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結,放心觀看)我把校霸給綠了。
字面上的綠。
當他頂着一頭綠油油的頭發,把我堵在角落的時候,我哭了。
“哥哥我錯了,求放過。”
他勾唇一笑:“你綠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校霸和乖乖女的故事
1
校霸許天霖來我家理發店染發的時候,我像個鹌鹑一樣躲在角落,吓的瑟瑟發抖。
他一眼就看到我了。
“過來。”他朝我勾了勾手指頭。
我戰戰兢兢走過去:“那個我爸出門了,要不你等一會兒再過來。”我一邊說話,一邊觀察他的神色,總感覺下一秒他就要揍人。
果然,聽到我的話,許天霖擡起了手。
我吓得抱住頭:“别打我别打我。”
上次我可看到許天霖一行人把一個染着黃頭發的男人圍在角落狠狠揍了一頓。
許天霖,我們學校的問題學生。
他每天不是逃課就是早退,要麼就是領着一群小弟到處興風作浪,氣的老師和教導主任幾次找他批評教育,警告處分。
可他依然左耳進右耳出。
他仿佛沒什麼再怕的。
我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當然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可今天,我是逃不過了。
嗚呼哀哉!
頭頂傳來一聲冷哼,許天霖的聲音意外的低沉悅耳:“抱頭幹什麼,以為我會揍你。”
我顫顫巍巍放下手,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看着他。
他愣了下,接着煩躁地揉了揉頭發,耐着性子問我:“會不會染發?”
害怕之下,我本能地點點頭。
他大搖大擺地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頭頂:“把我染個棕色。”
我咽了咽口水。
雖然我見過我爸染發,但隻是理論并沒有實踐過,加上他一直催命一樣催催催,所以我一着急。
配錯藥水了。
等洗完頭吹完頭,我們看着一頭綠油油的頭發。
我傻了。
許天霖一張俊臉黑如鍋底,襯托着他那新鮮出爐的綠色頭發更綠了。
“你幹了什麼!”他幾乎是從牙齒縫咬出這句話,下一刻,我人已經在他手裡了。
他單手拎住了我的衣領,将我像小雞崽子一樣提了起來。
我怕的大氣都不敢出。
他高高揚起手,再看到我眼淚在眼眶打轉,一副受氣包的樣子,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把我放在地上,一腳踹旁邊的椅子上:“他媽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等他離開之後,我才抖着腿把被他踹倒的椅子扶起來。
不久之後,我爸回來了。
看到我配的藥水,他很驚訝:“園園,你怎麼配了綠色的染發劑?”
“爸爸。”我淚眼朦胧,“我感覺自己活不到明天了。”
我敢打賭,我給校霸許天霖頭頂帶了一頂“綠帽子”,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
果然,第二天,我剛進校門就被他攔住了。
他戴着一頂黑色鴨舌帽,眉眼十分幹淨,他雖然兇的很,卻長了一雙桃花眼,專注看人的時候,會自帶一股深情的感覺。
我不自覺被他的眼睛吸引了,一時之間忘記了害怕。
直到,他伸手抓住了我的馬尾辮。
“痛痛痛。”我嚎叫。
其實他抓的很輕,就像在抓蝴蝶一樣,但我還是怕的嗷嗷叫。
“陳園園是吧?”
救命,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
“是,不是……”我緊張害怕的語無倫次。
“到底是還是不是?”
“是。”我垂頭喪氣,像被大尾巴狼抓住的兔子。
他一定會剝掉我的皮的,一定。
2
“你把我頭發染成這樣,想沒想過要怎麼賠償我的損失?”他看着我,薄唇一開一合。
賠償損失?
