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陳鴻宇低沉無邊的音色本身就适合雨色蒼茫的南京

于是南京下了一整天雨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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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隻是經過》”最能形容今天的南京

兩位音樂人的歌都離不開城市，可能“逃”是每個身處城市的人怪誕又美好的想法。馬雨陽唱“天空太廣，他想擁抱，卻還是回歸大地。”腳踏大地的科學解釋是地心引力，要想找到一個不那麼理性的解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想每個人對城市的看法都應該有各自的表達，所以想到這個問題，“什麼歌能形容今天的南京？” 陳鴻宇幾乎沒有思索就說出了《你隻是經過》這首歌。馬雨陽對此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 傲慢：很多人去猜測《理想三旬》這首歌有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 陳鴻宇：其實沒什麼故事，《理想三旬》這首歌很碎，他其實就是在講一些情緒，或者感受。這首歌兒本身就是在講情緒，沒有美好的故事，你還有創造故事，創造故事的話大家可以在網上搜，這些都可以找到。具體還是希望每個人聽完有每一些個人的東西。

• 傲慢：你的詞幾乎是由唐映楓完成的，你們倆的合作是怎麼開始的？

• 陳鴻宇：我現在基本上出來的歌兒都是他在寫。這是一個巧合吧，在當時做衆樂紀的時候，我就在網上征集歌詞，然後他就恰好看到，因為他寫詞什麼的也很有他自己的一個體系，或者說靈感，所以他就投稿了，然後就給選中了，後來一直在合作。

• 傲慢：專輯名是《濃煙下的詩歌電台》，為什麼會起這樣一個名字？

• 陳鴻宇：因為首先這是《理想三旬》的一句歌詞，也沒有特别的意思，就是挺好聽的，其實這是唐映楓提的意，後來我倆商量後都覺得OK。他其實剛開始特不會起名，後來就慢慢挺會起名的了。

• 傲慢：今天南京一直在下雨，你們覺得各自的哪首歌最能代表今天的南京？

• 陳鴻宇：我覺得《你隻是經過》吧。這首歌我們每次聽，都有一種窗外是黑着天的感覺，黑着天，然後你自己在床上聽最合适。下雨的時候我是習慣在家待着。然後外邊兒下着雨，挺安心的在屋裡頭。

• 馬雨陽：我覺得，我的歌裡頭沒有适合今天的南京的。我感覺大家都喜歡這種特别契合的東西，但實際上創作、包括你剛才問的這個問題，我覺得背後都沒有太多纏綿悱恻的故事，可能更多的是内心真實的感受，有可能是細碎的，也有可能是整合在一起的。唐映楓可能是細碎的，我的創作可能會更加理性一點兒。但如果說有沒有一個好聽的故事，這個就沒有。我們可以去編，但是如果我們編了的話就是編的了。

• 陳鴻宇：因為給一個東西分類，或者說把它歸結成為一個大家比較容易理解的描述之後，這更方便去理解了，但是這種理解就很像小時候的中心思想，有時候你把原作者拉出來，問他有一個什麼中心思想，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

“有趣的不是城市，是不同城市不同的人”

三個月，他們一直在折騰一件叫巡演的事情。一路搭車、睡沙發、演出、趕路。路上出乎意料的順利，也情理之中的有趣。在我看來，有趣的意義大于一切外部形式，我對他們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事件十分感興趣。陳鴻宇和馬雨陽本身就是兩個不善言談的有趣人，接着有趣這個話題，我們聊了很久。

• 陶傲慢：從上一站搭什麼車來南京的？

• 陳鴻宇：搭汽車。

• 馬雨陽：都是私家車吧。順風車之類的。

• 陳鴻宇：我們會在服務區啊加油站啊路邊兒去問，能不能搭我們到下一個城市，用這種方式來到了南京，其他的城市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去到的。

