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是個很自卑的女孩,從小家庭條件不好,母親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咱家窮,沒錢。”可就算這樣母親也從不出去工作,成天隻知道打麻将。
小杜的爸爸是個典型的妻奴,除了工作,業餘時間也是陪老婆打麻将,老婆說什麼他一向言聽計從,掙來的錢都交給小杜媽媽。家裡就算揭不開鍋了,小杜媽媽的衣櫃裡永遠也不會缺衣服。父母對小杜的成長從來都不上心。
這樣的家庭讓她越來越自卑,越來越膽怯,同學們嘲笑她,欺負她,她開始讨厭學習,她厭倦了同學看她的眼神,厭煩了每天要回去跟母親吵架,她想快點長大,她想離開,找個工作,自己有個家,給自己買好看的衣服。
小杜的成績無緣高中,她想學點手藝,就跟爸媽說。可是回答她的永遠都是那句“沒有錢”。爸爸給她灌輸的思想就是:“女孩子不需要有太好的工作,找個好對象,就行了。”
小杜以為爸爸說的對,心裡漸漸對未來的愛情期待了起來。希望将來能嫁一個像爸爸一樣疼愛老婆的丈夫,就這樣一晃二十出頭了,這幾年打工掙來的錢還是被媽媽掌控着。
金錢的不自由,她沒法給自己太多的物質生活,就連買一本書都要伸手要錢。她不敢跟朋友上街,不敢出去遊玩,更不敢跟陌生人說話。看到當年的同學她都躲着走。可是她又不甘心這麼繼續打工,她的夢想是做一個服裝設計師,父母架不住她的軟磨硬泡,于是由母親做主給她送到親戚開的服裝裁縫店做起了學徒。半年學徒下來,她可以獨立做衣服了。但是師傅卻限定了她的自由,當初答應讓她學徒就是要她學成以後留用,幫助師傅幹活。她答應了,可是每個月少得可憐的工資都不如外面的打工妹,氣得她大哭了一場,父親勸她:“以後就好了”。
小杜忍了下來,可是
工作兩年後,她手裡依舊沒有什麼錢,僅有的工資每個月都要上交給母親。
終有一日父母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父親不能工作了,母親依舊打着麻将,并且對所有人說,她打麻将赢錢養家。
漸漸的她忘了自己的夢,她知道自己的夢想不可能實現,因為家裡需要錢,她要學會養家了。她離開了師傅,她向外地的表哥求助,表哥替她像姑姑姑父求情,讓她去表哥所在的大城市鍛煉鍛煉。就這樣她一個啥也不懂的大姑娘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表哥工作忙也不能經常幫助照顧她,一切隻能靠她自己了。
大城市的工作更不好找,經常是白給人幹了幾天活就被辭退。房子是跟表哥同事的妹妹合租的,一開始的日子很艱難,後來她發現那個女孩子有了對象,穿衣打扮好多了,花銷也多了,一點點的人家也開始同居起來。
剩下她一個人苦苦熬着,掙的錢除了房租,再寄回家裡就所剩無幾了。她成天夢想自己能有個機緣認識一個好男友,趕緊嫁出去,好幸福的過日子,别再這麼辛苦了。
後來真有機會認識了一個外地打工的,在這個城市混得比較不錯,成了小公司經理,每年都會出差幾次,對她也算可以。相處幾個月小杜變大膽的學着那個女孩子那樣,搬到男朋友的住所同居了,她操持着家務,每天他接她下班。他說他雖然是個小經理但是工資不高,于是,她就開始計算着過日子。為了節省開支他們吃的很清淡,她不舍得花他的錢,讓他留着買房子,她每日每夜夢想着能有一天買個大房子,穿上嫁衣,嫁給他。安心在家做好飯菜,絕不會像母親那樣成天打麻将,她一定會把房子和他收拾的幹幹淨淨,體體面面……
簡簡單單的生活,幻想着一切美好的到來,時光匆匆兩年過去了,男朋友掙的錢還是不夠買房子,但是小杜卻瘦了一大圈。朋友讓她跟着去男朋友老家看看,可是他總是沒時間回去。
直到有一天
男朋友約了公司的人來家裡聚會,席間都喝多了,那個同事叫了她一句“二嫂”,當時小杜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當她發現男朋友接個電話要躲着她的時候,她覺得不對勁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男朋友有事瞞着她。