我指了指書包。
他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放開了我。
我趕緊蹲下,把書包拿到面前,拉開拉鍊,鄭重其事地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豬娃娃儲錢罐。
我不安地将存錢罐舉到他面前,弱弱道:“這是我從小到大存下來的零錢,都賠給你,你不要再找我麻煩了好不好。”
他沒伸手去接。
我手舉的都酸了。
但我依然不敢放手,隻能保持着這個動作,心裡呐喊:“你快點收下啊,我胳膊酸的不行了。”
良久之後,他終于開口了。
“把我頭發染成這樣,你以為幾個臭錢就能打發我嗎?”
我有點不開心,小小聲反駁:“這不是臭錢,這時候我從小到大存的壓歲錢,我都舍不得花呢。”
他嗤笑了一聲。
突然,他伸手把我手裡存錢罐拿走。
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難過,跟了我這麼久的存錢罐,現在就要和我分别了。
“以後你做我跟班,随叫随到,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等我滿意了,我就把存錢罐還給你。”
我本來想拒絕,但接到他威脅的眼神,我立馬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我我……我知道了。”
就這樣,我成了校霸許天霖的跟班。
每天都要幫他拿書包,帶水打飯,最過分的時候,我還要給他抄作業。
這天晚自習,我正在紙上塗塗畫畫,突然耳邊一道溫熱的呼吸傳來。
我吓了一跳,擡起頭。
撞上許天霖清冷卻帶着揶揄的眸子。
他直接拿起我的作業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原來我們的小才女還會不務正業啊。”
“你還我作業本。”我踮起腳尖去搶。
可他一米八幾的身高,哪裡是我伸手就能夠得到的。
“你還給我。”努力了幾次拿不到作業本,我聲音裡帶了些許委屈和哭腔。
他愣了下,觸上我的眼睛,冷哼了一聲:“這麼不經逗。”說完,把我作業本扔到書桌上,轉身離開了。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擺脫他。
可說的容易,做的難。
嘴上說,我要舉報他,鄙視他,拒絕他,可到了他面前,我就跟吓破膽的小兔子一樣,隻能乖乖聽話。
“小短腿,幫我去打飯。”
看吧,這人不但橫行霸道,還愛給别人起外号。
什麼小短腿,小白癡,智障兒童,每天變着花樣叫我,我有幾次大着膽子提醒他:“我有名字的。”
“陳園園?”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這小身子闆可對不起你這名字。”
這人太壞了有沒有。
我叫陳園園,又不是圓溜溜的圓。
我真的很想畫個圈圈詛咒他啊,可惜連這個我都不敢。
打飯的時候,一個的男生插到我前面,還順帶撞了我一下,我的飯卡和餐盤都掉在了地上。
“你……不能插隊。”我小聲提醒她。
對方冷哼一聲:“插隊又怎麼了,我就插隊了,你能拿我怎麼樣诶。”
我正無措的時候,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擋在了我面前:“她是不能拿你怎麼樣,但我能。”
那男生看到許天霖,剛剛那嚣張的氣焰頓時消失無蹤,立馬說着脖子要跑。
但被他攔住了。
“跟她道歉。”許天霖的聲音不大,卻帶着十足十的壓迫感。
“哦,道歉之前,把餐盤和飯卡撿起來。”
男生一一照做。
解決完麻煩,許天霖轉過身,伸手輕輕敲了敲我的腦袋。
我捂住頭。
“笨蛋,跟了我這麼久,一點都沒學到,人家插隊,你警告人家還捏着嗓子啊,說給蚊子聽的嗎?”
我有些委屈:“我聲音本來就這樣。”
“是哦,跟貓被掐了脖子一樣。”他不客氣地怼我。
我:“……”
“還不快去打飯,我要雞腿。”他又提醒我。
我灰溜溜地過去打飯。
等我打完飯去找許天霖的時候,發現一個女孩正在和他說話。
不過許天霖似乎有些不耐煩,全程皺着眉。
這時候,許天霖無處安放的眼神瞟到了我。
他對我招招手,不客氣道:“小短腿,這邊。”招呼完我之後,又不客氣地對那女孩說道,“我要吃飯了,沒事讓讓。”
真的好拽啊。
搞不懂那女生喜歡他什麼。
我端着餐盤走到許天霖面前,畢恭畢敬地将餐盤遞給他。
“你的飯打好了,我也去吃飯了。”我正要走,被他一把按下。
“就坐這裡,怎麼了,看着我吃不下飯?”