• 陶傲慢：都還順利嗎？

• 馬雨陽：目前為止還算順利吧，到東部沿海城市以後，就是成功率能高一點兒，好搭一點兒。

• 陶傲慢：到了南京以後有沒有逛一逛南京？

• 陳鴻宇：你逛了嗎？

• 馬雨陽：昨天我去逛了。夜逛，夜裡三四點鐘那會兒，深夜了，去逛的那湖我還不知道叫什麼，湖旁邊有很多湖景的别墅，啊，還有一個叫鳳凰廣場。是玄武湖吧，翁大涵帶我去逛的。

• 陳鴻宇：你逛那時候我已經進入夢鄉了。

• 馬雨陽：深夜了，特别特别靜，湖邊上什麼人都沒有。

• 陶傲慢：和其他城市相比，覺得南京有什麼感覺不一樣的嗎？

• 陳鴻宇：沒有。其實也有，還是人吧。我們覺得一樣的感受就是都是城市，我倆下車的時候還說呢，我還問他我說你覺得下車到每個城市有什麼感覺，雨陽說他沒什麼感覺，因為到每個城市之後它建築都是一樣的建築，中國的大城市都差不多，但我覺得給我們最大感受的不一樣肯定是當地的人，我們接觸到的每一個地方的人都是不一樣的。

• 馬雨陽：我覺得就是，因為我們的時間行程安排太緊了，所以說演完一場就換下一場，下一場演完就走，所以就沒有辦法去感受這城市真正的文化，深入這個城市去感受，這是主要原因，所以感覺都差不多。

• 陶傲慢：你們為什麼會選擇搭車這種巡演方式呢？

• 馬雨陽：因為鴻宇年輕嘛，然後為什麼我也選擇，因為我跟你同歲嘛，哈哈。

• 陳鴻宇：我還以為你要說你比我更年輕呢。

• 陶傲慢：你們覺得搭車巡演這種方式和一般的巡演有什麼不同呢，還是你們能從中得到什麼樂趣？

• 陳鴻宇：我們中間留時間都比較長，因為怕搭不到嘛，往往就是預計兩三天能到的地兒一會兒就到了，但還是比坐動車或者其他交通工具時間更長，你要有跟多時間在路上，要去問，要去走到那個可以搭車的地兒，人家給你拉到那個城市之後你還要打車或者其他交通工具再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 馬雨陽：這主要是一種體驗，這也是我們這三個月以來的一種工作，我們其實也把過程都拍下來了。

• 陶傲慢：會有一個紀錄片嗎？

• 陳鴻宇：有。也不一定。

• 陶傲慢：這一路上有什麼印象深刻的事兒嗎？

• 陳鴻宇：我想想。

• 馬雨陽：感覺我們說了好多遍這個。

• 陳鴻宇：翻來倒去就那麼兩件事兒，我想想，你先說吧，你反正再說一遍吧，每次都你來說。

• 馬雨陽：印象比較深刻的，其實搭車一般都是問，能不能願意搭我們一段兒，我們北京來倆音樂人，一般都是搭一段，跟師傅聊幾句然後下車，謝謝師傅就完了。有一些比較特殊的就是，比如說搭到一輛大卡車司機，恰巧這大卡車司機呢，性格又特别好，跟我們聊的也特别投機，感覺他向往的那些事情跟我們想做的那些事情是比較契合的，性格特别開朗，這算一個比較難忘的事兒。

• 陳鴻宇：還在車上給他唱歌兒彈吉他。

• 馬雨陽：因為他那車空間大嘛，還有張床，但是别多想啊，就是空間大。

• 陳鴻宇：我想好玩兒的事兒都是一些很細碎的事兒，比如說就是，我覺得有的地方的民風比較有意思，我們去重慶的時候，那司機開特别快，然後在拐彎的時候，我們就坐着上就這樣這樣來回晃，重慶司機也比較厲害。