半夜,她偷偷起來查看男朋友的電話,可是有密碼……她繼續翻找着他的衣兜,在身份證夾層裡發現了一張三口之家的合影,男主人正是她的男朋友。小杜的腦袋“轟”的一下要炸開了,這一刻她蒙了,她不相信,他很愛她,怎麼會,一定有别的原因。她默默的哭了一夜,她不舍得離開他,也害怕他的離開她會怎樣?她沒有弄醒他,她沒有想好如何問他……
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幾天,男朋友發現了她不對勁,就問她怎麼了是不是病了。小杜骨子裡的倔強喚醒了自己的眼淚,質問着,“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為什麼相處兩年了,你還不跟我結婚。總是借口沒有太多錢買房子,我爸媽催我帶你回家見見面,可是你從來都是不休假,要麼就是機會不成熟,你能解釋下你身份證裡的照片是怎麼回事嗎?”
一連串的質問…
男朋友沉默了好一會,看着小杜哭腫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他坦白了……原來他有家庭,一直在老家照看孩子跟父母,這幾年他經常所謂的“出差”就是回家看老婆孩子。掙的錢大部分都交到了家裡……男朋友指天對地發誓他不愛那個女人,那個隻是家裡做主的結果,他發誓不會離開小杜,除非小杜不要他,他愛她,請給他時間來慢慢解決……一系列的甜言蜜語讓小杜緊繃的世界坍塌了,她不舍得他,因為這個卑微的愛情,她選擇了繼續,直到這一刻她還幻想他會不會為了她離婚,可是日子越久她越離不開他,而他還是沒有任何态度。
這一拖又過了一年。在外面他們是一對兒讓人羨慕的小情侶,家人也都以為她找了個大城市的男朋友,将來會跳出小市民的圈子,然而隻有小杜的内心是苦澀的。
過了不久,男人的老婆要來城市跟他一起生活了,小杜不得不面對現實了。這一刻他說:“不得不分開了,他沒辦法扔下他老婆,因為這麼多年她一直守在農村吃盡了苦頭”。
小杜感受到了周圍的冷空氣,冰涼透心,“難道她就不苦嗎?”那一刻她明白了,她隻是他的玩偶,在異鄉的玩伴兒,正主來了,就不需要她了。她隻是活在自己幻想的愛情裡,他根本不愛她。可憐她剛剛知道自己懷孕了。
小杜是在堕了胎流了産後一個多月,離開了這個城市,男人來送她,說什麼“其實可以不用離開的”,他還會照顧她,隻是不能每天都陪伴……小杜心痛如絞,淚水如瀑,她清楚的知道她被渣男玩弄了。可悲的是她依然那麼愛他,同時也恨他。小杜沒有回頭,她把這份情埋進了心裡,男人讓她等等,過段時間一定給她個答複,絕不辜負她的一片心……
小杜回到了家鄉,身上僅有的錢她沒有給媽媽,母親雖然心裡不高興,但是罕見的沒有太多埋怨,對她還算客氣,隻以為就是普通的分手,并沒有過多的關心。
她想起了自己的手藝,雖然扔下好幾年,但是還是可以重操舊業的。她跟男人還保留着聯系,男人總想趁着出差來看她,都被她婉拒了,她的道德底線和良知告訴她自己,不能做拆散别人家庭的事,隻限于通個電話而已。她不想離家太近,在臨縣開了服裝定制店,由于資金緊張她隻能将就住在裡面,每天忙忙碌碌,空閑的時候她會呆坐着望着門外,腦海裡……一輛車停住,男人走了下來……可這隻是幻想而已。
春來秋往,男人承諾要給她一個答複,一直沒有兌現,他從未在她的門口出現過,偶爾打來的電話無非就是說些好聽的,想她的話,敷衍着要她給他時間……時間久了,小杜的幻想夢也清醒了許多, 她不再幻想,她起了恨意,她想報複。她想找個好的男人給他看看。
店鋪旁邊是一家娛樂會所,裡外經常出入一些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小杜年紀輕,剛剛二十五,身材不錯,每天忙碌的身影自然會吸引一些追求者,漸漸的,小杜的心思活躍了起來,她開始覺得自己以前過得太虧了,成天待在店裡又怎麼會遇到合适的男朋友呢?
