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楊廣的表演欲望則空前高漲,他嚴格限制了自己的姬妾數目,并且隻同正妻蕭氏(蘭陵蕭氏)生孩子,其他姬妾的胎兒,則殘忍地統統打掉;有時候楊堅和獨孤伽羅到楊廣的府邸做客,楊廣就把長得漂亮的丫鬟全部藏起來,隻剩下又老又醜的奴仆在一旁聽差。
兩廂比較之下,按照獨孤氏的道德标準和價值觀,兩個兒子高下立判。
這樣的明争暗鬥,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然而獨孤氏的成見已然形成。
雙方的牌局明擺着,圖窮匕見,争奪的就是太子之位。
太子楊勇
說一千道一萬,前戲做的再足,總得攤牌。
恰好有一次,揚州總管楊廣入朝向皇帝述職,馬上又要離開京城到揚州去了。臨行之前,楊廣去跟老媽辭别,為了表達自己的不舍之情,趴在地上就哭。這下可是惹得獨孤伽羅淚如雨下,随後的一番話,則石破天驚
——老二,你又要到地方駐守,我歲數大了,這一别恐怖以後見面也難了。你大哥楊勇和雲昭訓蛇蠍心腸,害死了我派過去的元氏,我就一直擔心以後楊勇欺負你。我活着他們就敢搞死元氏,那麼哪天我死了,豈不是要把你當成案闆上的魚肉嗎?
最驚心動魄的是最後一句話。
——太子現在也沒有太子妃了,等到哪天你爹楊堅沒了,雲昭訓的孩子們就是皇儲。而你楊廣,還有其他兄弟們,都要去跟雲昭訓的孩子磕頭請安去,一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我就難受的厲害!(“每思東宮竟無正嫡,至尊千秋萬歲之後,遣汝等兄弟向阿雲兒前再拜問訊, 此是幾許大苦痛邪!”《隋書.列傳.卷十》)
說完,兩個人就有嚎啕大哭在一起。
不過行文到這裡,我們往深處思考一下,問題就來了。除了楊勇之外,獨孤伽羅的兒子并不是隻有楊廣一個,外放去做總管的也不是隻有楊廣一個。其中的老三楊俊曾做秦州總管,老四楊秀曾經做益州總管,而老兒子楊諒更是做了勢力極大的并州總管,所轄地區北起燕山,東到大海,黃河以北的五十二州都是楊諒節制。兒子大了必然要替老爹楊堅守土,這是當時承襲自關隴集團的習慣性做法。包括後來的李淵,他手下的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也都是能夠帶兵打仗替父分憂的主。況且,獨孤伽羅她并不是每個兒子都這麼哭了一場,唯獨和楊廣。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分析,很有可能,獨孤伽羅從一開始就站在楊廣一邊。而至于之前楊廣面對父母以及百官所做的那些演技并不成熟的劇目,也極有可能是獨孤伽羅一手編劇和導演出來的。隻不過,老媽是楊廣的托兒,而母子二人唱的則是雙簧。
煞費苦心。
所謂的太子之争,其實從一開始,就勝負已分。
公元600年,在枕邊風勁吹多年的背景下,楊堅正式廢黜太子楊勇。楊廣被立為新的東宮太子,而楊勇則被關押在東宮,聽候楊廣發落。被關起來的楊勇,甚至根本就沒有再次見到父母的權力,情緒崩潰到極點,楊勇居然爬上樹,朝牆外大喊,請求同父母對話,也要求澄清(“ 升樹大叫,聲聞于上,冀得引見”)。然而這是徒勞的,這樣的做法,恰好坐實了楊廣之前散布的謊言
——太子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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