• 馬雨陽：那司機挺逗的，我們說要去重慶MAO，他就說哪兒是MAO，我們解釋一通之後，那司機說知道，耍過，用重慶方言說耍過。

• 陳鴻宇：司機他在那個時候不像一個工作者一個服務者或者一個符号，他有一個很鮮明的性格，對，我覺得這樣的城市就是這種靈魂他最表面的東西能接觸到，這挺深刻的，還有有些城市比如說上海，我現在能想起來他好多地兒全是鋼镚兒沒有一塊的紙币，當時我就想到哪兒都叮叮當當的多沉，也沒地兒放，我就納悶兒為什麼不用紙币。

• 馬雨陽：鋼镚兒特别多，我也有這種感覺。

• 陳鴻宇：還有一件也比較有意思的事兒就是我去廣州的時候，有一個獨木音樂的人那哥們兒叫張俊傑，他接待的我們在他家住的，他人非常非常好，接待我們兩天，然後我們想臨演出前一天想洗洗澡，完了我就問他，我想要一個搓澡巾。北方有搓澡巾這種東西，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然後他問我說什麼是搓澡巾？我說搓澡巾就是那個洗澡的時候搓身上用的，他說哦我知道了然後把浴球給我了，完了浴球給我我說不是這個，這是用沐浴露用的，他說搓澡巾是什麼呀然後還去百度了一下，他不知道也沒見過，我覺得這挺有意思的，我來南方之前不知道有這些差異，我覺得這特别開腦洞，因為南方比較熱嗎，大家每天洗澡比較幹淨不需要搓澡。說不定也需要大家也可以試試。

“你可以說衆樂紀是一個廠牌”

衆樂紀是一個一群年輕人最開始因為愛好聚集在一起，到有七八個固定工作人員的團隊。我在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猶豫了很久應該念“Le”還是“Yue”，唱歌本身就是一件快樂的事情，最後我們得出一緻結論，還是應該念衆樂（Yue）紀。

• 傲慢：聊一聊衆樂紀吧，衆樂紀除了你們的搭車巡演還在同時兼顧着很多事情，比如浮生若夢劇本演員的征集，圖片的征集，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 陳鴻宇：衆樂紀是有一個團隊的。衆樂紀誕生于2015年，從一個相當于是愛好者的聚集到現在已經是有一個七八個人的團隊了，大家在做着就像你看到的這些事情，這些合集，包括與音樂有關的一些演出。

• 傲慢：有關音樂方面的比如編曲錄音混音，也是團隊裡的人在做嗎？

• 陳鴻宇：編曲錄音混音實際上不是，像雨陽的歌兒都是自己在編，我的歌有些是雨陽幫我編，也有一些是在外面找一些合作的來做，他們都是專業的也是獨立的。衆樂紀的團隊主要是做一些需要團隊協作才能完成的事情，比如說浮生若夢的這個合集，劇本的篩選，招募，包括去聯系場地，這都是我們團隊去做的事情。

• 馬雨陽：招募的演員是帥哥嗎？應該首選我呀，主角是帥哥的話衆樂紀的前方會更好。

• 傲慢：衆樂紀未來有一個什麼樣的規劃嗎？

• 陳鴻宇：衆樂紀的話就是想讓他長久的發展下去不求掙錢，不求融資上市百萬。音樂這個東西吧，現在每個公司或者每個廠牌都各自有自己的方法去存活下來。可能有幾家大的公司能掙錢，可能是因為它有幾個特别好的藝人，沒有好的藝人的話通過公司本身去掙錢，或者通過盈利能讓自己生存下去的話，很難。但是我覺得每一個音樂廠牌在做的事情，都在促進音樂這個行業在發展。現在就是先生存吧，我覺得現在就挺好。

• 傲慢：所以可以把衆樂紀理解為一個比較特别的廠牌嗎？

• 馬雨陽：可能不是另類，他可以被理解為廠牌，但是是更加與時代接軌的一個。

圖/文：陶傲慢

收聽快樂

陶傲慢現場攝影師【民謠在路上-在現場】欄目主理人

個人公衆号【以太】運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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