“沒……”
他一挑眉:“諒你也不敢。”
我正扒拉着碗裡的飯,突然一個油亮的大雞腿落在了我的碗裡。
擡頭,許天霖一臉傲嬌:“雞腿太油了,老子吃不下,你給我吃進去,不準剩。”
“我……”
“我說了不準剩。”他威脅我。
我弱弱道:“骨頭吞進去會卡到的。”
許天霖:“……”
旁邊的人看向我們,有些女生指指點點:“诶,那不是我們學校的學霸陳圓圓嗎,怎麼跟校霸混在一起了?”
“誰知道呢,可能追求刺激吧。”
我欲哭無淚。
誰會為了追求刺激和一隻大獅子整天面對面啊,消化不良了都要。
我一邊給許天霖當跟班,一邊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擺脫他的束縛。
“你在想什麼?”許天霖用手撐着臉頰看我,“别想着擺脫我。”
“哦。”
下午第一節課是物理課。
許天霖和我一組。
我正在認真做實驗,結果他直接把我的小車一下一下抛着玩,我求助地望向老師,可老師卻在指導其他同學。
我小心翼翼和他商量:“那個,你能把小車借給我一下嗎?”
我哭。
面對校霸,我真的很卑微啊。
隻能說借。
聽到我的話,許天霖停下動作,大掌将小車收在掌心中,而後歪着頭,沖我邪邪一笑:“好啊,你能拿得走就給你。”
他把沙包大的拳頭伸到我面前。
我真的好想揍他。
可我不敢。
我隻能弱弱地伸出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要将他的拳頭掰開。
可我努力了半天,他依然紋絲不動。
那雙揶揄的眸子,就這麼定定地看着我,仿佛在嘲笑我蜉蝣撼大樹。
嘗試了半天無果,我又氣又急,還有點委屈。
“不弄了。”我也來了小脾氣,把實驗報告往桌子上一拍,“我不弄了,大家一起不及格吧。”
發完脾氣之後,我就後悔了。
完犢子了,我怎麼敢當着許天霖的面發脾氣。
我不想活了嗎!
我顫顫巍巍地看着他,他卻看着我,薄唇一開一合:“小不點,跟了我一段時間,膽肥了不少啊。”
4
他要是生起氣來,捏死我就像捏死螞蟻一樣。
那天他踹椅子的一幕可曆曆在目呢。
我要是被踹一腳,應該會散架吧。
正當我識時務者為俊傑,打算低頭道歉的時候,他突然攤開手,小車赫然出現在掌心中。
“給,逗你玩而已,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别給我哭,哭我就把車從窗戶扔出去。
我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眶掉下來的眼淚。
這節物理課總算風平浪靜地度過了。
馬上就要迎來半期考,班主任為了提高班上的成績,決定一帶一,成績好的學生輔導成績跟不上的差生。
而我,被選配幫助許天霖。
我看着他幾門全都是大鴨蛋,欲哭無淚。
就他這成績,神仙下凡都救不了吧。
“小不點,以後請多多指教哦。”許天霖不懷好意地看着我,眼裡都是笑意。
他眼睛其實很漂亮。
上挑的桃花眸,再加上恰到好處的卧蠶,那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十分深情溫柔,一點都不會兇神惡煞。
我心裡在想。
他要是沒這麼兇就好了。
“小傻子,發什麼愣呢,我說話你沒聽到嗎?”他伸手在我面前揮舞了一下,又開始吓唬我了。
“你打算先補哪一門呢?”我眼巴巴地征求他的意見。
他反問我:“你說呢?”
