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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懷疑我們的距離産生不了美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01 16:10:58

不要懷疑我們的距離産生不了美(就是談論我們的生活)1

徐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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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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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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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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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談論美,就是談論我們的生活

時間:2022年1月22日15時

地點:SKP PENDEZ-VOUS

嘉賓:徐 累 當代藝術家

董 強 北大法語系主任、教授

冷冰川 《唯美》雜志主編、藝術家

主持:張立憲 作家、《讀庫》創始人、主編

二十年前,那本名為《唯美》的雜志止于一輯,但種下了“談論美,就是談論我們的生活”的火種。二十年後,有赓續舊念的緣故,也有談論新“美”的剛需——藝術家冷冰川先生說,我們要“續火”!2021年3月20日,由冷冰川主編的《唯美》在南通的讀庫閱讀基地的首發活動上面世。時隔一年,2022年1月22日的下午,冷冰川攜《唯美》與多位嘉賓在北京SKP商場的RENDEZ-VOUS,再次展開關于“美”的對談。

“美”這個事就是盲人摸象,每個人摸到什麼就是什麼

張立憲:北京難得下雪,我們一起來聊美和生活。今天特别想和三位除了自身創作之外也有很深學養的“60後”老師,一起對美做一個定義。

冷老師,您編的這套書名字叫“唯美”,誰給您這麼大的勇氣,把這個書定名為“唯美”?

冷冰川:不唯美抒情的名字,不一定能夠出得來。你剛才說什麼是美,我想了半天,這個問題有好多答案,我說不好。但我最簡單的想法是,從心裡自然唱出來的都是“美”,而且是非說不可的。

徐累:這本書基本的概念就是創作家談的一些事——不是批評家,而是親自做創作的人,有作家、藝術家、建築師。你自己的感受,你的任何體會、感悟,都可以在這個文章中體現。冷冰川的書都是精益求精的,這個書也是美輪美奂。裡面的文字,是他親自跟朋友們征集的。

這本書我昨天一邊看一邊想它的尺度在哪兒。我發現它有點像美學家高爾泰說的美術自由——你自由發揮吧。每個人的角度确實不一樣,尤其一個創作者,他的個性、偏好,實際上是不能作為争議存在的。創作者肯定是比較任性的,所以這裡都不能作為他的準則出現。但是“美”這個事就是盲人摸象,每個人摸到什麼就是什麼。

總體來講,談什麼是美,直到現在很多人講的都不能令我完全信服。都有道理,但都是以偏概全。就我自己來講,我認為美有一個很重要的,是要“準确”。卡爾維諾講道,“準确”是一種标準。在我看來,“準确”這個詞在整個藝術創作中有點像上天的旨意。大自然所有的平衡感,比如一個貝殼的螺旋的美,都不是人能創造的。我畫一張畫,人說“這張畫不錯”,我覺得不是我畫的,是上帝借我之手做的,我是一個凡人,我做不了這麼好。很多人講藝術家是造物主,是神一樣的存在,我覺得沒有這麼回事。包括我看過去的一些作品,凡是好的作品都有上帝之手在裡面。這說明什麼問題呢?說明這裡面有一些言說不出來的東西。所以這是很微妙的事情,有人說醜也是另外一種美,圍繞美的事情是很複雜的。

張立憲:三位今天坐在這裡,你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唯美》這本書的作者。《唯美》這套書集合了70多個人,也就是70多個人對美的自定義,可以這麼說吧?

