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福建福州一男子連續接到老家打來的多個電話。他不耐煩地告訴父親,女兒的事情自己沒法管。
可堅持不懈的電話聲又一次傳來,這一回男子氣急敗壞地對着電話的那頭怒吼:“死了就把她丢出去”。說完他就把手機關機,但三天後,男子的老鄉們出現在他的家門外,還将他押上了回家的火車。
都說外地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怎麼到他這裡就反過來了?
其實,在火車的目的地有個皮膚開始腐爛、身體長了蛆蟲的十歲女孩,正躺在重症監護病房裡,渴望着最後再看一眼爸爸。
爸爸救救我
男子名叫蔣清文,是四川達州渠縣琅琊鎮人。他常年在福州工作,曾就職于某工廠操作員。
關于他們父女的故事起因,還要從1998年開始說起。
當時,蔣清文與前妻因感情不和選擇離婚。誰來撫養孩子就成了最棘手的問題。前妻說:自己在懷孕的時候,蔣清文就不曾回老家照顧自己。是她辛苦把孩子生下,現在也該輪到蔣清文擔起父親的責任了。
因此,蔣清文拿到了女兒蔣玉玲的撫養權。
但他與女兒之間的感情并不親密,反而倍感陌生。蔣清文和父親商量,自己到福州繼續工作,孩子交給老人照料。
但這一去,玉玲的成長就再也沒了父親的身影。
爺孫三代人之間,最長聯系的就是電話。早年前,玉玲爺爺家還未普及手機,他們與蔣清文的交流就更少了。
因缺少父母的關注,蔣玉玲也經常羨慕的看着别的同村小夥伴和父母拌嘴。她就問爺爺:“為什麼我沒有爸爸媽媽呢?”
爺爺就說:“你爸爸在福州工作,你長大了不就可以去找他了嗎。”
從此,蔣玉玲的願望就是快點長大。可是,小夥伴們卻總是說玉玲的父母是不要她了,所以人們才從來沒有看到過玉玲父母的出現。
而禍不單行,上到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蔣玉玲又因為營養不良患上了骨結核。被迫辍學在家的玉玲覺得,這一回爸爸肯定會回來了。
爺爺打了一次又一次電話,蔣清文都說自己工作忙回不去。甚至在不耐煩的時候,蔣清文還說了句:“死了就給丢了。”
爸爸不要我了
對比蔣清文的反應,鄰居們反倒更加關心玉玲的身體。
可畢竟蔣家位置偏僻位于山村,再加上那個年代很多人都相信風水說。于是蔣玉玲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因為當時有個村裡的老人說:像玉玲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她已經去世的奶奶回來找她了。
村裡的老人們開始在玉玲的房間裡灑水“做法”,這讓本就已經很潮濕的環境變得更加髒亂。
而蔣玉玲家可謂是家徒四壁,牆角有苔藓,窗戶旁有黴菌。就連老房子的天花闆上也時不時地往下掉石灰。所以經過這麼一折騰,蔣玉玲的病情加重了。
她的身體部分位置已快速腐爛,并且還長了蛆蟲。
村長得知消息後,号召大家先忙兩件事情。第一,先把蔣玉玲的父親找回來主持大局。第二: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幫幫這個可憐的孩子。
不到三天時間,村民們就湊到了三千善款。
但蔣清文該怎麼找回來呢?玉玲爺爺隻知道兒子在福州,卻不了解蔣清文具體在哪,已經就職什麼單位?