“那……先從語文開始吧,我們先背古詩。”
結果,背古詩的時候,許天霖一直吊兒郎當地和我擡杠,根本不認真複習。
“垂死病中驚坐起。”我說。
許天霖懶懶道:“笑問客從何處來。”
“不是,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哦。”他很敷衍地點點頭。“知道了小老師。”那小老師拖得又長又黏。
“紅酥手,黃藤酒,接下來是什麼?”我忽略耳朵上的熱度,繼續耐着性子問。
“兩個黃鹂鳴翠柳。”
我:“……”
他是不懂還是故意的啊,我真想把書摔他臉上,但我不敢,隻能平心靜氣糾正:“是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哦,小才女,我知道了。”他敷衍一笑。
“夜半無人時。”
“自挂東南枝。”
我啪地放下書,忽地了起來。
我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而許天霖單手撐着臉頰,眼底帶着揶揄的笑意,慢悠悠道:“小老師,這就不耐煩了嗎?”
你們以為我要發火嗎?
我是真的想。
但是我不敢啊。
我隻能重新坐下,小小聲哀求他:“求你了,好好補課行不行,補完課我……我請你吃東西。”
“你說的?”許天霖換了一隻手支撐着額頭,他眸子彎彎,裡面藏着顯而易見的笑容,“吃什麼都随我挑?”
“嗯。”
接下來,許天霖真的認真配合了,給他補習一節課,我覺得自己都要褪去一層皮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一群人過來找他:“老大,去打球啊。”
許天霖懶洋洋道:“不去了。”他回頭,沖我微微一笑,像極了大灰狼,“有人請我吃飯了。”
嗚嗚,其實我不想。
“小不點,走了。”他拍了拍我的頭。
我悲傷逆流成河,隻能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走出校門的時候,我鼓起勇氣,三步并做兩步來到他面前:“許天霖,你……你想吃什麼?”
他好像并不建議我直呼他的名字,淡淡道:“随便。”
“要不麻辣燙?”
他皺了皺眉:“不愛吃。”
“那燒烤?”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薄唇輕啟:“不愛吃。”
怎麼這不吃,那不吃啊。
“走吧,不用你苦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走過來,直接拉起我的書包帶,差點把我整個人都拎起來了。
他身高一米八幾,而我,不到一米六。
真的很像大灰狼夾持小綿羊啊。
許天霖随手攔下一輛車,把我塞了進去。
等到了目的地,我傻眼了。
這這這許天霖,也太會挑了吧,這家酒店可是本市五星級酒店,裡面的自助餐可貴了。
我哪裡請的起啊。
“走啊小短腿。”他走了一半,發現我還站在原地發呆,皺眉催我,“腿短就走快一點。”
我淚流滿面地跟了上去。
完犢子了,我今晚估計要留下來洗碗打工還錢了。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大型酒店吃自助餐,裡面菜品琳琅滿目,很多我平時根本吃不到。
許天霖仿佛來到自己家一樣,随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然後就開始指揮我去拿菜了。
我破罐破摔,反正最後都要被留下來洗碗,還不如吃飽點洗。
所以,我拿了一堆東西。
當許天霖看到我面前堆成山的食物之後,玩味一笑:“沒想到小不點居然是個大胃王啊。”
我咬了一口牛排,口齒不清道:“不吃白不吃,反正都花錢了。”
他愣了下:“你倒是想得開。”
我跟個倉鼠一樣,将自己嘴巴塞的鼓鼓的。
這好吃,那個也好吃。
唉,我覺得待會吃撐了可以去清理一下内存,繼續。
反觀許天霖,就挑了幾根薯條慢慢吃着,仿佛一點都不餓。
我咽下嘴裡的東西,催促他:“你多吃點啊。”
他慢悠悠道:“看你吃,我就飽了。”
我:“……”
這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叫看着我吃就飽了,我下飯嗎?
