年,馮忠斌注冊了“五環”牌商标。盡管未能如願将五環圖案印上襪子,不過在開往東北的列車上,“五環”牌襪子挺受歡迎。

馮忠斌回憶說,在車廂裡,促銷員雜耍般地用針紮、火燒,把他的“五環”牌“蹂躏”一番,以此驗證品質是否過硬。

和奧運結緣的還有宗谷音,砸下500萬美元,拿到了北京2008奧運襪類産品獨家贊助商資格。為了讓200多位供應商和渠道商見證簽約儀式,夢娜一口氣包下北京飯店200多個房間。

重金贊助奧運的背後,是企業對于品牌價值的追求。

當時,這家來自義烏的襪企,擁有國内最先進的襪機,成本控制和産品品質也都走在同行前面。但從代工角度出發,這些并不等于産品能賣上好價錢。

資料顯示,當時經夢娜代工出口到美國的襪子,每打約為5美元。盡管比國内其他企業高出一截,但和每雙6美元的零售價相比,差距十分明顯。

創辦浪莎之前,走南闖北的翁榮金就意識到,男裝、女裝、襯衫、領帶等都有叫得響的名牌,就襪子沒有名牌,“我們之所以投資了襪子,就是要做中國最好的襪子”。

為了做出最好的襪子,浪莎從意大利引進當時最先進的機器。1996年,在一片反對聲中,浪莎又花大價錢,在央視打出了國内襪企的第一支廣告。

夢娜幾乎同時跟進,兩家甚至直接在央視熱門節目的廣告時段“對壘”。

2002年,晚于浪莎、夢娜成立的寶娜斯,力邀國際巨星李玟做代言,開創國内襪企請明星代言的先河。

“那時一年才賺1000多萬,但我們敢拿出400萬請明星代言。”寶娜斯集團總裁洪麗莉回憶說,“這筆投的不虧,知名度一炮打響。”

從李玟之後,張柏芝、徐熙媛、林志玲、楊幂、孫俪……諸多佳麗先後“入駐”義烏,為襪企代言。

不少研究民營企業的學者,試圖從多個角度分析,為何諸暨襪業先于義烏起步,且擁有全球最完整的産業鍊條,卻沒能像義烏一樣,成為大牌聚集地?吉林遼源的襪業總産值,對義烏形成了追趕之勢,而且有比義烏更豐富的勞動力資源和政策環境,為何仍困頓于貼牌加工?

洪麗莉認為,以寶娜斯為例,能夠一直站在襪企第一陣營,很重要一點就是背靠小商品市場,各種信息交彙,時刻促使企業調整發展方向。

水晶之戀針織服飾有限公司,是義烏一家專做童襪的企業。總經理王海龍16歲時,就從義烏市場批發襪子去山東販賣。摸爬滾打了10年,等到銷售渠道和客戶資源積累得差不多了,就回到義烏辦廠,一直幹到現在。

他的企業位于義烏荷葉塘工業區,距離小商品市場4公裡左右。

義烏很多生産型企業,大多分布在市場周邊三五公裡的範圍内。

市場裡有商鋪,不遠處有廠房。客商先到商鋪看貨,覺得有意向,就移步驗廠,一單單生意就是這麼出來的,“我認為,即使到了現在,這種前店後廠的組合,仍然是義烏最好的模式。”王海龍說。

2002年,王海龍注冊了水晶之戀。彼時,浪莎、夢娜等企業已經嶄露頭角。

“我辦這個廠子,算是借了這些大企業的光。他們采購最先進的設備,又花錢打廣告,産量還高,一下子把義烏襪子的認可度提高了。我生産的襪子,自然也都跟着被客戶‘高看一眼’。”王海龍分析說。

(小标題)最熟悉的才是最安全的

今年疫情期間,義烏襪業協會一直跟蹤企業變化。

“1月到4月,疫情最嚴重的時間,義烏襪業出口同比增長36.8%。浪莎、寶娜斯、弘尚等公司,還增加生産口罩的車間。”金善福表示。

夢娜的“足衣谷”項目,在疫情期間開始運行,實現織造、縫頭、定型、包裝等全流程智能化操作,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企業用工難。