大家隻好聚集在一起開會,其中有一人叫做孫承英。她說自己在福州有親戚,說不定可以幫幫忙。
孫承英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問對方在福州有沒有朋友認識一個老鄉,叫做蔣清文的?要不說無巧不成書呢?這親戚了解到蔣清文就住在距離他家不遠處的一個出租屋裡。
村長這時說,就怕孫承英的親戚勸不回來蔣清文,還是得派一個村裡的代表才行。于是,孫承英兄妹兩人肩負起大家的希望,很快就順利地找到了蔣清文。
幾人将他堵在出租屋裡,先是一頓責罵接着又是講道理。
衆人見蔣清文還是不想回去,就氣急敗壞地說:“你這個當爹的要是這麼沒良心,我們綁也要把你綁回家。”
蔣清文就被“押”上了火車。可當他看到蔣玉玲的時候,情緒并沒有任何波瀾。反倒是玉玲哭的喉嚨沙啞,說:“爸爸,我還以為不要我了。”
蔣清文似乎開始有了愧疚之心,他說:“我隻是工作忙,本來打算是過年回來的,不是不要你。”
蔣玉玲扯着哭腔說:“我怕那個時候,你就見不到我了。”
當時僅僅隻有十歲的玉玲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情很嚴重,她急着想見爸爸或許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想在臨終前最後看一眼父母。但母親已經遠嫁外省,連個簡單的聯系方式都沒有,隻剩下一個爸爸是她最牽挂的。
蔣清文之後也嘗試着去照顧女兒,給孩子換了床單被褥,也給玉玲做了排骨面條。
其實,之前蔣玉玲睡的被子是爺爺剩下的。她也沒有吃過幾回肉,就像醫生說玉玲得了骨結核,這病的主要原因就是營養不良導緻的。
可蔣清文照顧女兒的時光僅僅隻是維持了十二天,他就趁着大家不注意,一個人溜回了福州。
村民們覺得蔣清文這樣做是在知法犯法,他沒有擔負起對孩子的養育責任,也沒有盡到對父親的贍養義務。于是大家選擇了報警,在警方介入之後蔣清文又一次被綁了回來。
但民警告訴大家,當下最要緊的是趕緊把孩子送到專業的醫院進行救治。
于是,地方政府和警方一起向上申請,最後聯系到了民政辦公室。因此,蔣玉玲被送去了成都軍區總醫院接受治療,同時還拿到了政府補貼的兩萬救助金。
當然,民警并沒有輕饒蔣清文。大家又一次給他做功課,并且還拿出了蔣玉玲之前給他寫的信,其實這些信件很簡單,隻是寫着:“爸爸媽媽,我想你們...”
爸爸媽媽,我想你們
頓時倍感愧疚的蔣清文說出了心裡話:“孩子從小就沒有養在我身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你也知道村裡人喜歡講流言蜚語,我在外面沒有掙到錢還離過婚,我是真害怕回去。時間一長,我都快忘掉我還有個女兒。”
民警隻能順着蔣清文的邏輯繼續開導他,直到蔣清文主動地當着民警的面再三保證:這一回肯定去當個好父親。
但蔣清文的第二次回家時,身邊還站了一位陌生的女子。原來,蔣清文在福州工作時已經談了新戀情,當時已處于同居狀态。
蔣清文的女友對玉玲很是關心,她給玉玲洗澡洗頭發,還給玉玲講故事。那一段時間,玉玲的笑聲比往日多。蔣爺爺還說:“玲玲可能是把她當媽了。”
除此之外,關心蔣玉玲的人也開始增多。比如村民們第二次給她捐款時,又籌到了四千多元。
後經媒體的宣傳,來自全國各地的善良人士紛紛給蔣玉玲送來溫暖。其中有十六萬善款、十歲女孩能穿的衣服、還有愛心卡片等等。
這時,蔣清文的女友也在勸着玉玲的父親。說這錢不能亂用,得全留給孩子。
也許是真心想要改過,蔣清文找來了村支書。他想請村支書做個見證,把大家捐的十六萬善款全交給了父親,也就是蔣玉玲的爺爺。
他說:“這些錢都是玉玲的,我一分都不會要,我和她(女友)也商量好了會一起照顧玉玲。”
好消息一波接一波,成都軍區醫院的主治醫生也給出鑒定報告。說玉玲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但估計得到2016年才有可能會全面康複。
後來的蔣玉玲也重返了校園,在2015年開始了一段戀情,兩年後他們還舉辦了婚禮。
夫妻兩也把當初人們給玉玲的善良延續了下去,所以他們也經常參加社會公益活動,還會在有能力的前提下給慈善組織捐款。
事實上,在社會中像蔣清文這樣的父親大有人在。更有甚者,還存在比蔣清文還更加不負責任的父母。
2019年,一位郭姓台灣省男子就狀告他那從來沒有撫養過的兒子,說孩子在自己年老的時候沒有起到贍養自己的義務。
小郭在庭審中做出辯述,他認為自出生起父親就沒有養育過他,多年來一直在外經商。小郭的學費、生活費等,父親也從未給過支援,那就更别提精神上的關注了。
所以小郭反問法官:那為什麼爸爸不養我,我就一定要養他呢?2019年2月27日,郭家父子案最終經法院認定為老郭敗訴。
理由是:孩子在小時候被父母丢棄,長大後可以拒絕撫養老人。
父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用通過考試,就可以勝任的神聖職位。
人們既然考慮要迎接孩子的到來,那就應該要做好照顧、關注、養育孩子的準備。您支持這個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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