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孩子永遠的偶像#
我的父親是老徐(真實無虛構)
對于從小父愛缺失的孩子而言,父親隻是一個代名詞,也隻是過節時别人家的團圓喜樂。
好像一家三口,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孩子才是最好的一家人。都說三角形是最牢固的形狀,可是從小我就沒有爸爸和媽媽一起手拉手為我撐起一道愛的圍欄,多少人都在叛逆期想方設法的想要沖出這道由愛搭建了多年的圍欄,可我卻沒有哪怕一次可以“叛逆出逃”想沖破這防線的機會。
19歲(上大學)之前,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父愛,更不知道擁有父親是什麼感受?!直到遇到他——老徐。
2008年北京奧運會,我高中畢業等待錄取通知書,在這段時間裡我和我媽在老姨開的東北餃子館裡幫忙照看生意。
有一天,我看到我媽拿着小手機在那發短信臉上還挂着喜悅,在此之前她是一個很不願意看手機玩手機的人,我就很納悶但也沒有多問。
但随後的很多天都看到她在美滋滋的看手機,有很強烈的第六感讓我覺得:她戀愛了。
那段時間一直在等待着她對我坦誠,可是等了半個多月她一點表示也沒有,那時的我還很沉不住氣就主動試探性地問她:“媽,您是不有什麼事瞞着我?”
她很詫異的望着我,半晌停在那裡不知道是在組織語言還是不知所措?我還清晰的記得,我朝她走去,坐到她身邊,右手放在她左腿上,力道很輕柔生怕她會心裡設防。
我思考着該說些什麼,“媽,您最近是不是在和别人聊天發短信?我們相依這麼多年我很了解您,我都這麼大了也成年了不是小孩子還要您一直顧慮我的情緒,有些事情我希望您不知道跟誰說的時候還有我。”
我媽聽到我說這些話的時候瞪大眼睛的畫面,如今仍曆曆在目。看她這樣覺得有戲就繼續引導,“媽,從我五歲到今年14年您拉扯我很不容易,我不希望您總是因為我放棄很多機會,以前我小你總害怕照顧不好我,擔心我不能健康成長,怕我反感身邊突然多一個陌生人會分掉您對我的愛和關心,那時我小不懂事,但現在我即将步入新的階段成為一名大學生,如果您真的遇到了一個聊得來的朋友,别擔心我會不接受抗拒這些,而且我去外面上學家裡就您一個人我也不放心呀!”
那天也是第一次聽到關于他的事情。
他是位退伍軍人,因為家裡的老母親身體不好卧床三年就将工作買斷專心照料老人,家裡哥兄弟三人,他排行最小。
他的母親也就是未來我的奶奶,我未曾見過她一面,但左鄰右舍都誇贊她是位特别友善藹祥的人,而且年輕時特别任勞任怨,爺爺很忙,基本都是靠她照顧三個男孩屬實不易,但好在三個孩子都很孝順。
奶奶常和人說三兒子也就是我父親最貼心,比别人家的女兒還稱職,都說“久病無孝子”,他這一照顧就照顧三年不隻。所以這樣的人我媽和他交往我是贊成并且祝福的。
第一次見面是在我上大二,那一年我媽瞞着上學的我做了一個手術——膽結石摘除手術,取出了一個成人大拇指大小的“石頭”,想想在人的器官裡得多磨人、多疼!我媽一直對于這件事總是輕描淡寫的說就是一個微創手術不要緊。為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懷,氣自己作為女兒一點都不貼心。
這件事後來被我知道是因為有一次放假回家,一天打掃衛生,在整理一個櫃子時發現很多票據和住院手續單,我就馬上問我媽,她隻是說“都養好了,你在上學讓你知道來回折騰啥呀!跟着幹着急上火的。”
過了幾年但不太記得具體時間了,一天跟家裡長輩聊天才知道當初我媽做那個手術因為結石比較大存在很高的危險系數,做手術之前需要有家人簽生命風險通知單,也就是說我不在家必須有一個親人簽字才給做手術,而那個人就是老徐。
後來,跟我媽有一次聊天提起這件陳年舊事,我問道“媽,您當時怕嗎?”我媽說“我出車禍馬上就要死了都不怕還怕這微創,怕也怕要是有閃失醫生刀沒找準位置我這人真沒了你可咋整?當時倒是你叔他怕了,他怕我疼!”于是我們娘倆都哭了,哭了又笑。
“尤其是當醫生說要填那個很吓人的通知單,說有死亡風險,你叔就說“多花些錢能不能别讓她受罪,更不能有一點危險,這風險通知單我不填,萬一你們醫院的閃失我怎麼跟那孩子交代?!我不怕我自己,我怕那好好的一個家不就沒了嗎!”但後來你叔還是把它簽了,不簽字醫生不給做手術,他怕我天天疼得厲害。”
那會兒他們還沒有那一紙手續,還不是夫妻,但打那以後我心裡就認定老徐他是我家人。
有一次晚上我們一起吃飯,看我一直看他他有些不自在,我鼓足勇氣說“叔,謝謝您,我不在家一直都讓您跟着操心,我媽做手術那麼大的事兒你們怕耽誤我學習一直沒告訴我,填風險單時也是您在全心全力幫忙,感謝這近兩年您對我媽的照顧,您這些年一直照顧家裡老人,我看得出您是孝順且重感情的人,我媽這些年因為我耽誤了自己,如果您覺得我們娘倆還行,我真的希望可以有一天改口不叫您叔,您說這一天能等來嗎?”