徐累:我昨天看《唯美》的感受是,有人在講美,有人寫關于美的法則,有人寫得雲裡霧裡。我寫的是關于中國的透視學的問題。我覺得有一個45度角的透視,中國的繪畫從東漢開始就有這樣的模式,一直到現在。中國人的視覺就是這樣,他畫空間透視都是45度的。中國繪畫為什麼有時間感?比如畫《清明上河圖》,可以一直延伸下去,透視一瀉千裡,不像西方的透視有一個點,它平行下去,永無止境地延伸下去。

西方“美”的概念的變化,是有迹可循的

董強:徐累剛才提到的45度角,讓我想起以前主編過一本書,叫《所有人的美》,跟《唯美》挺像。我那時候認識徐累,還沒見到他的人,沒見到他的文章。冷冰川完全是在詩人的圈子裡。所以,這個雜志本身就是一個跨界的東西,裡面有各種各樣從事跟美相關的千差萬别的人。

我們這個時代變化太快,“美”這個詞從某種程度來說,已經從神殿上掉下來了。八十年代我們讀書的時候,有一本著名的書叫《美的曆程》,當時美學是一個顯學。但是,今天我們看到日常生活中美的東西,經常會說這個東西很棒、這個東西很漂亮,我們會用另外一個詞。我們形容當代藝術用“觸動”“強”這種詞,而不是用“美”。我們一般不敢用“美”這個詞了,好像屬于另一個時代一樣。所以在這個時候,冷冰川以這樣的詞來做他心目中頂級的刊物名字,是需要很大勇氣的,而且這種勇氣本身代表一種姿态——它在呼喚某種東西,哪怕是呼喚一種辯論也好。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情況,面對這個情況我們應該怎麼辦?因為我是長期研究西方的,所以美這個概念,我必須去面對。“美”的概念在中國這邊不是很清楚,但是西方從藝術史角度、哲學史角度,在不同的階段,确實是有明确的概念的。比如從柏拉圖開始,美和理念的關系,到了中世紀一旦采取上帝的眼光,很自然就有著名的“真善美”,你必須連在一起,從上帝的眼光來看美的東西必須是真的,必須是善的。到了浪漫主義雨果的時候,雨果最有名的《克倫威爾》序言中提到,為什麼會有《巴黎聖母院》這樣的作品?《巴黎聖母院》有一個極美的人愛斯米蘭達,一個極醜的人鐘樓怪人。雨果提出作家是表達者,我們可以面對現實,如果現實中有醜,我必須去表現它。

哲學上對美定義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康德,康德對于美的定義一下把美拉到具有普遍性意義的,而不是個人的概念上。康德關于美有兩個重大貢獻,首先美是具有普遍性的,隻有這個情況下我們才能夠互相之間進行探讨,否則我們完全站在自己個人角度無法探讨。第二,康德提出“崇高”的概念,或者“宏偉”。從康德開始,大自然的美可以跟藝術的美去比較,甚至高于。再到十九世紀波德萊爾那裡,那就是人工天堂,再次強調我可以為藝術而藝術。等到二十世紀,“美”這個概念遭到巨大的破壞,無論是各種當代藝術的做法,比如說,杜尚的小便池,那是明顯的對所謂傳統古典美的沖擊和颠覆。所以西方“美”的概念的變化是有迹可循的。

法國畫家迪比費說美是不可捕捉的,你一旦說出這個詞,“美”就消失了。但同時,即便到了今天,我們心目中還是有一種覺得“這個東西是美的”“這個東西是醜的”的判斷标準,這是人的天性。所以很有意思,你無論有怎樣的理念也好,曆史變革也好,好像人的身上還是有一種根本性的東西,他還是願意去辨别美醜。

所以至少做《唯美》這本雜志,這個大膽的舉動,還是可以刺激我們去思考一下這些問題。因為,很多問題我們覺得已經不是問題,但其實它依然是個問題。

現今社會個體高度自我認可,存在大衆對藝術概念的颠覆

張立憲:接下來我們聊聊美和生活,因為生活是與每個人切身相關的。董強老師先來說說您的看法。

董強:這确實是當今一個很重要的話題。

以前藝術和生活是分開的,有一句著名的話——“藝術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以前藝術像殿堂一樣,至少年輕學子們在學的時候,我相信徐累、冷冰川年輕的時候都有心目中的大師。這種大師,你是仰望他的,你希望有一天能達到他。到了現在,好像這種仰望感越來越少,這就是當今社會的一大特點——個體高度的自我認可,尤其是互聯網時代、微信時代,個體在自己的範圍裡可以無限地膨脹,包括元宇宙,我覺得跟這些東西都有關系。這個力量大了以後,從某種程度說,原先意義上的藝術必然要解構。