這其實是夢娜既定的轉型之路,是企業對于主業的回歸和流程再造。

“做好自己,少管閑事”——走進夢娜集團辦公大樓,門口這句口号,道出了宗谷音這幾年的心境。

“不熟悉的行業,錢再多也不要去碰;熟悉的行業,你也不要盲碰。”宗谷音感慨地說,“賺快錢賺到企業的命都快沒了。”

16歲開始賣襪子,27歲創立夢娜襪業,2008年北京奧運會投巨資成為奧運史上首個襪類産品供應商……外界評價宗谷音“性格剛毅,身上透出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但“十幾年來,我們就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做襪子”的夢娜,在2015年前後,已經先後涉及金融、保險、房地産等産業,融資總額超過30億元。由于攤子鋪得太大,企業陷入流動性困境。

幸運的是,當地政府給夢娜積極纾困,銀行機構對夢娜穩定授信規模,不壓貸、不抽貸、不收貸,執行優惠利率。

宗谷音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多元化碰壁,夢娜并非孤例。和宗谷音同時起步的一批義烏企業家中,不少也陷入多元化之困,其中包括卷入傳銷旋渦的另一家襪業巨頭掌門人。

反觀夢娜的轉型之路,疫情隻是諸多變量之一。應對新挑戰,适應以國内大循環為主體、國内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義烏衆多襪企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探索。

“喚醒機器,一機萬用,一根紗線變萬款。”這是盈雲科技負責人許甯的口頭禅。

瞄準傳統襪機改造,讓襪機變得更“聰明”,升級後的襪機可以用于生産襯衣、西服、鞋面,箱包……甚至某國際知名音響的外殼,用的就是這家企業的針織産品。

圍繞供應鍊各個節點,許甯又提出共享技術人員、襪機零部件、企業數據等服務,借助“互聯網 ”,提高制造業生産效率。

“在我們打造的服務平台上,已經有了5000多家用戶。”許甯幹勁十足,認為自己正在推動襪企向高端制造業和高端服務業轉型。

寶娜斯集團總經理洪庭傑,負責集團旗下品牌公司的運行。這位身材纖瘦的年輕人,戴着一副時尚邊框眼鏡,言談中思路清晰。

“品牌公司輕資産運營,通過品牌建設整合供應鍊,産品交給工廠來做。”洪庭傑說,“訂單可以交給寶娜斯自己的工廠做,也可以交給其他工廠,讓生産能力更加匹配市場需求。這樣一來,生産端和品牌運行端的目标都變得更加明确”。

最近,王海龍把手機鈴聲設成了“光輝歲月”。歌曲傳遞出理想與現實的差距,讓人感到彷徨的同時又鼓勵自己不斷向前,符合這位負責人眼下的境遇。

水晶之戀主打線上銷售之後,即便受到疫情影響,今年前10個月的銷售額,已經和去年全年持平。銷量上去了,利潤卻刷刷地往下掉。

“我現在開門就是兩萬元支出,線上推廣費太高了,你們呼籲呼籲,這幾乎是全行業的難題。”王海龍頗為無奈地說,每天都需要向平台繳納2萬到6萬不等的推廣費,“一天不投,排名就往下掉”。目前,線上渠道已經占據水晶之戀7成左右的銷售額。

即便如此,老王依舊認為,像他這樣做童襪的企業,紮根國内市場才是正确的。

“在中國人傳統觀念中,甯可大人吃苦,也要把最好的東西給小孩用。這是我們最大的消費空間。不過自己也快到了爺爺輩,将心比心,品質要擺在第一位。”

南吉針織和水晶之戀同屬于一個工業區。過去這個“雙十一”,總經理吳勤着實糾結。

這家主打隐形襪的企業,多年以來一直安心做外貿。受國際形勢和疫情影響,今年以來,不斷有主播上門希望合作。接觸了幾次,吳勤還是沒跨出這一步,“玩不起呀。”他說,主播提出的價格,怎麼算都要虧。

對于眼下的艱難,吳勤還是有心理準備,“對出口型企業來說,明年可能更加困難。你看這個彙率,今年五月以來,漲得實在太猛。”

5月底,人民币對美元彙率的箭頭一路向上。截至11月25日,在岸人民币對美元彙率報6.5796元,較5月末低點漲近6000個基點,重返6.5時代。

“抱怨也沒用,先活下去再說。現在這個行情下,做自己最熟悉的産品,才是最安全的。”吳勤如此安慰自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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