風卷殘雲一頓,桌上的東西終于被我掃蕩一空,我拍了拍鼓鼓的肚子,滿足地長歎一聲。
許天霖也沒有平日裡兇神惡煞的樣子,這一晚上他都是笑眯眯的。
“吃飽了?”他問。
我打了一個飽嗝,點了點頭,明白吃飽之後的羊都要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
我垂頭喪氣地拿出錢包裡所有的錢,發現還差六十塊。
今晚真的要留下來洗碗了,哭。
“你先回去吧,我留下來洗碗。”
“洗碗?”他愣了下。
我痛心不已:“我們錢不夠,我是不是得留下來洗碗還債。”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越來越大,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笑,不是那種陰測測的笑,也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而是發自内心的笑。
我有點不好意思:“你笑什麼啊。”
他終于止住笑,但眼底還是有藏不住的笑意,他微微俯身,與我平視:“小不點,忘記告訴你了,這家酒店是我爸開的。”
我愣住了。
這是他家的酒店?
那他為什麼還要把我的壓歲錢拿走,還有我以前無意中撞見他把一個男孩攔在角落,逼迫他交錢。
後來我朋友跟我說,那就是他們收保護費了,咱們躲遠一點。
“那你……為什麼還要威脅别人給你錢。”我不知道是吃飽了腦子短路了還是為了弱勢群體打抱不平,脫口而出。
說完我就後悔了。
看來我膽子真的是肥了。
許天霖會不會把我切吧切吧扔垃圾桶去。
他舉起手。
我吓得抱住頭,以為他要揍我,跑又不敢跑,求饒又不想求饒。
“你這家夥,我什麼時候威脅别人給我錢了?”許天霖雙眸冒火看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我之前……之前看到了。”
他手撐在下颚,眼神從迷茫變成清晰,接着嗤笑一聲:“陳園園,有時候眼見未必是真的,你别誣賴好人。”
剛說完,一個清秀年輕的男孩映入我眼簾。
“他他他……”他不就是那天被許天霖威脅的男孩嗎,怎麼在這裡當服務員了?
許天霖慢悠悠解釋:“他那天搶了兩個小學生的錢,我看到了,所以逼他交出來,這沒毛病吧,至于他為什麼在這裡打工,是我介紹的。”
“你又想問為什麼嗎?”許天霖皺了皺眉,說了句麻煩,然後解釋,“他搶小學生錢也是為了給他奶奶買藥,他父母都不知道去哪兒了,所以我就順手幫幫他咯,就這樣,小不點,還覺得我是惡人嗎?”
他這是第一次這麼耐心和我解釋。
他定定地看着我,眸子清澈如泉,完全不像他們口中說的校園惡霸,也許,真的是我誤會了。
就像第一次,我不小心把他頭發染成綠色,他也沒有生氣到真的揍我。
上次去食堂,别人插隊,也是他替我解圍。
他看上去兇悍,拒人于千裡之外,但其實應該是有一顆柔軟的内心吧。
隻不過,因為我都光注意他的兇悍,完全沒好好去剖析他。
“對不起。”我低頭道歉。
6
他愣了下。
接着,呵笑一聲:“你以為道歉,我就會放過你,你說好的要在這裡洗碗抵債。”他頃身過來,漂亮的桃花眼閃着光芒,“你可是吃了我不少東西。”
我僵住了。
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隻好起身,可憐兮兮道:“那後廚在哪兒啊?”