原先那種大師和學徒之間的模式,你看文藝複興,達·芬奇下面是有一幫學徒的,拉斐爾下面是整個一個畫室,法國人安格爾跑到意大利去學……包括徐累、冷冰川都受到過西方很多大師的影響,而且現在也是他們心目中的大師。但是現在很多年輕人不一定這麼想。所以每個人在畫自己的,在自拍,覺得自己拍到的雪花比别人的好看,其實你一比較,幾乎是一樣的。北京一下雪,所有人都在拍下雪,有的人構圖真的好一點,但是構圖好的那個人就上升到藝術嗎?也沒有上升到這一步。

所以我們現在有一種大衆對藝術概念的颠覆,這是肯定的。但是這個東西是好、是壞,我們不評判。因為藝術從某種程度來說,它的目的最終也是為了解放人的精神,如果你這個個體直接達到了,那也是好事,也許藝術最終的目标就成功了。

因為我長期生活在巴黎,法國有一個全世界認可的藝術和生活之間的交融。我們現在想象巴黎街頭,你可能會用到“浪漫”這個詞,但是我們可以改成“美”,覺得很美,小小的一個地方可以折射出對生活的熱愛。藝術怎麼融入生活,這方面他們一直做得比較好。回到中國,我當時有一個特别深的印象,林語堂在美國的時候寫過《生活的藝術》,他講不要小看中國這個民族。幾乎在同一年,一個法國人也寫了一本書叫《生活的藝術》。至少在中國和法國,我們有相通之處,藝術能夠善于從生活中去吸取東西。

我前陣子做的《唐詩之路》活動,我的合作者是諾貝獎得主,他覺得唐詩裡面充滿生活的小的東西,在西方可能入不了詩的東西都進去了。所以我們一方面有士大夫的很高的藝術,同時,無論是杜甫,甚至李白的詩裡,還是有很多生活的東西。包括繪畫,有精神性的繪畫、純粹的山水畫,但是也有很多日常的東西。《清明上河圖》裡面全是生活的氣息。所以兩者之間交融在一起也是一種文明的體現,一種高度的文明,它能夠做到看上去非常高的、超越于生活的,其實它是跟生活連在一起的。而且從某種程度上說,藝術如果無法接到生活裡去,這個藝術也許不長久。

我們讀書的時候學過“美學”這個詞,為什麼要創造這個詞語?它的意思就是感覺。當時發現純粹靠智力、靠其他東西已經無法表達一些東西,所以要發明一種學科,跟我們的感覺有關系。感覺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無時無刻都存在的東西。我此時此刻在感覺現在的燈光,甚至我在感覺底下每個人的表情、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這是非常日常的東西,而且大藝術家往往能夠從日常的東西裡找到一些你想不到的東西。所以藝術和生活之間,本身是存在這樣一種關聯的,至少在法國文明也好,中華文明也好,我們有這樣的傳統。

一個真實的人自然有力的表露這樣的美好,沒有雷區

張立憲:徐累老師,我想請教您一下,不從藝術家的維度,從過日子的維度,我們的生活中,怎麼從一些生活細節感覺到美?

