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罷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首《不第後賦菊》的作者名叫黃巢。正如詩名一般,此詩是黃巢科舉落第後所作。
黃巢很多次應試進士科,但皆名落孫山,他滿懷憤恨地作出此詩後便回鄉繼承了祖業。
開頭的“待到”二字頗有可望在即的肯定意味,全詩也正如他往後的事迹一般。待有一日,攻破長安。
黃巢出身鹽商家庭,家境富足。乾符元年,全國各地水旱災害不斷,災民流亡餓死卻無處控訴。在此期間黃巢積極收攏難民,算是為起義打下了些基礎。
與此同時,濮陽的私鹽販子王仙芝借機聚衆數千,于長恒縣揭竿而起。一路攻州占縣,聲勢大漲。随後王仙芝便自稱“天補平均大将軍”兼“海内諸豪都統”,斥責唐朝諸多罪惡。
這裡還流傳着一句話“金色蛤蟆争努眼,翻卻曹州天下反”,正好王仙芝造反,當時天下人都害怕極了。這句話讓我想到了朱元璋起義時的“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都算是給造反弄個順應天理的由頭。
乾符二年,黃巢聚衆數千人相應王仙芝,苦于苛征暴斂的百姓也争先投奔義軍,數月之間衆至數萬。
到了乾符三年,黃巢、王仙芝的流動作戰打的官軍顧此失彼,義軍迅速發展到了30萬人。
唐僖宗欲招降王仙芝,封其為“左神策軍押牙”兼“監察禦史”。王仙芝有所動搖,但黃巢恨朝廷沒有賞賜自己,便對王仙芝責罵不已,甚至出拳擊打。黃巢的責罵與義軍的反對使王仙芝勉強拒絕招降。
此事之後黃巢與王仙芝分道揚镳。
乾符五年,王仙芝敗于黃梅,被擒殺後傳首京師。
王仙芝死後,餘衆與黃巢會師,衆将推黃巢為黃王,号稱“沖天大将軍”,年号“王霸”。
黃巢軍轉戰各地數年,至廣明元年,黃巢大軍進攻潼關,一舉破關後親率大軍直搗長安。
傳聞亂兵入城,百官各自逃匿,僖宗狼狽逃往鹹陽。黃巢入長安未受任何反抗,唐金吾大将軍張直方率文武官數十人前去迎接。
黃巢乘坐黃色肩輿(轎子),将士皆錦衣披發、束以紅绫、手持兵器,簇擁黃巢而行,浩浩蕩蕩。
黃巢軍二号人物尚讓一再告谕市民“黃王起兵,本為百姓,非如李氏不愛汝曹,汝曹但安居無恐。”
廣明元年十二月十二,黃巢進入太清宮,翌日于含元殿即位,國号“大齊”,年号“金統”,并大赦天下。
正如詩裡那句“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黃巢待到了自己“花開”之時。
黃巢五歲時有句寫菊的詩“堪于百花為總首,自然天賜赫黃衣。”父親責怪他不知輕重,于是他又寫了一首。
“飒飒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我們熟知的端午“插艾草”,正月十五挂紅燈習俗,也都是出自這支黃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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