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在我之前認識黑卷尾。她想要一隻鳥兒代指一種意象,于是想到全身漆黑的黑卷尾。
身邊的人,或在意的人在關注什麼,自己也會留心,我猜測女兒想到黑卷尾,是因為最近我特别喜歡去拍鳥。否則,她可以借一隻黑貓來指代那種意象,畢竟相對于黑卷尾,黑貓更常見。
得知女兒知道黑卷尾這隻鳥兒,我便特别留意。聽鳥友說在鬥南濕地見過,特意趕過去,的确看到了它,但距離太遠,并不能夠看清楚。
真正見到它,是在江尾村。江尾村有片花海,是紅紅白白的波斯菊和百日菊,這時節,這樣的花,應該有許多黑頭金翅或者鹪莺。然而花海裡安安靜靜,蜜蜂都稀少。不過還是有鳥在我身前飛起,是黑卷尾。
花海裡有許多水龍頭,想來過段時間就要打開,為花朵們澆水,這時關閉着的水龍頭成了黑卷尾的落腳點。我一走動,就能把它們從水龍頭上驚得飛走,但也不飛遠,很快,它們又落到不遠處的水龍頭上。若我不動,它們也不在意,就呆在水龍頭上東張西望。
說不上黑卷尾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它全身黑漆漆的,若它剛好側身站立,能看到它的眼睛亮晶晶的,當然眼睛也是黑色的。若它轉過頭來,便是一團黑,連眼睛都看不出來,隻有看起來堅硬的喙不在那一團黑中,雖然它的喙也是黑色的。因而,它是一隻面容模糊的鳥。
而能分辨出它的,是它的尾羽。它的名字想來也是因此得來:卷尾,大約就是它全身最具代表性、像燕尾那樣分了叉的尾羽吧,隻是燕尾分得棱角分明,它的尾羽卻有着柔和的弧度。隻是,我不認為那分了叉的尾羽能夠卷起來,至少我沒有見過。
花海裡有十多隻黑卷尾,它們在那裡是為了捕捉昆蟲。不知這是不是沒有蜜蜂的原因。
走出花海後,我與鳥友說起黑卷尾的事,鳥友立即扛起相機進花海。然而一會後他就出來了,告訴我,可能時間不對,裡面一隻黑卷尾都沒有了。下午,我再次進花海去看一看,的确,任我如何走動,再也無法看到數隻黑色的鳥飛起,然後落在前面的水龍頭上。那麼多的黑卷尾,不知道它們去了哪裡。
其實,黑卷尾并不是全黑色,在陽光下,它背上的羽毛泛着藍色的光。而這一點,我沒有告訴女兒,因為已不知道,還有哪一隻鳥是純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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