徐累:我覺得每個人的生活應該是真實的。為什麼這麼說?比如我到某一個人家裡去,我看他家裡的家居,看他牆上挂的畫或者用品,我大概能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你生活當中所有物質的東西,實際上能代表你的心靈,這個撒不了謊,因為你每天跟這些朝夕相處,這些都是很真實的。所以藝術家講話不能相信,安迪·沃霍爾說“擁抱新生活”,但又說自己家裡的東西沒有超過十九世紀以後的,藝術家有時候會故弄玄虛。

物質生活能達到的部分,不是用貴賤去衡量的。你的真實生活是你真正想要的,可能你家裡亂七八糟也是想要的狀态。如果你家裡弄得很有品位,家裡環繞的都是一些看上去賞心悅目的東西,比如那個杯子帶有情感的記憶,看着很美好,這個杯子是我跟愛人到哪兒買的農民做的杯子,我覺得很美。每個人對生活的部分帶來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張立憲:我不想要肯定答案,您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告訴在座的年輕人,能不能設置一些雷區,比如這樣的最好别做,或者您覺得什麼是不美的?

徐累:我覺得社會性的認可和有些人本身生活質量的審美方面差異太大,這是我受不了的。比如原來這個人你認為他很有品位,比如我很認可的一些作家,我到他家看裝修,他也知道西方的壁爐,他裝了一個很小的壁爐放在那兒,像貓窩一樣,這個差異性就來了。我覺得很遺憾,可能尺寸上要把握得更好一點。

張立憲:有沒有某個人生活中有什麼樣的細節,讓您把他完全拉黑?

徐累:我會尊重每個人不同的生活,這是他們的選擇。有時候可能如果那樣的話會更好一點,比如這個桌子擺在這兒好像不是太對,調整一下可能會更好。比如那裡有一個盆景我看着特難受,沒有好好修理,我會拿着剪刀說好好修理一下。我不會說這件事對還是不對,我會說這樣可能更好看一點。

張立憲: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一下冷冰川老師,您的生活中,美的細節是怎麼形成的?

冷冰川:最樸素、最簡潔就是最好,我沒有什麼矯飾。

張立憲:在一個藝術家看來,生活中有什麼細節是可以做得更好更美的?

冷冰川:還是素樸語境最好,我對生活沒有任何要求。

張立憲:如果您欣賞一個年輕人,在生活中什麼東西會讓您由衷地認可他?

冷冰川:從他整體的氣息、品位……我們平時很少跟陌生人交流,所以隻能在第一眼判斷一下,喜歡就多說幾句,不喜歡話就少了。

張立憲:什麼樣的“東西”讓您不想跟他說話?

冷冰川:我就不讓自己有這個機會去看這個“東西”。

張立憲:你們這些老同志也說話這麼狡猾(笑)。

冷冰川:我平時認識不了這麼多人,我幾乎不出門,就在家裡工作。

張立憲:那您還是認識徐累、董強這種人。那您的生活也還是很封閉的。

冷冰川:哪裡封閉?不是還有老六嗎。

張立憲:對,我跟你們是同類。

冷冰川:其實一個人的真誠、一個人的自然,一眼把握一下就好。

張立憲:如果您不是藝術家,您的生活和美會是什麼關系?或者您怎麼描述自己的日常生活?

冷冰川:我沒想過我不是藝術家的生活。那我就是買菜做飯陪孩子……這個事我以前也做過,現在還是可以做。我都忘了你想問的是什麼(笑)。

張立憲:因為我想得到一些更實用的信息,一個年輕人安排自己生活細節的時候怎麼可以做得更美好?或者有什麼雷區可以避免。

冷冰川:他平常的精神朝氣、真切的追求……如果他是一個真實的人,他應該就有自然有力的表露,這樣的美好,沒有雷區。

這些年來的人,對美的感受沒那麼強烈

張立憲:接下來我們還是要回到來這裡的由頭,也就是這套書,它的策劃人是冷冰川老師和汪家明老師,最後的執行是冷冰川老師,策劃是你們兩位?下面有請汪家明老師上台跟大家聊聊。

汪家明:我在下面聽着挺有意思的,好像是把藝術和美等同了,藝術就是美,美又和生活有關系,基本上是這麼一個邏輯。因為這句話“談論美就是談論我們的生活”就是我說的。你能看到平凡的生活中有很多美的東西,剛才說看到什麼人,其實就是農村的老太太,她也有美的東西。當然很高大上的人也有美的東西。我覺得平凡當中的美很重要。你們三位,包括老六,都有對美的認識,比如《讀庫》為什麼這麼設計都有一套标準。每個人都有标準。