她跟着顧客,學會了出入會所,學會了唱歌,學會了跳舞,喝酒,也不歸宿。 她認識了王哥,一個比她大六歲的離婚男人,他是會所酒水的供貨商,條件還算優越,有了錢财以後老婆學壞了,跟人打野戰,被他抓j在床……
初見面的王哥,小杜覺得 他很可憐,沒有女人疼愛,成天蓬頭垢面的,生意忙的時候飯都吃不上。王哥在小杜急需交房租的時候幫助了她,小杜被感動了,她很快就俘獲了王哥的心,二人談起了戀愛。這次不一樣的是,王哥帶她見了家人,這一次小杜放心了,從對他家人的考察來看,他确實單身,沒有騙他。她很想結婚,王哥因為自己是離婚的,心裡一直很卑微,一直不好意思見小杜家人。
小杜故意将跟王哥一起遊玩的照片,發了朋友圈動态,讓前任的朋友看到了,前任打來電話質問:“你,好狠的心啊,你知道我最近在籌備什麼嗎?我想籌備錢給你買個房子,可你……”
小杜的恨意瞬間倍加:“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來質問我,說我狠心,難道你不狠心,别以為我離開你,就不會找到别的人,他對我很好,我們就快結婚了。”
這麼多年了他還在撒謊,還在騙她,真是瞎了眼,白費了自己的青春。小杜憤恨的将手機卡扣出來,扔了出去,拳頭握的嘎吱——嘎吱地。
王哥的生意做的很好,周邊幾個縣城的會所,歌廳,酒吧都是他供貨,小杜也暗暗高興,自己終于找了一個“金龜婿”。家人可以跟着她享福了。
倆人就這樣邊忙工作邊談戀愛,小杜漸漸走出了第一任的陰影,就在她快要忘記前任的時候,王哥又給了她一記重重的打擊。
當初王哥給了小杜五千塊錢交房租,相處一年多,陸續給小杜買了一些衣服,手表,用品啥的,他們讨論了買房子的事,王哥表面沒有說什麼,過了幾天打個電話給小杜說自己周轉不靈需要兩萬塊錢,問她有沒有。小杜的店鋪經營狀況也就一般,自己手頭沒多少錢,就想着反正都快結婚了,就幫幫他吧。找朋友借了一萬多準備拿給王哥。朋友勸她細心點,别被騙了,她沒聽進去。一心沉浸在未知的幸福中不肯自拔。
錢拿走了,王哥也忙了起來,兩三天不見人影,打電話就說忙,小杜也沒多心。
眼看着身邊朋友一個一個都結了婚,她馬上28了,還沒有着落,心裡不急是不可能的,于是她鼓足了勇氣,找了王哥要談談。王哥雖然如約,可是卻心不在焉,談話間言語支支吾吾:“我們相處一年多了,你總不見我家人,我爸媽着急天天催我。你到底怎麼想的。”小杜急切的問到。
王哥沉悶了一會兒:“我覺得咱倆——還得考慮考慮,你——太年輕,我比你大好幾歲,還是個離婚的,總覺得——是在辜負你。我——真不好意思——去你家見你爸媽。”
小杜又一次懵b,這是什麼操作:“你說我年輕,我已經28了,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明白,你是覺得我跟你不合适是嗎?”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我是個——離婚的,找你個大姑娘——真心覺得太不要臉了,你——你别激動啊?”