顯然是被我的信息量吓一跳,不善言辭的他突然放下筷子說“孩子,我和你媽提過但你媽她不肯,我就問她是不是擔心孩子不同意,她說孩子很理解但這事得緩緩等孩子再大點成家了再說,我也沒敢再提,在你媽心裡你永遠是第一位,我也說過不管咋樣孩子都最重要!你媽又擔心她離異還帶着你,我雖然大齡但沒結過婚她總多心覺得對不住我,怕耽誤我,我也安慰她是我出現的晚了,要是早點就好了!但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時候遇到你們娘倆,讓我有了想要安定下來的心,也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我老徐年輕時不喜歡婚姻束縛但現在年紀許是大了吧,開始渴望有個家。”
第一次聽老徐說那麼多,我靜靜地聽他說,每一句都平實卻有力,他少言寡語,若不是這一次我開口問,可能這麼多年依舊是我和我媽兩個人相依相伴。
在2015年四月的一天老徐終于“轉正了”,從此我有了父親。
對于改口這件事從來沒被人要求過,我媽不給我壓力,老徐更是從來都是任由我心情随便稱呼他,但這麼多年他的付出我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于是改口隻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臨門一腳的機會。
就在15年的一天北方的天氣還不太熱,老徐突然和我媽很鄭重地說“娥,你戶口本呢?”我媽說“不一直你經管着嗎?!”“對對,在我這”于是跟變戲法似的從一個袋子裡掏出他倆的戶口本、身份證、證件照小心翼翼地放在我奶奶的老縫紉機上,半天說出一句話“走吧,正好孩子在,咱去民政局。”
事情就這樣很突然但必然的發生了,于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民政局,我幫着他倆排隊,向工作人員請教再指導他們倆人填寫表格,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可能在我心裡一直希望能有一個人是父親的角色,能夠參與我的生活,哪怕他缺席那麼多年,多希望能有這麼一個人可以補上這個空位,不需要彌補我這20多年的父愛缺失,隻要能讓我媽幸福,就好!
晚上我們三個人一起下館子吃火鍋,慶祝這原本一個普通的日子卻因為老徐的突然決定變得很特殊的日子。
飯桌上我說了幾句話,大體上是表達感謝、祝福這些,在最後我說“老徐,謝謝您的出現,帶給我媽幸福與安定,今天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我們家的團圓,也謝謝您讓我感受到家的溫暖,我也是有爸爸的人了!爸、媽以後我們一起把日子過好。”
我明顯能看到老徐詫異地望着我再看向我媽,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眼裡閃爍着光芒,從08年他倆認識到15年這7年裡隻有我能清楚的記得并感受到他的付出,非親生勝似親人的不求回報的給予。
之後還有一件事情讓我觸動極深。
那時我在外地工作,一年隻有過年才能回一次家。一次過年家庭小聚,很多家人在一起聊天,就有親人對我說你爸對你比親生的都好,以後一定要對他跟你媽一樣好,我知道家人都是希望我們家好,于是就說“是呀,要不是有我爸在我真不敢來回的跑來跑去,都說父母在不遠遊,但總覺得自己年輕時要多去看看外面不想留遺憾,所以對吧嗎就不夠上心。”
家人說“之前勸你媽和老徐再要一個,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以後倆孩子也有個伴,況且人老徐是沒有孩子的,誰知道你媽開悟了跟你爸商量,你猜你爸咋說?”我搖搖頭,繼續聽着。
你爸說“要是沒碰到小娥也許我這婚姻的緣分還到不了,我娶了她,她嫁給我,和我一起過不了多好的日子就圖個舒心,我娶她時沒要求那麼多,更沒想過讓她為我們老徐家添丁進口,同樣她也不圖我啥,我一個老光棍到現在能有個本分媳婦還有一個懂事閨女,我這輩子算值了!我不圖别的,就希望以後我媳婦和閨女平安、健康、快樂就行,至于讓小娥再給我生個孩子,管他姑娘、小子的,我不想等我六、七十歲白頭發老頭老太,一瘸一拐的到時候我們倆倒是一走了之,可把我家丫頭給坑了,這種事我不做,再說了都有一個這麼大閨女了,多省心呀!”
對于家裡再添口人這件事我也不止一次提起,并且說讓他們不要擔心顧慮我,而且我這邊還可以照顧和保護弟弟或者妹妹,由我來撫養,但每次都被我爸給搪塞過去,我心裡明鏡似的他不是不想而是怕給我添負擔。
這幾年每一次回去我都覺得我爸他老了,我媽氣色和神态都不錯,這些都靠我爸的呵護與照顧。我媽吃了半輩子的苦,後半輩子能有份甜,這些甜和安穩隻有老伴兒能給,孩子再好也會有顧慮,想為孩子遮風擋雨的心一輩子不會變,所以有些心裡話隻能和老來伴說才不會開不了口。
老徐是當過兵的人,他不善言辭卻值得信賴,對鄰裡街坊,對親朋好友,對我們的娘倆他說一不二,言出必行。
老徐也是個大老粗,不懂浪漫,說話直接犀利,但會記得我媽和我的生日;會記得每一年過節給長輩買吃的、用的并包紅包;也會記得清明時也要給姥爺姥姥去掃墓。
是老徐讓我相信三角形很堅固,一邊是老媽,一邊是我,最後一邊是老爸為我們撐起一個家。
有您在,讓我看到母親的脆弱不需隐藏,自有人來疼;有您在,讓我知道我可以盡情來過這一生無需在意别人目光,天塌了有您撐。謝謝您老徐,我的父親,願您永遠平安喜樂,永遠為您驕傲!
謹以此文獻給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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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您永遠幸福與被愛守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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