我很早在陳丹青家裡跟徐累見到第一面,大概有二十年,現在一看完全不認識他了,他那會兒挺瘦的,董強也是比較瘦、高的,你們說是那會兒的美還是現在的美?都是一樣的,那會兒有那會兒的美,現在有現在的美。在生活中美是無處不在的,就看你能不能發現。很遺憾,我覺得現在的人,尤其是這些年來的人,尤其是青年人,他們對美的感受沒那麼強烈。

張立憲:您這個太片面了吧?

汪家明:因為世界上太繁華了。要了解美、看美,我覺得要平心靜氣,要體會。你如果走馬觀花,那種美是很膚淺的。

張立憲:當年的徐累、董強,可能也和現在的年輕人沒有什麼區别。

汪家明:有區别。剛才徐累說了那時候沒有幾個刊物,他們就是看那些東西。冷冰川找到一個畫家的好東西去臨摹,好像得到多麼天大的喜悅,現在有嗎?現在沒有。

張立憲:您覺得現在泛濫的時代,反倒找不到更具體的東西?

汪家明:我覺得是受影響的。要看美,還是要平心靜氣的。

徐累:我的感受是一樣的。我覺得他們穿新潮的衣服,我不會再穿了,我心裡有點遺憾。但我看他們穿的衣服有自身的審美系統,我是挺羨慕的。所以很多事我做不了,會有點不同的感受。但是有一個東西不能忍受,就是整容。我覺得任何人都有美的地方,你讓欣賞你美的人去看。

張立憲:那您自己自然而然長成一頭非常漂亮的白頭發,另外一個人想染成這樣,對此您是不能忍受的?

徐累:我說的是整容,不自然的東西是不好的。其他的穿衣、生活習慣,我有默默去欣賞、去看。

以前美可能是藝術的專利,現在肯定不是了

張立憲:您在學習年輕人嗎?

徐累:我不會學習,到了哪個年齡就要說哪個年齡自己的話。如果一個女士五六十歲穿超短裙,那就是不合适的,她有另外一種美。年輕人身上的東西,我經常很羨慕地去看。

張立憲:假如現在站着一個徐累,旁邊站着二十年前更年輕的徐累,在座的這些人好像更願意選擇現在的徐累。

董強:我接着汪老師和徐累說的,确實有的人覺得年輕人不靜下來,可能太快,比如對美的感受,但整體上我們這個國家文明程度還是在不斷地提高。我當年在巴黎的時候曾經一度做過特别高級的翻譯,當時有一個代表團在法國特别棒的地方,那種宮殿級的地方,吐痰,突然發現是一個地毯,然後再拿腳搓兩下。這時候你有一種特别羞辱的感覺,自己作為中國人覺得無地自容。但是當時它很自然地發生了。現在這種現象少多了。但是當時我印象特别深。

我在研究一個法國詩人亨利·米修,他年輕時候寫過一本特别棒的書《厄瓜多爾》。他是一個身體特别弱的詩人,歐洲的一個白種人,他幻想大地原野。他在厄瓜多爾看到一個印第安的女的往地上吐痰,他覺得美,他覺得這個行為特别美、特别健康。所以有時候同樣一個行為,還是要看場合。

當你說一個行為很醜的時候,你絕對不是站在純粹的美學角度評判,你是站在倫理角度、道德角度、社會學角度,你認為他不應該這麼做。當你說不合時宜的時候,你已經站在美學之外的标準。包括網上有很多,比如尋找最美的清潔工,當你尋找最美清潔工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事情?其實你是帶着很複雜的評判标準,你很可能認為她的行為比較美。所以今天的美真是非常複雜的概念,我們确實很難從藝術角度去談。以前美可能是藝術的專利,現在肯定不是專利了。整理/雨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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