小杜已經沒法好好說話了,心口一陣悶堵,差點沒背過氣去,她無法理解王哥這是為了什麼,突然間這樣說,以前不是好好的嗎?對她疼愛有加,照顧的無微不至,如今——小杜壓了壓心口的沖動,突然間想到那兩萬塊錢。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一年多王哥給她花的錢差不多就是那兩萬左右,他不會是想把這個錢要回去吧!……不會吧。
想到什麼随即開口說道:“老王,那個兩萬塊錢,我是跟朋友借的,你什麼時候能給我啊?我沒法跟人交代了。”
王哥眼神閃躲,飄忽不定,看得小杜心裡一陣發慌:“那個,那個——啥。這個兩萬塊我覺得我不能給你,這一年多我也給你花了兩萬多了吧,你看這個錢……畢竟咱倆沒正式……啊……那啥……啊……你懂哈”?
好家夥,小杜騰地站了起來,指着王哥的鼻子:“你,你,就是個人渣,你跟我要錢,你真好意思,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你”。
小杜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這些年她的付出難道都是錯付了嗎? 她從未要求過什麼,為什麼都來騙她?就因為她傻嗎?她想不明白?
跟王哥的一場遊戲一場夢,就這樣大家好聚不好散吧,該要的還得要回來。在好朋友的幫助下,大鬧到王哥公司,兩萬塊錢拿到了一萬,剩下的拉了一堆酒水回來。也是後知後覺的打聽到了一些事,原來王哥的婚姻都是因為王哥這人太會“精打細算”,跟前妻每一分錢都算的清清楚楚,包括水電費都要分攤制,前妻氣不過,故意給他帶了綠帽子……
小杜的生活又回到了原點,隻是時間催老了自己,幾年大好的青春,全都浪費了。她不斷的反思自己,認為是自己太傻,太笨,缺乏太多的社會曆練才會遇上渣男。可是如今她已經28歲了,在家人眼裡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完犢子玩意,思及此處,悔不當初啊。
感情的事說不明白也無法定論,具體應該怎麼做才是對,可是小杜的人生卻越來越迷茫。眼瞅着成了大齡女青年,而人生的目标沒一個實現。
店鋪的生意也不太好,小杜也無法擴大自己的夢想,無論是想學習還是想加項目都需要很多資金,可是錢卻總被父母掌控着,小杜的店鋪一點點就做不下去了。也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朋友為她介紹了一個有錢的年輕老闆。
男方小李,家中姐妹衆多排行11,是個大家族的末子,家中經營着大工廠。為人很低調、中等個頭長得幹淨利索、頭腦很靈活。小杜的朋友是小李工廠的會計,平常對這個老闆的印象不錯,從沒看他帶女朋友進出工廠,年紀輕輕就掌管着家族事業,按理說這樣的家庭背景是看不上小杜的,之所以能同意與與小杜相親,完全是因為人家隻想選個老實本分,普通家庭,不在外社交廣泛的就可以。
小杜的長相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也不差哪,相親一見面小李就看中了小杜,他比較中意小杜的淡雅恬靜、略微帶點害羞的樣子、傻傻的、憨憨的,一看就是個涉世不深的女孩。不像以前看到的女孩花枝招展,自來熟,侃侃而談不怯場,涉世之深可想而知。
小杜跟小李沒有太多的話題,她也沒想到小李能看中她這樣的普通女孩子,直到小李打電話約她出去逛街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自信一點,也許她就是童話裡的灰姑娘萬一真的遇到白馬王子呢?
