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水嶺：湛江東海島最高的山嶺

吳志賢

朋友打電話給我，問我是否有空帶他們去龍水嶺遊玩，我爽快地答應了。其實，我的家離龍水嶺不算遠，開車去不到20分鐘。記得讀書時，龍水嶺是我們美術組常去的地方。可是，自從開始工作之後，我都幾年沒有去過龍水嶺遊玩了。

龍水嶺在湛江東海島的東部，龍海天旅遊區的北側。那是東海島最高的一座嶺，山勢不高不險，但仍吸引着很多遊客前來觀光。在我的印象中，龍水嶺是秀麗的。也許有人會因此而笑話我：俗話說，有水則秀。而龍水嶺并不見水，哪來秀麗之美？确實，她沒有杭州西湖的媚秀、富春江山水的錦秀、桂林和雁蕩山水的奇秀；但是，她那豐滿的山體，繁茂的花草樹木所體現出的那種生機盎然的美不正是一種秀麗的美麼？

龍水嶺給我的另外一個印象是神秘的。她的神秘并不在于她的來曆、她的傳說以及她的山形，而是關于山上那個洞。洞是一個人工打造的，本來屬于一個軍事基地的，後來用不上也就擱閑了。對于一個黑乎乎的洞本身就帶有一種神秘的色彩了，更何況那屬于一個軍事基地，神秘感也就可想而知了。在洞内，不但有糧倉、兵器庫而且也有病号房、軍人休息房等等。據說，最下面幾層不但有乒乓球桌還有籃球場、會議室等呢。可是，我們每次進去都是在裡面的各條通道裡轉來轉達去，不知不覺地又回到原地！直到現在，我還沒找到走向最下面幾層的通道呢。所以，直到現在，龍水嶺對我來說都是神秘的。我之所以那麼爽快地答應朋友再走龍水嶺，也就是希望能夠撩開龍水嶺那面神秘的面紗。

星期天早上十點左右，我們一行六人就到了龍水嶺的山腳下。山還是以前的那座山，可她給我的感覺卻低了許多。我正為這種感覺找理由時，朋友問我：“你覺得嶺上少了點什麼嗎？”經她這麼一提，我也找到了答案：嶺上的樹少多了。曾記得，以前站在山腳下時，猶如站在郁郁蔥蔥的森林中一般，兩旁的木麻黃樹将道路上遮得隻見頭頂的一片藍天，哪裡能看得見嶺頂？而今，擡頭望去，頂上那幾棵樹盡收眼底了。就連半山腰那幾座墳墓也裸露着……回想起我曾經向朋友們介紹過的秀麗之美時，不禁覺得有點後悔了。想不到龍水嶺居然變成了這樣。

來到洞口時，我們才發現還有一支七八個人的隊伍剛到。可能是他們首次來，居然沒人備照明工具。我們建議和他們一起下去。此時的洞内很幹燥，不像六月時那麼潮濕。所以她給人的最初感覺還是挺好的。我帶着他們遊完各個軍人休息地、病号房、糧倉等等之後就提建議尋找下一層的通道。我們在昏暗的燭光下，手拉着手，小心地走着。裡面的回音很大，不說話時靜得可怕，靜得令人擔心将要發生什麼事似的；而一旦有人說話時，裡面的回音又吓得要你的命！記得以前走進洞時，我的腦子中總是回蕩着“地獄”、“魔鬼”、“妖怪”之類的詞彙。可是現在再走時，我除了對裡面的建築工程發出啧啧贊歎的同時也夾雜着一絲的歎惜：這麼大的空間居然擱置了幾十年不開發利用！特别是我們找到了第二層的通道時，以及發現通往山頂的鐵梯已經被偷時，這種情感更加強烈了。我們在洞裡轉了幾圈，除了幾個已封的門進不了外，我們再也找不到第三層的通道了，我們隻好從洞裡出來了。

這時，有一部分人開車到龍海天沖浪去了，而我卻帶着朋友們去爬山。在我印象中，我站在高高的山頂上，鳥瞰島上的風景，吹着陰涼的海風，那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特别是向東面望去時，藍天、碧海、綠樹連成一片時，那種和諧的過渡色彩常是我的美術老師強調的美感之一。可是，當我們汗淋淋地爬上山頂時，山頂已經不是以前那種高樹林立、郁郁蔥蔥的景象了；相反，山頂上就長着一些幹枯的樹頭和小灌木，僅有的幾棵木麻黃也無精打采地散落在山頂上。海風吹來，樹葉發出如箫聲般的聲音似乎在訴說着他們的獨寂。鳥瞰島下時，我們望到的不是那一望無際的林濤，而是稀稀落落的幾片森林，偶爾在這林與林之間露出一片白茫茫的沙地來。遠遠望去，似乎像一位白血病患者的始發期般的狀态！

我們在山頂上逗留了一會，大家都覺得沒什麼好玩，于是就下山來了。這時，我開始後悔帶朋友們來這裡玩了：現在的龍水嶺不但沒有給朋友們帶來遊玩的樂趣，甚至連我心中那美麗的龍水嶺也被現實改變了。我料不到僅僅隔幾年時間，龍水嶺居然改變了這麼多；我不敢想象：再過五年之後，龍水嶺将又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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