許天霖伸出手,沖我輕輕一勾:“跟我來。”
我跟着他,繞來繞去,繞了半天,都快暈頭轉向了,嘴裡忍不住嘀咕:“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他倏然停下。
我低着頭沒反應過來,直接撞上了他的脊背。
他轉身,俯身看着我,眼裡都是揶揄的笑意:“把你賣了。”
我:“……”
“走吧。”他拉住我的手,“腿短就走快一點。”
我被許天霖拉到了酒店的樓頂。
夜晚的風,清涼的很,我看着夜空,展開手臂深吸口氣,果然長得高看得遠,從這裡望向遠處,皆是萬家燈火。
“待會有節目。”
“什麼?”我問他。
可許天霖卻不回我,随便找了個地方屈膝坐下,然後拍了拍地闆:“過來。”
我乖乖地走了過去。
“坐下。”
我也乖乖坐下。
我想問他,待會到底有什麼節目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我吓了一跳,下意識朝他靠近。
一瞬間,煙花在我們頭頂炸開。
接二連三的煙花綻放開來,我目不轉睛地盯着。
“好美啊。”
我低下頭,笑盈盈地和許天霖說話,卻發現他一直盯着我看。
接着,他眸子微彎,煙花之下,他那雙眸子似乎也綻放出了星光:“是啊,很美。”
這一刻,我覺得很幸福。
我叫他名字:“許天霖,謝謝你。”
他笑了笑,伸出大掌摸了一下我的腦袋:“笨蛋就是笨蛋。”
看完煙花之後,我們準備回去了。
結果……
天台的門被鎖住了。
許天霖扒拉了幾下,最後放棄了:“不行,打不開。”
我欲哭無淚:“誰把門反鎖的啊。”
“肯定是酒店的員工。”許天霖淡淡道,相比較我的緊張和着急,他好像從容的很。
“那你快打電話叫他們開門。”我拉着他的手說道。
他盯着我的手,接着笑了下:“現在你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對我動手動腳了。”
我:“……”
吓的我趕緊放開手。
許天霖伸手去摸口袋,然後臉色一變:“我手機沒帶。”
我:“……”
我垮了臉:“啊,那怎麼辦啊,難道我們要在天台待一晚上嗎?”其實我想說的是,難道我要和許天霖孤男寡女共處一晚上嗎?
“怕什麼,有我在。”他脫掉身上的外套,丢我身上,“晚上冷,穿上。”
我看他就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小聲道:“你把衣服給我,你會感冒的。”
他橫過來一眼:“讓你穿上就穿上,怎麼那麼多廢話。”
我縮了縮脖子,乖乖地将外套穿上。
他的外套又寬又大,我穿着跟戲服一樣,因為剛剛脫下來,衣服上還有他的溫度,以及淡淡的檸檬清香。
許天霖讓我在原地乖乖等着,他去前面看看有沒有出路。
我等了許久,見他沒回來,心急如焚,生怕他跟我開玩笑,其實他有鑰匙,隻是為了耍我,所以故意将我丢下。
“許天霖。”
“許天霖,你在哪兒?”
“嗚嗚,你不會把我丢下了吧?”
“許天霖,你這個大混蛋,你又欺負我,又耍我。”
“許天……”
一道高大的黑影走了過來,許天霖黑這一張俊臉:“我隻是過去一下,你一直叫魂啊。”
看到他出現,我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落了回去。
但是,下一秒,我又害怕了。
他一步步走到我跟前,将我抵在牆壁,低頭看着我:“小不點,在你心裡,我就這麼壞?”
7
“不是,我沒有這意思。”我吓得縮了縮脖子。
他輕笑了一聲,眼神在黑夜的襯托下,越發黑沉:“小不點,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一隻受驚的兔子。”
還沒等我說話,他仰頭嘟囔了一聲:“真的好想rua一把啊。”
好在我們并沒有在天台待一晚上。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而開門的那個人,就是那個染黃色頭發的少年。
“真慢。”許天霖見門打開了,淡淡對他說道,“你是烏龜嗎?”