就這樣倆人越走越近乎,漸漸的話題也多了起來。雖然小杜對人家生意上的事一竅不通,但是生活瑣碎她可是很有經驗,經常說些家長裡短,也讓小李覺得她是個可以放在家裡安心度日的女人。他們家需要的就是這種女孩子。
倆人相處幾個月,小杜去見了他們家長,一進門差點沒吓死,好家夥,房子大的想不到,家裡七大姑八大姨多的是,衆兄弟姐妹加上孩子,一屋子好幾十号人都在瞅她,就像看怪物,小李挨個介紹,小杜紅着臉點頭行禮。他們家老太太也就是小李的母親九十多歲。最大的姐姐七十多歲了,比小杜母親都大。小杜想想都覺得懵。
小李母親是個大家族貴婦,雖然上了年紀,身體還是很健康的,面容一直保持着微笑,談吐言語非常得體,隻是規矩頗多。舉手投足都是大家風範,尤其瞧小杜的眼神總是高高在上,小杜倍感壓力,好在小李對她關心備至,不時陪着她說說笑笑的。小杜也就稍微輕松了些
家宴開始了,男的坐一桌,女的做一桌,尊卑有序,小杜挨着小李緊張的要命。一開始還好,大家互相推杯換盞,好不快樂。可是酒過三巡,有些人就開始話多了起來,尤其那些嬸嬸,姐姐,嫂嫂的問小杜這個那個的,父母是做什麼的?家裡都是什麼學曆?一年收入多少?有沒出過國?等等一系列問題。小杜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是不說又不好,就簡簡單單說了點事實情況。:“我爸媽就是普通人,父親是工人母親沒有工作,現在父親身體不太好,也沒怎麼幹活,……我初中畢業就去打工了……”
這一說不要緊,幾個聒噪的嬸嬸頓時愣在那!驚訝的張大嘴巴瞅着小杜,投來不屑的眼光,那幾個姐姐甚至有的直接瞅了眼弟弟,有的放下筷子,歎口氣直接轉身出去了,瞧不起人的意思不要再明顯。
小李沒怎麼幫助小杜說話,簡單應付了幾句她的姐姐們,低頭自己喝起了酒。小杜瞬間覺得自己就跟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無地自容。她從未經曆這樣的場合,不知道如何應答,她急切的眼神盼望着小李能幫幫她,可小李并沒有看到。
那幾位剛才還一個勁問這問那的人,再沒有跟小杜說話,各顧各的吃飯喝酒,小杜就這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也不是。一身冷汗。擡頭看了一下老太太,老太太對她還是保留着微笑,卻不發一言。
終于熬到宴會結束,送走了各位親朋,小李拉着小杜告别母親要送她回家。小杜擺擺手說自己可以走,就不用他送了。可老太太還是讓兒子送小杜回家,出于禮貌,不能失了身份。
一路上小杜情緒低迷,不知該怎麼說。小李沒做過多解釋,轉頭安慰她:“你将來是跟我過日子,又不是跟他們過,将來你就負責在家好好照顧我媽,他們說什麼你就聽着就行了,忍着點”。
小杜不聽不要緊,簡直大跌眼鏡。這是什麼邏輯:“我們才剛剛談,你現在就說将來,而且你現在就給我定位我要就在家裡伺候你母親,還要忍着聽她們說話”“你們家人明顯的瞧不起我,難道你看不見嗎?”小杜聲嘶力竭,心就像被人撕裂一樣,人人都說婚姻要肩膀一般齊,門不當戶不對就是不行。這不就是現成的瞧不起我們小戶人家嗎?如果瞧不起為什麼找我呢?
二人發生了争吵,小李不明白小杜為何這麼激憤,怒氣道:“我又沒嫌棄你,你為什麼那麼在意别人的眼光呢,再說了,我選擇你本來就是你的福氣,難道找我這樣的家庭你還有什麼不知足,人不可能什麼都擁有,要麼沒面子,要麼口袋空,但我認為我們在一起,你既有面子又有裡子”。
“如果我母親能同意我們倆在一起,你爸媽你不是還能救濟救濟嗎?這有什麼不好的。你生的哪門子氣啊?”
