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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拙棘
本号原創首發
許多人,特别是年紀大的學者,喜歡“拆字解釋”:把一個詞語拆成幾個孤零零的字(或更小的詞,總之是更小的組成單位),然後根據每個漢字的字面含義拼貼出這個詞的含義。比如學科就是學習加科研;人類學就是研究人類的學問;航空母艦就是飛在天上的雌性船隻。
拆字解釋是典型的望文生義。什麼叫望文生義呢?就是不了解确切的含義,隻根據字面意思而作牽強附會的解釋。大多數時候,字面意思确實能讓我們理解相關詞彙的大緻含義,作為形成初步理解的手段未嘗不可。問題是,這種理解往往不那麼精确,有時候還會完全走歪:熱狗可不是加熱了的狗。
拆字解釋是望文生義的一種具體類型,還是特别糟糕的一種類型,雖然乍看之下顯得很分析、很旁征博引。一方面,與一切望文生義一樣,這是根據字面解釋牽強附會;另一方面,拆字解釋還容易忘記幾個字結合産生的完整字面含義,淪為根據單個字的意思拼貼創造出更不靠譜的字面含義。
總之,單個字的意思拼貼、整個詞字面含義、整個詞的實際含義,這三者雖然關系緊密,但絕不能等同。要把握詞語的準确含義,就得考察、總結它的實際用法,字面意思隻是在努力傳達概念的意義,而不是概念意義本身:電腦顯然不是通電的大腦。
更複雜的是翻譯詞。我們生活中、課本上有許許多多詞語都是從西文翻譯進來的,有時還要經過日文,隔了兩層。
有時我們創造新詞來意譯外來詞彙,比如汽車、火箭、機器人;
有時是在舊詞上開發新含義來意譯外來詞彙,比如革命、天主、上帝、聖經;
有時碰到完全陌生的概念,無法用漢字妥帖傳達其含義,就會選擇音譯,比如菩薩、邏格斯、水門汀(水泥)——随着中西交流的加深,很多一開始隻能音譯的詞後來都可以意譯了。有一些意譯兼顧了原文讀音,往往被奉為妙譯,比如繃帶、浪漫等。
面對翻譯詞,要确定其實際含義,正确的做法不可能是停留在漢語字面意思上,更不應該往拆字解釋的方向多多努力。翻譯詞的漢語詞彙本身隻是為了傳達西文詞彙的含義而勉強創造出來的,它沒有獨立的生命,它的意義源頭在西文那裡。因此盯着翻譯詞本身,把它作拆字解釋,然後從諸子百家、唐詩宋詞、明清筆記中梳理出一大堆這幾個字的用法,最後拼貼出一個解釋,這種做法顯然無比愚蠢,是一種愚蠢的博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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