被指責,黃發少年也沒有生氣,而是挑了挑眉:“這位是……”
“去後廚洗碗的,剛剛吃霸王餐了。”許天霖回答。
我:“……”
“開個玩笑。”許天霖将我拉到他身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同學,哦不,應該算是我的小老師。”
黃發少年意味深長的一笑。
許天霖送我回家。
我們家要經過一條小巷,出租車是進不去,我叫司機師傅就在旁邊停一下,對許天霖說了聲謝謝便下車。
門剛關上,許天霖也下來了。
他雙手插在口袋中,淡淡道:“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就幾步,我自己能走回去。”
“啰嗦。”他拽起我的衣服袖子,“再啰嗦,揍你。”
嗚嗚,他好兇。
我終于安靜了。
小巷很安靜,紫荊花開的正好,淡淡的花香萦繞在肖想周圍,周圍很安靜,偶有蟲鳴的聲音,微風徐徐而來。
路燈晃晃悠悠,将我和他的影子拉長。
許天霖雙手插在口袋中,他的外套還套在我身上,自己就穿着單薄的白色T恤。
我仰頭看他。
他神色淡淡,面容清隽,如果不兇的時候,其實真的是個讓人心動的少年。
隻是一開口就破防了。
“小不點,别以為我不低頭,就不知道你在看我。”
他倏然低頭,把我抓了一個正着。
晚風徐徐,在暈黃的路燈下,他那雙眸子如瀚海星月,直直擊中我的小心髒。
我弱弱解釋:“我……我沒有。”
他似輕笑了一下,伸出大掌拍了拍我的腦袋:“笨蛋,走了。”
這條小巷我走過無數次,可今天晚上,我覺得周圍的花好香好香,風好柔好柔。
回到家,我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許天霖:“那個,你到家記得給我發個信息。”
他低低笑:“我一個大男人,還能被人賣了不成?”
“我不是這意思……”
“知道了。”他回答。
那一聲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語氣溫柔到如水波一樣,輕輕蕩漾開來。
等我洗完澡出來,手機剛好跳出一條短信,是許天霖發來的:“我到家了,對了小不點,你還欠我一頓飯。”
下面有個轉賬信息。
我握着手機,嘿嘿傻笑。
突然覺得,許天霖也并不是那麼可怕。
翌日,我第一個到教室,發現桌子上放着我的小豬儲錢罐。
但是許天霖卻不在。
等到早讀結束之後,許天霖才抱着球從外面回來。
老師看到他,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讓他回座位上。
許天霖大咧咧走到我身闆,微微低頭:“儲錢罐還給你了。”
他剛打完球,身上都是薄薄的汗,卻一點都不難聞,寬大的球服将他襯的明媚耀眼,我一觸上他的眼睛,臉又不自覺的紅了。
“哦。”
“就哦?”他挑眉問。
“那個,放學之後,我可以請你吃東西。”
“這還差不多。”他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昨天的語文測驗分下來了,滿分一百五,許天霖隻得到一個零頭。
語文老師在上面将桌子拍的啪啪響:“你們啊,但凡有看書,也不會考成這樣,尤其是許天霖,你到底是來學校讀書還是來玩的,現在你可以嚣張,等你高考考不上好學校的時候,有你哭的了,你以為你爸有錢就可以了嗎,是個男子漢就應該想想自己的未來。”
語文老師也是氣狠了,所以拿許天霖發洩。
看得出來,老師并沒有惡意,隻是恨鐵不成鋼。
我緊張地望向許天霖,生怕他暴怒,畢竟這些話,就是生生在打他的臉。
結果他隻是冷笑了一下,并沒有說話。
老師發洩過後,也沒再說什麼,便開始講評考卷了。
語文課結束之後,别人都去做操了,我要留下來發卷子,許天霖也沒有去,一個人趴在桌子上補眠。
我做完事情之後,想了想,還是走到他面前。
他似乎感應到我了,頭也沒擡:“要幹嘛?”
我吭哧了半天,最後還是說:“許天霖,雖然老師語氣重了點,但她也是為了你好,現在不好好學習,以後……”
他猛地擡起頭,眼神如狼。
我吓得不敢說話了。
他嘴角勾起,眼底卻沒有笑意:“你也來教訓我?”