小杜聽到他這番話真想給他一耳光,原來在他心裡我是高攀,我是有福氣。原來傻子一直都是自己,順帶着爹媽都被人瞧不起了。還救濟?“我們家就到了需要你們用婚姻來救濟嗎?”小杜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内心的憤怒,她隻覺得自己就是最傻最傻那個,被人耍的團團轉,自己還以為找了個金龜婿,能像灰姑娘一樣飛上雲端。豈料現實打臉得太快。小杜沒有回答小李,流着淚自己離開了。
過了好幾天小李也沒有給小杜打電話,小杜每天要面對母親的追問,在母親眼裡,養女兒就是為了找個好婆家,他們一家跟着飛黃騰達。她從來沒問女兒心裡怎麼想的。看着小杜談一個沒談成,就指桑罵槐的成天耷拉個臉,言外之意就是養了她白養了,不中用。
小杜看着這樣的家庭,想想自己的經曆,心灰意冷,她覺得如果沒有這樣的原生家庭她不會過早的下社會,不會啥也不懂總是被人騙,總是遇到渣男。就是因為父母對她的漠不關心,導緻了她現在就跟個傻子一樣。可笑自己成了别人的笑話,直到現在才明白。
之後的一天下午,小李發來信息,“晚上出去吃個飯吧。”簡簡單單幾個字,并沒有過多的話語,黑不提白不提以前的事,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小杜沒有回複他,她看透了,她想通了,像她這樣傻白甜的活着就是這種渣男的獵物,他們喜歡單純的女孩,就是因為好掌控,也掐準了她們需要錢的命脈。這種家庭、這種男人是永遠不會懂得尊重别人的,以後就算結婚了,她隻會成為他們家免費的保姆……
小杜一直沒接小李的電話,小李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互相漸漸淡了,淡的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面,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集……這種冷漠一般人真的達不到。他們家發揮的卻淋漓盡緻。
小杜對找對象徹底失去了信心,一連三次打擊,她失望了,厭倦了,她不再奢望自己能找個好男人,接下來的幾次相親真是一個不如一個,尤其當她身邊的女朋友也有跟她差不多經曆的時候,她内心的冷漠逐漸取代了希望。她不再理會母親的追問,關閉了店鋪,獨自帶上行李離開了家,去了遠方。
在新的城市她迷失了自己,她做了酒水推銷員,這樣的工作是需要賣弄風情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讓她忘了自己最初的樣子,她遊走在半夜的街頭,喝的酩酊大醉,穿戴打扮風塵了很多,她知道自己堕落了,可是這樣的生活她卻不再傷心了,每天接觸的男人都隻是金錢交易,她隻需要一個媚眼,就有人給她花錢,與其精神上找不到寄托,為什麼不在物質上滿足自己。
每個她接觸到的男人,隻要有錢,她不管年紀多大,不管什麼背景,隻将靈魂挂靠在這片刻的歡愉中,他們不用談感情,不需要太多禮節,不需要面對世俗眼光,你有錢我就會對你微笑……她掙了點錢,也郵寄給了家裡,母親還是一如既往的隻要有錢打麻将就可以……
風冷的夜,孤單的街頭,落寞的身影,衣袂飄然,小杜如同沒有靈魂的軀殼……遊蕩在這無情的世界,時間的浪潮,淹沒了那個曾經一心美好、單純的女孩……
她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紅色的液體驗證了她的心傷,順着嘴角流下。她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她的未來是空白的。車來車往的城市裡,她是孤單的,沒人會愛她,沒人理解她……她内心曾經渴望的愛情大概是父親那樣的,但是父親這樣的這世間少有……
她把自己活成了渣女……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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