“我我……我沒有這意思。”
“沒有就閉嘴,我不需要你指手畫腳,你算什麼。”
空氣,瞬間安靜。
我仿佛被狠狠打了一巴掌,難堪瞬間湧上心頭,我憋住淚,小小聲道:“知道了,以後我不會管你的事情了。”
8
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選擇題都填錯了好幾道,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我收拾完東西準備回家,一整排娃哈哈啪地杵在我面前。
許天霖别扭道:“對不起,前面我不該沖你發火,你不是喜歡和娃哈哈,給你買了一整排,随便喝。”
我愣住了。
“你不是還在和我生氣吧?”許天霖難得有些慌,“我都說對不起了,你如果不原諒我,我就……”
我昂起頭:“就怎麼樣,打我嗎?”
他伸手,胡亂摸了摸我的腦袋:“我真是被你打敗了,現在你對我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捂着腦袋。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忽然哈哈大笑。
“小不點,你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笑起來還挺可愛的。”他突然說道。
我:“……”
什麼叫我長得不怎麼樣!
有他這麼說話的嗎。
我悄咪咪地哼了一聲:“就你長得最帥了。”雖然他的确真的很帥。
夕陽西下,最後一縷殘陽撒落教室,恰好落在我們身上。
他的側臉清隽,那雙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眨,便眨進了我心底。
我說:“許天霖,你要不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學?”
他望向我。
那雙眼裡,有我的影子。
許天霖開始乖乖學習。
他并不笨,相反,他明明比我聰明多了,就因為父母管太嚴了,導緻他叛逆,就想和父母對着幹。
對此,我相當無語。
我告訴他:“你努力學習,考上大學,不是為了你父母,而是為了你自己,難道你不想有一份自己喜歡的事業,能自己獨立嗎,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要有追求,你說是不是。”
他笑了下:“你知道嗎,你剛剛說的這道理,不止一個人告訴我了。”
我弱弱道:“那你都沒有聽進去啊。”
聽進去了還會科科零蛋。
他看着我的眼睛:“但現在,我決定聽進去。”
我開始幫許天霖補課。
他每天都會帶各種各樣好吃的給我,跟個多來A夢一樣,而且很多都是進口零食。
我覺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所以每次都會回饋我做的蛋糕和餅幹。
他說:“小不點,其實我不愛吃甜的。”
我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
他懶洋洋一笑:“但因為是你做的,所以我吃了。”
因為這句話,我失眠了。
什麼叫因為我做的,所以他吃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一晚上,我攤煎餅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第二天挂着熊貓眼去上課,許天霖看到了,問我:“昨晚做賊去了嗎?”
我看着他。
“幹嗎這樣看我?”他一臉不解。
我嗫嚅了半天,終于鼓起勇氣,小小聲道:“許天霖,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讀書,争取考上好的大學。”
他一挑眉:“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我對手指,臉都快埋桌子下面了:“所以,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好不。”
“小不點,你這是在跟我承諾什麼嗎?”我擡頭,便撞上他的眸子,他意味深長地朝我勾了勾唇,“我已經把這句話錄下來了,等上了大學,我立馬和你讨回。”
什麼……讨回啊?
我是不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啊。
許天霖的成績肉眼可見的進步。
老師表揚了我。
其實我知道,我哪有那麼大的功勞。
每次我去找許天霖補課的時候,他都說:“小不點,因為你一句話,可累慘我了。”
時光荏苒。
等我拖着行李,從大巴車上下來,走近校園門口的時候,許天霖穿着白襯衫,單手插在口袋裡,一如既往像個慵懶的獅子一樣看着我:“小不點,我來找你兌現承諾了,你做我女朋友,不許拒絕。”
我張了張唇。
他真的好霸道啊。
但是,那又怎麼樣。
我飛奔過去,他緊緊将我抱住。
我們戀愛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完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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